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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随死殉 四(41)

作者:藕香食肆 时间:2019-10-10 18:24 标签:重生 虐恋情深 系统

  两次让谢茂在片场转身就走……衣飞石握紧拳头,告诫自己要冷静。
  无非是夜里回去赔罪,再受一次体罚而已。
  习惯了,就好了。
  ……
  第一天安排的戏份都不多,七点多开始拍摄,预计十点半拍摄完毕。
  谢茂离开之后,衣飞石全都是一条过,偶尔阿鲁导演比较谨慎,要求保一条,那就是拍两次。
  许广英看了两条就回酒店了。衣飞石在隐匿线索上是专家级表演,说不会让鞋底入镜,行止间也未透露出任何遮掩畏缩姿态,从从容容地完成了演绎。
  此外,石一飞的戏托儿天赋再次暴击,几个配角觉得自己发挥特别好,演得特别有感觉,强烈要求阿鲁导演保完一条再来一条,阿鲁导演看时间还早,也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饶是如此,夜里收工时,也比预计时间早了快二十分钟。十点刚过,今夜的戏份就全部拍摄完毕。
  和衣飞石一起工作的感觉非常爽,照例演员第一天进组,收工都要请吃饭,工作人员都怂恿阿鲁导演去约衣飞石吃饭,最好把谢导叫着一起——剧组里几个小姑娘特别爱起哄,两个大帅哥诶!
  “都这么晚了,还要加班加点十多天,姑奶奶们,吃了夜宵早点睡吧。”阿鲁导演一口拒绝。
  没看见谢导离开的时候,石董脸色都变了吗?两口子说不定回去要吵架呢!
  灯光组的老蒋则心里默默地想,蔻蔻今夜不在,难道要换我去走廊上昏倒吗?
  《岳云传》剧组气氛很好,收工之后,所有工作人员都会留下来一起收东西,再一起回酒店休息。
  阿鲁导演心细,安排司机先把卸了妆的衣飞石送回酒店。
  他心里琢磨,谢导的司机跑了,剧组还是专门给谢导安排个司机吧?石董好歹那么大一个主演,助理司机也都得配上啊。总不能天天去蹭人家马骑着代步吧?
  啧,昨天来,今天就拍上了,这速度也是……神级救场。
  就是奇怪了,怎么跟石董搭戏,所有配角都显得演技特别好?《岳云传》这剧组是藏龙卧虎啊,遍地璞玉!
  ※
  衣飞石很顺利就进了门。
  和昨夜一样,屋内开着落地灯,他的皮带还放在斗柜上。
  谢茂在给徐以方打电话。跟妈妈说话时,谢茂态度很温和客气,大约是最近没怎么和徐以方见面,他会主动询问起居,还问了徐以方的病情进展,末了,还让徐以方给宿贞带问候。
  这句“给宿妈妈带好”把衣飞石都惊了。时至今日,谢茂居然还称呼宿贞为妈妈,还向她问候?
  谢茂挂断电话,就看见衣飞石拿着斗柜上的皮带,低头上前,想要跪下。
  “拍得挺顺利?收工很早。”谢茂顺手接过皮带。
  交出皮带的瞬间,衣飞石心尖儿有些颤。再受体罚是最坏的打算,他以为不一定会挨打。
  可是,皮带被接过去了。
  衣飞石一直都是君上座下最受宠爱的嫡系心腹,谢茂教他养他,捧着他抬举他,哪怕局势最坏、谢茂的脾气也变得最暴戾的时候,也从来不曾责罚过他——那当然也和他从来不肯忤逆君上有关。
  谢朝的衣飞石受了马氏无数责罚羞辱,那个一直侍奉着君上的衣飞石不曾受过。
  马氏最变态的时候,也不可能让人对他做昨夜谢茂做过的事。
  没有男人受得了这种苦楚。
  衣飞石低头跪下,将手扶在膝盖上,稍微定了定神。
  求饶是不可能的。衣飞石并不想求饶,他只迟疑了两秒,依然动手准备解开下衣。
  意外的是,谢茂将皮带放在床头柜上,指了指洗手间:“你去洗一洗,时间还早,做完了再说这件事。”
  这句话竟让衣飞石有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效果。
  他温驯地应了一句,走进浴室之后,才发现自己背心都是冷汗。
  就隔着那么薄薄的一道房门。衣飞石看着镜中的自己,在踏入浴室之后,连额上的汗水也争先恐后地冒了出来——当着谢茂的面,他浑身紧绷,连汗都不敢出。踏入浴室松了口气,汗水就飙了出来。
  衣飞石快速冲洗身体,在温热的水流下,情绪慢慢恢复。
  他注意到谢茂没有给他清洁符。
  任何与道法相关的物件,谢茂都收了起来,绝不给他接触的机会。
  很显然,他曾经显露出的强大让谢茂非常忌惮,哪怕已经废了他的修为,谢茂也不想给他任何翻盘的机会。事实上,衣飞石现在就算拿着一张清洁符也没什么用——可谢茂不知道。
  谢茂觉得他或许有用,就不会给他一丝机会,全部禁止接触。
  清洗身体时,衣飞石又有了新的为难之处。
  君上的态度很明确,即刻就要侍寝。他还记得,君上曾经对他的服侍多么不满。
  他心里揣着的东西太多了,根本不可能像谢朝的衣飞石一样,对与君上的欢情全心投入,纵情享受。君上很不满,次次都要忍着脾气,无论他照着记忆中的衣飞石怎么讨好,君上还是能看出他的不对劲,永远都不满意。
  他努力了。很努力了。可人心怎么控制?明明就是偷来的欢愉,怎么可能坦然享受?
