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的宠臣(57)
他上辈子做错两件事,一是没有顾念早逝的兄长,明知道自己受排挤,还非要一心一意为小皇帝着想。
第二件事就是识人不清,害的谢临溪为救自己而丧命。
这辈子自然不一样了,他从醒来的那日就在想着如何防备着太傅。
这辈子太后提立后之后要比上辈子早不说,朝堂上很多事都还杂乱着,秦念在他身边,成了他的钱袋子。
一切都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发展,太后慌了,季明毅可能也慌了。
不慌的就是站在一旁冷眼看一切发展的齐靖渊。
而他唯一没想到的是,他早已知道结果,很多事都在提前防备着,可谢临溪在这个时候还是把目光放在了季府。
齐靖渊自打再次睁开眼看到谢临溪活生生的站在眼前,他就想在一切都没有发生的时候把那些肮脏的事情全部解决掉。
但是兜兜转转,事情若有若无的还是同谢临溪扯上了关系。
还好的是,不管万事如何变化,他们的关系已经不同了。
天为证地为媒,他们是最亲密的人。
此时望着谢临溪微皱着眉头一脸思索的模样,齐靖渊轻笑两声走上前伸手抚平他的眉心,道:“不要多想,既然有所怀疑,那查便是了。”
谢临溪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不过他知道对季明毅,齐靖渊感情不一样。
季明毅认真教导过齐靖渊,更是见证他和先皇兄弟情之人,要是真查到季明毅心思不纯,最伤心的怕是眼前人。
但有些事不查不能让人心安,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
齐靖渊的安全第一,季明毅如果真的有问题,他自然要把人揪出来。
有敌人不令人害怕,但如果是一个笑面虎一样的敌人,不早日□□,日后肯定会成祸患。
想到此处,谢临溪抬头看向齐靖渊。
他们关系不一般,在齐靖渊面前,谢临溪很少掩饰自己心里的想法。
这么一抬头,只见齐靖渊正看着他,四目相对之际,这人开口道:“你担忧的我都明白,还好现在查证不晚。顺着此事怀疑,左家被灭门,项名护送他们离京,说不定嫌疑很大。只是……”
话到此处,他沉默起来。
谢临溪接口道:“王爷是想不通此事若真是太傅所为,到底是什么缘由让他这么做。”
齐靖渊没有吭声。
谢临溪眉眼上挑一派冷然,他轻笑两声道:“王爷心思单纯,很多事不愿往坏处想。太傅既然有心让孙女入宫,怕是同太后早就通过气。左家被灭门,许是受了左敏的牵连。事情到底为何,总是能查清楚的。”
齐靖渊没有吭声,静静的看着他。
这时外面突然有响动,谢临溪眉头一拧,就要转身。
齐靖渊上前一步抓住他的胳膊,谢临溪回头,齐靖渊道:“别追了,一听这凌乱的脚步就知道是左家那孩子。他这几日常常偷听话,我让人只做不见。左家满门被灭同我们没干系,他早日知道这些也好,省的还要操心他会不会在背后捅刀子。”
谢临溪松了口气,他反手握住齐靖渊的手低声道:“你别难受,我会心疼。”
齐靖渊微微一愣,随即想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
他是一个人,遇到一些事难过伤心郁闷在所难免。
只是那都是上辈子的事了,这辈子,除了谢临溪这个柔软的存在,任何人任何事根本挑不起他的情绪。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把头埋在谢临溪肩膀上,低声呢喃道:“无双哥哥,我不想让你心疼,我只想让你安慰安慰我,让我忘掉这一切,可好。”
谢临溪把人锢在双臂中,轻轻嗯了声。
*
一场安慰下来,那些根本没放在心上的事早被齐靖渊忘在脑后。
谢临溪打量着他的神色,看他真没有把那些事放在心上,这才彻底安下心。
两人躺在床上,头发交缠,一时都分不清谁是谁的。
齐靖渊半眯着眼睛,朝他身边靠了靠,两人挨在一起,然后他打了个哈欠懒懒道:“睡吧。”
谢临溪应了声,瞌上眼。
无论前路有什么等着他们,日子是一天一天过的。
