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盟主一身正气[穿越](2)
陵游抱剑在下头观望了一阵,发现那两人一点要下来的自觉都没有,便沉默的走上前去,突然抬腿一踹,把那两个木梯全部踹碎,趴在墙头的两人一点防备也没有,双双掉了下来,摔了个四脚朝天。
容真真皮糙肉厚爬起来,一眼就对上面无表情的陵游。
他吐出嘴里的泥沙原地盘腿而坐,自己捶了捶后背,淡定自若的说:“是阿陵啊。”
陵游把他从地上拎起来放在地上站好,两个人身量岁数差不多高,但陵游因为总是板着脸又老气横秋的喜欢管东管西,看着比容真真要大一些。
“不成体统。”陵游训斥道,“哪有盟主是你这个样子的。”
容真真站好身子,揉了揉自己肿胀的右脸,老实的听陵游训话。
这就是他为什么不吃窝边草的原因。
严格来说,陵游各方面都符合他对伴侣的要求,但他长得又高又帅还很贴心小棉袄,武功高强会做饭会缝衣,是居家旅行必备之良品,但他就是不来电。
因为陵游实在是太能唠叨了,跟他谈恋爱的话,仿佛多了一个妈。
第2章
是夜,城外破庙中——
“教主,属下来迟了。”
庙中地上跪着一个身穿赤红羽衣的青年,恭恭敬敬的低头不敢抬头看人。
在他的对面坐着一个同样红衣的男子,他面上阴沉没什么笑意,只是静静地坐着一言不发。破庙中晦暗不明看不清东西,却依稀能看出他那张阴柔到有些妖媚的面庞,若是有人白天见到他,一定会被他这张过分美丽的脸而倾倒。
过了很久,坐在破庙中的红衣男子才开口说话,声音却出乎意料的低沉而有磁性,本分阴柔的气息也没有。
“你是说……今日本座见到的那个可笑的人,就是当今武林的盟主?”
跟随他的教众都知道,通常教主说话的语速越慢就代表他的心情越不好,从他这轻柔的话语中,跪在地上的右护法微微抖了抖,知道教主这是十分不高兴了。
“是,属下已经打探好了,新任的盟主是去年才把府邸定在这里,从前的盟主府已经空了很久。”
红衣男子随性的倚着身后的巨大佛像眯着眼睛思量了一会儿,看他那个神态仿佛自己待的地方不是破庙,而是自己教中的软塌。
“呵,中原武林这么些年就选出了这么一个东西,我看他们这些所谓的正派人士也没什么指望了。”
虽然不懂教主为什么只见了一面就得出这样一个结论,跪在地上的右护法仔细掂量了一下,还是低声提醒道:“教主,此人不可轻视。”
“据说,他十六岁就习得了承天九华功的第八层,如今虽然卡在了第九层的瓶颈上,但他这个年纪能有这样大的造化已经是难得了,堪称武林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
红衣男子阴鹜的看了他一眼,显然不满意他的话。
右护法偷偷地看了一眼教主的面色,忙又改口说:“当然,承天九华功怎能与我教的禁玉诀相比,那容真真不过就是徒有其名罢了,纵然他练到了第九层,那也无法跟教主这样高明的人相提并论,他连给您提鞋都不配。”
红衣男子不屑的轻哼一声,语气比刚才要舒缓了些,“那蠢货有什么资格能与本座相比,中原武林占据这一方钟灵毓秀的水土这么多年却毫无作为,倒不如空出来让我圣教重返中原执掌大权。”
“可惜,本座还要去找圣物,不然……”红衣教主停顿了一会儿,最终没有往下说,但他语气中的森冷杀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想个法子让本座混进盟主府。”他接着又说道,“圣物消失了这么多年,最大的可能还是在盟主府的什么地方,只有把那个东西拿回来,本座的修为才有可能更进一步,到那时才是我们屠戮中原的好时机。”
“更何况,我与那盟主之间,还隔着血海深仇。”
庙中的篝火苗诡异的跳了几下,若是有别人在这观看,必然要吓得昏厥过去。
右护法汇报完后先行一步离开庙中,独自留下来的红衣男子在原处待了一会儿后才盘腿而坐,起初看着是在打坐,谁知过了一会儿他的四肢百骸发出了“咔咔”的声响,好像骨头碎裂的声音。
他的身型原本十分高大,但随着全身那种恐怖诡异的声响后,他全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小,眨眼间就成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
一切平静下来后,红衣男子才睁开眼睛,赫然就是白天容真真见到的那个廊下独坐的少年人。
缩骨功这一独门秘笈早在中原失传了,却没想到世上还有人传承了下来。
少年想起白天容真真对自己露出的那挑衅讥讽的笑意,伸出手捏碎了佛像的右臂,恶狠狠地喃喃自语着。
“待到本座事成,定要杀你全家!”