  衣飞石在温热的水流中站了许久,始终没有应对之策。
  ——如果他有办法,他和谢茂根本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吹干头发出门时,谢茂指了指手表,说:“你洗了一个小时。”
  谢茂计时比较保守,衣飞石十一点到酒店,到现在已经快一点了,他在浴室里待的时间,绝不止一个小时。意外的是谢茂好像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并没有责怪问罪的意思。
  衣飞石上前道歉:“臣怠慢了。”
  他没有请罚。他记得很清楚,皮带被谢茂放在床头柜上,谢茂说的是“做完了再说这件事”,并没有说饶恕他。不用他请求,谢茂就会罚他。
  夫妻间的事做得很不谐。
  衣飞石努力想要讨好,被谢茂不耐烦地按住:“别装了,石丛那样就好。”
  最终沉闷地结束。
  谢茂翻身下床,去浴室冲澡,没多久就披上浴袍出来。
  衣飞石也不在床上。
  他也裹着浴袍,光着两条腿,站在床边,看着床头柜上的皮带。
  谢茂倒了两杯水过来,递给他一杯,很随意地坐在床上,说:“坐。”
  “我对你的要求很简单,一,不许跑。二,别再想着摆弄我。我不知道你记忆里的‘君上’是什么样子,我没有他的记忆,你应该参考我在谢朝时的样子。那些你有我没有的记忆,是我们相处时的负担,如果你总是用我不了解的经历把我当做另一个人来揣测——”
  谢茂抿了一口水,刚才的运动出了许多汗,神清气爽之余,也有些口渴,“你会吃亏。”
  衣飞石和他不一样。捧着水杯并没有心思沾唇,下意识地回答:“臣不敢,臣……”
  “我不知道爱你是一种什么感觉。”谢茂陷入漫长的回忆,那些回忆却都没有真情实感。
  衣飞石霎时语塞。
  “我现在不爱你了。这种感觉并不坏,至少我现在没觉得哪里很坏。”
  说这句话的时候,谢茂从容浅笑的神色很真诚,这绝不是撒谎。他既然不知道爱人的心情多么好,又怎么会觉得失去爱情的感觉多么坏?小说里失忆男主看见女主会心里酸酸的感觉,他半点都没有。
  “我们曾经最大的分歧,在于你有秘密瞒着我。而且,你在床上很不老实——”
  不等衣飞石请罪,谢茂已经摇头说:“那是曾经。爱你的谢茂才在乎这个。”
  现在失去了爱慕之心的谢茂,根本不在乎衣飞石是不是真心,是不是全情投入。
  “我现在不爱你了,也不需要你爱我。我不关心你心里怎么想,你好不好,高不高兴……”谢茂耸耸肩,“那是你的事。你负责你自己,我负责我自己。”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讲道理?我不爱你了,为什么还要拴住你?”谢茂问。
  衣飞石被他几句话戳得心口都要出血,哪里还有力气回答?只不住摇头:“没有,臣不敢。”
  “你拿走了我的爱情,没有拿走我的记忆。你的记忆也都还好好儿地吧?”谢茂再问。
  衣飞石几乎坐不住了,嘴唇微微颤抖。
  “在谢朝时,我们在一起之前,我问过你。”
  “是不是想好了?是不是真的要和我在一起?若与我在一起了,不能再近妇人,只许和我一起。”
  “你答应我了。”
  “你答应我了,我才和你好。”
  “如今你翻脸就想走——”
  谢茂放下水杯,起身捏住他的下巴,看着他年轻的脸庞,“衣飞石,你对我斩前尘,我对你用能量原石,输赢各凭手段。输了就得认输。”
  这句话听着太危险,衣飞石不得不回答:“臣认输,臣谨遵君上吩咐。”
  谢茂方才松开他,重新坐了回去。
  “你是个聪明人,与我相伴几十年,朝夕相处,自己琢磨琢磨,不能明白我此时的想法?只要你老老实实地留下,不再使歪招……”谢茂看着那条皮带,不禁失笑。
  “我对身边服侍的人,脾气素来好。旁人不好说,太极殿几个你不清楚?纵然做错了事,也不会轻易责罚。怎么就觉得我会主动找茬惩戒折磨你?你披着石丛的壳子回来时,我对你不好吗?对你说过一句重话?何至于这么战战兢兢——”
  不等衣飞石回答,他轻描淡写地捅了最后一刀:“衣飞石与石丛没什么不同。我昔日如何待石丛,今日如何待你。从前对你种种逼迫索求都不会有了,且放宽心过日子吧。”
  且放宽心过日子吧。
  从前对你的种种逼迫索求,都不会有了。
  ……两句话轰隆隆地朝着衣飞石推了过来,像是呼啸而来的火车,将他碾了个粉身碎骨。
  正如谢茂所说,被斩去前尘之后,他对衣飞石所拥有的,无非欲望而已。
  当他深爱衣飞石时,会为衣飞石的畏惧扭捏不解愤怒,进而不满不耐,想要探寻背后的秘密,解决爱侣间的症结。
  现在,衣飞石取走了他的爱情,他就没有那些烦恼了。
  他不在乎衣飞石心里怎么想,也不在乎衣飞石是否难受痛苦,他只需要衣飞石陪着他。
  所以他能毫不犹豫地对衣飞石亲手施加暴力。为了达到留下衣飞石的目的,他什么都可以做。没有丝毫怜悯之心,也不顾忌任何良知道德。
  谢茂的步步紧逼让衣飞石透不过气,逼到极处,他不得已斩前尘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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