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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皇(25)

作者:易人北 时间:2017-08-24 16:33 标签:经典 宫斗 宠文 宫廷


 

  说起来那小楼及周围的机关还不少,如果不是他对此也有所研究,今晚还真有可能栽在那里。

 

  我果然是高手啊!张平乐得嘴巴要咧到耳朵根。回去的路上还顺便拐到韦府附近张望了一番。

 

  韦相和他那个已升作刑部尚书的痴情种儿子现在在干什么?

 

  想想,有点心痒。很想溜进去看看,但又怕对地形不熟留下把柄。想来想去,只能依依不舍地离去。

 

  与此同时,疯子在焦急地等待,而宁王却很安静地看书。

 

  「您不担心吗?」

 

  皇甫桀淡淡地道:「有什么好担心的?」

 

  「那里可是惠王府!而且他才回京几天?周围的地形他还不熟悉,更不要提惠王府机关重重,太子派了多少人进去刺杀惠王?一个个都有去无回。张平他……」

 

  「皇宫他都能来去自如,何况一个惠王府?」

 

  「那不一样!」疯子气得跺脚。

 

  「你好像很关心张平?」

 

  疯子一愣。

 

  皇甫桀目光仍旧落在书本上,很随意地说道:「他是我的人,我一个人的。明白吗?」

 

  疯子眼神闪了闪,表情古怪。

 

  「怪不得张平在雁门关六年也没交上一个朋友,就连他亲手救出的几人也对他若即若离。王爷,我能不能问这是不是都是您故意为之?」

 

  「你是明白人。」皇甫桀头也未抬地笑了笑。

 

  疯子背后颈毛倒竖,立刻非常明智地主动转换了话题:「您把叶詹用这种方式送回去,就不怕惠王对您心生警惕,进而对您下手?」

 

  皇甫桀抬头微笑道:「老二不是笨蛋,他绝对不会在如今局势不明的时候主动对付我。我把叶詹送回去,对他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而我偏偏用这种方式送,让他看不出我对他到底抱了什么意思。他这人好思虑、又小心谨慎,想得越多就越不敢对我动手。」

 

  皇甫桀心中愉悦,其实说穿了,用这种方式把人送回去只不过是他想出一口恶气罢了。而张平一定会帮他出成这口气。

 

  不久,张平无事归来,看到疯子从他身边走过去时投在他身上的眼神,张平不解。

 

  这疯子什么时候成佛祖了,竟用那么悲天悯人的眼光看人?看得他一身鸡皮疙瘩差点掉满地。

 

 

 

  两天后红袖送来两名美貌的年轻女子,说是言皇贵妃赐给宁王身边侍候的。

 

  而这两名女子由她亲手调教。当年贤妃想要拜托她的事,也就是此事。枉她当时还以为……

 

  宁王皇甫桀把红袖请进内厅,也不知两人在里面谈了些什么,出来时年近四十的红袖脸上带了两抹红晕,眼中也亮亮的,就像是重新燃起了生命之火。

 

  看到门口的张平,红袖脸上的笑容一收,瞟了他一眼,忽然道:

 

  「这几年你一直跟在王爷身边,是吗?」

 

  「是。」张平躬身回答。

 

  「这几年你似乎也变了些?倒似你刚进宫那会儿的样子。」红袖眼眸很利,很快就看出张平与六年前的不同。

 

  「沙场上人的生死看多了,很多事也就没那么害怕了。」张平老实地回答。

 

  红袖点点头,认可了张平这个解释。

 

  「你现在还在侍候王爷的床笫吗?」

 

  张平很平静地回答:「偶尔。」

 

  红袖眼中闪过一丝不知什么意味的光芒,唇角带了一丝嘲笑道:「没想到你一个太监却沾了龙子如此多雨露。可惜,你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女人还能生个孩子保住将来,你就只能等年华老去。」

 

  「将来如果你幸运,说不定能在那位身边做一个侍奴侍候到老。如果不幸,唉。」

 

  张平低着头,没有吭声。

 

  红袖心中浮起一丝难言的爽快之意,她认为张平一定在伤心。而这个人比她不知可怜多少倍!一个太监沾龙子雨露能有什么好下场?

