本座不会生孩子(70)
宿冉也有些纳闷,猜测道,“昨日他与我说,他知晓我的身份并说想与我魔教合作,今晚想来是要说这件事的。”
“是吧,”寂淳淡淡地说着,低着头慢慢地在小道上走着,回的有些心不在焉。
“寂淳,”宿冉突然停下了脚步,唤了一声略微有些在前面的寂淳。
“什么?”寂淳有些错愕地转过脸,走到了宿冉身边,低头看着这人精致俊美的五官,有些痴迷。
宿冉并没有说话,直接伸出手臂一把搂住了寂淳的脖颈,轻轻一拉便将比他高出许多的和尚拉到了他的面前,二话没说就用嘴唇堵住了这和尚的嘴唇,湿热的舌头横冲直撞探入和尚的口中,撩拨着他的每一个感官,两人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
寂淳开始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看着宿冉突然而来的强吻,很快他便回过神来,伸出手揽着宿冉的腰身将人搂进自己的怀里,感受着心爱人的气息。
两人在幽静黑暗的小道里亲热了一会子,忽然听到不远处有人的说话声,他们身子一僵快速躲到了大树后面,隔着林叶窥探着来人的身份。
那是三个白衣人,煞阴门的门徒,一行人步伐快速地朝一个方向走去,只听其中一人道,“门主发令,天音派的那个男人该处置了。”
“跟去看看!”宿冉一直对煞阴门的一切很好奇,也不是没有想过跟踪煞阴门的人探探这里,只是今日他们刚来一日,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而现在正是最好的时候。
寂淳点头,和宿冉一起,放轻脚步运起轻功跟上前面两个人,他和宿冉是江湖中少有的高手,若是不想让人发现自然很轻松,他们远远跟了一路,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这个地方他们还不曾来到过,借着月色来看这里也是个寻常的院子,他们躲在暗处观察着这二人,见那两人面无表情地推开院落的门,里面有人在候着,冰冷的声音问道,“何事?’’
“处置天音派手下!”其中一人回答道。
“进!”守门的人让开道路让这两人进去,提醒道,“方才门主调了人出去找人,切莫弄出乱子惹门主责罚。”
“明白。”那二人同时回答道,说完两人便从房门进去了。
黑暗中,宿冉的手中突然出现了两根银针,在月色下泛着冷光,寂淳惊讶,眉头微微皱起,显然有些不同意宿冉的做法,只见宿冉默声道,无毒,寂淳才舒展了皱起的浓眉,点了点头。
眨眼的功夫,守在门口的两个白衣人便倒地昏死过去,他们二人纵身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院内,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寂淳半蹲着身子将那二人身上的白袍脱了下来,和宿冉各自一件穿上,幸而那白袍有宽大的帽子,戴在头上不仔细辨认一眼还真看不出他是个光头和尚。两人准备完毕,左右看了看,将门口倒地的两人拖进了屋子里一个角落,才从屋中还未关闭的密道处走了进去。
密道很窄很暗,在里面行走除了能看清身上的白袍子,彼此的面容均看不真切,路上他们也遇上了煞阴门的人,只不过奇怪的很,煞阴门的人彼此之间像是从不打交道似的,见到了也不会看一眼,除非是需要合作完成任务,因而他们一路上走来也算是顺利。
到了地下是一个宽敞的密室,四处墙壁上燃烧着火把,那昏暗的烛火不知被哪里吹来的风吹得摇摇曳曳,最令人心惊的是这密室中央架着一只巨大的蒸锅,从地上到那锅口需要攀着短楼梯方能看得到,这蒸锅两侧各有一个出口,出口处接着一支细细的管子,管子另一头探入了蒸锅两侧的大池子里,那池子里翻滚流淌着红色的水,随着火把烧裂崩开的声音,显得恐怖极了,整个密室里都弥漫着一种浓浓的血腥气。
他们几乎不敢相信那满满的池子里全是人血,但鼻子不会骗人,他们闻到的确确实实是鲜血的味道,浓郁得让人眼晕胸闷,又让人触目惊心!
此刻他们装作透明人似的站在角落,暗暗窥视着这个地方,心里的震惊己然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幸运的是,也确实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所有人都是木着脸各司其职,看到他们也不会多说一句话。
明明偌大的密室里有数十个人,但那气氛却仿佛是死气沉沉的墓地,那场景更像是恐怖渗人的人间地狱。就连寂淳宿冉两个武功高强的人,在此地都觉得从心底传来一阵心慌与寒意。
突然有两个人拖压着一个人经过了他们身边,他们身形一滞没有言语,很快那两人走过了他们的身边,待距离他们远了几步之后,他们方才抬头去看,只见那个被拖拉着的人被那二人随意地丢在了地上,地上的人滚落了两下,正好露出了脸,正是昨日席宴上“调戏”宿冉的男人!
