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香+番外(幽兰露前传)(33)
不过不管怎麽说,他赢了,而且赢得干净利落。当即挥笔写下捷报,命人连夜赶回呈上,满朝沸腾。赵璟大喜,忙命准备庆功仪式,更是决定亲自去迎接弟弟的归来。这边晋王府得了消息,冉玉浓也是眨巴了半天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再三确认後,他欢喜的落下眼泪,忙命准备迎接王爷得胜归来。底下送信人却又递上来一封信,说是让他亲启。冉玉浓忙接过来打开一看,熟悉的字迹跃入眼帘:待我回来时,若你心中当我是家人,请站在内宅门口迎接,就像一位妻子迎接他的丈夫。若你当我是朋友,那就呆在屋里就好。那样,我就知道今後该怎麽做了。
眼角的泪水还未干,冉玉浓拿著信件又笑又哭。这个时候了,他居然还惦记著这个。傻瓜!!!
大军经过一个多月的赶路,终於回到了京城。赵璟率文武百官到城门外迎接。赵豫忙下马跪拜,赵璟亲手将他扶了起来,慰问了一句:“辛苦你了!”赵豫摇头,坚毅的说:“职责所在,赵豫义不容辞!”赵璟笑了,百官全都围上来恭贺二人。应付了一会,赵豫就急了。他对赵璟说:“皇兄,我想…”赵璟明白,笑著点点头说:“你去吧!晚上的庆功宴一定要来。”赵豫得了令,忙上了马,带了一队亲随急忙忙的就往家里跑。
真到了家,却又慢了下来。王府的有头脸的几位管事幕僚,全都守在门口迎接他。他却无心多应付,急忙忙的往里走。走著走著,步子越来越慢,心跳的越来越急,所有的忐忑和期盼,在看到那一抹红色身影後,都化作了狂喜。那个人,站在二门月台上,穿著红豔的衣裳,欣喜而激动的望著自己,温柔的喊了一声:“你回来了!!”……
临盆
请叫我劳模花~~~!
赵豫心都要开出花来了,他立刻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前,隔著几个台阶就一把将冉玉浓抱住。随後就不管不顾的将他打横抱起来,畅快的欢笑著喊著:“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冉玉浓被他吓了一跳,忙勾住他脖子喊道:“快放下我放下我!”赵豫不理,说:“不放,就不放!”正拉拉扯扯的,突然冉玉浓脸色一变,喊道:“不好!”赵豫还没反应过来,傻兮兮的笑著问:“怎麽了?”冉玉浓已经变了脸色:“我怕是要生了!”“什麽?”
没一会工夫,一群人慌慌张张的准备。冉玉浓自进了产房便没了动静,唯有他贴身的侍女们一会打著帘子急急忙忙的来往。赵豫垂头丧气的坐在门外的小花厅里,只恨刚才太过激动结果动作太鲁莽,让冉玉浓动了胎气。若是宝贝有个什麽闪失,那自己真是罪该万死了。正在那里胡思乱想,桂太医已经出来了。他走到赵豫面前先行礼,赵豫急得站起来一甩袖子吼道:“都什麽时候了还做这个?王妃如何?”桂太医笃定的回答:“王爷勿忧,王妃孕期已满,瓜熟蒂落,就要临盆了。王爷请先安心等待,微臣再去开一提气方子,保管王妃世子母子平安。”赵豫听了大大的松了口气,忙说:“既如此,你快去开了来。”桂太医便立刻去开了方子煎药去了。这边赵豫焦急不安的继续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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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堂王府内眷们都来了,连胡统领的老婆李婶跟女儿得了特许,也站在厅里焦急的等著。慢慢的一屋人,却听不见一声咳嗽声。一时间屋里屋外都是诡异的安静。赵豫突然觉得不对,忙转头出来拉著陈氏问:“我记得当*你生产时,可是疼得厉害呢。怎麽现在里面一点动静也没有?”陈氏忙安慰他说:“王爷别急,怕是王妃矜持不肯叫出来,现在强忍著呢。”赵豫一听,却更加急了。说:“这傻孩子,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干脆扭头冲到门口,隔著帘子对里面喊道:“玉浓,玉浓,你别怕,我在这里,要是疼得很了你就喊,我在这里守著呢。你喊两声啊,你不喊两声我心慌的很。别害臊,没人笑话的。别憋著啊,小心又咬破了嘴唇。”
