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老总的炮灰男妻(33)
顾恒无语的转头看向已经穿好黑色西装的骆闻天,心道,这是什么中二台词。
但转念一想,还真有可能啊,各种玛丽苏里,只要主角一伤心、失恋或者家庭巨变,天气不都是那么合时宜地不是下雨就是暴雨吗?
没再多说,顾恒也连忙起身洗漱换衣服。
等他们下楼用过早餐时,骆家的人也开始陆陆续续的抵达了。
随着时间越临近中午,天色就越是阴沉,等发出名帖的各家来人都已经到齐后,阴暗了整整一上午的天终于哗啦啦的下起了瓢泼大雨。
站在灵堂上骆闻天身边的顾恒,抬头在大厅里扫了眼。
骆家的大厅很大,改造成临时的灵堂也能容纳下许多人,但现在整个大厅里黑压压的一片人,除了门口进来的的地方空出了一片之外,整个大厅里都近乎站满了人。
顾恒心道,来的人还真的是不少。
但这也同时表明了骆家在南城的势大,许多人都得给骆家这么个面子。
转而又想到昨天骆闻天说的分家,顾恒越是想就越不可能,这么大的骆家,骆儒还是当家人的情况,骆闻天想分家?净身出户还实在一些。
就在顾恒想着这许许多多的时候,司仪开始了主持。
“感谢各位来宾百忙之中莅临参加左秋思女士的追悼会……”
在司仪详尽的叙说了骆老夫人的生平后,顾恒才对这位骆闻天的奶奶有了个清晰的认知,而让他最意外的是,这位骆老夫人早年竟然是梨园名角。
梨园、在他们那个年代可就想到与现今的娱乐圈,能成为名角的人,那可不吝于现今的影帝或者影后。
没曾想他和骆老夫人竟然还是同行,这也让顾恒有些遗憾,在骆老夫人生前竟然没来得及见上一面。
等司仪话毕,就轮到了骆闻天来念悼词。
顾恒没有看到骆闻天手上有拿纸张,他看着骆闻天站在台前,仿佛背诵多遍一般,张口既来。
但昨天一天都跟着他的顾恒却知道,骆闻天没有专门的背诵什么,他现在说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发自他内心的话语。
他甚至能够听到骆闻天话语中强忍着的哽咽,顾恒看着骆闻天的眼色复杂,他为昨天和今天的骆闻天感到心疼,真真切切的。
比起旁人顾恒有着更强的感性和情感带入,这是他能作为好演员的首要条件,但在这一刻他的感性也让他对骆闻天有着旁人没有的共情。
‘从今往后,我对他好点吧。’
顾恒心里在这一刻升起了这么个想法。
追悼会继续往下进行着。
在一个个人上前行三鞠躬礼后,顾恒作为骆闻天的伴侣也跟着他向众人行家属答谢礼。
而直到这一刻,来人才注意到,这家属的位置就只有骆闻天和顾恒在,至于骆儒这位骆家现任家长、左秋思名义上的儿子,并没有站在骆闻天身边。
所有人都对这一点目露疑色。
而此时站在一旁的骆儒则是面色铁青,他身边的徐晓妃也是难看着一张脸,也只有他们的儿子骆非瀚此时还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倒不是骆儒不肯站家属席,而是骆闻天不允许;在骆闻天拒绝时骆儒甚至都有了转身就走的冲动,但眼看骆宅来人越聚越多,骆儒才放弃了这想法。
他要当场走人,明天这世家圈里不知道该把他传成什么样了。
但现在被所有人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的骆儒,却有些后悔早前没走了,被背后说和被当面瞧,后果没差别,而前者他听不到会更让他舒坦些,现在则让骆儒有种如坐针毡的糟心感。
在追悼会的最后,众人以为要结束时,骆闻天再次回到了台前。
“各位稍候,除了感谢今天各位来参加追悼会之外,我还有件事情想请在座各位做个见证。”
骆闻天的声音在这临时灵堂里再次响起,所有人的目光都再一次的集中到了骆闻天身上,而站在他不远的顾恒,此时也因为骆闻天这话而不由提起了心。
“我在此向我的父亲骆儒提出分家的意愿,也同时向他提出断绝父子关系的决定。”
在骆闻天这句话说完后,本该保持安静的灵堂里瞬间变得嘈杂了起来,也不怪乎他们没忍住,只因为这些话从骆闻天嘴里说出来太让人震撼了些。
不管是分家还是断绝父子关系,这在世家圈里都是百年都不会发生一次的事情,而现在竟然一同发生了。
“分家?骆闻天疯了吗?他还想跟骆儒断绝父子关系?”
“这消息要传出去,不知道该多爆炸。”
“骆儒不会同意的,骆家也不会同意的,他就算说出来又有什么用?”
“虽然早就知道骆闻天跟他父亲关系不睦,但是没想到竟然糟糕到这地步吗?”
