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卡世界[重生] (上)(23)

　　后来，云深和阿灰又……
　　金家的事先放到一边，会长大人又问道：“派去朱雀城的小队如何了？”
　　青大人的声音不由带上淡淡的骄傲：“云深他们已破烈焰塔五层，至少领先其他三个卡修协会的小队一层。”
　　会长大人点头道：“不错，当年云深自愿去执法殿的时候，我以为他熬不下来。没想到，连我都看走了眼，看走了眼好啊。”


第43章 直播
　　可能是因为经历了生死, 也可能是由于小伙伴的离开，炯炯的事过后, 云深整个人沉稳了不少。这本来是好事，但看着云深本来时不时就要霸道一下的性子, 像是棱角被磨平了一样, 青大人不禁有些心疼, 毕竟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啊。
　　两年前, 青大人为了转移云深的注意力，让他去报名参加了青龙城卡修协会的首席之争。或许有人想到，被分到魔鬼小组的云深，能一路披荆斩棘直接杀进决赛, 但是绝对没有人猜到，云深决赛的对手会是——阿灰。
　　一个天赋平平、实力平平的少年, 在033小队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在云深身上的时候, 不声不响从另一个小组杀出重围，和云深在决赛会师。
　　青龙城21岁以下的首席之争，在最后关头，竟然变成033小队的内斗, 这震惊了整个卡修协会。要知道, 云深那个时候也才15岁，阿灰大他几个月, 但也没超过16岁，而他们的对手也是卡修协会培养出的精英啊。
　　云深天才之名传了快十年，争夺首席前也已经是C级卡修了, 对于他杀出重围大家还能勉强能接受。
　　但阿灰又是哪里冒出来的葱？
　　就这么一个除了他们同届的队员，基本没人认识的小子异军突起，不少人觉得地位受到了威胁，对此愤愤不平。但无论怎么说，这一战之后，阿灰进了不少有心人的眼。
　　云深和阿灰的决赛抽到的考题是暗杀，他们两个人必须在一个黑暗的密室里短兵相接，并且只能用最基础的D级幻卡。因为条件所限，这场决赛不仅队员不能观战，连导师也只能守在门外。
　　这本来是一场普通的比赛，但事后的发展，揭示了这一个小时肯定发生了不同寻常的事。
　　但云深也好，阿灰也罢，他们两个人终其一生都没有说过，在密室里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只是进行了一场比赛，还是完成了一次交易，亦或是真的差点杀死了昔日的友人？
　　一个小时后，云深率先走出密室，承认自己败给了阿灰，就此离开了，但是等了许久，人们也没等到阿灰出来。还是一个导师按耐不住，走进密室，才发现阿灰不知道在血泊中倒了多久。
　　这之后，云深进了执法殿，阿灰成了青龙城卡修协会的首席，他们形同陌路，再没有在公开场合说过一句话。
　　密室的事，也成为了一个不解之谜。
　　一个月前，云深带着执法殿的两个队员出战朱雀城火焰塔，和他们竞争的还有另外三大主城卡修协会派出的小队。
　　这是各大主城卡修协会年轻一代的较量，在一定程度上，他们甚至会决定协会未来的格局。
　　为了激发他们的斗志，朱雀城承诺，他们之中的胜利者，最先登上塔顶的小队，将得到学习S级卡修心法《朱雀心法》的机会，和免费发布一个等级为A的赏金任务。
　　目前，云深带领的小队占据优势，但白虎城、玄武城的卡修小队也不容小觑，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后招在手；朱雀城的卡修小队也不可能束手待毙、眼睁睁着看着云深他们得到学习《朱雀心法》的机会。
　　现在，没有人能帮得了云深，他能依靠的只有他自己。
　　——
　　春秋城，自由大道，酒仙学院的一栋教学楼内。
　　齐诺和导师乔亚对视了三秒钟，懵逼地接受了这个事实。齐诺从座位上站起来，看着同学们灿烂的笑容，朝大家鞠了一个躬，说道：“谢谢大家的认可，我会努力做好这份工作的。”
　　教室里的同学鼓起掌来，大家看起来还挺高兴的。乔亚拿着试卷站在教室门口说道：“今天的课就到这里，齐诺，你跟我来一下。”
　　这时，齐诺还没坐下，他直接朝导师乔亚走去，路上他还听到一个女生跟同桌抱怨：“哎呀，我都没想到可以选齐诺。你怎么不提醒我一下。”
　　生无可恋……
