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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男配糊上墙(71)

作者:醉书南飞 时间:2019-04-14 09:35 标签:穿书 重生 仙侠修真

  目不能视,却并不影响他行走,一层层爬上台阶,脚下不见慌乱,倒是走出了从容不迫的气度。
  他侧耳听了听,来到魔尊面前,规规矩矩行了一礼,开口却是毫不客气的语调,
  “那混蛋人呢?又跑了?”
  魔尊瞧着他笑了笑,摇头,又想起自己摇头他是看不到的,补充道,“猜到你要来,刚刚溜走的。怎么?”
  那少年气得跺脚,胡乱骂道,“怂包蛋!”
  这骂法乱七八糟的,像是将怂包和王八蛋合在了一起,没了什么威慑力,反而听着可笑。
  这时候,刚刚进了林子的小孩又抓了片新树叶走了回来,站在少年身旁,拉拉他的衣角,又在人手心里写字。
  少年撇撇嘴,露出不耐烦的神情,语气却软了下来,“好吧好吧,我不骂人就是,你啊,就知道讲究这些不必要的规矩。”
  小孩开心地笑起来,拿刚刚捡来的新树叶跟魔尊先前收下的换,手里打着比划,意思是,这片更好看,不要那个。
  魔尊不干,“你都给我了,就是我的了,哪有要回去的道理?你把这两片都送我还差不多。”
  少年听了这话,嘴角一翘,不怀好意道,“贪心鬼,你拿了容容的树叶子,可会护着容容?他刚才在下面可是被人欺负了。”
  小孩口不能言急得不行,连忙在一旁摆手摇头,魔尊看了他一眼,追问道,“谁欺负的,怎么欺负的?我去把他们抓来杀掉。”
  小孩见魔尊不听他的,又去拽少年的胳膊,瓷白的小手在人身上拍打,想要阻拦他继续说。
  “自然还是老一套,骂他是个狐假虎威的哑巴,骂我是个夜叉见了也要躲的丑八怪瞎子,哑巴配瞎子,一对废物。”
  少年自幼就眼睛不好,随着年纪增长逐渐变得严重,成了彻底的瞎子,他看不见自己、也看不见别人,同龄人嫉妒他生得好看,明明没有爹娘却有人撑腰,就骂他是丑八怪。
  作为竹马的容容自然实话告诉他,他不丑,魔尊和夜叉也这么说,但他总是将信将疑的,总觉得这几个人在安慰他、骗他。
  “你要是不贪玩惹事,每天都乖乖修炼,早就筑基了,还能让那些蝼蚁之辈欺负到头上来?就知道回来喊冤,有本事就自己打回去!”
  被骂成夜叉的青年提着酒壶,不知何时出现在三人身边,酒气混着药香散开,让那瞎眼的少年怔了一怔。
  “柳开船你这个怂包蛋!”
  少年很快反应过来,恼羞成怒,恶狠狠将一个东西砸在青年身上,掉头就跑了。
  他左右手都提着三四个酒壶,东西就轻飘飘砸在衣襟上,掉落在地,等他放下酒壶捡起一看,才发现是个拿小草编织的东西,歪歪扭扭看不出形状。
  再一抬头,少年还不管不顾往台阶下跑着,人在气头上不怎小心,眼看着脚下就是一歪,整个人失了平衡,向下摔去。
  柳怂包扔了酒壶就闪身去扶,堪堪止住了一场惨剧,脚下的台阶绵延弯曲、看不到头,寻常人要是这样滚下去,怕是要丢出半条命。
  他被吓得出了身冷汗,怒气窜上心头,捉着少年的肩膀就呵斥开来,“你不要命了吗?!”
  训完这一句,才瞧见少年瘪嘴站着一动不动,眼眶红彤彤的,一副委屈极了、却死死咬着牙关不肯哭的倔强模样,听他骂了,哼地一声扭过头去,不给人看。
  他心中的气顿时消了大半,软了声线,硬着头皮哄道,“好了好了,你是祖宗,是我欠你的,别赌气了,走,我带你练剑去。”
  少年依然不肯动,被拽了胳膊,也只是歪了歪上半身,扭着脸不肯跟人走。
  “你拿小草编的这是什么?我没看出来……不过,挺好看的,我收着了。”
  “哼。”
  又是一声不服气的哼,少年却终于肯动了,脚丫子蹭着地跟着青年走去练剑。
  魔尊在一旁看了半天好戏,花生米都下去一半,等那俩走了,才瞧见自家容容眼巴巴望着自己,然后又捉了他手掌,一笔一划地在上面写字。
  “嗯?”魔尊看了,笑出声,抬手揉揉小孩的脑袋,“当然不是溺爱,怎么能是溺爱呢?容容这么乖这么可爱,就是要拿来疼的,那柳怂包就是个不知足的傻子,别理他。”
  “杀人怎么了?他们欺负你、骂你,就是该死,死了他们就没法欺负你了,容容乖,别闹。”
  “就算你撒娇我也……”
  “就算你这样看着我,我……”
  “行行行,不杀就不杀,哎,气死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ouo嘿嘿,之前提到的容霜转世,就是容容,变成了小哑巴。
  花无欺则转世成了小瞎子,为了能再续前缘,他们都付出了相应的代价。
  柳放舟骂陆虞是禽兽,是因为陆虞是抓了小容容打算养大吃掉的,非常变态……但是柳放舟并没有这么打算,他是抱着还债的心态的,所以总是躲着。
  至于记忆有没有延续到今生,留个悬念吧。
 