 

  「你要小心点,娘娘给王爷指定的那位官家女儿可是个厉害的主。」

 

  张平心中一惊,忙问:「王爷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吗?」

 

  「当然。」红袖看他大惊失色的表情,心中越发觉得这个太监悲惨,心中也越发愉快。

 

  惨!那小子肯定又要发疯了。张平耷下脑袋。之后几天晚上他是绝对别想好过,头疼!

 

  「你好好侍候王爷,别怠慢了。」

 

  「是。」张平有气无力地回答。

 

  红袖满意了,带着无比愉悦的心情离去。

 

  厅门再次打开,门内有人对他招了招手。心情不快是真的,找理由拉张平上床这才是最主要的目的。有这么好的机会不利用白不利用。门内人阴险地想。

 

  张平哭丧着脸,乖乖进去了。

 

 

 

  事后,等那人满足了,张平扯起嗓子就吼:「这日子没法过了!」

 

  餍足的男人被他沙哑难听的吼声吓了一跳。

 

  「我们得想法把韦问心拉到这边来。」张平转头提议。如果还要这样忍气吞声,三天两头让什么人来刺激他家王爷一下,他也别指望跟高手过招,直接躺床上安度晚年好了。

 

  正在回忆余韵,顺便思索如何和已成为皇贵妃的女人过招的皇甫桀闻言抬起头,笑道:「你有什么好主意?」

 

  张平发狠道:「我没你和疯子那么多智谋,但我知道做人要讲理。你立了大功回来,皇上不但收了你的兵权,连个实权的职务也不给你,这怎么都说不过去。你娘和外公干啥的?让他们给皇上叫屈去。做长辈的给晚辈出头本就天经地义,他们不给你出头,别人还奇怪呢!」

 

  皇甫桀挑起眉毛,这人受什么刺激了?一个多时辰前红袖跟他说的,他在里面听得一清二楚,没什么不对的啊?难道……皇甫桀心中冒起一股喜悦,这愣子在吃醋?所以开始发横?

 

  「言大将军不是派人来信说,皇上对太子现在有所不满,暗中在削减他的势力吗?我们和惠王合作,先把太子管城防的兵权夺过来!」

 

  张平这个想法与疯子不谋而合,但皇甫桀却开口道:「太子恐怕也在提防这点,而且父皇的想法也难测。就因为我现在没有实权,所以我比任何一位皇子都安全。如果我手上一旦有了实权,恐怕他们就要联合起来先对付我了。」

 

  「这么麻烦?」张平抓着被子,用劲思考了一会儿对皇甫桀道:「那我帮你杀了他。」

 

  皇甫桀伸手摸上张平的小腹,眼中流露出暖暖的笑意。

 

  「怎样?」他宁愿帮他杀他兄弟,也不希望皇甫桀再亲自动手。

 

  三皇子和六皇子的死,他一直不敢提,更别提说他了,这人的心境就像单足立在悬崖边上一样,他现在只能想法拉住他,哪敢给他一点点刺激。这人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一样正常,他也不是第一天知道。

 

  皇甫桀摇摇头,笑容很温和,嗓音却让人不寒而栗:「我不想这么便宜他。」

 

  「你想怎么做?」张平神色有点凝重。

 

  「我要他尝尝一无所有、被人当狗打的滋味。」

 

  张平几乎是他肚里的蛔虫,脱口就出:「你想让皇上整他?」

 

  皇甫桀笑咪咪地凑过睑,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鼻尖,「我们再来一次?」

 

  张平放心的同时白了他一眼。他就怕这人会忍不住想要自己动手报仇,还好还好。

 

 

 

  立了大功而归的宁王封赏虽然不少,但明眼人却知道这位四殿下被委屈了。

 

  可宁王像是对此并无多大反应,高高兴兴地搬到了广大的新府邸,高高兴兴地当起了闲散王爷。

 

  几乎也算是闲散王爷的五皇子舒王自然而然就与他来往多了起来。

 