　　走到教室外，导师乔亚看到齐诺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声音不由冷了三分，道：“把你们班的花名册送去酒坛广场后面的小楼，顺便登记下你是3班的班长。”
　　齐诺突然有种感觉，这个班对于他成为班长最失望的，还不是其他竞选者，而是他本人和导师乔亚，一个本应该高兴的人和一个应该无所谓的人。
　　齐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也没有问，应了声“是”，就去办事了。
　　导师休息室。
　　酒仙学院的导师休息室在一个会议室里，中间是一个椭圆形的大桌子，两边摆放着十几把舒适的软椅，已经有两三个导师瘫坐在上面休息了。导师乔亚走进休息室，拉开会议室靠门的一个柜子。柜子里并没有规规矩矩地摆放着资料，而是别有洞天地放着一个小冰箱，小冰箱里杂七杂八地堆着不少速食食品。
　　乔亚取出自己早上放进去的鸡翅，刚装到盘子里，就听到休息室里的两个导师在讨论今天班级里竞选班长的事。
　　“我们班这次选出来的班长是个女孩，但卡修指挥天赋真不是盖的，再看两年，她如果能一直表现出色的话，我打算收她当弟子。”
　　“是吗，那很好啊。我们班今年竞争有点激烈，但选出来的学生也是我一早看好的，就是长得丑了点，我先前还担心那帮学生以貌取人，置班级荣誉于不顾呢。”
　　……
　　乔亚没好气地拿着他的盘子放进烤箱里，设置好温度。过了一会儿，烤箱还没开始运转，乔亚还以为是生活卡片【热风】坏掉了，才发现他没有调烤箱的模式。
　　“哦呵呵，乔亚你怎么了，班里的野小子惹你生气了吗？”戛碧是5班的导师，一个打扮娇俏的老太太，她每天都穿得花枝招展的，喜欢她的学生很喜欢她，觉得她可爱极了；不喜欢她的学生完全受不了她，一听有她的课真是有多远跑多远。
　　戛碧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的圆领短袖上衣，脖子上戴着一串珍珠项链，每颗珍珠都有成年人半截大拇指那么大，最引人瞩目的是她戴着的那个发卡，发卡的造型是一顶粉丝的小帽子，快有真的帽子那么大了。
　　乔亚重新调了烤箱的模式，看向戛碧道：“你们班班长竞选结果出来了吗？”
　　戛碧对着烤箱上的镜面，一边涂抹着粉嫩的口红，一边道：“还没。有三个人的票数一样，正在演练场练着呢，我让他们出了结果，自己去酒坛广场后面的小楼报备。”
　　“怎么，你们班有人为这个闹起来了？你气什么，不服地拼拳头呗。”
　　乔亚叹了一口气，道：“我还宁愿他们为这个闹起来。”
　　戛碧奇怪道：“怎么，班长的人选你不满意？那就让票数相近的比一场，总有办法的。”学院里的这些门门道道，学生不清楚，导师难道还不清楚吗？看似都是学生在进行评选，但导师也是可以对结果进行引导的。
　　乔亚道：“那倒不至于。而且全班23个人，有18个人，都投票给了1个人，再来几次估计也是一个结果。”
　　戛碧问道：“是男孩女孩，定下来的那个孩子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乔亚道：“就是齐诺。”
　　戛碧疑惑道：“齐诺？他不还是你亲手从我班里要了去的那个学生吗，你应该挺喜欢他的呀？”
　　乔亚思考了一下，道：“我是挺看好齐诺的，他是少见的左手卡修，入学考试也有58分，差点去了10班。人也不错，如果我们是卡修专业，我愿意把一生所学传授给他的。”
　　如果我们是卡修专业？戛碧抓住要点了，她问：“是不是他卡修指挥的天赋不尽如人意？乔亚，不要对新生期望太高，几年后你不看好的学生未必不会有大的建树。”
　　乔亚无奈道：“何止是不如人意，我甚至觉得他完全不适合这条路。”
　　乔亚从试卷中找出齐诺的，他才看了两眼，就不想看下去。倒是戛碧，她伸长了脖子，特意去看齐诺的试卷，还没看清内容，齐诺就给了戛碧一个惊讶，试卷上的字迹矫若惊龙，不像十几岁的少年人，倒有点像浸淫书法数十年的老学究。
　　很快，戛碧看到了齐诺的回答，她也无奈了。
　　问题：
　　地形：平原。敌对卡修小队结成玄武阵，两翼部队结成诡蛇阵，我方卡修应如何应对？
　　答案：
　　我方卡修小队结成玄武阵，两翼部队结成诡蛇阵。敌不动我不动。
　　戛碧问乔亚，“他上课的表现怎么样？”
　　乔亚摇摇头，道：“我没有看到他的任何闪光点。他在卡修指挥上面几乎完全没有悟性。”
　　乔亚坐在椅子上扶着额头，想着怎样才可以帮助齐诺好好学习卡修指挥，戛碧戴着绿宝石戒指的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然后，戛碧哼着小曲从乔亚身边离开了，哎呀，看来3班演练的时候不足为虑了，我们5班又少了一个对手。
