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崽崽的太子妃日常(308)
走一路看一路很快便来到了沈言记忆中的那个小店的地址,这里早没有了从前的瓦房,取而代之的是两层酒楼,酒旗斜插,虽比不得云上天的规模,但也能看出是家生意不错的酒家。
门口的小二热情地招呼他们,四人入店就坐,也没要雅间,就在一楼坐着。坐定后沈言招呼店小二:“小二,有槐花炒蛋吗?”
小二愣了一下:“现在没有。”
见沈言面露失望,小二连忙问道:“客官是从前来这里吃到过吗?若客官想吃槐花,也可以看看我们店的槐花酿杏仁豆腐。”
沈言点头,环视了一圈四周:“确实曾经吃过,不过那时候与现在不同,也许早就换了人家。”他也不再多想,想随便点几道冰冷的甜品消一消春末逐渐炎热的暑气。
刚想点菜便听见柜台后传来了一道声音:“有这道菜。”
小二也愣了:“老板……”
柜台后正拨弄着算盘的老板呵呵一笑:“今日我下厨为这位公子炒一份。”
沈言眨了眨眼,竟然真的有,连忙道谢:“有劳老板了。”
老板摆摆手,挽起袍袖撩帘进了后厨。约莫过了一刻钟,扑鼻的香气随着布帘撩起溢满了整个大堂,老板手端着一大盘槐花炒蛋走到了沈言的桌前:“这是我父亲的拿手菜,我父亲早就不掌勺了,客官既然吃过想必也是老主顾了,不妨尝尝看。”
沈言再次道谢后夹了一筷鸡蛋入口,鸡蛋裹着槐花瓣,入口松软香甜同时还伴随着槐花的清香。沈言眼睛一亮:“好吃,是从前的味道。”
陆渊也尝了一筷子,颔首道:“确实于二十多年前无甚分别。”
老板愣住了,有些迟疑道:“两位客官是二十年前吃的?可我这店开了也不过十几年……”说着说着他蹙起眉头仔细地打量起了陆渊和沈言,忽地瞪圆了眼睛,冲着店小二大声喊道,“快去请老爷过来,就说恩公来了!”
沈言正要喝一口茶,登时被呛住了:“老板认错人了吧?”
“不会的。”老板肯定道,“我记得二位,那时我虽然年幼但也已经记事了。”
不多时店小二扶着一个杵着拐杖的老人从后院进来了,老人看到陆渊和沈言时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颤巍巍地做了一揖:“两位恩公请受老朽一拜。”
对于老板沈言确实没有印象,但是对于这个老人沈言还是能够看出他的容貌确实就是十几年前的为他们做饭的中年人。沈言这才想起了,那时候给他们上菜的是个十来岁的少年,也许就是如今的老板也说不定。
沈言赶紧搀扶老人坐下,言谈之下他们才知道原来是那日因为沈言觉得饭菜可口陆渊便直接赏下了一锭银子,后来这老人家便用那银子当了资本做起了这家店,从小到大再到如今的规模。
老人家似乎这些年一直记挂着这件事,只可惜从那之后再也没有遇见过陆渊和沈言:“两位恩公容貌与从前并无半点分别。”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他们这一番对话都落入了一旁独自喝茶的一个黑衣人耳中。准确来说是两个人,另一个人并没有进入酒楼,只是在门口徘徊驻足状似在看墙上的菜单,听完他们的对话后转身便离开了。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离开的方向也是一样的,正是大臣府邸聚集所在。只不过其中一个进了肃国公府,另一个则是进了邱府。
作者有话要说: 陆渊:马车。
沈言:闭嘴!
祖父祖母的马车故事指路《与君同归》的第十七、十八章do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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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天伦之乐
09·天伦之乐-三十余载与君同,?帝后共商退隐事。
“这是你听到的?”
