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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退婚边恋爱(48)

作者:戏子祭酒 时间:2022-03-21 08:38 标签:强强 欢喜冤家 阴差阳错 朝堂之上

  “俗话说,”薛景闲将手中拨好的柑橘递给江熙沉,“文官衣绣禽,武官袍纹兽,为护心爱之人无虞,在下愿化身衣冠禽兽。”
  江熙沉回神,看着那个在这句话里递过、剥得完美无缺的柑橘,心莫名跳得快了一瞬,一阵短暂的沉默,江熙沉淡然接过,睨了他一眼:“没有这句俗话。”
  薛景闲愣了下,不假思索地说没有,那之前说不看书,也是骗他的了:“主家饱读诗书,倒是少了很多乐趣。”
  江熙沉轻飘飘看他:“你现在不乐?”
  薛景闲愣了下,笑得更欢。他这也太贼了。
  江熙沉不跟他扯:“我树大招风,你家贼难防啊。”
  听出他言语间的幸灾乐祸,薛景闲面上虚虚实实笑了一声,眼底冷意悄然扩散。
  ……二皇子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已经造访过他的府邸了。
  江熙沉掰了一瓣橘子,塞到嘴里,咽下去才道:“你自己好好查查,知道这处宅子的人都有嫌疑,但如果如你之前所说,都是你的人,那就肯定不是正门进来的,范围很小。”
  他那日从正门进,的确是守备森严,二皇子从正门进,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除非这里的人全部被策反了。
  想想都不可能。
  江熙沉点到即止,没往下说。
  他们关系还没好到那地步。
  薛景闲当然知道他话的意思,他“嗯”了一声,向来含谑带笑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杀意叫人心惊胆战。
  不是正门,这处宅子……有十数个地道,通往十来位大人的家中。
  他并未告知任何一位大人他在岷州的所作所为。
  看来二皇子找的并不是岷州山匪头子薛景闲,而是太子党余孽薛景闲啊。
  薛景闲道:“晚上可有空,过我府上一聚?”
  江熙沉瞥他一眼,似笑非笑:“怎么,要帮忙?”
  薛景闲没好气地咂了下嘴:“不会少了你的。”
  江熙沉扫了眼手里的橘子,云淡风轻道:“那当然去。”
  薛景闲回到府上,问了罗明几句,沉默了没一会儿,便轻笑了一声:“去请周大人过来。”
  罗明道:“主子如何确定是他?”
  薛景闲漆黑的眼眸里冷意悄然浮现:“他的宝贝儿子,不是嫁给了二皇子做侧君?”
  罗明:“万一弄错了呢?”
  薛景闲漫不经心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罗明一惊,这便是早有提防。
  罗明不敢再问,主子平素随性风趣,那也是在未触及他底线的前提下,一旦触及……
  气氛有些凝重,罗明心下惴惴,薛景闲快走到屋内,脚步忽顿:“主家待会儿来了,你可千万好好伺候着。”
  “……”罗明也不知晓他现在怎么还有心情管主家,“是。”
  薛景闲道:“算了,你们笨手笨脚的伺候不好,你领他去携忘阁,叫他在那儿等——”
  罗明大惊:“那不是您卧房吗?!”
  薛景闲皱眉:“怎么了?别跟陶宪学的一惊一乍似的。”
  “……那是您卧房啊。”
  他家主子看似玩世不恭,其实心里界限明晰,这么多年,卧房除了他和贴身伺候的陶宪,从不让旁人踏足,其他当家想进,主子都嫌一群大老爷们熏了他的地儿不让。
  薛景闲摆摆手:“去。”
  “……是。”
  罗明被震惊得一时连有内鬼的紧张都忘了,磨磨蹭蹭下去办了。
  **
  屋子里。
  周元正坐在对面,汗流浃背。
  他腿边是个炭盆,里面上好的炭燃着,火红火红的,眼下是春末,临近初夏,本就天热,贪凉的人只穿一件薄衫,一个炭盆却放在屋里,放在人跟前,其中难忍,只有当事人才知晓。
  屋里热得像蒸笼。
  薛景闲一推门进来,周元正就站了起来:“逸安……”
  “坐。”薛景闲回身关上门。
  周元正指着脚边的炭盆:“逸安,这炭盆……”
  薛景闲道:“热?”