　　——
　　齐诺从酒坛广场的小楼出来，步履沉重地回了春秋学院的卡修医疗处。男神昨天晚上就出院了，这段时间，齐诺跟他一共也才说了不到二十句话。
　　现在，病房里只有厉不归了，不过他明天也要出院了。齐诺给厉不归带了午饭，两个人再聊了会天，他就离开了。
　　齐诺并没有直接回酒仙学院，而是走过春秋学院医疗卡修处边上的小湖，来到了一片小树林。齐诺前两天特意在虚拟交流频道，用厉非石的名义办了一张幻卡银行的银行卡，再在花园大道存钱进去，在虚拟交流频道上买了不少东西。
　　今天是齐诺和派送员约好的日子。齐诺本来是想自己去取的，但他的形象和厉管家相差实在太大，就放弃了，让派送员直接把东西放在了小树林。
　　微风吹过，一排排小树像是像是绿色的海洋，不时有树叶像是波涛一般卷席而来。现在已经是深秋了，有几棵大树火红火红的，就这样，绿色的，红色的树叶随风飘荡，像一只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齐诺踩在厚重的枯树叶上，“沙沙”的脚步声在小树林里飘荡。齐诺在小树林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找到。齐诺有点担心，东西不会被其他人领走了？
　　到底在哪里呢？
　　终于，齐诺在一个草堆里找到一个木制的小箱子，上面还有虚拟交流频道购物中心的标志，齐诺颠了颠，怪沉的，想着里面有不少易碎品，就先拿回去了。
　　齐诺没有回宿舍，直接到了医疗卡修处的小阁楼。
　　自从齐诺确定小阁楼基本没人来以后，就决定把这里当成他的秘密基地。虽然学生宿舍也是他一个人住，但他以后成为班长，事情会多很多，要是动不动就有人来找，他就无法制作幻卡了。
　　所以，拿着小阁楼钥匙的齐诺，决定把这里改装成他的制卡室。
　　齐诺把小木箱的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按保质期、材质进行整理和校对。终于弄完后，齐诺还上了虚拟交流频道，给卖家和派送员打了一个好评。
　　齐诺不知道的是，他的派送员，看到镜像上的好评，都快要哭了。
　　这是齐诺第一次在虚拟交流频道购物，所以他不知道很多常识。比如，按照派送的规则，派送员是必须把物品直接交到买主本人手里，买主确认收货后，才算交易完成。
　　齐诺这次购物，之所以还能顺利，是因为他把交易的地点订在了春秋学院的小树林。小湖泊边的小树林虽然属于春秋学院，但毗邻花园大道，只在小树林边缘处有一排低矮的篱笆。这个世界上，能防住卡修的，只有更强大的实力和威慑力，而不是外在的屏障。
　　虽然春秋学院有无上威名，花园大道上的黑暗势力也不是吃素的，偶尔也会有胆大包天之徒溜进春秋学院。买主不愿意露面，这不符合常识。虚拟交流频道的派送员怀疑，这个小箱子里的东西可能是花园大道某位大佬买的，只是虚拟交流频道的购物中心默认不接花园大道的单子，才把交易地点定在春秋学院的小树林。
　　虽然齐诺这一单的物品价值1万多幻石，光光派送的提成就接近200幻石，派送员们还是相互推三阻四，没有人愿意接这个单子。不得已，一个满脸雀斑、刚找到工作的年轻派送员接下这个单子。
　　然而，年轻的派送员刚把箱子放进草堆，就后悔了。这个箱子，万一被别人拿走怎么办，万一对方拿了不认账怎么办？
　　事到临头，已经由不得年轻的派送员后悔了，他只得一步三回头离开了。至于找个角落躲起来，偷偷看取件人是谁，再给年轻的派送员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年轻的派送员心惊胆战大半天，终于得到齐诺确认收货的消息，怎么能不喜极而泣。
　　当然，这一切，小阁楼里的齐诺并不知道，他只是习惯性办事不拖延罢了。
　　齐诺正在把制卡的材料放到分析仪里，虽然他购买材料的店家评价很好，但每件材料都要过分析仪是齐诺的习惯。这可以最大程度减少外在条件造成的制卡失误。
　　趁着分析仪分析材料的功夫，齐诺给房间的墙上贴上吸音纸，对窗户的空隙也进行了处理。虽然齐诺在各种环境下都可以完成幻卡的制作，但能安静些总是好的，更何况他还有一个计划，也不适合被外界打扰。
　　当齐诺把房间布置好后，分析仪也分析完了大部分材料。齐诺又取出部分材料放入墨水处理器，墨水处理器没法处理的材料则放到坩埚里熬，另一个辅助设备把玻璃棒按照顺时针六圈、逆时针一圈，匀速搅拌坩埚里的墨汁。
