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和暴君谈恋爱(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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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敬辞在门口时就竖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安安静静的,林敬辞当做里面无人,便拎着食盒,掀开帘子大步踏进屋里:“夫……”
顿时脚步一顿,映入眼帘的便是跪在谢渊桌子下方的那人。只肖一眼,林敬辞就知道这人是谁。
甜蜜蜜的“夫君”二字就生生卡在嗓子里,硬生生的梗着。
谢渊原本自顾自的看着奏章,虽然面无表情,周身满满的压迫之气散在屋里,让人呼吸困难。他锐利的眼在瞄到林敬辞的那一瞬间,迅速溢着温和的爱意。
林敬辞撞进他的视线里,僵硬的身体缓慢的放松了一下,神经仍旧紧紧绷着。拎着食盒缓步走过去,将那盘极难得的珍贵果子放在谢渊的桌上,轻声道:“臣想和陛下一起吃。”
谢渊执了他的手,漆黑的双眸扫了他的脸,旁若无人问道:“初一唤你起的还是自己起的?”
林敬辞有一回睡午觉,夜里被谢渊折腾的狠了,第二日咬着牙硬要起床给谢渊找不快活。蹦跶到中午用过午膳,他就困的双目迷蒙。初一也没喊他,任由他睡到天色擦黑。到了晚上一点睡意也没有,被谢渊借着“打发时间”折腾了好一番,自此再没有贪过午睡。
林敬辞被谢渊这一问,难免回想起那些旖旎的画面。耳朵尖开始冒热气,林敬辞慢吞吞道:“臣自己醒的。”
谢渊颇为满意,眸子里映着林敬辞白嫩的脸,忍不住抬手掐了掐。
“你去那边看话本吧,”谢渊道,“朕还有点事要忙。”
说着,谢渊侧过脸,眼神一瞬间就变了,冰冷刺骨的凉意带着隐藏的杀气,戳在跪在下面的谢戎的脊背上。屋里林敬辞带来的一丝活气瞬间就被压灭了,恢复成之前那般压抑。
林敬辞安抚的捏了捏谢渊的手掌,乖乖听话,揣着话本就去屏风后面的暖榻上坐着。耳朵悄咪咪的竖起来,可是外屋一点声音都没有,冰冷的像一座死气沉沉的坟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谢渊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凤眼微微眯着,带着极浓的压迫性,一寸一寸的打量谢戎,慢条斯理道:“此事事关陆相之女清誉,你来求朕,虽然你是朕的王弟,朕却不能随意答应你。”
谢戎伏下身子磕了个头,道:“臣弟绝不会拿女子清誉闺名开玩笑,望陛下答应臣弟吧。”
“明日早朝,朕自会问清陆相。”谢渊收回视线,面无表情道:“你回去吧。”
谢戎倏然抬起头,面露难堪,道:“陛下!婉宁,她、她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
谢渊顿时看他的眼神就变了,漆黑的眼盛满了暴虐之色。
屏风里面随着谢戎话音落地,传来一声清脆的茶碗落地之声。
谢渊敛了敛眉眼,眼睫在眼下洒下一片青黛。他还未往那处走去,林敬辞已经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面上带着惊惶,手指缴在一起,道:“陛下,臣没拿稳,把那个蓝釉白花折枝纹的茶盏给打碎了……”
谢渊走近两步,执起他的手仔细看了看,道:“可伤到自己吗?”
