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不是山神(4)

　　想到这，贺氏摸摸李楠的头，欣慰的笑了笑，如今她儿可出息了，得到公公的启蒙，贺氏的腰杆子都挺直不少。
　　快到时，贺氏嘱咐几句，无外乎讲贺家阿嬷阿爷是多么和蔼和亲，舅舅姑姑是多么好之类的，贺家小孩多麽乖巧，李楠要多加亲近。
　　李程也没什么意见，自家子嗣不多，多亲近亲近外家也是不错的。
　　贺氏的娘家人口较复杂，贺家阿嬷生育五子二女，贺氏是长女早早出嫁了，前三个儿子也都娶妻生子了，还剩下五儿子，六儿子还是光棍，七女儿待嫁闺中，家中有十多个小孩。
　　李楠和他们相处还算不错，不过下午便回去了。
　　村子里还进行祈福占卜，确定明年是个丰年，邻里都喜笑颜开，期待冬麦大丰收，冬社时酒肉丰足。
　　下午全家祭拜先祖，儿孙向老人拜寿，等李楠和李小花拜完，一家人围着丰盛的酒菜欢聚一堂的，其乐融融。
　　但离上坪村不远处的京师平静外表下汹涌澎湃，杀机四起。
　　冬至前一天，多年重病刚有所好转的的建安皇帝移驾天坛，在斋宫沐浴焚香，翌日穿上庄严的祭服，升火悬灯，在圜丘举行祭天大礼。
　　钟鼓为乐，唱迎神曲，请神牌，行大礼，祈求第二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一场祭天大礼下来，建安皇帝不由疲惫的躺在龙床上，张大太监正为他按摩，缓解疲劳，建安皇帝睁开他那浑浊的双眼，威严问道，：“西北边疆战事如何？？可有捷报？？
　　张泽诚惶诚恐跪下，颤抖的应道 “没。”
　　回应他的是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咳嗽。
　　张泽身子更加哆嗦，良久才听到建安皇帝说，“你说，朕的几个儿子中，那个堪大用？？？”
　　张泽将身子弯的更低了，但建安皇帝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就看命吧，去给我把圣旨拿来。”
　　“是。”
　　建安皇帝躺在床塌上，口中念着圣旨，眼神呈现往日不曾有过的清明。
　　一锤定音，由三皇子担任大将军去边塞抗敌。
　　太监不由心惊肉跳，这要是在平时可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可如今正面临皇位紧要关头，皇上这....
　　张大太监只能把身子弯的更低。
　　而此刻上坪村才算真正闲下来了，孩童们又能欢快的村口蹦跶。
　　“大郎，大郎，我们来堆雪人好不？？？”
　　李楠望过去小孩正开心堆着一个大雪球，看起来是大肚子，其他人正在滚小雪球。
　　一时间手痒，也动起手来，雪啊，虽然这是他在这个世界第二次见到雪了，但还是忍不住激动，洁白的，无害的雪。
　　等李楠他们快堆好一个雪人时，远处，阵阵马蹄声传来，李楠瞧着，这人愈发近了，这大冬天的还有人踏雪寻梅吗？
　　李楠看了看，总共三人，分别骑着一匹棕红马和两匹黑马。
　　左边那人动作如蜻蜒点水，轻盈敏捷，看着十分跳脱欢快，中间那人则飞燕凌空，翻身倒挂，暗含一身煞气；右边那人却隐隐以中间那人为主，看似忠厚老实，但看样子本事不小，正策马狂奔，隐隐护着的意味。
　　高衍至前几日收到圣旨时，便心情不佳，他不知道父皇对他到底是何等期望，在这个关键点，让他远离京师，去边塞作战，真是......
　　所以今日好友邀他外出寻梅踏雪时，他毫不犹豫同意了，踏雪也变成赛马，在凌冽的寒风中策马奔腾，这样才能一解苦闷。
　　但在看见前方村落时，高衍攥住马绳，停了下来，收起喜悦面无表情道“今日便到这里吧。”
　　李润则在马上笑嘻嘻开口说道，“这都到地方了，回去作甚，再说天色还早呢，下来歇歇吧，今日我可带了好酒。”
　　高衍看看天色，犹豫几分，下马休息，后面两人也跟着下来，朝李楠他们这边走来。