第二日——
容真真起了个大早在院子里练功,初冬的清晨非常寒冷,太阳还没有彻底从东方升起,而他已经练完了一套功夫,鬓发间挂满了清亮的露珠,额间也有细密的汗珠。
他练完最后一套掌法,才慢慢收纳吐气结束今天的晨练。
承天九华功是容家的独门绝技,历来都是传男不传女,功法并不见得有多深奥,前四层十一二岁的小孩子都可以突破,但后五层却不是一回事,每进一层都可能要花费五年左右的时间,若是资质差些的人,五六十岁也达不到八层都是可能的。
这套功法之所以传男不传女,也不是什么歧视性别的原因,主要是这功法至纯至阳,需要练功的人必须是阳刚体质的男性,女子天生的阴性体质与这一套功法相克相冲,没办法修习。
容真真拿起桌上的干布斤擦了擦脸上的汗,又在原地把身上的汗用内力蒸干,这才走进屋里打算沐浴更衣。
“盟主,刚才管事的赵先生说府里近日缺了个杂役,问属下是否要采买人手。”
陵游走了进来,刚好看到容真真沐浴完穿衣,他看了一会儿后忽然有些脸红的低头走到一边去,自动自觉地不看他。
容真真低头给自己系腰带,听到他的话后随意的答道:“你们自己看着办吧,人手不够就再招人进来就是了,不用过问我。”
“是。”陵游答道,“那属下这就去回话。”
他转身就要走,容真真刚好也穿好最后一件外套,叫住了陵游:“雄飞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二小姐还没有消息,不过她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霜花剑会已经结束好几日,侠女们各自听说都已经归家。”
容真真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早饭过后,容真真这个名义上的盟主再一次的开始咸鱼。
就像是所有武侠小说中一样,既然有武林门派,他们闲出屁来没事干的时候就喜欢搞什么武林大会选一个盟主出来处理各门派的杂事,说了好听就是统领所有门派干大事,不好听的就是个打杂的,谁家出点什么事就来找盟主,好像没了盟主不能活。
容真真也是真没想到自己能穿越,原先他就是个普通的在校大学生,每天除了上课时间就是在宿舍里玩手机睡大觉,偶尔会看一些电脑里私藏的艺术片,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找个好工作,然后嫁个好老攻,平平淡淡过一生。
没想到一道雷劈过来,他就穿越到了这个架空古代世界,那时这具身体还只有六岁,本来是在街头带着弟妹流浪,突然被从天而降的叔父带回了盟主府,说他是他失散多年的侄儿,又说他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练武奇才,非要把他培养成盟主,然后接他的大梁。
那段岁月真他娘的苦啊。
容真真简直忍不住为自己鞠一把同情泪,容玉这人简直把“不近人情”这四个字发扬到淋漓尽致的地步,对一个才六岁的小小孩童也下得去狠手,每天都逼着他练功,稍微有点懈怠偷懒就要罚跪搓衣板,还要拿棍子抽。
那会儿容真真还只是条咸鱼,被容玉揍得苦不堪言,只好拼命练功起早贪黑春夏秋冬都不敢停步,连大过年的也要照常练功。
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个什么狗屁的奇才,但现实就是让他自己都意外,他竟然一路畅通无阻的练到了九华功的第八层,一点磕绊都没有,可见容玉的眼光确实是真的。
被迫成材的容真真回头再看看这些往事,有时都会有些恍惚,分不清哪个才是现实,他有时做梦,一会儿梦到自己在宿舍里打游戏,一会儿又梦到自己在院子里被容玉狂揍,如果不是他还记得一些现代社会的东西,他怕是早就不记得自己是谁。
“唉……”容真真长长的叹气,他来古代后除了练功,干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叹气,一个胸无大志的人被逼着成了武林盟主,个中无奈也只有他自己能体会。
要不然哪天还是撂挑子跑路吧,这日子也没啥过头。
容真真认真地考虑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反正他现在一身武艺出去也不怕被人欺负,出去自己过日子的话再不济也能卖艺养活自己,起码不会饿死。
别的穿越者穿越后一心想干大事尽情装逼,而容真真却只想苟且偷生,最好能找个冤大头的帅哥包养自己,买一个三进三出的大院子把自己金屋藏娇,整天除了吃喝玩乐之外啥事不用操心。
这种生活简直赛神仙。
他在书房里拿着书面无表情的在看,其实脑子里已经在自动播放前世看过的男男艺术片,内心里浪出朵花来。
书房外头的树下,新来的打杂少年沉默的偷偷打量着屋里的人。
容真真脸上的肿胀在陆观云开的药膏作用下已经全消了,帅气逼人的脸庞又能拿出来欺骗大众,正襟危坐看书的模样还挺像那么回事。
少年在树下观看了一会儿,悄无声息的转身离去。
看来清鸿说得对,这个盟主也还是有几分本事的,他刚才看书的那个样子分明就是在调整内息冥想修行,只要自己再往前走一步,对方必能有所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