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晚睡书房[快穿](136)
陈溱说:“你老大动作够快的。”
受伤的警员苦笑:“有什么用,已经有好几个人受伤了。”
“我帮你叫救护车。”
“不用,我只是暂时动不了。”
陈溱一愣:“没有受伤吗?”
“那家伙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我们被击打之后就无法行。”
陈溱调动自己能调动的知识,总算意识到有一种远古搏斗手法叫做点穴。
想到夜莺在古籍区看得津津有味,他不禁觉得这人有点可恨。
陈溱拨通医院电话说明情况,便转身离开。
“我去追他。”
警员都没有受伤?那血腥味是谁的?陈溱心中没来由一紧。他加快搜索的速度,终于在酒吧街的后巷看到躺在地上的人。夜莺此时已经毫无反抗之力,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只要有一名警员发现他,他就没有逃离的可能。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
因为在他倒下之前,这些人全都被他解决了。
他缓慢地走过去。躺在地上的少年因为失血过多而面色惨白。察觉到有人靠近而向后缩。陈溱在他面前站定,蹲下。
夜莺黑亮的眼睛半睁着,蹙眉看着陈溱:“是你?”
陈溱点点头。
他想对陈溱动手,但是手臂刚刚扬起便被陈溱捏住一拧,他脸上出现汗珠,因为疼痛而泛上不正常的潮.红。
低哑沉郁的嗓子哀哀叫了一声。
陈溱挑眉看着他:“你干嘛杀人?你知道对于那些个人而言这些人意味着什么吗?”
夜莺转过脸,面朝着石板路。
陈溱加大手上的力度,夜莺痛得蜷起身体,他微张着嘴唇,红.润的嘴唇变得干燥苍白,额角滑下细密的汗珠。眼角带着淡淡的嫣红,这样的模样让人怜惜。
但是陈溱却冷淡,他瞥了一眼他肩上的弹孔和血渍,不带一点同情:“你就是用这样的脸蛊惑人心的吗?”
夜莺狠狠地瞪着他。
陈溱笑了,他看了看时间,嘟囔着:“时间快到了。”
闻言,夜莺原本脆弱的神情消失了,他冷冷地与陈溱对视。
陈溱说:“我还以为你是乔装打扮想游戏人间的夜莺呢,谁知道却是一支夺命玫瑰。”
陈溱将加速药水灌进他的嘴里,还有一个小时才恢复自己本来面目的少年身上开始发生变化。
“灰姑娘十二点就该回家,您是几点呢?上流社会的生活不够刺激吗?让您无聊到跑出来当杀人犯,尼诺·墨洛温先生?”
陈溱微笑着问道。
☆、真实的世界(7)
“墨洛温先生。”年轻的护士向他问好。
“他还没醒吗?”
“病人刚刚才睡下。”护士将杏仁色的窗帘拉上, 屋内光线暗下来, “您要留下来吗?”
“我坐一会儿。”
偷偷瞄了两眼英俊的元帅大人,护士小姐微笑地将门带上。
躺在床.上的人因为重伤而看起来有些蠢。脑袋、胳膊、手腕以及小.腿上都缠着绷带, 整个人像个木乃伊。鼻尖放着呼吸机,被鞭子抽得稀巴烂的脸上满是伤痕,嘴角带着淤痕。
尼诺在房间里呆了一段时间,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床.上的人醒过来, 看到他的时候明显一愣。
“醒了吗?”尼诺问。
陈溱眨眨眼,连接脑电波的光幕上出现一行字:您好,不知您是?
“尼诺·墨洛温。”他淡淡回答道。
另一行文字出现: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听说他们抓错了人, 让你造成很大的损失,所以来看看。”
陈溱反应有点慢,他的目光转向窗户那, 留下一个后脑对着他:其实没有什么问题, 您不用在意,情况稳定后我可以出院, 希望您能为我配一名护士和医生。
“恐怕不行。”
陈溱诧异:为什么?
“我想让你痊愈是我们的责任。”
陈溱想了想:很难吧,我根本不可能痊愈。
断掉的骨头可以接上, 韧带和声带呢?他只能寄望于精神力恢复, 尝试着治愈一下。
“这件事交给医生。”
尼诺武断地结束这个话题。
房间里气压有点低, 陈溱眯着眼睛昏昏欲睡。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根据他接收到的记忆,这具身体的主人叫做陈三,是F区的一名乞丐, 某天拾荒的时候进入了尼诺的人的领区。恰巧那天有一份文件失窃,他们将其定为犯罪嫌疑人,在没有抓到犯案者的情况下,顾衍明知道他不犯人,却让他当替罪羊,承受了长达半个月的严刑拷打直至死亡。
而本该在结束精神模拟后回到自己身体里的陈溱则在他死亡的那一刻阴差阳错地进入了他的身体。
苏醒后面对这种险境的陈溱原本打算独自逃走,一辈子不见尼诺·墨洛温。但是在生死关头,他还是选择向他求救,并且用了他教给他的,通过运用不同手指的弯曲程度传递信息的方法。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看到的方法,大概又是哪个不知名的古卷吧。
“陈先生。”
睡眼朦胧中的陈溱打了个激灵:嗯?
“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陈溱屏住呼吸:你说。
“请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陈溱的人?”