他在外面急的乱叫,隔了一会,屋里终於飘来一句有气无力的话:“别吵了!”这下才让赵豫稍稍松了口气,里面冉玉浓却已经羞愧满面,却不可否认的心里一甜。不过接下来就不太舒坦了,肚子的动静越来越大,就觉得有把又钝又沈的刀子从小腹一路往下挤,越往後越疼得厉害。最後也终於是忍不住了,疼得喊了出来。这下赵豫站在外面又心疼不已,忙将桂太医喊过来说:“王妃现在疼得这麽厉害,难道就没个法子让他舒服点吗?”桂太医无奈回答:“临盆都是这样的,此刻不可乱用药。王爷放心,已经备下了参片,到时让王妃衔在口中就可保证神智清明。”赵豫无奈,耳边冉玉浓的一声声惨呼,倒像是针扎在心里,疼的几乎也要哭起来了。
就这样两人一个在房里,一个在房外都饱受煎熬。好不容易过了一个多时辰,房内突然传来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赵豫顿时精神一振,一个箭步冲到门口。果然门帘一闪,清月喜上眉梢的抱著一张繈褓出来,一看他就恭贺道:“恭喜王爷贺喜王爷,得了一小世子。”赵豫欢喜的不能自己,忙伸手出去说:“快,快给我瞧瞧!”当下就把繈褓接过来,去细细一看,对著个皱皱巴巴的赤红小脸傻笑道:“长得跟我一模一样,果然是我的儿子。”清月抿嘴瞧著他这副痴狂样暗暗偷笑,嘴里说:“那奴婢就先进去伺候了。”赵豫马上又想起冉玉浓,连忙赶著她快进去。没想到,里面又钻出琦月来,慌慌张张的喊道:“还有一个,还有一个。”赵豫傻了眼,问:“什麽?”琦月急忙解释道:“稳婆说王妃怀的怕是双胞胎,现在还有一个没有下来呢。”赵豫又是一阵惊喜,忙顿足喊道:“那你们还站在这里干什麽,快进去伺候啊。”
结果这个意外之喜颇有些慢条斯理的态度,足足又花了一个多时辰才下来。中间阵痛稍稍平息的时候,稳婆抓紧机会喂冉玉浓吃了一碗燕窝,又拿炖的烂烂的驼蹄羹让他吃下去。让他恢复了些力气,确保接下来的生产顺利。於是到了下午,终於又生了一个男孩。赵豫左手一个右手一个,站在人群中笑得合不拢嘴。没成想里面皎月又满头大汗的出来,宣布了一个惊人的消息:“稳婆说王妃肚子里还有一个没下来。”当下让赵豫张口结舌,这次真的不知道该用什麽表情来面对了。
於是,到了快掌灯的时候,冉玉浓又生下了一个男婴。这接连的欢喜到来,倒是让赵豫笑过头有些麻木了。宫里得了报也当即遣人来贺,并带来各色赏赐赠礼。里面不知当朝帝後,还有刘太後的,礼还极为丰厚,这倒是让赵豫有些意外了。也因冉玉浓产子,原定为他接风庆祝的宴会也往後延了三天。因冉玉浓要坐月子,赵豫就自己独自入宫谢了恩领了宴。随後的一些琐事有朝臣代劳,他又被赵璟许了长假,干脆就回了府,天天陪著冉玉浓,连门都不太出。
天天守在心上人身边,有苦有乐。爱人躺在身边笑语妍妍自然是赏心悦目,可是看得到吃不到又实在是痛苦。赵豫便就这样痛并快乐著。就说产後第三日,冉玉浓胸部涨得厉害,便偷偷拉了下他的袖子,羞答答的指了指胸口。赵豫明白,先把藕荷色鹭鸶芙蓉湘绣帐放下,然後再细心的为他解开衣裳,露出一双已经发育的很成熟饱满的双*。那乳生的如此完美诱人,偏偏赵豫看都不敢看,只低头将内里蕴含的奶水尽数吸出来吞下,随後再小心的为冉玉浓拉起衣裳。冉玉浓瞧他神色,心里也明白,忍不住偷笑,然後说:“苦了你了,还请再忍忍了。”赵豫果然是苦笑著说:“是,我就在忍忍吧。横竖都忍了大半年了,也不差这一个月。”冉玉浓就撑不住笑了。
满月
可是忍久了也难受啊!两人分床而睡,让赵豫夜夜孤枕独眠,几大寒冬的衬著这冷清床榻越发夜不能寐。好在现在他是回了自己府,往常也侍妾脔宠也各收了一些。实在是忍不住了,便随便不挑去哪房里歇息。这倒是让他的一群旧爱找到了机会,没事就瞅著往他跟前晃晃。其他人倒是没什麽好提的,可是这陶丹枫也心里挂念著自己的抱负,也想著要重新博得当日赵豫对他的热情,於是也是屈尊降贵的前来邀宠了。