来人答“是”,同时不免劝了一句:“小少爷,此事不一般您还是跟国公爷说了吧。”
小少爷正是林绎辙,?他在屋内焦躁地踱着步子,?他冷静下来之后也觉得此事有异,遂派人跟着想要探查一二。尤其是那两个年龄稍长的,从他们的口吻中怎么听都与祖父有旧,但若说是朋友也不像,?莫非是早年与祖父同朝为官之人?
“朝中有哪些人在废太子之事在的时候就与祖父同朝为官之后致仕至今还健在的人吗?”
那人面露难色,?或许是有的,?但是找起来犹如大海捞针。毕竟已经历经三朝,浮浮沉沉,?浩如烟海。
“只是少爷,小的观那话多之人的气度不在国公爷之下,?也许当年官职也不再国公爷之下,?但年岁却似乎比国公爷轻,?这样的人几乎是没有的。”
林绎辙脑海中转了一圈人名,?但似乎没有哪个与之相符,?而且又有哪个致仕的官员竟然做起了商贾买卖也是少之又少。
“少爷,?您还是和国公爷说了吧。”
林绎辙琢磨良久点点头:“嗯,?我去探探爷爷的口风,?看看有没有这么两个人。还有那口气不小的青年,?也挺奇怪的,?我从前从未在京城见过此人。但听口音,虽然与你我有些不同,但应当是京城人没有错。先别告诉爷爷,我先问问看,?或许是他们虚张声势呢。”
那人无奈,但也知道小少爷脾气倔强,愿意去和国公打探已是最大的让步了。
而另一边的邱府,弥漫着药香的屋内跪着一个黑衣人,一五一十说着他所见之事。
病榻之上传来苍老的沉疴病音:“你说……太子与三人同游?都是哪些人?”
“一位是定远将军吴珣,另两位年纪约在40多岁,小的问了很多人,但都不清楚他们名姓,只听说是江南的丝绸商贾。”
“咳咳咳咳,那吴珣我知道,听说是孙耿洲的徒弟,这次西北征战与太子一起。可另两个人是谁?商贾?呵,堂堂太子竟然沦落与商贾为伍了?”邱晁语带奚落。
那人赔笑附和道:“太子自甘堕落也非邱公之过……”
还未等他说完,一个硬物就被扔了出来,尖角贴着那人的脸划出了一道血痕,是一个脉诊。“废物……”邱晁剧烈地咳嗽着,“从前是我们小看太子了,以他之城府,他怎么可能与商贾同街相游?去查,查出那两个人是谁!”
那人连声道“是”,连滚带爬地出了邱晁的房间,他知道邱晁自从二公子被捉后就再难有从前的沉稳镇定了,如今身子不好但脾气愈发的暴躁,虽然宫中赐下御医,但因是太子所赏,哪怕他们另寻名医从旁反复琢磨太医所开药方,那些郎中不不得不佩服太医医术。不仅如此,宫中还赏下珍品药物,多番试吃探查也没查出端倪。
邱府之人还在揣测这药方或是药物是否有异,并不知道太子下的命令是务必保住邱晁之命,便是吊命也得生生吊住了。
再说那吃饱喝足的祖孙四人,他们顺着人群走到一处聚集之处。沈言笑道:“那年我们也一起放了灯。”
“槐花也吃了,花灯又怎能少呢?”陆渊含笑地牵着沈言的手,走到一个摊主面前,借了一只毛笔。沈言握住笔杆刚想在花灯上写就,手就被另一只大手覆住了。
两人相视一笑,没有言语,便已经知晓对方要写些什么。
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平安喜乐,福寿康宁。
三十七年前他们也在花灯上写了一样的十六个大字。只不过彼时的沈言还心有惴惴,胆小慎微,彼时他尚不敢奢求与陆渊一世相伴,只求一息之温存,他还记得他与陆渊当年所说的——
“奴才希望爷能够平安喜乐,福寿康宁。”
“那便去掉前面的,因为我也希望阿言喜乐康健。”
一晃三十七年,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