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定太监系统肿么破(131)
太后慢慢睁开眼,她就喜欢这些快活的侍女,让她整个人也不由得快活起来,她跟着笑了起来:“那可真得应了你的话才是。”
“娘娘总说我有福气,自然是能应的。”玉儿跪坐在太后榻前,太后伸出手轻轻抚上她的鬓角。
她轻轻道:“傻孩子。”
——
穆元咏不急不缓的喝着茶,那客栈的小二不知是如何的身经百战,那么多的人,桌上面的东西收拾完,竟然也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他盖上茶盖,对孔稷说:“这茶不错。”
然后自己亲自给孔稷另外斟上一杯茶,孔稷一下子不知道是接受还是拒绝,这毕竟是京城脚下,不比边关。
穆元咏看出孔稷面上的迟疑,他手一顿,嘴微微抿了抿。
“习惯了。”有什么觉得好的总会下意识的想要去分享。
他说,那手正要准备收回来。
孔稷却出手接过,他像是不曾迟疑,轻轻品尝了一口,赞道:“确实是好茶。”
穆元咏脸上那失落还没得及摆,就被孔稷这一手给绝妙的安抚住,他手慢慢的收回,眼眸子落在孔稷的身上,孔稷放下茶盏,对上他的眼。
两人相视一笑。
穆元咏感觉自己身上那点被过往记忆带起来的些许阴郁焦躁,被一只手轻轻拂过,全都不见了。
他浑身轻松,忽然也就不知道自己曾为什么烦恼过。
那些衙役,本来还闹腾,最后声音也在沉闷的,压抑的气氛下越来越弱,最后了无声息。
一盏茶的功夫,客栈外传来马蹄奔腾和兵甲磨蹭的声音。
一声深厚的男中音从外面传来。
“草臣……郭秋实,拜见太子殿下!”
随着这句话,整齐划一的兵甲交击的声音,好像一群人同时下马跪在地面,因为动作太整齐,所以发出来的声音有着非常清脆悦耳的击打感。
“拜见太子殿下!!”
穆元咏坐在位置上不动。
他嘴唇呢喃,低声朝着孔稷:“郭秋实……你认识吗?”
孔稷摇头,他出京城的时候,不过是个小太监,手上并没有多少实权。
穆元咏嗯了一声,脸上带着点复杂的表情:“有一些耳熟……”
他手指轻轻的动了动,然后道:“算了,先见见吧。”
他说完这句话后,一直在旁边等待他吩咐的那些个装扮农家汉的士兵立刻就听令走了出去传颂太子的旨意,他们脸上那种猥琐表情一收,立刻就变得正经又严肃,很像那么回事。
这些带出来的人,个个都是好手。
能文能武,能抗能打,能装能演。
是吴肖肖精挑细选来的。
这名装扮平常的侍卫高高的扬着脑袋,他甚至没有低头看地面,一直保持视平线高过一米五,掐着嗓子喊出太子殿下四字,又尖又细,那股屈尊纡贵的味道扑面而来,如果不是他后头的士兵跟这厮一起出恭过,还以为这家伙下面少了一戳,否则这太监味儿怎么这么浓厚。
穆元咏还在想着这郭秋实到底是哪位。
他就着击打桌面的节奏,慢慢的捋起自己的思路,那过往的篇篇记忆如雪花,如碎片,片片掠过。
他仍没有抓住那熟悉的灵光。
总像是牵着尾巴,再快要抓住的时候又突然离去。
让他好不爽利。
正思忖,那士兵领着这郭秋实的人进来,客栈开着天窗,外头阳光大放,所以屋内也很是敞亮。
那人逆光而行,微微垂着头,不敢直视尊上。
他身型不高,甚至有些佝偻,于是那原本还略显熟悉的灵感突然伸开双手拥抱住了穆元咏,他有那么一刻曾失去了声音,敲打桌面的手指一顿。
过往的记忆如雪花碎片蜂拥而来,把他淹没在了过去的汪洋当中。
那是嘉十年的事,他在位已十年有余。
那位置坐久了,随着手中的事处理得越来越得心应手外,人就有些不可避免的自大起来。
他是个不喜约束的皇帝,现在是,曾经更是……
那……也许算是一件他在位以来,做过最荒唐的一件事了吧。
第112章 中二皇帝回忆录(1
曾经的大雍, 皇庭修缮得极为华丽,在他上位之后,更是尤其。
