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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美人被迫替嫁后(66)

作者:一丛音 时间:2024-08-21 11:20 标签: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先婚后爱 阴差阳错

  再说了,皇室试毒难道需要嘴对嘴?!
  下流!
  楚召淮一时被姬恂弄懵了,手足无措道:“我、我没有给你下毒,药也是殷重山煎的,王爷可以问他。”
  姬恂托着楚召淮的左手,眸瞳阴沉,淡淡道:“那神医多试几口。”
  这世间,他不信任何人。
  周遭仍是遍地孤魂野鬼,面容好似一团雾在他身前四窜,连带着面前的楚召淮也逐渐模糊了面容。
  惟独那颗痣灼眼。
  突然,一滴水破开雾气,缓缓从颊边痣划过。
  姬恂混沌的神智一晃,好似被那滴水浸得颠颠倒倒,不知乾坤。
  缓解姬恂癔症和痛苦的药,楚召淮接连熬了两夜,调配多次才终于调好方子,此番以身饲兽心甘情愿被一条锁链和发疯的野兽困在一处,也没什么怨言。
  毕竟是欠他的。
  就算死在姬恂手中,也算是还了幼时的救命之恩。
  楚召淮听话地捧着药又喝了几口,这药苦得他鼻间发酸,眼眸轻眨,苦出的泪顺着下羽睫滚落。
  啪嗒一声落在姬恂手背。
  姬恂手指猛地蜷缩。
  楚召淮将冰凉的药喝了半碗,仰着头看姬恂:“王爷,可以了吗?”
  姬恂瞳孔收缩得极快,他注视楚召淮满是泪痕的脸,恍惚中像是勉强从癔症中夺得片刻清明。
  他眼眸怔然,似乎不解地问:“为什么哭了?”
  楚召淮“啊”了声,胡乱擦了擦脸,莫名觉得难堪:“没有,苦的……不是不是,是甜的,这药很甜,王爷喝一口。”
  他端药的手都在抖,却还想让姬恂喝药。
  姬恂看着那碗药,眼前鬼影重重,好像随时都能将他吞噬。
  ——惟独楚召淮坐在烛光中,仰着头看他。
  姬恂年少桀骜不驯,又因宁王之死从来不会对任何人推心置腹,如今却像被一滴泪便轻而易举驯服的野兽,温顺地垂下头将药一饮而尽。
  楚召淮注视着姬恂的脖颈,喉结上下轻动,确定他真的吞药入腹而不是含着药准备再强迫他试毒,终于缓了口气。
  姬恂喝完药,又抬手蹭着楚召淮脸颊上的痣。
  察觉指腹上还湿润的水痕,他好似又陷入某种幻境中,眉眼说不出的暴躁和戾气,手指用力越来越重,用力摩挲楚召淮带泪的脸颊。
  “不要哭……”
  楚召淮往后撤了撤,隐约知晓姬恂是如何发疯的了。
  一会瞧着神情如常,一会又疑心有人暗害,如今又厌恶别人哭,性子难以琢磨,果真是性情大变阴晴不定。
  这种情况,八成真会像传说中那般嗜血杀人。
  “我没哭。”楚召淮说。
  算命的说哭会让财气外泄,他已许久没哭过。
  只是被药苦到了。
  姬恂眸瞳阴冷,手扶着楚召淮的侧颜,没来由地问:“谁欺辱你了,楚召江?”
  楚召淮不明所以。
  看来姬恂真是疯糊涂了。
  姬恂眉头紧皱撑着额头,突然又对着无人的虚空道:“滚!别碰……”
  楚召淮的药生效并不快,姬恂残存的理智疯狂想要那能缓解痛苦击退幻觉的药,可浸透那颗痣的泪又将他牢牢钉死。
  两种念头混合着浑身遍布骨髓的痛苦席卷脑海,锁住姬恂手腕的锁链簌簌作响,好似下一瞬就能被崩开。
  楚召淮这下真被吓到了,也不知哪来的胆子冲上前握住姬恂的手:“王爷!”