“从来只有老子把儿子赶出家门,还从来没听说过儿子要断绝关系还想分家的。”
一时间整个临时灵堂的个个角落都有人在窃窃私语,声音不大,但奈何人数不少,所以整个大厅里就变得分外的嘈杂,如同菜市场一般。
站在人群最前方的骆儒在骆闻天提出这两个决定时就彻底的黑了脸色,额头上显露的青筋更是表明着他此时的怒意。
徐晓妃和骆非瀚这时候都被骆闻天的这决定给惊呆了,骆非瀚更是满脸见了鬼的表情。
然后还是他最先没忍住。
“分家??大哥你说的什么胡话,父亲还在呢,你竟然想分家?”
至于断绝父子关系这决定,骆非瀚提都没提,该说这正合他意才对。
“是呀闻天,你怎么会有这么个想法,你这不是大逆不道嘛。”徐晓妃醒悟后也连忙插嘴。
而骆儒由始至终到现在只是阴沉着脸的看着骆闻天,并未发一言。
在他们两个出声时,窃窃私语的众人约定一般的停下了话语,视线统一的朝他们几个看了过去。
台上,骆闻天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不带任何感**彩的文字在他嘴里被吐出。
“大逆不道?”轻笑了声:“今天我还真就想这么大逆不道了。”
“骆儒,今天这家,你同意得分,不同意也得分,再跟你做一天的父子,我都觉得恶心。”
哗!
这么不给脸的话,众人听着都变了脸色。
一位跟骆老夫人差不多年纪的老者听到这里站了出来。
“闻天,你这话说得太过了。”
骆闻天转目看去,这说话之人骆闻天认识,甚至可以说还算熟悉;他脸上的嘲讽之色稍稍收起,然后对着这位老者开口。
“吴爷爷,我这话说得过不过,您跟我奶奶是一辈的人,您该对这些年我骆家发生的事情都有听闻,你真觉得我说的话过了?”
这位吴姓老者听了,长长的看了骆闻天一眼,然后叹了口气的退了回去。
在场众人,有些听过骆家的阴私,有些则是不知情,知道的是一脸若有所悟,不知道的则好奇万分;但所有人都对这么一场戏十分的感兴趣,就算他们也是豪门,但看别家豪门八卦,那也是乐在其中。
终于骆儒开口了。
“你要跟我断绝父子关系,行。但分家,别想。”
骆儒说得笃定,眼眸中带着万分的危险看着骆闻天,脸上那对骆闻天的厌恶也不再加以掩饰。
对骆儒这无声的威胁,骆闻天是半点都不在意。
“我今天会在这里当着众人面前说出来,就不是在跟你商量,这骆家属于我的那份,我有权拿走。”
“我是骆家的家主,分家?我没同意,你想分?”
而在这时,骆闻天从西装的内袋里拿出了一个藏青色的丝绒袋子,他当着所有人的面,骆闻天从丝绒袋子里倒出了一枚金玉相交的戒指,然后再缓缓的把戒指戴到了自己左手中指之上。
“你当了骆家家主多年,但是不是名正言顺你自己知道。”
说着骆闻天双手交错的放在了面前的司仪台上,身体微微前倾,像是在向所有人展示他手指上的戒指。
“但现在,你应该知道了?”
骆儒看着骆闻天手中的戒指彻底的变了脸色,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原来、原来这戒指果真是一直在这老太婆手中,好、好啊。”骆儒这话说得咬牙切齿。
徐晓妃看着自己丈夫那大变的脸色也是有些惊慌,忙搀扶住骆儒的一只手,一边低声的向他询问着骆闻天手上的戒指是什么。
不单只是她好奇,在场除了上了年纪的老人知晓情况外,许多人都被这一幕弄得迷迷糊糊的。
骆儒没有回答旁边徐晓妃的询问,拨开了她的手走向前去,来到骆闻天面前,骆儒才咬着牙的低声开口。
“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刚才我已经说了,你答应这枚戒指便给你,让你做骆家名正言顺的家主。”
他们这话说得小声,除了站在骆闻天不远处的顾恒听到外,离得远的每一个人能听见他们此时在说什么。
然后顾恒就听到骆儒十分不甘愿的同意了骆闻天的要求。
得到了骆儒的同意,骆闻天满意的勾了勾嘴角,但顾恒也能看到,骆闻天暗暗松了口气的样子。
看来似乎他自己对这谈判也是很紧张呢。
“多谢诸位今日为我做见证,等我与骆先生分割完会再邀请诸位莅临见证。”说完这话骆闻天开始吩咐侍从帮忙招呼众人了。
而他则要趁热打铁的跟骆儒继续商讨分家事宜,至于断绝关系,这不用商量,只要他们两人同意并各自发布声明再经过政府确认,那就是十分简单的事。
随后,顾恒便跟着骆闻天和骆儒他们一家三口的上了二楼,在二楼的书房里开始确认分割事宜。
在走向书房的路上,顾恒悄悄的朝骆闻天问了句:“到底怎么回事?骆儒竟然这么简单就同意了?”
事已至此骆闻天也没什么隐瞒的,他朝顾恒举了举还戴在他左手中指上的戒指,然后才简单的同顾恒说清原委。
原来骆儒这骆家家主一直做得名不正言不顺,虽然在骆爷爷骆正诚去世后开始渐渐掌握骆家权势,但是这骆家家主戒指却一直没有交到他手上,这让他即使掌控了骆家,也是被许多人质疑。
这戒指可以说在这几十年里,几乎成为了骆儒的执念。
他执念着这个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