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禁阅·熹微(主攻)(98)
她讨厌全天下的男人,因为有一个和真爱相亲相爱的父亲,幼时的阴影从没消减过,严重的时候就是看到男人坐过的位置她都会去消毒。
但决商,却是除了同伴外的例外。也许这个男人并不是好情人,也不是莫爵那种魅力四射的类型,但他哪怕只偶尔流露出这么一点温柔,也弥足珍贵。
因为稀少,才能感觉到他骨子里的温柔。
她的眼神如碧波荡漾出温暖水纹,嘴边弧度也克制不住上扬。
这个绷带她要一直留着,一个月不洗手了啊~(≧▽≦)/~!
这么一件绵绵并没有放在心上的事,却被坑下方的刘逸清收入眼底。
决商,他果然喜欢的是女人吧。
看着不远处那些被藤条缠上的守卫们,还有四处逃窜的人,那些地下室被关着的普通人,经过之前的变故,不论上边发生什么都没有出来,到是省去他不少精力。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基地才刚建立没多久,各种设施和防护都没到位,再加上出其不意想要拿下并没有那么容易。
在末日的第一步,总算打下了基础了。
从一个无名小卒到现在拥有自己的基地,虽然还只是三个月,但却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如果只是他一个人,做不到今天这样的成果,历史的滚轮,是一起推动的。
“我们,有家了。”
家?
贝贝、宫平、阿幸、冰冰朝着绵绵看去。
是啊,当然是家。
有自己的信赖的同伴,哪里都是家。
唐凌并没有随着刘逸清离开,他趴在仓库顶楼的望远镜平台上,这是基地用来勘测附近危机的东西。
望着不远处群居移动的无数黑点跟着前方两个黑点聚集,正朝着基地的方向缓慢前进。
距离过远看不清是谁。
但按照那两个人弄出来的动静和那一路的血腥味,将会吸引更多的丧尸过来。
基地这时候还没整顿好,如果再经历一场丧尸浩劫,还能留下多少人
跳下平台,唐凌离开楼顶快速冲下楼下。
当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影正在指挥着所有人干活的时候,他毫不犹豫跳到了男人的怀里。
“跑哪里去玩了?嗯?”依旧是宠溺的口吻,搂着唐凌毛茸茸的柔软身体,绵绵正看着其他人将已经治疗完毕但依旧失血过多而昏迷的殴天齐抬到安全地方。
唐凌也管不了许多,他用爪子在绵绵的胸口上点了起来。
“你说有人引着丧尸群过来基地?”
第194章 法则106:活着的女鬼
夏楚楚站在丧尸堆之上,她无神的眼神望着如同要滴血的赤红天空,麻木的视线让人毛骨悚然的宁静。
那张明艳不可方物的脸已被伤口和混杂着的鲜血糊成了一团,只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空洞让人生出胆颤的寒意。
她淡淡的看了眼又聚过来的丧尸,抽出背后隐藏着的刀具,麻木的在丧尸群中穿梭着,脸上还噙着淡到几乎看不出来的笑意。
高墨瑞痛苦的捂着鼻子,丧尸的恶臭和腐烂的血肉的味道充斥在嗅觉能覆盖的范围,他拖着残破的身体被几只蛊毒体的丧尸保护着,透过丧尸的缝隙看向不远处。
夏楚楚的伤口密布,再强她终究是个人类,总会受伤。
甚至肩膀上被一只进化体咬掉了一大口肉,那血就像是开了闸一直往下流,里边白色的骨头清晰可见,看得心脏一抽一抽的刺痛,他垂下了头继续不停向基地的方向逃。
骇人的让他根本不敢看第二眼,她像是疯了似地,比起丧尸他觉得夏楚楚才更像索人性命的恶鬼。
绵绵将基地暂时交给殷焰和石头几个人,先带着唐凌他们朝着丧尸聚集的方向开车前去。不论引着丧失过来的举动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或者冲着白磊来的,现在都不能让丧尸群靠近基地,他们要在半路拦截。
到的时候,刚好是夏楚楚一脚踹开了一个体型庞大的胖子,看上去就是一个人性肉墙,至少超过100公斤了,这是能轻轻松松踹开的吗?车上坐着的阿清、冰冰还有来壮胆的贝贝、阿幸四个人纷纷侧目,再看到那女人身上都是伤,深可见骨越发觉得像是搅翻整个胃的恐惧从脚底延伸到头顶。
这活脱脱就是个女罗刹,活着的女鬼。
那头黑色长发和血黏糊在一块儿,整个脸都看不出五官,就是习惯战斗杀戮的唐凌都有点反胃。