  太子与惠王一心笼络皇甫桀,时不时就让人发来请柬请他过府一叙。皇甫桀不管谁来请他,从不拒绝,完美地保持了中立。

 

  时间一久,太子一派也不再把这位闲散王爷放在眼中。倒是惠王从没放松过对这位弟弟的警惕。叶詹当时醒来第一句话就是:密信已全部落入宁王手中。

 

  刺探军情,这是大罪。如果皇甫桀在恰当的时机,把叶詹和那些密信交给胜帝,他很有可能会一败涂地。可皇甫桀却把主要的人证叶詹还给了他。

 

  叶詹还是叶詹吗?惠王忍不住想。为什么这名对他忠心耿耿的下属如今提起那丑四,语调中会不由自主带上一丝敬佩?

 

  对了,他不是被他在沙场上救过一次吗?难道……!

 

 

 

  一转眼,大半年过去了。

 

  大亚整体来说,堪称边关安宁、四海升平,老百姓也能安家乐业。京城的繁华仍旧如同往日一般。

 

  宁王府自从搬了新府后,就一改往日朴素陈旧的面貌,变得……像个王府。

 

  而往日寂静的宁王府后院也多出了许多各地佳丽。有贤贵妃送的、有太子送的、也有惠王和舒王送的,而一些大臣看宁王来者不拒,以为他喜欢美色,便也投其所好送了不少来。

 

  宁王与这些美女经常亵玩,可他脾气古怪,经常会为一点小事大动肝火。动不动就把前天还喜爱非常的女子送给别人、或者干脆虐待至死。

 

  而这些美女对宁王简直就是又怕又恨。

 

  怕他的喜怒无常,恨他的暴虐。

 

  渐渐的这些传闻也就传了出去。

 

  之前言皇贵妃还说要给皇甫桀指定婚事,可听说对方那个厉害小姐听了传闻后死活不肯嫁了。之后言皇贵妃也试着找了一些其它官宦儿女,竟无一人立刻答应。与宁王刚回京那会儿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言皇贵妃大怒,她知道除了他那个儿子在床上的性癖怕人以外,还因为他始终没有受到皇帝宠爱有关。连立了那么大的功回来,也不过给了些虚名。而她身为皇贵妃又怎样?还不是要给那女人弯腰!这叫她怎能甘心?

 

  言皇贵妃令红袖甚至让言大将军三番五次去提点皇甫桀,让他在朝廷里挣点实权。可皇甫桀一概当耳旁风,当时唯唯诺诺,事后就抛到了脚后跟。

 

  而谁也不知道的是,曾经三皇子安王的势力正在一点点被皇甫桀收进囊中。那些曾和皇甫桀一起征战雁门关的将领更是表示了臣服之心。

 

  皇甫桀甚至联系上了已故六皇子的母亲德妃。

 

  一切都在水面下进行。

 

  京城内太子和惠王越斗越烈。逍遥王爷皇甫桀则表面逍遥,暗里繁忙。

 

  张平也忙,忙着到处收集信息、挖人墙根。至于皇甫桀在府中的靡烂生活,他看到就当没看到。妙的是他和皇甫桀之间的事似乎并无人传言,也许这跟皇甫桀表现出喜欢美女有关?

 

  其实张平不知,不是别人不传,而是他家主子皇甫桀的话题性不够高。如果把皇甫桀换成太子或惠王,那绝对是另一种场景。

 

  对于外界传言被被皇甫桀虐待至死的那些女人,十有八九不是探子就是刺客。而他们为了解决这些女人,只能做出如此假象迷惑敌人。

 

  张平觉得这些女人很可怜,被当成工具出卖肉体也就算了,还得把条命搭上。但他也只是可怜她们,并没有去做些冲动的蠢事。大家各为其主,愿意投诚过来最好,如果不愿那也只好断除后患。

 

  皇甫桀跟他说:害了这些女人的是他们的主子。如果他哪天被抓,也是他害了他。但他一定会竭尽全力救他,哪怕付出一切也绝对不会把他弃之不顾。

 