那雕梁画栋,金石玉髓, 再还有从海外运来的珊瑚宝石, 奇珍百味……等等, 太多了,都说不清……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个什么, 就想要见见那世人嘴里头最好的东西,然后欣赏那些个旁人……也许是太监, 也许是大臣, 面上再正经的,见着这些个死物也会从目光里,从脸上的褶皱显露出那些许贪婪, 些许欣羡——也不知道是宝物取悦, 还是那表情取悦了他, 总之他记起那时候, 应该是过得很开心的。
他是极为痛快的,别人也觉得他过得痛快。
一国之主,黄袍加身, 那位置别人都觉得烫手,拿不起,带着些许的不甘, 些许的轻视,却也不得不交给穆元氏最后一位血脉身上,毕竟敌国虎视眈眈,更不得再落下什么口舌。
所以他肆无忌惮, 把那老臣的苦口婆心的劝诫当为耳旁风,手里收笼着几个被外人称作奸佞的小年轻,年轻气盛,把所有的野心都奉献给他。
看着这些人在他划下的小池子里打斗——也是他为数不多的几个乐趣之一了。
有那把忠心耿耿当成口头禅却一心为私的忠臣,自也有真心奉他为主的奸佞了,只是满朝文武前者太多,多到杀不完,后者太少,还老是容易叛变。
人怎么能没有私心呢——这是他后来才明白的道理。
谁都是为自己的,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儿,他竟是想了许久,才明白……这样想想他资质确实颇为愚钝,幼年学堂里的那位晚年凄凄的老学究并不是说什么假话。
还是很实事求是的,那人能混到皇子少傅,自也是有着一双利眼,只在他太过奇葩,才走了眼,不怪乎人家偏见。
想他曾今很是义愤填膺,黄袍加身后,很是收拾了一堆曾看他不起的旧人,或是安了个不好的名头发落,或是直接扔到远远的,上行下效,那些人后来都没落到什么好下场,待他晚年回忆往昔,想要找几个故人,都只找到曾在世上的那寥寥数语,还是经过艺术加工过后的。
别人都以为他是瑕疵必报,时隔多年仍放不下,还折腾那些人的后代,千里迢迢招人入京,只为问起那些旧人在世上可曾恨过他。
竟让人连恨都不让,实在是专横至极!后人自也吓得冷汗津津,以为先人之罪要连累自己,要么失态到大哭,要么破罐子破摔,豁出命来大骂。
再问及那些人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老实说的少,大多都是真心实意的忏悔。
一路忏悔几十年,郁郁而终,问了十几人,都是一样的话,让人不得不怀疑他们是不是私下串了口供。
其实他那会儿是真的放下,听到那些悲惨事,还有些许唏嘘,可真要想到那些故人每天以泪洗面,真心忏悔的模样,却也实在是想象不能。
于是这些人就又多遣了回去,既不计较他们御前无礼,也没有什么重用的意思。
好像就真的是突然一起的念头,不知从何处来,突然又跟着去了,于是就再没有说起往事的习惯,一旦说起,反倒被旁人猜忌误解,好没意思。
大权在握,万事随心——心随不随不知道,但实在是无聊透顶。
他在东边深山林子那木头修了个古代的农家小院,院子外面驻扎着上万重兵保护他的安全,是他为数不多的几个新鲜之一,极少数人知道。
他身居高位久了,就极喜欢别人当他寻常的模样,所以人真的就是贱骨头。越是没有的就越是稀罕。
稀珍对于他惺忪平常,反倒旁人的平常,却成了他的‘稀珍’。
说起来像绕口令似的,是他为数不多才华当中的闪光点了——他就喜欢这般拽弄他的绕口令。
奈何孤高寡人,只能自己欣赏了。
他中二期较平常人长许多,横跨二十余年,其中做过的傻事蠢事不计其数,最有意思的一件,是他三十二年,出了个十五的神童,以未及冠的年龄,一举斩下状元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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