这女人经历过什么,能忍受这种非人的痛苦和麻木的杀戮。
整个沐浴在血肉中的她,散发着阴森可怖的气息。
“决商,不能过去。”阿清反手握住绵绵的手腕。“这个女人有古怪。”
“她身上被丧尸咬中了,竟然还有力气杀丧尸,不怕会丧尸化吗?”冰冰也完全不赞同,有异能加持的她能轻易挪开唐凌,自己一屁股坐在绵绵身上。
“她前面那个男的,身边围着几个丧尸,看上去好像还听命他,更诡异。”贝贝现在也渐渐融入绵绵的小团体中。
末日说来也简单,只要想着吃和生存就行,人际关系在某些时候反而轻松。贝贝本就是个讨人喜欢的性子,和冰冰没一会就结成了联盟。
绵绵将死活趴着的冰女扔给阿清。
面对绵绵,冰女是又怕又敬,不敢再爬过去。
他们说的绵绵自然早就注意到,到底瞳孔异能非比寻常,在开来的路上他已经看见。
在上一世他就能从细微之处发现人的不同,比如后来用死亡的消息让他成长起来的白霄,用的死人代替自己,易容术天衣无缝,但还是分辨了出来。
这不是情圣们的功劳,而是绵绵自己的直觉。
现在看到这个全身血色的女人,形态体貌和五官没有变化,很明显是夏楚楚的轮廓。
白展机离开前,警告过他夏楚楚是间谍,其实有了前世夏楚楚生化战士的经历,他本就不会信任她。
没想到命运在他改变后,最终夏楚楚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这一世又是因为什么才去做那个九死一生的试验?她和莫爵之间发生了什么?
她不会老,不会死,拥有半人半机械的身体,能够轻易斩杀丧尸和进化体,甚至改造后的身体不会被丧尸传染病毒,她就是如同怪物一样的存在。
这样的怪物不知是可悲还是可怜。
绵绵还没高尚到救这样一个似敌非友的存在,这样的女人如果活了说不定就是颗不定时炸弹。
但是,生化人很难杀死,战斗力不是最高,但生命力却是最顽强的,烧不死冻不死砍不死。甚至在前世后期,肉体死亡的生化人精神力甚至可以在网络的世界继续存活,虽然这个存活概率不到万分之一,但也足够像永远杀不死的病毒一样繁衍至世界各地。
等等。
绵绵想到前世他死后的世界,如果是这股恐怖的力量和技术已经被莫爵掌握,那么整个华夏迟早那个男人就是真正的地下帝王。
几只丧尸根本要不了她的命,但如果他补刀,这个顽强的生命力不一定能活着。
但他不能去冒这个险,一个生命力无限的生化战士一次杀不死面临的就是无休止的追杀,他不觉得这个赌注很划算。
“她不会要死了吧!”冰冰惊呼,在刘逸清的怀里毛毛虫似地扭动,12岁左右的年纪是女孩意识到性别不同的分水岭,也是对异性最好奇的时候。
之前还能和刘逸清打打闹闹,就是窝在一个地方互相抱着也不是没有过,但现在她显得很不自在。
“好像伤太重了……”阿清并没有注意到异样,拍了拍冰冰,让她安分下来。
眼看着夏楚楚身上的丧尸越压越多,她还麻木的动着手上的刀,就好像被下达了某种指令一样。
直到丧尸多到将她淹没在最下边,啃噬吼叫的声音响彻。
“夏楚楚!”高墨瑞一瘸一拐奔过去。
绵绵开门就下了车,在丧尸堆前大开杀戒。
夏楚楚现在不能死,在他解决所有隐患前她作为初代生化人就要好好活着。
如果她还是前世那样莫爵第一个成功的生化人,她身上绝对有解开生化人核心技术的关键。
绵绵的动作是前所未有的狠辣,在解决了压在她身上啃她血肉的丧尸后,将夏楚楚半搂在怀里。
她的背很烫,看来是在启动攻击系统,就算他没来,她一样可以用生化技术杀死这些丧尸。
很久没见到这个姑娘,绵绵用袖子擦了擦她脸上的脏污,她还处在半昏迷中。
夏楚楚很消瘦,之前看到的还是一个健康明艳的美人儿,现在却是空荡荡的清瘦,即使依旧美丽却透着死气沉沉。
她的眼神如同机械般呆滞麻木,当好不容易汇集了焦点才看清眼前的人。
眼神恍惚了下,直直的盯着绵绵那张清淡的俊脸,绵绵第二世的长相虽比白展机的脸好了许多,但还不至于让夏楚楚这么振动。
特别在莫爵的百般折磨下,她的那点温情也被抹杀殆尽。
但在看到决商的时候,一种学叫做“家”的字跃上心头。
彻底安下心来,才在绵绵怀里昏厥过去。
丧尸由着对他无可奈何,但还是任劳任怨的唐凌、阿清几个清理。
他蹙了蹙眉,刚才短暂的触碰让他不能确定。
曾经是妇产科医生,即使就好像是上上辈子的事情,但职业上的东西不是说忘就能忘的。
再一次把住夏楚楚的手腕。
太阳穴一跳。
真的怀孕了!?