  张平听了这话,平时行动更为小心。他压根就没有去怀疑皇甫桀的话,也许在他内心深处,他其实是明白的,皇甫桀对他的在意早已不是一般两般的在意,那个人为了他……

 

  对于皇甫桀来说,这些女人就是敌人,跟战场上的匈奴一样。如果这些女人无辜,那战场上死的无辜人更多。

 

  而对张平来说,皇甫桀的敌人就是他的敌人。

 

 

 

 

 

  24

 

 

 

  祯胜二十八年初的时候,京城中开始盛传京中出现了一位绝世高手。这名绝世高手先是挑战了京城最有名的总捕头周祥,据周总捕头说,他在此人手底下没有走过十招。

 

  后来,这位绝世高手似乎挺喜欢周总捕头的,帮他抓了好几个偷溜入京城的江洋大盗。如果这些江洋大盗一般般也就算了,偏偏这几名坏蛋都是江湖十恶不赦榜上排名靠前的几位。

 

  于是这位绝世高手一下就出名了。但那时他还没有外号,直到他又跑去挑战被称为京城第一高手的骁骑都尉杨晓。

 

  他打败了杨晓,只凭一根树枝。

 

  杨晓败了没有关系,问题是他当时正在皇宫执勤。而那位绝世高手竟然就在重重包围中从皇宫中消失。

 

  然后这位高手的名声就如升天的焰火一样,一下冲上了高空。甚至还有人给他取了个绰号:飘渺飞仙。顾名思义,这位高手来无影去无踪,没人知道这名绝世高手叫什么名字,就连他的脸也没几个人能记住。

 

  而被他抓住的那几名坏蛋则极尽全力的侮辱他,别人叫他飘渺飞仙,他们偏偏要叫他飘渺肥猪。对,没错。因为那名绝世高手据说身材似乎挺圆溜的,那张脸让人记不住也是因为肉多了一些。

 

 

 

  「猪,过来。」

 

  「你叫谁猪呢?」张平撕下脸上的面团发火。

 

  皇甫桀拎起他的装扮吃吃笑,「你怎么想到用这种形象出去立威名啊?啧啧!」

 

  张平一把抢过他手中缝了厚厚棉絮的外衣塞进衣橱,「你以为我愿意?如果你同意,明天我就让人知道大名鼎鼎的飘渺飞仙就是你身边的侍候太监张平。」说到大名鼎鼎几个字眼,张平有点沾沾自喜。

 

  「瞧你高兴成那样!」皇甫桀笑瞇了眼。张平啊张平,你让我怎么舍得让你离开。这一辈子你就乖乖待在我身边吧。

 

  「你笑够了没有?笑够了就出去帮我把门带上。」

 

  「咳,我有正事找你。」皇甫桀没有上当,脸上带了几分顽皮、像个孩子分享秘密一样凑到张平耳边叽哩咕噜说了一大通。「行吗?」

 

  张平犹豫了一会儿,「这不太好吧?」

 

  「为什么不好?难道你希望我杀了韦问心?」

 

  「杀了他挺可惜的。」张平老实说道。

 

  「那你还不同意?」

 

  「我想拉拢他,他会是一个好助力。不管在你登基前还是登基后。」

 

  「哦?你有什么打算?」

 

  张平对皇甫桀招招手,皇甫桀立刻又把脑袋凑过去。

 

  「我看到那位韦大人现在常去一家青楼,那里有一位叫香蕴的女子,相貌竟有几分与太子妃李氏相似。」

 

  「哦?有意思。」皇甫桀奸笑。

 

  「你如果知道我还从长公主手下救了这名女子,你一定会觉得更有意思。」张平得意地笑。

 

  皇甫桀瞪大眼睛,一把抱住张平,「平,你真是天下第一贤内助!来,让王爷我亲亲。」

 

  「你还想不想听我的计划?」张平气得拍了他脑袋一下。

 

  皇甫桀捂着脑袋,万分委屈地道:「你说,我听就是。」

 

  「我的计划是这样的……」

 

