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睚眦始乱终弃以后(50)
一边走还一边碎碎念:“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向我吐血!不对, 我再也不想有下次了!再也不想……”
【我靠!我石老大竟然再次受了!!!捂脸尖啸!老子受不鸟啊!!】
【我屮艸芔茻!我石老大刚才竟然被人丢脸的吻晕了!所以殿柏的吻技到底有多好?】
【妈叽!并不是殿柏的吻技有多好的问题, 而是我石老大现在的身体能不能负荷得了反击的问题。】
【捂脸泣不成声!如果石老大心平气和的话,根本不至于情绪起伏这么大,好好一个初吻,整的好像是吸血现场。】
【接受不鸟!我石老大竟是真的动心了!】
【不过,殿柏那货这次以后绝壁是有心理阴影了,我们这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成功吗?】
【呵!】
【呵呵!】
这厢石砚的粉丝们捂脸哀嚎,那厢殿柏的粉丝们满脸欢乐。
【笑到劈叉!这绝对将会是殿爹印象最深的热吻,没有之一!哈哈哈哈!】
【笑到鸡裂!有温热的血水冲刷的吻,确实印象深刻!2333333!】
【笑到嘴歪!请自动把石砚的形象还原到他的真实身高体重状态,那画面太美,宝宝不敢想!】
【哎哟哟,我的肚子!笑死了,截图截到手抖!以后再和石砚那边的眼粉们怼,就甩这堆表情包。】
【咩哈、哈哈、哈哈哈!】
方坤醒来后,听闻黑衣卫转达的当日后续后,深深的感觉到自己的男子气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就连刘府中有有传讯说,一名黑衣卫已经以他坚定的心智、优秀的体魄和数年如一日的关怀成功打动了刘氏县主,准备入赘,请求方坤为她挡住她害死五皇子未遂后引发的全部报复的喜讯,都引不起他多少欢心。
忠叔叹息一声,平静的分予了那名黑衣卫一些入赘的“嫁妆”,并安排人将他们护送出京都后,这才满面忧愁的继续随侍方坤左右。
而方坤也终于在卧床数日后,沉痛得做下了决定:为了避免以后庄柏会拿此事取笑他,他决定在下个世界之前,尽量减少与庄柏间的接触,直至最后他可以用唇齿间的真正实力,强势翻盘为止。
自从那日两人当众吻得满脸血后,方坤与庄柏两人熄灭了数年的绯闻,又开始重新发酵,一时闹得满城风雨。
就在众人放大眼睛,准备看看两人接下来会如何发展时,两人却依旧如之前一般,桥归桥、路归路,仿佛之间的短暂相交不存在一般。
数日后,因为方坤最近心情阴沉不定,不愿意在家守着枚□□的大岚,果断兴起,随着某位黑衣卫出门逛街。它缠绕在黑衣卫手腕上,被举在胸前,探出蛇头来东张西望。一路上,沿途百姓纷纷避让,生怕这条青蛇会突然窜起,无辜丢了性命。
大岚不屑的看着周遭人面上的惊恐,一边鄙视着这群人竟会如此想低他的口味,一边得意的眯着金黄竖瞳东张西望。
突然,他身子一抖,缠绕着黑衣卫手腕的尾巴紧了紧,并向另一侧甩了甩,黑衣卫会意的调转方向,向另一侧走去。
直到离方才的那个方向远了,大岚才略略放松紧绷的身子,这副惩罚世界的鸭屎绿皮,不仅颜色难看,还对驱蛇药相当敏感性,稍微有点气味,就跟要了老命一般。
这到底是什么该死的嗅觉?!
它晃了晃脑袋,在四周环境中逡巡,突然,他脖颈一长,金黄竖瞳紧紧盯着前方。
成衣铺前,庄茗换上一身崭新的衣衫,将眼底的不耐压下,勉强维持住温文的面具,拱手告辞:“既如此,那我们便改天再会。”
“哎?庄兄,既然你刚才已然在水中救下了我家小妹,你看是不是?”
庄茗眼中寒色更甚:“涂兄误会了。人是我下属救的,上岸之后是你抱回去的,我只是在船上时不小心被什么人推下去而已,此事全程与我并无干系。”
“什么并无干系?庄茗,你可不能这么说,你让家妹以后刻怎么……”
庄茗面色愈寒:“如果令妹愿意下嫁给我下属,我并无疑议。”说罢,也不再理会他,转身疾走。
徒留那少年紧跟其后,不满的絮叨不停。
大岚看着远远离开的两人身影,眸中精光闪烁:“砚砚,我刚刚发现了那只狸猫,就在京城里。而且,有人叫他庄茗!”
方府内,方坤握着茶盏的手一紧,恍然明白了庄柏一直暗地里护持着的王牌,勾起唇角:“派出黑衣卫,做掉他!”
当晚,庄府数年来第一次迎来刺客。而且,刺客们的目标,不是朝中一方大员庄柏,而是籍籍无名的庄府嫡长子庄茗。
这批刺客们狠厉、无情,目标性强,出手果断,一看就是训练有素之辈。前脚死一批,后脚跟一批,前仆后继。
方府中,大岚好奇道:“砚砚,那只狸猫对咱们的计划影响大吗?所以才必须杀死?!”