想要的东西全力以赴的夺取,过程再怎么艰辛,也会努力。
翌日醒来,两人收拾了一番入宫。
因为昨晚的事,齐靖渊心情不错,主要表现在一个早朝都没怎么讽刺人。
就算朝堂上有人隐晦提起小皇帝要大婚的事,他也没有说什么。
谢临溪站在众臣中间,冷眼看着朝堂上发生的一切。
季明毅还是往日的模样,似乎对太后的打算一点都不知道,贺运眉头时不时不自觉的皱起来,偶然抬头看向小皇帝。
因为早朝没什么事儿,很快就下朝了。
这天过去,有关小皇帝要立后的事被太后亲自宣布。
后世人对这件事的评价,有人说这是摄政王的一场阴谋,有人说太后是想给小皇帝冲喜。
至于真相如何,书上寥寥几笔无法记录今日的情形。
身在里面的当事人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确定要给小皇帝立后之事,贺运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白了不少。
在谢临溪偶然发现这个问题时,他第一反应不是别的,而是太后想要同季家联姻的心思,贺运不知道。
那齐靖渊是怎么知道的?
或者是齐靖渊在太后身边安插的有眼线?
可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以前齐靖渊根本没想着做这样的事。太后是糊涂了些,她到底是小皇帝的母亲,齐靖渊看在小皇帝和先皇的份上也不可能把她怎么样。
齐靖渊有别的心思也就这么些日子,即便真的安插人到太后身边,那也需要时日。
所以齐靖渊到底是怎么知道太后心思的?
谢临溪心里有些念头,只是无论他怎么抓都抓不住。
不过他很快没有心思想这些了,因为贺运找上门。
贺运找的并不是谢临溪的门,而是王府的门。
只不过谢临溪住在王府,把王府当做自己的家,所以在心里他认为贺运入的是他家,找的事也是他家的事。
贺运这次并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左然。
左家被灭门之后,这事交给了刑部去查证,贺家则私下一直在查这些事。
怎么说,左敏犯了错,他已经死了,左家其他人没犯事,就这么被灭了门,实在是说不过去。
只是贺运一直没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直到有人往他家送了书信,说是有人看到摄政王府有个八岁的孩子,看模样很像左家人。
消息传到贺家,不管真假,贺运都觉得自己该走这一趟。
他没什么证据,只想着如果真有左家血脉流落在外,他至少要保证这孩子的安全。
当然,入了王府他不能说这话,只说有事拜访齐靖渊。
谢临溪对他的到来心知肚明,只做不知道:“王爷这些日子一直在为云南税收之事劳心,夜里都不怎么睡得着,今日贺国公来的不巧,王爷刚睡下。”
今年云南税收还没有送到京城,云南王已经来了几封信,话里话外都在哭诉,说云南去年受灾,形势很不好,给京城交的税收怕是不能如期,甚至数量也达不到往日的要求。
齐靖渊受到信就说了句老狐狸。
然后提笔回了句,云南受灾可严重,需不需要京城派有经验的官员前去帮忙做灾后工作等等。但一句没有问云南能送来多少税银。
齐靖渊对云南税银能不能收上来并不慌张。
云南近些年那点小心思,谁都明白。不过现在大齐境内老百姓的日子还能过下去,齐靖渊手头上也有银子,日子到不了官逼民反的地步。
云南王想做这些什么,不占理。
到底是太-祖时期就分出去了,想要公然从云南踏入京城地界,成大齐的主子,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贺运自然知道齐靖渊最近在忙云南税银的事,可以说朝堂上下都知道。
就因为这事,齐靖渊心情十分不好。百官心里也明白,当初说好了税收收上来之后就会把银子还给秦家,现在税收收不上来,这银子摄政王用着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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