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雁沉鱼(3)
我那时酒劲上脑,一心等着任风晋的马车来接,醉眼朦胧看不清那玉佩刻的什么纹样,直以为是哪家思春的小姐这么不长眼,放着满朝贵胄不理,敢与我这个质子勾搭。
眯着眼睛看不清,我摸了摸那玉佩,又是上好的白玉料子,生怕得罪了这家贵族小姐,便假装思忖一番,才将玉佩退还了去,谢了小姐青眼抬爱。
现在想想,敢在太子开府宴上与人暗通款曲的,大体也只有太子了。
这玉佩说是寻常,只是放在皇家寻常,怕是我当年瞎了眼,没看清那四爪龙纹。
梁国皇帝佩五爪龙,只有太子佩四爪,我将太子的玉佩还回去,怪不得那妇人身子一僵,接了玉佩还愣在原地不动。
大约是佩服我狗胆包天。
当年人家请着不去,如今硬闯进来把我办了。
只怪我不识抬举。
可我当年若是看清了这纹样,会不会去呢?我也不敢想。
躺在榻上,我手里紧紧捏着那玉佩,想着任风晋那半张毁掉的脸。
恰在此时,门开了。
太子施施然走进来,神色冷淡,一袭黑狐大氅泛着冷光,从头裹到脚,衬的那张脸如冰如雪,身子斜倚在塌边,就这么低头盯着我。
或者说,盯着我手里的玉佩。
我睁着肿胀的双眼,也抬头盯着他。
这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的恩客,我赖以为生的太子殿下。
若不是他今日急匆匆请了这道皇召,我现在已然挂在城门上飘荡了。
可他这一出手,我便知道了他喜欢我,也明白了他那些小心思。
我去送任风晋,他一定是清楚的,见我为任风晋哭,他心里不痛快,就作践我,尿在我屁股里。
你毁了任风晋的脸。
我也没跟太子殿下求证一下人家是不是喜欢我,就脱口说出了这个结论。
太子一愣,大概是没想到刚刚把我救回来,我张嘴说的是这句话。
人家可能是立在那儿等我投怀送抱感激涕零来着。
到底是皇家的儿子,不似我这般唯唯诺诺,他脸上闪过几丝不快,反而站直了身子,脸上又恢复了往日对我的冷笑。
是我划烂的,怎么样,好看么?
他歪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着我。
是啊,任家堂堂一个相国府毁在他们父子二人手中,多少盘根错节都被连根拔起,我一个质子,能把他怎么样呢。
于是我把手中的玉佩朝他脸上砸过去了。
第8章
那是我听过最清冽的玉碎之声。
他捂着脸,吃惊地看着我。
我也吃惊地看着他,睁着我肿胀如血馒头似的双眼,嘴里能塞下一个鸡蛋。
我干了什么啊。
他放下手,呆呆地看看手里的血印,我看着他颧骨上那条血口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趁他发呆的档口,抱住了他的双腿。
他不能走,他脸上的伤被人看见,我是要被活剐了的。
可他恼的厉害,抬脚踹在我胸口,拔腿就往外去,我求生的本能哪里顾得了这许多,反手抱住他的腿,拽着那黑狐大氅往他身上爬,使出千斤坠的功夫,像个吊死鬼找替身一样。
殿下,殿下我错了。
我哭着挂在他脖子上,噘着嘴讨好地在他脸上乱亲。
我知道自己现在脸肿的像个包子,皮开肉绽馅儿都快要掉出来的那种。
顶着这样一副面容,手还伸进他裤子里乱摸,想让他与我上床去,再哄他莫要将我供出去。
以为他火气方刚,没曾想是个狠的,底下都被我摸的一柱擎天了,脸上还冷冷的,手推在我脸上,挣着身子往外去。
我还能怎么办。
我跪下来抓住他的裤子,将脸埋进他的黑狐绒披风里。
嘴角都让那帮当兵的打到裂开,我艰难地舔着他两腿间的东西,双手紧紧地握着他的腰,生怕他跑了。
好在他不动了,似乎打消了要走的念头,我赶紧将那东西往深处含了含,心想他若是还敢走,我就一口把这东西咬下来,大家一起上路。
嘴角都渗出血来,脸上被他这黑狐皮子捂的全是汗,怪不得他冬日里很是喜欢穿这件,果然是奇珍。
我满头大汗地探出脸来,干呕了几下,双手紧紧握住他湿漉漉的东西不让他转身,仰头瞧他神色,忍着脸上的伤想对他扯出个好看点的笑容。
可惜脸上都是眼泪,我当时一定笑的跟鬼一样。
他拨开我的手,扶着自己的东西,压着我的嘴唇,直接捅到我喉咙里。
毛都刺的我睁不开眼。
我挥着手,胡乱向后倒去,呜呜的说不出话,鼻子里全是他的体味儿,他揪着我的后脑勺,两个卵蛋压在我下巴上,整张脸都被他贴在胯下,站着在我嘴里顶了起来。
别说咬下那东西,我觉得我下巴已经脱臼了。
那天晚上我一直挂在他身上,像条发/骚的母狗,扭着腰求他饶了我。
他憋着火,对我的各种姿势照单全收,还疯狗似的乱咬人,险些啃掉我好几块肉。
做完之后,我看着他气喘吁吁的脸,他看着我满身的紫青黑印,谁也没说话。
除了肚子上那几块是别人打的,剩下全是他掐的。
我被他折腾的这么惨,他应该是消气了,在我身上扔了条被子,临走前又看了眼那地上的玉佩,摔上门走了。