方坤抚摸着身下的红狐皮毯,眸子间闪过一丝恍惚,半晌叹息:“已过子时了,他们一直没有回来,看来是庄柏有所防范了。”
大岚甩了甩尾巴,“既然庄柏在庄府,那他们失败的可能性很大,这一步,你似乎走岔了。”
方坤意味深长的翘了翘唇角,看向窗外明亮的满月,目光幽深中带着深意,“我又怎会走岔呢?!你别忘了,我和庄王之间还有一段仇没报呢。”
“啊?你真的只有这么一个目的?”大岚甩甩尾巴尖。
方坤垂下眼帘:“剩下的,当然就是我提前帮他亮出这张底牌,但他却永远不会知道我的底牌在哪里。”
是夜,在干掉又一批刺客后,庄柏转身看向身后麻木的拿着刚见过血的长剑、尚神思恍惚的庄茗:“不是早就让你随身带着驱蛇荷包的吗?你今天是不是没戴?”
庄茗抬头,瞳孔慢慢回缩,逐渐的从方才那种热血冲头的状态中回神,慢半拍的抬手抹了抹脸颊上的血迹,道:“今天戴了,早晨也有按时用驱蛇粉沐浴、泡手,但今天和友人游湖时,被人推下了水,无奈何,上岸后便换了身衣裳。”
“该!”庄柏揉了揉因错过了夜宵而严重抗议的胃,没好气道,“早就嘱咐过你做好万全准备,多备一套衣衫让小厮带着也不费事,偏你不信,呵!”
庄茗眼中后怕、疑惑和恐惧多种情绪交织,听得庄柏话后,惭愧的唇角绷直,讷讷无言。
他从小到大,都被庄柏告知他与蛇有克,身上一定要随时带着驱蛇粉,就连他身边的丫鬟和小厮们身上都是。这么多年过去,随着他年龄的增长,见识的增多,虽说并不相信,但是因为已然习惯了驱蛇粉的味道,所以并未想着改变,但也确实并未对此多加重视。
谁想到,现在不过是一朝落水,他就仿佛突然曝光在了蛇的世界中,陷入了被一条条暗夜毒蛇刺杀的诡异循环。
这种神奇的体验,让庄茗在惊吓之余,更添疑惑:莫非,他与蛇犯克之说,并非瞎说?
是夜,庄府内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在整装以待,待到后半夜,刺客们虽突然销声匿迹,但却无人敢于懈怠,全部睁眼到天明。
卯时,庄柏守在庄茗院中吃完几桌饭菜,勉强填饱了肚子,回首看着顶着两个黑眼圈的庄茗道:“暂时没事了。我去上朝,你去你祖母那里睡会,我一会就回。”
庄茗神情一凛,想要开口说与庄柏一起,但到底也心知皇宫重地不能随意进入,强忍着心中的惊惧握紧手中长剑,郑重点头。
庄茂泪流满面,抖着两条小胖腿扑到庄茗身前:“父亲你就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大哥的。”
庄柏没空去管两人的所谓“兄弟情”,穿戴好官服后,便将庄茗送往了庄林氏处,全府防守,庄茂另外安置到三位姨娘处,又酌情将老圣人送来保护并监视庄茗的小厮下去“休息”了几个,以便他们能更快的向上传递消息。
事已至此,他的底牌已然掀开,那便没有必要掩饰。
暴风雨即来,也是他动手的时候了。
早朝上,老圣人看着下面一直垂着头、明显精神不济不在状态内的庄柏皱了皱眉。庄柏上朝数年来,一直兢兢业业,精神奕奕。很少会看到他如此萎靡不振,全程打瞌睡的情景出现。
很快,老圣人的疑惑并未过多久,便有身边的德公公将外面接收来的最新消息传入他耳。
听得昨晚庄府中闹了一晚的刺客后,老圣人的眼中暗光闪烁,看向庄柏时明显带上几分柔和。
能够在一夜不睡的情况下,还过来上朝,这小子不错。
只是到底是谁追杀的庄茗?!庄王、瑞王、或者其他?老圣人的目光在下首的两位皇子面上转了转,最终目光落到的庄王身上,却又一触即离。
老五前一阵刚刚落水,大难不死,不久之后庄茗又遭受到彻夜追杀,这些事的前后串联,想让他不多想都难。
正文 54.爱你吐血的憋屈样(54)
老二庄王啊!
老圣人目光沉了沉, 原本他的几位皇子中,他是最看好庄王继承大统的。
因为他不仅思维灵活, 能够压制的住其他兄弟, 还足够听话,从不会忤逆他的意思。然而后来, 老圣人发现,曾经他对庄王的种种好感, 在庄王发现他的嫡长子被人换走后,都被现实一一戳破。
让他一度怀疑,是自己曾经太过一叶障目,还是庄王此人太会伪装。
首先,小家不齐何以齐天下?由此可见, 庄王并非是他以为的那种有足够大局掌控能力之人。
否则,他也不会在换回子嗣后,与庄王妃一连冷战了数年,以致于庄王府内,除了嫡长子以外, 再无嫡系子嗣出生, 让他每每想起, 就心生扼腕。
其次,他换回孩子后, 竟然不顾曾经养于膝下两年的亲情, 多番阻挠他的暗卫对那孩子的寻找, 直到现在, 庄茗竟会一夜之间遭遇连环刺杀。
若非庄柏反应及时,恐怕那个曾经幼时抱着他胳膊笑得甜甜的小娃娃,现在的那个聪慧机灵而又孝顺的小少年,就真的要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