第90章 番外三
  百年一杀来临之际, 沈御岚曾来到容秉风与江淮远栖身之处, 找过一次。
  两人都是年纪轻轻的少年, 尽管用心隐匿了踪迹,熟识之人要想找到他们, 并不难。
  更何况,江淮远身上还带着一个信物, 那是在一个破道观中,他的大师兄用心写下的一串地点、时间。
  后来, 这些同样被沈御岚记在心中的地点、时间,成了江淮远在这半年里的行程。
  在发觉本该亲近如手足的江淮远实际在躲着自己、不肯见面时,沈御岚便不再强求,直接去了玄天山。
  **
  那是不大不小、看着挺简陋的一块布。
  直到大师兄死后,江淮远才明白被托付之物意味着何等机缘, 其中又满载着怎样的期望和祝愿。
  他拿在手里,如有千斤重。
  沈御岚叫他将布上写下的都背下来, 然后烧掉, 可直到江淮远将上面的东西烂熟于心、倒背如流, 也没舍得真的烧了。
  这是大师兄临终前给他的最后一样东西了。
  后来,这东西辗转间被人发现, 引来了不小的灾祸。
  江淮远一路被人追杀、暗算,疲于逃命, 伤痕累累又身中奇毒时,容秉风拿出月明草,于千钧一发时救了他的性命。
  捡回了一条命, 他却丝毫没感到庆幸,反而对着一次又一次救了自己的容秉风发起怒来。
  摔了药丸,砸了桌椅,破口大骂,甚至一把火烧了那摇摇欲坠的木屋,声声质问,凭什么要救自己,凭什么不让他干脆死了。
  容秉风将他带出了火海,将人用截灵绳绑起来,等他骂完、哭完、疯完了,安静下来,才捏起他的下巴,冷冷看进那双发红的眼里,告诉他真相,
  “要救你、要你活下去的人,不是我。未卜先知、摘下了月明草的人,也不是我。”
  “是你的大师兄,是沈御岚,沈道长。”
  “怎么,如今你想辜负他?让他九泉之下不得瞑目?”
  江淮远瞪大了双眼看他,他脸色苍白、眼圈乌黑、衣发凌乱,身上也瘦了一大圈,早已没了原本的明亮和生机。
  自沈御岚身死,被黑鸦魔君带着躲进了封灵塔,他便像变了个人,整日里喜怒无常、要死要活。
  此时忽然一眨不眨地看着容秉风,瞪圆了眼睛,眼圈还泛着红,一丝要灭不灭的亮光从眼底里升起,化作水汽。
  有那么一瞬间,容秉风竟从他脸上看出了昔日的模样。
  他蓦地想起了许多,想起仙盟大会上,初见江淮远的那一日,心头泛起阵阵苦涩。
  他想着,自己又能责备多少呢?他自己不也是变了许多,辜负了师尊的厚望。
  江淮远也不顾自己还被绑着,声音里带了哭腔,一遍遍问他,“真的吗?真是大师兄要你救我的吗?你不是在骗我?”
  容秉风不擅长安慰人,答了几遍,便凶巴巴地吼他,“闭嘴!不准哭了!”
  江淮远真被吓住,不哭了,只憋不住地一下下打着嗝,委屈地控诉,
  “我、嗝……大师兄都、嗝……没这么、这么,凶过我、嗝……还、嗝、还绑我……”
  容秉风本还在气头上,愣是被他断断续续的打嗝声给逗得想笑,碍于面子不肯笑出来,就背过身去忍着,感觉到床板都跟着人打嗝的节奏颤动,险些破功。
  他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脸上的表情,转回身拽过人的手指,掐着穴位帮人治打嗝,
  “淮远,我以后还会对你更凶、更过分的。”
  江淮远气得要把手抽回来,无奈本就被绑着,压根使不上力气,只能干瞪眼,“凭什么!”
  “你已经走火入魔过一次了,再来一次,身体会垮。”他认真地说道,“以后,你犯病一次,我就拿这截灵绳绑你一次,直到你学会冷静。”
  江淮远没了声音。
  “淮远,现在你和我一样了,没有靠山,没有亲人。出云山护不了你,你的大师兄也没法再护着你,就连师尊也自顾不暇,整日与心魔抗争。”
  没有人护着、宠着,就没了任性的资格,不赶快长大、变强,就会活不下去。
  不是选择,是被现实推着前行,无法抗拒。
  容秉风点到为止,没再多说,给人解了绳子,双双陷入了沉默。
  他从小是孤儿,遇到这类事情,比常人要从容、坚强得多,内心里再痛苦不安,也没叫江淮远看出痕迹。
  心中纵是有惆怅百转,也不知该如何宣泄,压抑得太难受了,就拿起玉箫,吹上一阵。
  玉箫是仙盟大会上,江淮远赠他的那根,至今都带在身边。
  一曲毕,江淮远问他,“这是什么曲子,怎么从未听过?”
  “我也不知道,想不起来了。”
  过了会儿,他又补充道,“这个曲子给我的印象很深,但是却记不起来……我试着找过很久它的出处,没有找到。”
  江淮远此时情绪已经完全稳定下来,恢复了正常的状态,只是眼角还有点红,“我听说,你以前有个义父?会不会是他在小时候吹给你听的?”
  “不知道……我连他长什么样都记不清了。”容秉风皱了皱眉,摇摇头,而后又眉头舒展,看向江淮远,眼里带着些希冀,“以后,等你完成心愿了,我们也修炼地更厉害了,淮远,到那时候,我们一起去找这曲子的出处吧。”
  江淮远看着他,一时没说话。
  “说不定作曲人还活着,说不定除了我,还有人听过它,我想和你一起去找,顺便把我丢了的那些记忆也找回来。”容秉风说着,幻想着将来不再需要打打杀杀的日子,微微笑了起来,“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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