　　☆、踏雪寻梅

　　李楠想真是少年鲜衣怒马啊。
　　看着那三人在十几米远时，停了下来，原地转圈，浑身热气腾腾，村中小孩兴致冲冲讨论着，哇，好漂亮的马啊，我们来堆雪马吧，心急的便就地看着堆了起来。
　　但等那三人靠近时，不由噤声散开了，于是李楠就很突出了，本就有股书生气，再加上这态度。
　　“小郎君，在下黄明，那两位是我少爷高衍及好友李润，刚才骑马略有劳累，不知小郎君可知道哪有地方栓一下马？？”右边骑马下来的黄明牵着他的黑马走到李楠身旁，开口问道。
　　李楠看那三位都不像普通人衣着谈吐皆不凡，再看看马上的刀与弓箭，没有恶意，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再加上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应该没问题，便点了点头。
　　“李楠，请随我来。”李楠拱手说了说自己名讳，领着他们往自家走去。
　　“哎，高衍，看看，这雪人堆得不错。”李润突然插科打诨道。
　　高衍看了看，比起宫中用彩索金铃作装饰，用金盆盛进，以供赏玩的大小雪狮儿，这雪人一般般，但却有几分灵气，高衍本不想多说什么。
　　但看看前头与他们身份地位不同的李楠，高衍还是开口道，“不错”。
　　略声控且耳力不错的李楠：“.......”
　　这声音挺好听的,人长的也不错。
　　李润笑了笑，突然跑到前头去，走在李楠身旁，拱手道。
　　“小郎君，在下李润，京都人士，你我同为李姓，甚是有缘，看来我俩五百年前，合是一家。”
　　李楠：“呵呵。”
　　看来他和李兴五百年前也是一家。
　　“小郎君，你年岁几何？？？”
　　“十岁。”
　　李润东敲西扯的打探李楠家状况，李楠也装作啥都不懂，笑一笑，如实应道。
　　“看来，我与小郎君当真有缘啊。”李润心满意足的感叹，这可是第一个能跟他唠这么久的人。
　　高衍：“.......”
　　黄明：“.......”
　　高衍对于自己好友，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怎么.....，拉了人家讲了半天话。
　　有缘？？？
　　李楠则赶紧赞同的笑了笑，某人对他的厚脸皮一无所知，快步将人引得自家马厩了，这马厩虽然破了点，但勉强能用。
　　后山白雪皑皑，梅红点点，冷香扑鼻，煞是怡人。
　　几人便从李家借了张桌子，凳子，温酒赏花。
　　黄明戒备，两人端坐。
　　“来，高衍，尝尝我珍藏的竹叶青，看看这酒质，莹彻透明、青翠碧绿，那入口芳绵，嗯，真香。”李润闻着一股陶醉样。
　　“来来来，喝一口，这可是我好容易从我家老头子手里抠出来的，要想再喝，得明年了。”
　　高衍拿起来尝了尝，确实，李国公出品，上上品，端起慢慢饮尽。
　　看看周围，“这梅花不错，有几分风骨。”高衍摩挲着酒杯，看着那寒山上傲然挺立的梅花感叹道。
　　“嗯，来，喝。”李润接着倒酒。
　　李楠离他们十几米远，想想回去到院子里，拿过一把小椅子和小刀，从怀中掏出一根桃木根，百般无赖的雕刻起来了，这是他半月前在路上见到一颗倒在地上的桃木时，突发奇想，想给两娃雕一个护身符，叫李程帮忙拖回家，不过好久没动手，都生涩不少，李楠便动手先雕个叶子，这是第二个了，如今只差细节。
　　李楠慢慢雕琢着，看着那片木叶愈发精致。
　　终于，最后一笔。
　　李楠看着那片成型的桃叶吊坠，笑了笑，不过腰酸背痛的，正想揉揉自己酸涩的眼睛。
　　旁边突然有声音响起，“小郎君，在干啥呢？？？”
　　李楠转过身去，面带微笑，“公子们赏完梅花了。”
　　“正是。”
　　李润，高衍他们半个时辰前便赏完梅花，想来与李楠打声招呼回去，结果看到李楠正在雕刻，便观赏起来。
　　其实是高衍先停下来观看的，李润他们见状顺势留下来。
　　高衍也不知自己为何停下，也许是李楠在雕刻时的那份感情，有融融温情，但他没想到这李小郎君手艺不错，这雕的颇有灵性，便移不开目光，而李润看见这幕，不由挑挑眉，出口道。
　　“这雕功，小郎君本事不小啊！！！”李润打量着那木桃叶，感叹。
　　高衍也觉得不错，看来这位小郎君确实灵气十足。
　　“不知，小郎君，这......”李润有所指。
　　高衍皱皱眉头，想出口阻止。
　　“三十两，不二价。”李楠开价了，“试手之作。”
　　高衍听到后面那句，便不做声，他知晓李润是看他有兴趣才想买下，但这小郎君既然也有想卖之意。
　　“小郎君真会做生意，哎，罢了罢了。”李润装模作样，一幅自己亏了。
　　“高郎君，好看吗？？？”李楠举着桃叶木雕问道。
　　李润：“！！！”明明是他付的钱，不应该问他这个买主吗？？？
　　高衍愣了一愣，点点头。
　　看来是满意喽，李楠放心了，这总要买主满意啊，转头看见李润一脸郁闷，好吧，这是付钱的主。
　　“好看吗？？？李郎君。”
　　李润想说一般般，但这是他要送给高衍的，只能含糊道，“嗯。”
　　不是，放手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李楠看着那被紧紧攥着的装着三十贯的盒子，很无力。
　　李润有点小心眼，哼，叫你那么晚才问我，来啊，有力气就来拿。
　　高衍看不下去，咳嗽一声。
　　李润只好利落的交钱。
　　傍晚，李楠看着怀中辛苦得来的三十贯，望着远去的马蹄阵阵，松了口气。
　　等确定人走远了，转头道，“阿嬷，肉要来了。”

　　☆、冬日盛宴

　　刘氏听到这话，不知怎地往厨房拿了把菜刀出来，全神贯注盯着后山。
　　王氏在厨房听见了，开始劈柴烧水。
　　贺氏哄着刚睡醒双胞胎，听见想想，今晚该做什么好吃的，然后仔细观察后院的动静。
　　突然一只野鸡噗灵噗灵飞下来，好像有人撵着跑一样，一头撞到李家后院的大石头上。
　　然后，一阵风无情刮过。
　　“就一只啊？？？？”刘氏看着这动静就这样了。
　　李楠若有所思，点点头，看来今晚只有一只了。
　　小藤蔓：……
　　不是。
　　业务还不太熟练，等一下。
　　不过白得一只野鸡刘氏也挺高兴的，拎着回厨房了。
　　呀，李楠也有点傻了，他是不是信口开河了？？？
　　然后一只野羊悲壮冲下山，结束了它的一生。
　　一群野鸡飞进李家鸡圈，其中一只毛色亮丽的公鸡对李家的大公鸡发起了挑战，并成功取得老大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