  周元正抹了把额上的大汗:“是。”
  薛景闲似笑非笑:“我倒是如坠冰窖,透心凉啊。”
  “怎会……”周元正一抬头,注意到薛景闲神情,表情滞住了,眨眼避开他视线低下头,眼神微微闪烁地摩挲了下手背,默不作声。
  薛景闲坐下道:“周大人红红火火,做着皇舅的梦,哪管别人如履薄冰,冻死于风雪?”
  “逸……逸安何出此言?”
  薛景闲从荷包里拿出了那两根绣线,拨开放在了桌上。
  周元正瞳孔一缩:“这……”
  “还不明白是吧?”薛景闲一笑,“韩朔,我更冷了,再搬近点。”
  二当家韩朔应下,就要去搬,周元正浑身发抖,再搬就要烫到他了,他哆嗦了下,迎面就跪下了:“逸安饶命!”
  “这是做什么?”薛景闲佯惊讶地挑眉道。
  周元正汗流浃背道:“元正有愧于老师恩情!”
  薛景闲似笑非笑:“什么恩情不恩情的,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周大人也有自己的难处,一家妻儿老小的性命,全系你身,怎可陪着我等冒险?这一晃十余年,还叫你记得当年的师生情谊、志向,实在是难为你了。”
  周元正诚惶诚恐道:“……元正糊涂,但心里还有数,并未告知逸安真实身份,只是带他来了这处……”
  他暗瞥了眼薛景闲神情,飞速道:“逸安莫要紧张,他并无恶意,只是想收拢太子党旧部,更上一层楼,暗中查探一二,是想有了筹码,和你当面谈判,合作共图大事,比起他,我当然更信得过你,所以并未再告知其他,元正所言,字字属实,若有虚言,天打雷劈。”
  周元正并不糊涂,投诚是一回事,暴露全部底牌是另一回事,万一二皇子倒戈相向,到时候才是灭顶之灾。
  他甚至将自己摘了出去,只是告知二皇子,他同二皇子一直找的太子党旧部有旧,知晓他在京中的住宅,可领他前去一观。
  薛景闲不说话,紧皱的眉心却悄然舒展了,周元正心下稍松,心道他到底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丝毫比不得老师,情真意切道:“逸安,我知晓这么些年老师从未甘心,可我等再如何图谋,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顺,太子已经没了,话说的难听些,我等只是一些文臣,手上无兵不说,也无正统血脉的皇子辅佐,师出无名,又不可能造反,我等最终也无非在二皇子、三皇子里择一辅佐,一荣俱荣,眼下三皇子手握兵权,日益壮大,二皇子稍陷颓势,却财力惊人,我等这时候雪中送炭,日后才说不定能重振当年荣光。”
  “这也的确是逸安一直以来的心头顾虑,”薛景闲厉声道,“只是周大人所为,未免擅作主张,让逸安难堪,置他人生死于不顾!”
  眼前人一脸怒容,周元正心下却再无一丝惧意,只道他色厉内荏:“元正一时糊涂,自知有罪,还请逸安责罚!”
  周元正眼里不甘恨意一闪而过。
  当年在一众门生里,他对老师也最尽心尽力,敬之若父,直到有一天,他偷听到老师和薛景闲说话。
  正是评价他。
  老师只说了十二个字——心术不正,空有小慧,难当大任。
  他到现在都记得当时那种如坠冰窖的感觉。
  这么些年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老师放着他、放着那么多门生徒弟不选,偏偏对一个毛头小子委以大任。
  他就是空有小慧,还比不过一个薛景闲么?
  这些年一起共事者何其愚蠢,越发看重薛景闲,可他背后立着的是老师,那些计策,又怎么可能是出自他之手?
  老师对他未免太尽心尽力,心中越发不甘,酸涩涌动,未免太厚此薄彼,他当年那些敬重、那些心意,他就看不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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