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你们当敌人你们却想攻略我(53)
“你知道什么,他是老祖的侄孙,之前一直在外密练,如今已是金丹后期修为,想必有许多法宝傍身。”
三个月前,楚云疏才从拓海秘境中归来,这秘境是由几个中世界联合把握,只有元婴以下修士可以进入,其中藏着大量的宝藏,更伴随着无尽的危机,是宗族财产的重要来源。
楚云疏从秘境中走出时便受了重伤,至今没有痊愈,却为宗族带来了大量财富,更庇护一同进入的楚家族人无一人身亡。
“管他是谁,都只能是少宗的手下败将,少宗,我这里有一枚从上古大能洞府中得来的破除迷障的丹药,防止这小人使诈。”
大长老森严的声音再次响起,“楚家少宗序列,楚云疏出战。”
……
利爪刺入了楚云疏的胸膛,丹田被淬过绝灵之毒的手套破碎。
楚云疏痛到整个身体都在颤抖,连灵魂都出现撕裂之感,但对手显然不肯将他放过。
对手借着幻阵掩盖,无人察觉,竟违反大比的规定,将楚云疏的金丹,一点点扯离身体。
“楚云疏,从今日起,你的名字将无人记住,你只是我楚双风执掌楚家路上的踏脚石。”
“不可,楚双风住手!”大长老的暴喝声响起,破开了幻阵,按照楚家规定,族内大比绝不可以伤对方丹田修为,点到即止。
“啊!”金丹在楚云疏胸膛之中破碎,靠着残余之力,拼命维持,才勉强将修为稳定到了炼气大圆满。
楚云疏整个人狼狈地摔到在地,浑身上下抽搐不止,大口的鲜血从他口中涌出。
整个比斗场陡然寂静,所有人都被楚双风的心狠手辣所震。
楚云疏看到楚双方徐徐笑道,“大长老,已经晚了,您喊出的那一刻,我已经抓碎了他的金丹。”
大长老神色愠怒,“你可知道,这要接受怎样的惩罚?”
楚双风淡淡道:“知道,雷崖雷击三年,这后果我可以承受。但是给楚云疏喘息之机,让他有朝一日再从我身上夺回少宗序列,这结果我无法承受。所以,两害相较取其轻,我无论如何都要废他修为,以绝后患。”
“好,好一个以绝后患,这样的果决才是我楚家少宗该有的样子。”大长老听了楚双方毒辣的言论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大笑起来,“你的雷崖之刑,我会上报长老院为你免了,不仅如此我还会为你争取七十二洞天的修炼机会。”
这一刻,所有曾经追随在楚云疏身后的楚家修士纷纷下跪,对新任少宗行礼道:“吾等拜见少宗,恭贺少宗。”
鲜血不断地伤口处流失,生命的迹象越来越衰弱,楚云疏躺在地上,耳边是铺天盖地的对新主的效忠声。
直到楚双风跟大长老离去,这些人才站起来。
没有一个人在乎倒在血泊中的曾经的少宗,没有人上前询问他的伤势修为,没有人拿出一枚救治的丹药,从大长老到楚家下仆,所有人都将他无视了。
不,也不是所有人,一名楚家弟子离开时,不知道是真没看路,还是纯粹为了给新的少宗表忠心,绊倒在了他的身上,让他的伤口撕裂更甚。
那弟子爬起来咒骂道:“这是什么东西,竟然挡在路上害得本真人摔倒。”
金丹只有在面临比自己修为低下者时才以真人自居。
一个人走了过来,是楚云疏从拓海秘境中带出的楚家金丹核心弟子,那金丹修士看到核心弟子走来,有些心虚地挪开脚,想要辩解。
然而核心弟子却先笑了起来,随手一扬,就把楚云疏掀飞出了比斗场,“哪里称得上东西,一个废物垃圾罢了。”
丹田被废,这一辈子再没有崛起的机会,再没有筑基的可能,与他们这样的金丹真人,与他们这样的天骄将会是云泥之别,不会再有一丁点交集。
金丹期时,这样的摔落对楚云疏没有任何影响,但现在炼气修为,浑身重伤,让他的肺脏都出现了裂痕。
这就是楚家,生他养他,让他想用一生来报的楚家。
楚云疏落地的瞬间,在场外围观的低阶弟子纷纷避开,就像楚云疏是什么晦气的源头。
楚云疏的手抖得厉害,每移动一下就是连着经脉的剧透,他咬着牙,将手伸向储物袋,摸出一枚丹药,和着鲜血强行吞咽下。
他不能死,他不想死,他要活着,他要报仇。
他要让整个楚家从安阳中界消失!
楚云疏一点点一点点地挪动身体,在所有人嘲笑蔑视的目光中蠕动,艰难地爬出了楚家的腹地,爬到楚家的边缘……被他爬过的地方留下斑斑血迹。
“当我回来之时,便是楚家浩劫之日,我要让每个楚家人都在痛苦绝望中死去。”
……
闭眼之中全是往昔的一目目,不仅没有抑制住楚云疏的魔化,反而越加剧烈,不能这样下去,一定会被发现。
楚云疏猛然睁开眼睛,服下一枚丹药,嘴角泛出一滴鲜红,魔气稍稍止住。
楚无青已经离开,他立刻尾随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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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门女修被刑罚堂拖了下去,说是捉住楚无青后再将她行刑,但刑法堂得了大小姐的命令,当然要立刻让女修失去修为。
筑基大圆满的修士将手覆盖上了女修的天灵盖,明明废去修为一招即可,他却偏偏要用这种极度残忍的方式,将修为一点点从女修身体内抽走。
每一分,每一毫都是极致的痛苦,连带着灵魂的剧痛。
行刑的修士望向坐在上方的堂主女儿,谄媚地笑道:“大小姐,这场戏如何?”