林敬辞摇摇头。谢渊捉着他的手仔细的瞧着,又看他身上有没有烫溅到热茶水。
谢戎目光复杂,越过谢渊的身侧,跟林敬辞沉默的对视了一眼。
林敬辞看向谢戎,这一眼饱含了太多太多,复杂到自己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谢戎。
谢戎认了陆婉宁的事情,连那个孩子也往自己身上揽。求谢渊赐婚也只是掩人耳目,堵人口舌罢了。
陆政徳总不能将自己的女儿继续往宫里塞,陆婉宁是他培养多年的棋子,一朝被废,冒出来一个谢戎愿意收拾这个烂摊子,他怎么可能会不答应。
谢渊拉着林敬辞坐下,林敬辞在离谢戎不远处恭敬的行了一礼:“恭喜成王殿下。”
谢戎口中苦涩,又无可辩驳。沉默了一下,道:“多谢……多谢御侍。”
谢渊不愿再与他纠缠。陆婉宁有了身孕,陆相明日朝堂一定会一口咬定是谢戎的。这婚不赐也得赐。
林敬辞轻声道:“想必成王殿下惦记府中惦记的紧,陛下让殿下出宫吧。”
谢渊随意的冲他挥了挥手,语气听不出喜怒:“退下吧。”
谢戎跪的久了,站起身时微微闭了闭眼,缓了一下弓着身子退了出去。翻身关上门时,他从门缝中看见林敬辞正执了一颗果子喂到谢渊嘴边。谢渊嘴巴一张,连带着他的手指也含在嘴里,吮了一下才由他抽出去。
两人神色自然,似是做了无数次的平常事。
谢戎垂下头,手在身侧的衣袖里紧紧握住那枚玉珏,眼里立时被激的泛滚着弑杀的红色。
他恨不得立刻进去一剑杀了谢渊,把林敬辞抢回来。
谢戎身侧攥紧的手松开了一些,缓慢的摩挲着那枚带着体温的玉珏,眼中血腥渐褪。
无妨,无妨。
原本下棋就是要步步为营,不能着急。
也不知道自我宽慰是否有效,谢戎脚步甚急的出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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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渊不悦都写在了脸上,这个闷亏吃的太气了。
林敬辞修长的指尖在桌上轻轻缓慢的敲着,带着某种思考和估量。良久,温润的眼转落在谢渊的眼角处,林敬辞道:“陛下可知,除了斩草除根,如何毁了一个位高权重的人?”
谢渊将他桌面上的手指捉了,放在唇边轻轻一吻,意味深长道:“明日,朕就拟旨赐婚。”
谢渊:气吐血了没?(兴奋林敬辞(低头看着手指上的口水):你好骚啊…这章没有把林林和大儿子的应对之策写出来,是因为要插进去林爹的“情报”进去。对于陆相,类似捧杀】+舆论】的手段吧~(其实是我没写到)(划掉
第70章
林敬辞任由他握着,似笑非笑道:“不光得办,还得办的极致奢靡,办的盛大风光,要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还要有足够的荣宠和赏赐,”谢渊难得见林敬辞这幅算计的小模样,心里别提多喜欢了,之前的郁郁之气一扫而光,笑眯眯道:“朕还要亲自去讨一杯喜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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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谢渊早朝时满面喜色,赏赐了不少好东西给陆相,直言他辅佐政事多年来辛苦,兢兢业业克己律人。如今女儿出落的亭亭玉立,可谓京中翘楚,德行上佳,特下旨赐婚,赐与成王谢戎为王妃,近日待钦天监算出好日子便可举行成婚之礼。
话音刚落,四周或真心或假意的祝贺就汹涌过来。陆相笑意盈盈,一一回谢。谢戎面上并无喜色,只是平和的对着祝贺的人拱手笑了笑。
谢渊笑了一声,又道:“朕到时也要去王弟府上,讨一杯喜酒喝。”
四周恭贺之声更大了,包围了陆相和谢戎。
傅亦初站在不远处,直愣愣的看着谢戎,也不和别人一起上前恭贺,杵在原地孤零零的,有一丝极难察觉的苦涩冒了出来。
耳畔听不见任何嘈杂的声音,仿佛世界都安静了下来,眼里只有那一个人,身穿朝服,面无喜色的对别人敷衍的拱手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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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敬辞又出宫去了,去了樊自清的将军府问他有没有去给季霖送那支老人参。
“嗯,送了。”樊自清眸色复杂的看着他,十分犹豫,像是怕伤了他的心:“成王殿下要娶妻了?”
林敬辞奇怪的瞅他一眼:“你今日没上朝?”
“去了,”樊自清吞吞吐吐的:“你……你还好吧?”
“?”林敬辞无奈的扶额,“大哥,我真的不喜欢他了。”
樊自清还是不信。
林敬辞冲着他翻了个白眼,凑过去小声道:“我一会要去看看爹爹。”
樊自清了然的点点头,又有些失落:“你这会就要回去了吗?”
林敬辞从怀里摸出个小东西来,丢给他:“跑路费。”
樊自清立时开心起来,手里紧紧捏着那个小小的三角包,作势就要拆。林敬辞一把把他手打下去,“里面是平安符,我从钦天监搞来的,你拆开就不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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