只见其中一个白衣人从腰间取了一把锋利的匕首,蹲下身很果断狠厉地刺进了地上男人的心脏处,那昏迷的男人痛呼一声眼睛倏地睁大,瞬间毙命。接下来白衣人的动作更是令人心胆俱裂,不忍直视,地上男人的尸首还未凉透,就被刺穿胸口的匕首自胸口一直划开到小腹,那匕首刺的深,鲜血止不住的流淌,白衣人的手上很快被血染得湿淋淋的。
尽管匕首足够锋利,但毕竟是直接划开人肉,而且是生生地向两边用力的割……(PS)
寂淳看着就在眼前发生的残忍杀人的一幕,胸口憋闷眼前有些看不清楚了,他毕竟从小在寺庙里长大没见过多少死人,更何况是这种场面,他一时间有些受不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做出此种残忍泯灭人性的行为的人脸上竟然没有半分愧疚或者犹豫,他们是木然的,是冰冷的,犹如一具居死尸。
正在他有些支撑不住的时候,眼睛突然被一只熟悉的手捂住了,那是宿冉的手掌,清瘦的掌心温热细腻,他心头的恶心瞬间缓解了许多,耳畔听到宿冉的声音:“别看。”
宿冉的声音是温柔的,听着有些醉人,在这样肮脏黑暗的地方,仿佛是佛祖庄严神圣的一声呼唤,又仿佛是雨后初绽的一支芳草,让他的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宁静。
其实眼前这些事情对于宿冉来说,是很习以为常的事情,他见过这样的事情发生,也曾亲手做出过这样的事情,看到和尚这般无法接受又难受的样子,他有些心疼,也有些……慌乱,说到底,他与前面杀人的人没有区别,只不过是……这和尚没有见过……
他伸手捂住了和尚的眼睛,心疼他的痛苦难受,也保护他的善良慈悲心,同时阻挡了和尚看清他曾经真面目的渠道。无论他是江湖人称的魔头教主,还是与和尚互相倾心的普通男人,他只要和尚如初,简单善良,心存善念。
待白衣人将地上男人腹中内脏等东西清除出去后,朝旁边为蒸锅烧火的两个白衣人挥了挥手,那二人抬着地上残缺的男人躯体攀上了短梯,一人揪着男人的长发脖颈,将他慢慢丢尽了烧开的锅炉里。
时间过得缓慢,呼吸间都拉长成为了永远,他们只听到木柴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中渐渐变成了灰烬,就如那人的身体,永远地消失在了世间。
所有的白衣人对此都漠然相对,情绪根本没有任何波动,而处在角落里的寂淳和宿冉,清晰地听到了蒸锅出口处连接的细管中缓缓流出了红色的液体,静静地消失在了血红色的池子中。
一个人全身的血液根本不足以使得池子“水”的高度有肉眼可见的上涨,没人知道那满满血池中吞噬了多少人的性命,有多少痛苦的孤魂在池中咆哮挣扎,也许,永远没人知道。
“走,”宿冉握紧寂淳冰凉的手捏了捏,轻声道。
寂淳努力保持清醒,朝宿冉点了点头,二人仍旧小心地挪着步子,到了密道出口处,听到外面没人的动静,马上出去脱了衣服给那昏迷的二人换上,做出一切都如平常的假象,之后迅速离开这怖人的地方。
回到房间内,借着烛火,只见寂淳的脸色苍白,四肢僵硬地坐在椅子上发呆,宿冉正要唤他一声,就看到这和尚突然推开门冲了出去,他心中疑惑,马上跟了出去,就听到院子角落里传来和尚痛苦的干呕声。
寂淳在黑暗的角落里呕吐着,好大一会才缓过来,待他转身过去,便看到宿冉手里捏着一只杯子朝他递过来,轻声道,“喝吧。”他接过漱了漱口,觉得嘴里干净了才喝了些热水,由宿冉陪着虚弱地回去了。
第88章
回到屋子里,寂淳洗了把脸,清醒了混沌的意识,坐到了床前,伸手将在床边立着的宿冉勾进了怀里紧紧地揽着他的腰身,将脸埋在宿冉的胸前,深深地呼吸一口气,轻声说道,“这件事结束后,我们就带着孩子退隐江湖吧。”
宿冉身体僵了僵,转而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意,爽快地回答道,“好。”
寂淳闻言抬起了头,仰视着宿冉那深速好看的眼睛,有些不太确定,手臂收得紧了些把怀里的人揽得更紧,再次问了一句,“当真?”
“嗯!”宿冉看着寂淳笑了,眼神灼灼,在烛光下显得温柔动人,他的笑容自信笃定,没有半分欺瞒寂淳的意思,他知道和尚不敢相信,伸出手摸了摸寂淳的眼睛,笑着说,“此事结束后,我们便回家去。”他的家在魔教,魔教是他的基业,他不会放弃,爱人与宏业,他有信心兼得两者。
寂淳惊喜地起身抱住了宿冉,连声道,“好,好……”
之后两人又想起了今日在煞阴门地下密室里看到的一切,心有余悸,寂淳尽力让自己压制住升腾到胸口的恶心道,“煞阴门背地里竟是如此残忍,看来那门主并不如表面那般坦荡温和,你莫要与他走近了。”
“嗯,”宿冉心中自然更想通过和门主的接触摸清这煞阴门的底细,但是他知道寂淳的担心,便也表面上点了点头,回应道,“知道了。”
“门主召集众门派来到这里,也不知出于什么目的,”想到这里,寂淳的眉头皱得越来越深,他对于其他门派虽不至于有多亲近,但他毕竟是亲眼目睹了煞阴门的真面目,本着佛心和底线他也不愿看到所有人丧命于此,可是这地芒……
“这门主必定心怀鬼胎!如今他还没有任何动作,我们也无从查起,今日是第二天了,明天定会有人按捺不住闹起来,毕竟谁也不会在这小小门派里浪费时间,问题关键在于这地芒是否当真存在与此地。”宿冉也认真起来,细细分析道。
“曾经听师傅说起过,血龙的存在一定是为了守护什么重要东西的,若非地芒,便是煞阴门门主所说的家族至宝。”寂淳猜测道。
“或许真的是……地芒,”宿冉的声音低沉了许多,隐隐透露着势在必得的野心和欲望,他继续道,“今日不止你我,还有很多人上山去了,方才吃饭时的人数很明显比昨日少了许多,想来是丧生于血龙之口,但却无人提起,其实大家心知肚明,都在等待着门主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