陈溱:不认识。
“很巧,你们都姓陈。”
陈溱:是吗?
“那天晚上我靠近你的时候,你向我求救了对吗?”
陈溱表现得十分困惑:有吗?我当时神志不清,自己也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何况我也说不了话。
尼诺伸出修长有力的手,拇指、中指和小指水平放置,食指和无名指向上蜷曲一个摆出九十度一个摆出七十五度:“这是——救我——的意思。”
陈溱丑陋的脸上露出笑容:我真的这么做的吗?我大概是抽筋了吧,手指摆成这也太扭曲猎奇了。
闻言,尼诺脸色一变,他听到陈溱这么说,似乎有些不高兴。
陈溱连忙解释:我当然不是说您……
他怂怂的,几个省略号的点还没打完,便听见尼诺阴沉着脸问:“陈溱,你还要跟我玩到什么时候?”
陈溱眨眨眼:您这……
他冷着脸说:“别对我装傻,我知道你是谁。”
陈溱暗暗叹了口气:尼先生,你跟那个陈溱有仇吗?这么急着找他。要我说如果只是小仇的话就被这个人忘记比较好,毕竟您贵人事忙,何必把时间浪费在憎恶上?
尼诺额角抽了抽:“他欠我一笔债,到天涯海角我也要讨回来。”
陈溱眉皱起来,他怎么不记得他欠他什么东西?
尼诺不依不饶地看着他:“听了这些你有什么看法?”
陈溱诧异:我?
“没错。”
“那我祝您早日找到他。”陈溱脸上没什么表情,纯粹地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回答这个问题。
前提是你找得到吧,他想。
尼诺见他事不关己,顿时产生一种极致的恼怒。他怎么会认不出来他?精神力的突然恢复,求救的手势以及现在他对他的态度已经充分说明他的身份,然而陈溱却冷淡地像对待一个傻.子一样对待他。
他猛地站起身,看着病床.上那具残破的身体,压抑着心中的涩意,强迫自己离开了房间。
病房外的赵恒有些忐忑,他看见尼诺走出来,连忙迎上去:“怎么样?”
尼诺脸色阴沉,赵恒叹了口气:“我就说,不可能是他。”
“灵魂着陆——”
“我知道,灵魂着陆错位是有可能的,但是着落成功并健康活下来的几率微乎其微。那边的消息说陈溱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被人放进了冷冻仓。”
尼诺:“所以呢?”这个沉着冷静的青年突然露出几分无助。
“所以陈溱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已经死了,那边的举动只是慑于和我们的协议才延缓他的脑死亡。”
高大的青年身体摇晃:“不可能。”
“七十四天准则已经失效,从检测结束到专员苏醒已经七十四天了,他不可能还有生还的希望。”
听到这句话,尼诺闭上了眼,转而睁开对赵恒说:“我认得出来,你相信我,他就是。”
“我不希望你抓着来路不明的陌生人当救命稻草,这不是你该做的事尼诺。”
尼诺真诚的企图说服赵恒的凝睇变了,秀致眉头显出几分戾气,因为赵恒荒诞的话而感到愤怒,更重要的是,他害怕这种荒诞的猜测成为现实。如果陈溱没有好好地躺在里面,他又在哪里呢?
心脏剧烈地抽痛起来,他觉得自己得动一动,不然他就要痛死了。
赵恒还坚定不移地拦在他面前,不断让人胆寒的话说服自己。
他绕开他,赵恒追上来。
巨大的精神力炸开,赵恒被这股力量带到一边,走廊上的长椅碎成一块一块的。以为出了什么事的医生护士探过头来,见到这幅场面立刻噤声缩回脖子。
赵恒似乎受了伤,他摁着肩膀低声道:“元帅,您冷静些!”
此时他不敢再以朋友的身份自居,而是想让尼诺记起自己的责任。
尼诺的脸色发白,他低声说:“你先下去,让我静一静。”
他来到一间医生办公室,从抽屉中拿出一盒药吞下,当药物起作用的时候,他的眼前出现淡淡的重影。变无表情地摁住胀痛的额角。
查完房回来的雷诺医生看到这一幕,又看了看桌面上散落的药,严肃地问道:“您吃了几粒?”
尼诺眼神清醒得近乎冷漠:“三粒。”
医生将药收好,倒了杯水给他:“您太胡闹了。”
“我已经准备好了,提前十分钟服药。”他看着雷诺的工作时刻表说道。
医生无奈地看着他:“您可以躺下了。”
他拿出仪器,将便携模拟仪上的电片贴到尼诺的前额和太阳穴的位置。
尼诺那双明亮的眼睛眨了眨,他还很清醒,长长的睫毛轻轻地扇动,也只有这种时候才能发现这个强大冷漠的男人还有几分可爱之处。
“像这样服药抑制精神力达到共鸣,对身体的损伤很大。您真该庆幸您的伴侣精神力优秀,不然您可能要把自己降到阈值以下一不留神就成了脑残。”他在这时候甚至开起了玩笑。
通过调整精神力的频率来使两种力量产生共鸣,从而使双方交流的想法简直骇人听闻,因为一旦操作不当,面前的这个男人就会脑死亡。但是在过去的两年里,他几乎每天都要经历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