有这条被子,我就知道我不用死了,心中一松,仰面晕了过去。
想来我也是贱。
若当时有点骨气拿刀砸过去,杀了他我再死,也算是好汉一条。
若是宵小至极,趁着这救命报恩的名头,与他鱼水一番,勾的这小太子为我意乱情迷,日后必然是荣宠加身,在京城继续横着走。
偏生我是个马尾巴拴豆腐的,两头都提不起来。
仇没报,好处也捞不到,把人还得罪了,床上更是赔尽买卖,谄媚的跟个过气妓/女一样,生怕客人不满意。
第9章
那场仗打了一年,我提心吊胆了一年。
更让我肝胆俱裂的是,訾仲山那时来寻我。
他生来是个方外之人,幼时随师傅入京,才与我相识。
我那时萌出挖地道的念头,开始是为了偷溜出去同他玩耍,异想天开,长大后付之实践,实为保命。
一众朋友里,他与我最是交心,后来他离开京城,每年夏天都会回来找我,看我过的好不好。
敏感时期,别人都对我避之不及,唯有他这样赤子之心的人,要救我于水火。
想来我并不是自己认为的那样不堪,风晋仲山这样的人,都待我极好。
我保不住风晋,不能再失去仲山了。
仲山被捉住的时候,我却一点也不着急,也没有去四下活动。
因为我知道这些都没用。
我将那摔成许多块的龙纹玉佩小心从袋子里倒出来,仔细调了米糊补好缝隙,又在后面垫了金丝,勉强将那玉镶好。
在这种方面,我大体是真有些天赋的。
天蒙蒙亮,我打着哈欠去了死牢,随手晃了晃手中的玉佩,便把訾仲山提了出来。
我知道这玉佩是可以救命的,本想留着救我自己,没想到阴差阳错救了仲山。
能救仲山,我是心满意足的。
我骗仲山说我的哥哥们都战死沙场,我要回故国做傀儡皇帝的,那么大一片土地,梁国吞不下。
仲山还是在道观里待的久了,信以为真,拿着那块玉佩,逃出京城去。
回到质子府,我沐浴更衣,平静地坐在房中等死。
等的久了,居然睡了过去,谁叫我补了一晚上玉来着。
睡到傍晚时分,被人扇了一耳光,我仓惶醒来,捂着脸,抬头看见俯视着我的男人。
他脸色平静,但我与他苟合的日子久了,已经能看出他眼底压不住的怒火。
仲山的师傅是任相国的座上宾,后来任家与皇族关系微妙,他师傅便早早带着他离京了。
有人打着太子的旗号放走了相国府的人,不知皇帝心中做何感想。
大体与我父皇一样,恨儿子是块扶不上墙的烂泥。
正当我有种报复的快意涌上心头,太子将手中的玉佩在我面前亮了亮,看我惨叫一声,满意冷笑,继而将那玉砸在地上,拔剑砍的粉碎。
那是我补了一夜的玉佩,每个纹路都已经刻在我心里。
原来訾仲山出关时,听人说我差点被吊死在城门,又跑回来找我。
我瘫坐着,看着那满地的碎玉,哭的一头栽倒在地上。
哥哥和亲爹死的时候我都没哭的这么痛。
不过后来我才知道,仲山没有死。
太子这个王八蛋,拿着玉佩来吓我,私下里把仲山扔出京城去了。
我为了风晋在他脸上划了一道,他也没敢伤害仲山,免得我提刀去砍他。
放走仲山的狱卒并不识得我是谁,太子便全揽在身上,编了理由去蒙骗皇帝,可皇帝因此疑心他好久,他那段日子也是不大好过。
我知道这些的时候,居然冷笑出声。
因为我彻底明白,这小太子真是喜欢我,喜欢的死心塌地的。
这点真是好极了。
第10章
你把我的脸掐成这样,明日我如何见人。
我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抚摸着他的面颊,心中想着这许多年的过往,嘴里假意怨嗔。
后来这些年,知晓他喜欢我,我的日子就好过了起来,时间一久,这小太子便被我哄的服服帖帖。
对我冷着一张脸,我也知他心底里急的跟猴一样。
他瞥我一眼,我便俯身亲了亲他的嘴,含着他的舌头搅弄,继而趴在他身上,将乳/头凑给他叼着。
如小儿喂奶一般。
他抓着我两扇屁股揉搓,指头捅进我泥泞不堪的肉/穴,插了一会儿,换了个更热更大的东西塞进来。
我撑着手臂,骑在他身上起伏,口中呻吟轻叫,心思却飞到千里之外去。
任风晋流放的地方在南边,与我的故国接壤,訾仲山知道我做了皇帝,一定会来寻我。
胸口一痛,他又开始咬我,我抬起上身,乳/头离开他的口唇,不让他再吮,他便盯着我,下/身发狠地向上顶我。
大腿颤颤发抖,臀肉被他掐在手中,按住了撞的啪啪作响,我的腰肢晃的有些支撑不住,哆嗦着摸着小腹,感觉那粗壮的东西在里面肆虐,形状也隐约隆起。
我挨了一会儿,撩起汗湿的长发,气喘吁吁地与他笑道,殿下今日可是要狠心捅穿了我。
他忽然坐起身,将后仰的我紧紧搂在怀里,滚烫的胸口挤在一处,下面插的更猛了一些。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我,灼的我脸蛋通红。
将你插坏了可好?
他恬不知耻地问我,目光有些迷乱,我隐约觉得有些危险,可下面磨的火辣辣的疼,叫我难以挣扎。
他惯是个心狠手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