不过陶丹枫毕竟是陶丹枫,轻易不折身段,这最後的矜持他还是要的。於是就找了个事由,让曼曼来请赵豫过去。这倒是件新鲜事,赵豫暗暗有些纳闷,又看冉玉浓已经睡著了,索性命人好好照看著,自己就过去了。一踏入屋,又是满目的雪霜,本来就是大冬天,一进去又觉得冷些,心里暗暗纳罕天天对著这满屋的缟素,这陶丹枫就不觉得渗得慌?正想著,就看见陶丹枫穿一身雪白宽袖长衫,衣裾飘飘的从里面出来,容颜俊美,神态潇洒,倒很是有些神仙之气。可是赵豫瞧著这身,就有些想笑。忍不住故意赞叹道:“好,好!公子真乃谪仙临世,不食人间烟火啊!”陶丹枫微微一笑,说了声:“王爷谬赞了。”随後潇洒的一挥臂说了声:“王爷请!”就将赵豫送上了上座。
赵豫觉得他今天的举止迥异,隐隐猜出了什麽,不过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的问:“陶公子请本王来,是有什麽要事吗?”陶丹枫凤眼一挑,微笑道:“丹枫自家门遭殃以来,一直都在王府客居叨扰,今特拜谢王爷!”说是拜谢,也不过是坐在位子上举手朝他拱了一下。赵豫也无所谓,说:“哦,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当日我既然应承了你父亲,要照应你,自然会兑现承诺。”说完,就不说话了。於是,场面就有些冷了。
陶丹枫心里暗暗著急,不知该如何接下去。倒是堂上铜盆的黑炭突然起了一阵黑烟,当即呛得两人都是几声咳嗽。赵豫啧啧了几声,说:“好呛!”陶丹枫顿时起了一股怨气,冷笑著说:“王府银销碳不多,尽数都送到了王妃的灵犀馆。因此只好送了些寻常黑炭给我,平日里倒是无所谓,这是没想到今日居然呛著王爷了,真是罪过。”赵豫挥挥袖子,不以为意的说:“本王忍忍也没关系,一切以王妃母子安康为重。”说完瞧瞧陶丹枫问:“还有事吗?”
陶丹枫见他态度淡淡的,完全不如以往对自己迁就。心里又气又急又恨,稍稍稳稳神,就说:“王爷平叛大捷,丹枫还未曾当面恭贺,今日还要补上。”这回倒是站来来对他施了一礼了。赵豫点点头说:“这全是皇天庇佑,陛下英明,本王也是沾光而已,不足挂齿。”说完已经起身想要走了。陶丹枫急了,干脆爽快的说:“王爷,我们做笔交易如何?”赵豫一愣,问:“什麽交易?”陶丹枫盯著他,郑重的说:“若王爷能为我陶家翻案报仇,我陶丹枫愿意自荐枕席,一生伺候王爷。”
赵豫眨著眼,缓慢的说:“你是想让本王替你父亲翻案,好换得与你共枕?”陶丹枫脸一红,还是咬牙回答:“是!”赵豫低头沈吟了一会,突然笑了,再抬头已经是一脸的讥讽。陶丹枫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反应,虚张声势的问道:“你笑什麽?”赵豫摇头笑著说:“有趣,有趣。我府上的一名官奴,居然用他的身体来做本钱,来跟我做交易。”这话一出,立刻戳到了陶丹枫的死穴,他气急败坏,怒极反笑的说:“王爷怕是不知道吧,王妃已经将我的卖身契还给我了,从此我就不再是晋王府的官奴了。”赵豫眉头一扬,问:“是吗?”陶丹枫嘲笑著点头,说:“正是。”
赵豫还是笑著说:“那,又如何?莫忘了你可是官奴,虽然卖身契毁了。可是这辈子都会是奴籍,任人驱使,一世不得翻身。你觉得你能跟我讲什麽条件呢?”陶丹枫闻言大惊,颤抖著嘴唇问:“什麽?”赵豫摇头叹道:“蠢儿啊蠢儿,平日里我可怜你的颜面,还有你那倒霉父亲的托付。从来都不跟你把话说明白了。可惜你却偏偏不能领我这份情,既如此,索性我们把话说明白了,免得你再生事端。”一席话打击的陶丹枫面色如土,双眼绝望。赵豫无心看他,琢磨著出来半天,也该回去了。起身就要走,不想陶丹枫突然爆发了,猛地冲上前来拦住他,赵豫冷冷的盯著他问:“你要做什麽?”陶丹枫颤抖著嘴唇,终於说出来:“帮帮我,我不要做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