  姬恂下意识一掌挥过去,可抬手的刹那似乎记起什么,猛地转移方向,轰然一声砸在床头小案上。
  破碎的木屑深扎在姬恂掌心,血顺着指尖往下滴落。
  楚召淮懵了。
  姬恂看着被他设计困在床榻间的漂亮鸟雀,四周无数鬼影朝他单薄的身躯伸着手,好像要拖他随自己一起堕入污泥。
  倏地,姬恂道:“重山。”
  在外等候多时的殷重山战战兢兢出现:“王爷。”
  发病的癔症将姬恂本就可怕的掌控欲和毁灭欲无限放大,他握紧五指,强行用疼痛夺得短暂清明,几乎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钥匙。”
  殷重山在地上一摸,准确无误摸到钥匙递上前去。
  姬恂面无表情将楚召淮手腕的锁链打开,大掌还沾着血将人往榻下一推。
  楚召淮还懵着,被殷重山一把接住。
  姬恂冷冷道:“出去。”
  殷重山看王爷真的要动手杀人了,赶紧扶着楚召淮就往外走。
  楚召淮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下意识回头看去。
  床幔垂曳而下,隐约可见姬恂高大的身形坐在榻边,垂在床沿的手缓缓滴落狰狞的血,他漠然侧眸看来。
  眼中已是滔天的冷意。
  ……和对着楚召淮从未出现过的阴煞戾气。
  楚召淮猛地一哆嗦,脑海浑浑噩噩浮现个念头。
  果然如传闻中所言。
  好似一尊煞神。
  ***
  姬恂孤身一人待在暖阁,无人敢靠近,一整夜都能听到里面锁链声的动静,似乎是在挣扎。
  楚召淮披着外袍呆呆守在外面。
  殷重山将赵伯熬得粥端来,小声道:“神医,王爷这一整夜都不得消停,您要不去隔壁睡一会,赵伯已支好炭盆了。”
  楚召淮小口小口喝着粥,沉思许久,问道:“传闻说王爷发疯时会杀人,到底是真是假?”
  殷重山愣了愣,怕吓跑唯一能给王爷治病的神医,斟酌着道:“传闻是如何说的?”
  “就说王府每个月都会抬走好多尸身,全是王爷发疯时杀的。”
  “纯属胡说八道!”殷重山沉声道。
  楚召淮目露期盼。
  果然传说都是夸大其词,王爷很少杀人。
  殷重山肃然为王爷正名:“那些尸身全是来刺杀王爷的刺客,死有余辜!”
  楚召淮:“……”
  还是爱杀人!
  楚召淮自幼学的是治病救人,杀人这档子事甚少接触,唯一一次便是新婚夜姬恂拿鸠首杖捅人,让他做了好几日的噩梦。
  似是察觉到楚召淮情绪不对,殷重山拍了下自己的嘴,赶紧找补。
  “不过王爷每月发病时,若不及时用药身边人八成会遭殃。我和周患成日跟随王爷左右,这些年也都被伤过。王爷一发病便不认人,情绪难掩暴躁,神医和发病的王爷相处一日没有伤到分毫,想来是王爷待你特殊,不愿伤你。”
  楚召淮撇撇嘴:“真是这样吗?”
  “是的。”殷重山点头如捣蒜。
  楚召淮才不信他。
  这狗腿子一定是想他给姬恂解毒才说这么多好话,说不定还是姬恂故意安排的。
  一个字都不能信。
  在外等着也是等着,楚召淮喝了点粥暖暖身子,又搬来烛火将折弯的金针慢慢地烤,看看能不能重新掰正,省得回炉重造浪费银子。
  殷重山看他困得眼皮直打架也不回去,只好去给他拿床被子来。
  周患今日没挨打,心情极好地溜达过来准备守夜。
  瞧见桌案上熟悉的金针匣子,他眉梢一挑,嘿嘿笑着说:“王爷打得这套金针拖了这么久,终于送出去了。”
  楚召淮一愣:“什么金针?”
  周患没心没肺地坐下:“就王妃手里这些啊。”
  楚召淮疑惑道:“这是王爷打来让我为他施针,不是送我的。”
  送了他也没收呢。
  “哪能啊?”周患熟练地将匣子一掀,“瞧这盒子背面还刻了水纹呢,还是王爷亲口吩咐的,说是好认,省得丢了王妃心疼——对了,王妃看看每根针上也有刻着水纹。”
  楚召淮茫然地将手中的金针凑近了细看。
  果不其然,那比头发丝粗不了多少的金针尾上竟然真的有三条波浪水纹。
  楚召淮无措地垂下手:“给我的?”
  怪不得他拒绝要这套金针时,姬恂的神情那般奇怪。
  楚召淮指腹捻着金针,嘴唇抿了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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