第195章 番外 当白霄穿越到第二个世界(三)
边曹看着手上失灵的指南针,无奈摘掉蒙满水汽的夜视眼镜,在这森林已经走了不知道多久。抬头望着透不过一丝光的遮天森林,也分不清白天黑夜。前方是黑黢黢的未知,他的视力受到环境影响可视范围缩小到十米。
看到前方同伴背上原本愈合的伤口不知怎么的又裂开了,那身单薄的衣服吸收过重的湿气,黏答答的粘在皮肤上混着脏污和翻开的肉,上面趴着几只喝得正欢的嗜人按蚊,这么冷的天气这些鬼东西还能出来,已经违反大自然规律了吧。
要是不快点处理伤口再发炎下去,加上这片森林处处透着诡异,他们焉有命能活着?
他们本是特殊队伍,为个别人群服务,平时接点单子赚零花钱。这次正好是他们接到了采集秘药的任务赶回华夏的时候,没想到就这样进入了全球活死人泛滥时代。
一路上损兵折将了不少,没想到能在食物仓库遇到那煞神。
煞神姓白,到现在他们也只知道这条唯一和煞神有关的信息。
整个华夏姓白的人不计其数,知道等于不知道。
事实证明那就是他们倒霉的开始,想抢武器的他们简直蠢得愚不可及,这煞神出手毫不含糊,竟然用了一种类似海洛因的药物控制他们的中枢神经,一人一针解决所有烦恼。
这控制对手的手段,这速度,这狠辣,这出其不意,他们着道了。
就是在生死边缘徘徊的他们也从没有遇到过这种丧心病狂的变态,以前自诩没人性,现在才觉得简直太特么有爱了。
还是应了那句老话,出来混,总要还的。
技不如人,命还被抓在手里,捏死他们不比捏死蚂蚁困难。他们加起来连煞神的身子都没碰到过,别提反抗了,亡命之徒大多惜命,留着他们的烂命就是上天的恩赐,没什么比活着重要。
这变态一定有和他性格一样变态的控制癖吧,这是正常人类会打头阵见面就干的事情吗?
能随身携带这种药物,身手这么了得的,该不会是九环帮的大佬吧?指不定就是某个国际犯罪头几名逮捕名单,说毒枭都贬低了他的全知全能。
末日,就是这些变态的游乐场。
要是末日前,他们怎么都想不到被称为“毒牙”的华夏顶尖组织能在一个看上去30不到的男人手里栽这么大个跟头。
“白爷,我们到底要去哪儿?”边曹扶着老三,有些气虚的问道,铁打的身子也经不起这十天半月的摧残,饥饿、伤痛、不足两小时的休息、危机四伏的环境,每一样都能让他们日趋衰弱。
别说伏击、报仇,他们连走路都快走不动了。
前方走路姿势看似毫无防备却比任何危险生物更毒的男人丝毫不受影响,充耳未闻继续向前走,到是跟在他身边那只多智近妖的狮子,朝着他怒吼一声。
森林里飘荡着若有似无的回神,再加上那阴森森的气氛,就是常年游走在生死线上的他们都要打寒颤。
“闭嘴。”白霄撇了眼肚子又饿了的狮子。
狮子一直想吃这几个柔弱的人类,奈何白爷一个眼神愣是忍着口水没下口。
雇佣兵们也不是被吓大的,非洲南美他们也出过不少任务,哪里会怕一只畜生。
他们也和大部分人一样会忽略白霄的声音,其余方面太过深刻到刻薄,谁还去注意这小方面。
白霄的声音低沉而不压抑,磁性而不沙哑,说不上特别好听但却有种悠闲慵懒的味道,不轻不重能让浮躁的心平静下来,带给人安全感。
本来脾气暴躁又因变异、肚子饿、难以自控的狮子突然安静了下来,低声呜呜了几下以示乖巧。
边曹几人放慢了脚步:这家伙太丢狮王的脸了!