　　虽然齐诺上次制作幻卡距离现在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但可能是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他握起制卡笔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手生。
　　齐诺看着墨水处理器上很多材料还需要6小时到3天的时间，才能相继处理完成，并不着急，他打算用这段时间做点别的事。
　　这两天，一直有一个主意在齐诺脑子里环绕。
　　齐诺想到他离开卡修协会后的彷徨；想到他独自一人学习制卡时的艰难；想到他在小灵城常去的制卡师集市中心，看到的一双双求知的眼睛；想到那天他在卡修直播间偶然见到的一条弹幕，“有没有人知道哪里有学习制卡的直播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齐诺想，他为什么不开一间教授制卡的直播间呢？他不用一开始就教制作幻卡那么高深的东西，可以先教人们制作生活卡片。
　　生活卡片虽然不像幻卡那样，被各大势力垄断，但除了个别学院愿意教授外，很多人只能寄希望于生活卡片制卡师收弟子，或者报名极其昂贵的培训班，才能学到较为全面的制卡知识。
　　要不然小灵城也不会有那么多生活卡片制卡师，为了看一点小技巧，就每周风雨无阻地跑到制卡师集市中心。
　　为什么卡修愿意把自己的经验大大方方地写到地底迷宫的墙上，制卡师宁愿断绝传承也不愿意教授给外人？齐诺不明白这种状况，他也没想过用一己之力改变这些，但他觉得，他可以为生活卡片的教学，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一个模糊的设想，现下变得越来越清晰。
　　齐诺打开镜像仪，插入镜卡，他的面前瞬间出现了一个镜像，上面是现在比较有名的直播平台。
　　“飞天大本营，虚拟交流频道上最大的直播平台……”
　　“乔乔之家，俊男美女的聚集地……”
　　“战神部落，游戏、户外、美妆、美食、唱歌、跳舞……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我们没有的。”
　　齐诺看着各个平台的简介，再一一排除。不是这些平台不好，而是他们对主播每天的直播时长都有很严格的要求。哪怕直播时长要求最少的战胜部落，每天也不能低于1个小时，而齐诺并不想被这些规则束缚。
　　终于，齐诺找到了一家勉强合适的直播平台——风中玫瑰。
　　风中玫瑰直播平台不是不要求主播的直播时长，而是它们家的一种签约可以避开前者，这个签约叫作终生约。
　　只要主播和风中玫瑰签下终生约，那么这个主播终其一生都只能在风中玫瑰直播平台直播，如果他要去第三方平台直播，哪怕是接受一个访谈节目的要求，第三方平台都必须和风中玫瑰打招呼，甚至要付租借费给风中玫瑰直播平台。
　　终生约曾经是风中玫瑰直播平台唯一的签约类型。那个时候，风中玫瑰直播平台在虚拟交流频道一家独大，其它的直播平台加起来也只是他们的一个零头，每年哪怕是收租借费，他们都能赚得盆满钵满。
　　然而，风中玫瑰直播平台遇上了一次关键的选择，大约有二十多个当红的主播联合许多小主播，一起抵制这个终生约，希望把合约改成五年制、十年制，哪怕是十五年制都好。
　　在虚拟交流频道独裁惯了的风中玫瑰直播平台，哪里愿意听旗下小主播的意见，直接拍出了他们当初签约的合同，上面明晃晃的违约金刺亮了不少小主播的眼。不少人退缩了，但是更多的人毅然决然地离开了风中玫瑰直播平台，他们有的身家丰厚，直接付了违约金；有的从台前转为幕后，告别了他们挚爱的直播。
　　当初出走的主播因为缺少优秀的平台，很快就悄无声息；中途退缩的主播，也很难在风中玫瑰直播平台得到好的推荐位，逐渐泯灭于众人。
　　风中玫瑰直播平台以为一场灾难就此消散于无形，他们没有想到，对他们威胁最大的，不是被他们雪藏的主播，也不是去了其它直播平台的主播，而是那些转移到幕后的人。
　　谁也没有想到，风中玫瑰直播平台的户外主播飞天竟然是一名A级卡修，怪不得他能去许多常人无法到达的地方，又能对很多卡修的战斗力进行公允的评价。飞天离开风中玫瑰直播平台后，凭借他在现实世界的人脉，还有本身积累的大量幻石，重新建立了一个直播平台——飞天大本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