  两人声音越说越小,脑袋对着脑袋叽哩咕噜说了半天,不时还会发出些诡异的笑声。而一个分离太子和韦家的阴谋,就这样在这一主一仆的阵阵阴笑中定了下来。

 

 

 

  祯胜二十八年暮春,韦问心突然辞官。按着宰相韦清子也告老离去。而妙的是太子竟也未作如何挽留。接着就传出了韦闲心和长公主不和的传言。

 

  这对势力正当中天的父子突然辞官就已经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现在又流传出韦问心与长公主不和,那就更不得了了。一时间,韦家父子辞官一事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

 

  太子大怒,拍案大骂韦家父子不是做大事的料子。不就为了一个女人嘛,何苦如此!

 

  听长公主跟他说她丈夫对他的王妃旧情未了,太子还不信。后来看到李氏睹物思人他才有所怀疑。后来韦问心更是当面指责他狎玩姬妾冷落王妃亲近小人,让他更是气上加气。

 

  他是什么人?他可是大亚皇朝堂堂太子,他有几个女人又怎么了?等他成为皇帝,天下的女人都会是他的!一个兵部尚书的女儿算什么?你韦问心不过一个小小刑部尚书,轮得到你来对本太子说三道四!

 

  你说本太子冷落王妃,那你呢?你为什么对你的妻子、我的妹妹也相敬如冰?

 

  当然,太子完全没看到他妹妹仗着公主身分如何蛮横跋扈。

 

  而这位长公主在知晓自己的驸马竟然背着她面会一名青楼女子后,更是大发雷霆,当即派人去青楼买下那名女子带回驸马府。

 

  那名貌似李氏的青楼女子被长公主折磨得生不如死,韦问心得到消息想要维护该女子,可护得了今天却护不了明天。韦问心无奈下把该女子送回韦府,其父韦清子大骂了他一顿,但也知儿子和长公主过得不舒心,又见那女子实在可怜,便收留了她。

 

  可谁想到长公主竟然仗着她的身分,强行从韦府把那女子搜出带走。韦清子碍于她的身分没有当场发怒。毕竟长公主是他儿子的正妻又是堂堂公主,身分在那儿摆着,他儿子藏匿一名妓女本就说不过去。可再怎么样,长公主这个行为还是惹怒了韦家。

 

  韦问心赶回驸马府想要救下那名女子,却得知那女子已经被人半途救走。长公主认为是韦家救的人,跟韦问心不依不挠,又是哭闹又说要让胜帝做主。最后骂着骂着就骂到了已是太子妃的李氏身上,发狠说要让太子给李氏好看。

 

  韦问心对李氏已无多少迷恋之心,但维护之心总是有的。一想到李氏目前在太子面前本就不得宠,被长公主一挑拨那岂不更雪上加霜?再想到香蕴目前生死不知,心中愤恨便与长公主争吵了起来。

 

  长公主气不过,跑到他哥哥那里搬弄口舌,一来二去,本就有间隙的主臣二人更加越离越远。

 

  偏偏,太了妃李氏竟为韦问心说话,说太子这几年过于亲近一些小人却远离了贤臣,如果再这样下去怕日后难登大宝。这话一出口还得了,太子打了太子妃耳光还不够,本还想把太子妃关起来,但考虑到她身后的兵部尚书,他就强忍了怒气。

 

  可太子妃一介弱女子,本就郁郁在心,被太子软禁后就病倒了。拖到年初竟就这么去了,只在临终时给韦问心留了一封书信。

 

  在收到李氏心腹丫鬟送来的书信后,韦问心看完信哀嚎三声泪流满襟。

 

  一步错,步步错。

 

  他以为辅佐了明主,为他不惜放弃自己心爱的女子。可现在他换来了什么?

 

  他满腹学识竟无用武之地!他喜欢过的两个女人一死一失踪!如今他想休掉恶妻却碍于对方身分想休都休不掉!哈哈!

 

 

 

  胜帝最终允了韦氏父子的辞官。自此,韦氏父子闭门谢客。

 

  不久,有人暗中找上了韦问心。

 

  来人只问了他三句话:你想不想娶香蕴?你想不想脱离皇后及太子一派掌控?你想不想将来重振旗鼓再返朝堂?

