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A后被影卫标记了(32)
完蛋。
好像把人逼过头了。
被完全标记的坤君经不起一点撩拨,郁衍身体轻轻发颤。牧云归低下头,凑近了对方颈后。
怀中的身躯骤然紧绷。
“云归!”
牧云归恍然清醒。
他手臂一松,郁衍连忙起身,后退了好几步。
郁衍头一次清晰的感受到乾君带来的压迫,在标记自己的乾君面前,他几乎毫无反抗余地。
郁衍对这种失控感心有余悸,呼吸也变得急促。
牧云归看着郁衍这副模样,眸色一暗,也跟着起身:“抱歉,属下……”
“回宫吧。”
郁衍打断他,转头往雅间外走去。
接下来的两三日,牧云归没有再出现在郁衍面前。
就像是回到一切开始之前,那个人藏在没有人看得见的暗处,默默履行着影卫的职责。
……太过分了。
深夜,郁衍倒在床榻上,重重地锤了下床。
他承认,之前的确是他一时作死,非要故意气牧云归,结果把人逼急了。
也的确是他,把人逼急之后又被对方的反应吓到,整整一下午没和对方说一句话。
可是!
那个混账怎么能也不理他?!
这都三天了!
明天就是他答复相国的时间,那混账东西还在和他闹别扭。
他就当真不在乎他会怎么选吗?
郁衍忽然有点委屈。
不仅委屈,还有点饿。
牧云归整整三天没有在他面前出现过,他能感觉到对方仍在宫里,所以今晚内侍送来晚膳时,他故意以心情不好为由,连人带东西一起轰了出去。
他就不信牧云归真能这么眼睁睁看着他挨饿。
然而,那混账东西还真就看得下去。
郁衍捂着肚子,在床上翻滚。
夏末的天气闷热,外面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搅得人心烦意乱。郁衍越想越气,越气就越饿,终于忍无可忍翻身坐起来。
“牧云归!”郁衍高声唤道。
殿内的人早被他全部撤走,空荡荡的殿内回荡着郁衍的声音。
往日,虽然牧云归不在他眼前,但只要郁衍唤一声,那人立刻会出现。
可今天没有。
郁衍又喊了两声,一道身影闪过,跪在他面前。
却不是牧云归。
影二问:“统领大人如今不在宫内,殿下可有什么吩咐?”
“不在宫内?”郁衍眉头皱起,“他去哪里了?”
影二:“属下不知。”
郁衍又问:“他是何事离开的?”
影二思索片刻:“日暮时分。”
日暮时分,距现在已经快三个时辰了。
他能去哪里?
郁衍心里忽然有些不安。
这些年,郁衍早已经习惯,就算那人不在他身边,也一定在某个角落守着他。
偶尔离开他外出做任务,也会事先与他商定好归来时间,并且总会赶在约定的时间前回来。
牧云归从未像这样不告而别。
天边炸开一道惊雷,酝酿一整夜的雨终于在此时落下。
郁衍推开窗户,大雨以倾盆之势往下落,整座院子都被裹入厚重的雨幕里。
他……是生气了吗?
是因为他一直不肯表露心迹,所以牧云归始终以为郁衍只是将他当做纾解用具。这种忠诚、感情、善意都是有限的,都是消耗品。
他已经消耗完牧云归所有的耐心了吗?
雨水击打着房檐,却仿佛一下一下敲在郁衍心里,扰得人心烦意乱。
不行,不能再胡思乱想。
郁衍回身取了件衣服披上,一边吩咐一边往门外走:“备马,我要出宫。”
影二问:“殿下,现在夜色已深,您这是要去哪儿?”
“我——”
郁衍愣住了。
他不知道要去哪里。
牧云归了解他的一切,可反过来,他都不知道牧云归在不开心时,会去哪里,会做什么。
“我……”郁衍闭了闭眼,低声道,“去别庄。”
他只能想到这里。
说完,郁衍用力拉开殿门。
一道身影从屋顶跃下,稳稳落到院子里。
牧云归浑身上下都湿透了,鬓发紧贴在脸颊两侧,衬得脸色有些苍白。俊美的五官在雨中却显得更加立体深邃,那双颜色浅淡的眸子抬起来,不偏不倚对上了郁衍的目光。
原本悬着的心,忽然找到了归处。
郁衍想也不想冲进雨里,把人用力抱住:“是我错了,我以后好好吃饭,不故意说话激气你,也不和你赌气。你别再生我气了!”
牧云归被他撞得踉跄,下意识把人抱紧。
“……主人?”
牧云归轻轻唤了声,可郁衍没有理会。
雨幕隔绝了一切外界声响,他根本听不见牧云归在说什么。水滴落在他脸上,他连眼睛都睁不开,只是本能地把人抱紧。
牧云归无声地叹了口气,把人打横抱起,径直往寝宫内走。
越过影二时,后者问:“殿下的马车……”
牧云归淡淡扫了他一眼,啪的合上殿门。
被关在门外的影二:“……”
牧云归把郁衍放在小榻上,后者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从头到脚湿了个彻底。他呆呆坐在小榻上,任由牧云归帮他解下发髻,脱下外袍。
后者转身要走,郁衍把人拉住:“你去哪里?”
牧云归:“属下去帮主人打点水来。”
“你等一下。”郁衍抓紧他的衣袖,道,“我、我有话要对你说。”
牧云归脚步顿住。
郁衍低着头不敢看他,快速道:“我之前是骗你的,我根本不可能娶别的女人,更不可能让相国左右我,考虑一下都不可能!”
“我怎么可能娶别的女子,我又不喜欢人家,我明明只喜欢……这样对那女子多不公平。”
牧云归眼眸微动:“主人方才说什么?”
郁衍眨眨眼,小声重复:“……对那女子多不公平。”
“前一句。”
“……”
郁衍别开视线,继续道:“总之,我已经想好了,不就是失去相国那一脉的支持吗,没什么大不了。哪怕最终夺嫡失败,让大皇兄得了皇位,等他继承皇位后,我再抢回来就是了。”
“反正我……我已经做出选择了。”
哪怕最终他会背负上谋朝篡位、兄弟相残的罪名,他也不可能被旁人左右,让牧云归受委屈。
想获得什么,便要牺牲什么。
郁衍早想得清清楚楚。
“不会的。”牧云归轻轻道。
郁衍一怔。
牧云归转过身,单膝跪在郁衍面前,视线平静看向他:“相国一脉官员,有走私舞弊、贪污受贿者,共十三人,今夜已被属下全数斩杀。另有三十六人牵连其中,属下已将他们的罪证罗列在册,任凭主人处置。”
“你……”
郁衍张了张口,喉头干涩,“你今晚就是去做这件事?”
牧云归:“对。”
“那十三人大多是朝中重臣,就算主人当真将罪证查实,也很难将其论罪。所以,属下便自作主张,替主人除去那眼中钉。”牧云归道,“只是可惜时间太短,属下掌握的这些证据,还不足以扳倒相国。”
“你为什么……”
“主人请放心,属下行事谨慎,没有留下任何破绽,更不会牵连到主人。”
“我不是担心这个。”郁衍打断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牧云归闭上眼,“属下不希望主人迎娶相国之女。”
郁衍心口轻轻一颤:“你先前怎么不说?”
“属下不敢说。”牧云归轻轻道,“主人谋划多年,若因为属下一己私欲错失最佳时机,属下罪该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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