“他是机器人吗,都不需要休息?”老五也同样疲惫的说道。
其他几人沉默不语,作为优秀的雇佣兵,在极端的环境下,他们会尽可能保持体能而减少说话。
有一种人,光凭着意志就能超越身体极限。
也不知道是良心发现还是怎么,白霄竟然停了下来。在一棵布满青苔被藤蔓缠绕攀岩的大树下坐下。
顾忌这个喜怒不定的白爷,边曹松了一口气,“老三,过来包扎。”
老三看了眼这种时候还老神在在的男人,才慎重的点了点头。
警惕强大的生物,是所有人类的本能。
边曹忙拿出随身带着的绷带,赶走嗜人按蚊,解开老三的外衣用水清洗了下,小心缠了几圈,边注视着那个不知何故停下来的男人。
狮子在旁边望风,警惕的眼神盯着边曹几人,显然知道虽然一起走了那么长一段路,但彼此之间没半分信任感。
白霄到是全然不在意,即使这种恶劣的自然环境下他依然姿态闲适,解开了上半身衬衫,露出了充满爆发力的肌理。
摄于白霄平日的威严,没人敢看,但大致能感觉到男人在干什么。
这是一具任何男人看到都会瞪直眼的身材,曾经,也只有一个唯一的男人享用过这具极致身体的里里外外。
白霄那张极度俊美的脸还算斯文,但脖子以下就是让人感到热血贲张的蠢蠢欲动了。
昏暗的光线中,隐约能看到线条流畅的肩线,形状完美紧绷的胸腔,还有那隐没在绷带下的人鱼线,每一处都恰到好处,令人叹息这简直就是造物主最杰出的艺术品。
可惜,这里没有欣赏也没有敢欣赏的人。
白霄毫不犹豫地扯开绷带,连肉带血的将绷带和皮肉分离,那“嗞啦”的声音让他们毛骨悚然。
卧槽,真狠!
他们只是垂头余光还是能感觉到对方在干什么,一种莫名的害怕让这群刀口上讨生活的雇佣兵头皮发麻。
白霄的腹部似乎曾被子弹打中,还有不少新旧交替的刀伤,黑洞洞的伤口看不清到底伤得多重,也不知是变异的天气缘故还是长久不处理发炎,刚拉开绷带血就像被释放出来涌了出来,那刺鼻的血腥味简直让人作恶。
也不知道白霄到底忍了多久。
而在刚刚,他们甚至一点都没看出来男人受了那么重的伤。
白霄蹙了蹙眉,看来是撑不到走出森林再疗伤了,在找到儿子之前他还想好好活着,他不会拿自己的命来赌找到展机的可能性。
没人注意到,白霄脖子上挂着一个小东西,那是一颗被做成项链的子弹。
这颗子弹曾经在船王的船上,穿过儿子的胸口,最终还是回到了他手里。
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他都不会忘记那个喊着帕帕的小胖墩已经能挡在他面前,那背影单薄却坚定,让他看到了孩子真正的蜕变。
也是唯一一样他从上辈子带过来的东西。
正好贴在他心脏上方,只隔了一层温热的皮肤,好似无形间抓着那颗跳动的心脏。
现在没有麻醉剂,更没有任何医疗工具。
这颗子弹对白霄来说就是最好的麻醉药,就好像儿子一直陪在身边。
曾经觉得,变成植物人的儿子是对他最大的惩罚,但比起现在渺茫的可能性,那些日子像是偷来的,现在总归是还回去了。
收回思绪,白霄善于心计攻于心计,更擅掌控全局,断不会做在外人面前泄露自己心情这么掉价的事儿。
他并不担心这几个雇佣兵会突袭,就是残了也不是这些虾兵蟹将能偷袭的了的。
若不是有万全的把握他是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
白霄拨了几下打火机,点了几下都没点上,森林太潮湿了。
放弃了用火消毒,他拿出了酒精棉,在刀上做了简单的消毒,毫无预兆的朝着腹部已经腐烂的肉上挖去,直到挖掉了烂的,清理完伤口,又用镊子取出残留的感染物,视线并不好,边止血边忍着撕裂般的剧痛,重复洗刷后才拿出了携带的针刺穿血肉一针针缝合伤口。
全部弄好,男人整个下半身就像浸泡在血水里。
一个人要多残忍,才能对自己那么狠?
往往看了一眼都没有再看那残忍到不忍直视的画面,从头到尾都没听到那男人一句喊痛,至多也只是拧了下眉头,刀和针活生生的刺穿血肉,还是自己下的手该有多痛?他们也不是没受过伤,有的比白霄还严重,但这行为摆在他们身上却是做不到的。
雇佣兵们静若寒蝉,这一刻他们才有点真正开始害怕,也有些佩服这个血性男人,这种人在任何情况下都活得下去。
没人说话,即使饿得头晕也只是默默在附近找点能吃的,全程几个小时谁都没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