高座上的大小姐咯咯地笑着,笑颜如花,拍手道:“好看。”
怎么可能不好看,守门女修过去自恃傲骨,连她的风头都敢夺走,脊背更是随时绷直如剑,但如今却蜷缩着身体,浑身颤抖。
女修的心中涌现出无限的绝望,但却不后悔,她手腕剧烈颤抖,艰难地伸出,想摸一摸胸口,摸一摸藏在胸口衣襟处的香囊。
这个动作立刻被大小姐注意到,一道长鞭打来,落在女修的手腕上,留下一道皮开肉绽的红痕。
大小姐冷笑一声,走下主座,两步来到女修身前,伸入女修的衣襟中,一把扯出了香囊。
女修剧烈地摇着脑袋,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乞求的神色,第一次示弱。
大小姐哈哈一笑,在女修惶恐不安的目光中打开香囊,扯出了一根银色的发丝。
“你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根发丝?”大小姐双手拈住发丝,将其绷直到极限,“你说我把它扯断如何?”
“尔敢!”一道清冷的呵斥声陡然从空中传来,随即一道威压铺天降落。
在场所有人在这威压之下,膝盖一软跪倒在地,感觉连灵魂都在这磅礴的威压下颤抖,甚至修为都出现不稳的迹象。
除了守门女修。
眼前的变化实在太快,要扯断发丝的大小姐陡然匍匐在地,废除她修为的刑罚堂修士也匍匐在了地上,颤抖得如同她之前被废修为时一般。
她迷蒙地本能中伸出手,衰败的身体一晃,倒在地面,却伸手抓住了那根发丝。
五指收拢,紧紧抓住。
“傻孩子。”楚无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一声宠溺地叹息。
女修愣了一下,猛地抬起头,就看到了楚无青踩着飞舟从空中降落,姿态潇洒如同来时一般,并没有受到一丁点伤害。
她一下子就感到眼泪带着万千情绪充满了眼眶,在楚无青再一次牵上她的手时潸然掉落。
匍匐中的修士们也听见了楚无青的声音,看到了雪白的靴子,意识到来者是谁,心中掀起惊涛骇浪,楚无青不该死了吗?
“抬起头。”楚无青平静地对跪倒着的众人道。
头顶上的威压稍稍一松,众人抬起头,就看到出去捉拿楚无青的筑基修士们竟然已经列队回归,唯独不见元长老。
而在这群筑基修士之上,飘着一个人。
这人身上传出的博大气息,前所未见,闻所未闻。
只是一眼,就让他们的心神受到巨大的震撼,丹田之中灵力沸腾,短暂的沸腾后,竟然全部消失不见,随后血脉丹田一震,筑基的基台轰然裂开。
所有人的修为都退到了炼气期。
“修为缓慢抽离吗?既然你们如此喜欢这种戏,不如自己表演给大家看看,岂不美哉。”楚无青轻轻一笑,声音柔得像是四月的春风,透着微醺的暖意。
但落在大小姐和刑罚堂人的身上,却感觉比极寒之地更加寒冷。
“她的修为已经废了,你这样报复我们不过是安一下自己的心罢了。”大小姐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挣扎着吼道,很快被两名小山门修士压制,“你能够仗着有金丹圆满大能撑腰,就杀害元长老,我门老祖是再一次结婴失败了,那又如何,等掌门战胜归来,你必死无疑。”
“金丹丹碎无法重修,筑基想要重得道台,还不容易吗?”楚无青随手一抹,一抹丹药从储物袋中飞出,落入守门女修的口中。
刹那之间,丹田经脉的损伤得到修复,楚无青微微侧头,望向空中的悬山老祖道:“悬山,你可否收她为徒?”
“好。”
这一声好,让所有人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被压住行刑的大小姐猛然抬起头,她是说,这大能者为什么总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是她却肯定自己从未见过。
原来,竟然是老祖悬山!
大小姐心中彻底绝望,那些平常依附着她的刑罚堂众修,看向她的目光也全是愤恨埋怨。
而之前与女修一同守门的修士,拳头握紧,深深咬住下唇,才没让惊呼出口。
如果,如果给楚无青带路的是他们就好了,虽然会被捉拿,会被废除修为,但是换来的却是无上机缘!
成为整个修真界唯一元婴的弟子。
别说经历一次被抽出修为的折磨,就是让他们的身体就此消散,不得不夺舍重生,神魂受损,他们也愿意。
楚云疏悬空而立,手指下垂,一缕缕魔气从指间流出,清澈双眼牢牢盯着楚无青投喂女修丹药的动作,再一次煞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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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家的边缘本是荒无人烟之地,但因为楚云疏居住,偶尔会有几个楚家边缘的族人来这里流连,用楚云疏发泄恨意。
他们的身份实在太过卑微,在以修为以血统论的楚家,几乎连下人都可以随意践踏他们,却不敢有丝毫反抗。
又一次受了委屈,一个边缘炼气修士,把楚云疏从草洞中揪了出来,与他的同伴一起踢打。
恶毒的咒骂,夹杂着脏话的嘲笑,落在楚云疏的耳中,他已经习以为常,甚至还能配合这些人惨叫几声,做出瑟瑟发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