 

 

 

  在韦家父子离开朝堂后,朝中形势变化迭起。

 

  同年六月,胜帝偶染风寒,一开始还很轻微的症状不知怎的竟病得越来越重。精明的胜帝立刻察觉不对,当即让人暗中监视熬药和送药的太监,并把药方送到宫外让人核对。而这一查,真给他查出了问题。

 

  此时皇甫桀正在逼张平和他下棋。张平不愿,他就用一根绳子拴住两人的手,让他走不掉。张平无奈下只好苦着脸下他最不喜欢的围棋。

 

  连输了两盘,张平不愿了,「我要下五子棋!」

 

  「好。」高大的男人笑咪咪地答应。不管下什么棋,反正张平肯定输他。而他就喜欢看张平输了后气急败坏的样子,嘿嘿。

 

  「你认为这一局真能扳倒太子?」轮到皇甫桀走棋,张平非常没有棋品地开口提问骚扰他。

 

  皇甫桀很轻松地丢下一颗棋子道:「八九不离十。如果韦氏父子还在他身边辅佐,也许还要拖上一段时间,但可惜……喂!落子无悔,放回来放回来!」

 

  张平当没听见,苦思了一会儿重新换了一个位置。

 

  「药真是太子换的?」

 

  「嗯。」皇甫桀见他耍赖也能耍得如此堂而皇之,他还能怎么办?对这人得换个招式对付他,宁王很无耻的在桌子底下把鞋子脱了。干啥?你说呢?

 

  「皇上当了二十八年皇帝,圣体一直康健,哪怕再当个十几二十年大概也不成问题。太子今年已经二十六,等不及也能……啊!」

 

  张平怒瞪,皇甫桀笑咪咪,脚趾头还在一个劲蹭啊蹭。

 

  张平一把抓住他的脚,狠狠捏了他脚丫子一下。

 

  皇甫桀怪叫一声,看张平的眼色已经有所不同。吓得张平赶紧放开那只色脚。

 

  「别闹了!你还想不想跟我下棋?你再闹我就不下了。」

 

  「好、好。不闹不闹。」皇甫桀也不收回脚,就翘在张平的大腿上。

 

  张平知道再争下去吃亏的还是他,只能忍气吞声忍下了那只脚的存在。

 

  「我担心让人察觉你在里面推波助澜。」

 

  皇甫桀摇摇头,笑得很不在意,「雨山表面疯疯癫癫,做事却滴水不漏,又有狄二帮他。只怕我们的太子殿下上了断头台还以为是他的谋臣们害了他。他更想不到那味据说杀人于无形的药粉不能让人一命呜呼,只能加重病情。哈哈!

 

  「况且他若没有这个心,任雨山他们如何捣腾,他也不会听信谋臣们的建议。是他自己迫不及待想当皇帝无法再等下去。铤而走险就要有掉落山崖的准备,他自己受不住诱惑能怪得了谁?」

 

  「他会这么迫不及待也是你挑的!因为韦家一事,加上兵部尚书李大人说要给女儿讨个公道,惠王又把当初太子派到雁门关的密探绑到皇上面前,这几桩事一出,外面又到处传满了皇帝要废掉他改立二皇子为太子的谣言,换了谁谁也坐不住。说到狄二,他到底是……?」张平忍不住好奇。

 

  「你今晚跟我上床我就告诉你。」

 

  张平忍无可忍一拍桌子跑了。皇甫桀看看那根断开的绳子,很无奈地笑了笑。有一个武功太高的情人就这点不好啊。

 

 

 

  谁想要胜帝一病不起,甚至就这样死掉?

 

  谁这么迫切地想做皇帝,还能名正言顺?

 

  疑惑全部指向太子。

 

  太医院没有查出问题。给皇帝开的药通常要有三位太医核对,确认无误才能让药童配药。而配好的药,也会有专人检查,最后送到熬药的地方。

 

  熬药的太监熬不住刑供出胡荣,说是胡荣给他的药,而胡荣告诉他这药补身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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