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爪,你也诈尸啦!(47)
白小生往他脸上只看了两眼,便说道:“印堂发黑,双眼无神,你有麻烦了。”
这才缓了口气的应承洋瞬间整个人又不好了,双腿一软,“噗通”跪在了地上,大哭道:“看在同学的份上,救命啊!”
叶书北:“我记得之前给你了符篆了,你还说挺有效的,怎么又压不住了?”
应承洋又坐回了椅子上,拿起了一份鹅肝,“本来是挺有效的,上周我妈打来了电话,说之前发生的诡异情况又出现了,而且比之前更严重,让我赶紧回去,我一考完试就往家里赶了,结果各种惨不忍睹,房梁都快塌了,我还亲眼看见那些不干净的东西飘来飘去,还追着我跑,大晚上的也不清静,就在我耳边不停地说着什么,我简直受不了了。”
叶书北:“恭喜收获厉鬼一只,一般来说能冲破符篆的鬼怪绝非寻常阴灵,瞧它那架势,想必是要把你们给收了。”
应承洋的腿又软了,整个人不停打着哆嗦,还不忘往嘴里继续塞吃的,“我老家那距离我两天时间往返,早就心力交瘁了,我妈还等着我回去救命呢,求求你们帮帮我吧!”
应承洋和他们虽说没有什么天大的交情,可也不止于点头之交的地步,虽说这是个没什么报酬的交易,然而修行之人见了这种事,一般也不会撒手不管。
叶书北问道:“成,明天我上你家去看看。”
□□?
应承洋感激不尽,可一想到自家那地理位置,觉得还是有必要提点一句,“那个,我老家挺远的,要坐火车,单程也要好几个小时了,那个车费方面,我最近实在囊中羞涩,所以这。。。”
应承洋的点在于你们要上门我很欢迎,可是我出不起钱,叶书北的点在于火车是个什么东西,能在火上奔跑的车子?
火车驶离了繁华无味的城镇,在乡野山间穿梭着,叶书北看着窗外飞快略过的农田山坡,内心五味陈杂。谁没有在野地里玩过烂泥巴,谁没有掏过林子里的鸟窝,谁没有赤着双足淌过冰凉的小溪,谁没有。。。那些曾经。
贺蔚南递过一杯咖啡,叶书北茫然地接过就喝,全然没有感觉到是什么味道。
不远处别座的陆明风不停地探头又探脑。
白小生本来在安安静静地看英文原版书籍,被他这么动来动去的,不耐烦道:“陆明风,你动够了没!”
“没有!”
因为是临时买的车票,座位都是零散的,陆明风眼巴巴着和叶书北坐一块儿,一路上吃吃喝喝,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然而现在这个是什么情况。
“为毛让贺蔚南和叶书北连坐。”陆明风心里有些郁闷,在火车站的时候冒出了这么一位不速之客。
不死心地又问道:“我说白小生,是不是你把他喊来的。”
白小生甩过去一个白眼,“你是不是傻,和贺蔚南交换了联系方式的只有叶书北一个好么,难道你没发现能和贺蔚南搭上话的只有叶书北么,况且只是个座位罢了,干嘛大惊小怪的。”
陆明风瘪着嘴,不说话了。
叶书北灌下去一杯咖啡,正食不知味的时候,手机闪了下,是白小生发来的短信,“喂喂,大好时机啊,给你个特殊任务,摸清楚贺蔚南的老底。”
叶书北很实诚地问道:“贺先生,请问你师从何处?从事此行业多少时日了?”
贺蔚南笑道:“问得直接,无门无派,要说多久,已经很久了,久到根本算不清时日。”
叶书北:“哎,难怪你道行深,那晚的净灵符实在是高,这是我见过的第二次了。”
“哦,你之前在何人手里见过?”
“我师兄。”叶书北摆摆手,“求别提他,可烦着了。”
“如何说?”
“狂傲自大,一本正经,总觉得自己什么都是对的,我不否认他功力的确深厚,可眼界太小,还总是质疑我交友的眼光,可烦了。”
贺蔚南顿了顿,又说道:“这么说来,你和你师兄关系不好?你讨厌他?”
讨厌。。。
叶书北摇头,“并非如此,我不讨厌他,在师门的时候,他对我也算挺好的。”
年少时的记忆很清晰,闲鹤道人的确对他照顾有加,相处得非常和谐,至于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味的,叶书北很仔细地想了又想,似乎是从他背离师门的时候开始。
叶书北甩了下胳膊,“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吧,你打不打游戏。”过去的事有什么好说的,更何况不知道是早八百年的哪一笔账了。
贺蔚南神色一闪,似有流星划过,瞬间湮灭,“抱歉,我从来不玩游戏。”
“哦,我就随便问问,如果你玩的话可以一起,正好年前有个活动,等着人数组队呢。”叶书北说着就打开了游戏,又开始噼里啪啦地进行着刷怪练习。
陆明风跪坐在座位上,伸着脑袋往那里瞅着,白小生实在看不过去,拽着他胳膊把他按在了座位上,“我说你今年贵庚啊,六岁孩子都比你听话。”
“你别拦我,我跟你说我发现贺蔚南这人肯定有问题。”
看陆明风这副信誓旦旦的模样,白小生觉得更好笑了,“人家有什么问题?”
“人设问题啊!这贺蔚南的人设一向都是神秘,高冷,学霸,高智商高情商,可你现在看看他,是不是人设有点崩?”
白小生合上了书,说道:“这个不叫崩,人都是有两面的,这不过是他的另外一面罢了,你没事就该多看看书,等回去了我找些书给你。”
总之这四个小时的时间,每个人都心思各异,唯有萧正义和宋豪情二人一路呼呼大睡。
下了火车后,又上了辆破旧不堪的小车,继续晃上了个一个小时,才到应承洋的老家。
☆、第五十二章
叶书北最怀念的就是过去天南地北到处闯荡的日子,虽说现在没了和机会,但是能离开久住的大城市,也是让人开心的事。
深吸一口气,这里的空气也好很多,带着雨后青草的香气,不似城市里的尘埃泥土。
应承洋说道:“这里以前就是个小村子,这几年改革会就变成一个小县城了,不过还是挺落后的,年轻人出去读书的读书,打工的打工,也就老一辈还住这儿了,我家就在最前面。”
萧正义:“能考出来的孩子都不容易,不过这里偶尔来走走,住个几天也是挺好的。”
贺蔚南看了下四周的环境,问道:“这里以前是不是都是山。”
应承洋一愣,点点头,“是的,好多好多年前了,这里都是山,山连着山的那种,后来渐渐开发了,才看不到附近的小山了,你们要是想爬山什么的,可以想法子借辆车,开个半个小时就能到山脚。”
宋豪情一拍掌,“好主意!反正正经事我们也不会干,不如我和萧正义爬个山远个足,给你们抓几只山鸡,晚上我们烤来吃。”
应承洋:“。。。。。。”
应承洋把叶书北拉到了一边,轻声问道:“那个人是谁,不是我们学校的吧,好像以前也没见过。”
“哦,他是贺蔚南,大家同道中人,反正比我厉害。”
应承洋心里乐开了花,他觉得叶书北已经够厉害了,这还来个更厉害的,那他家的事儿妥妥儿都能解决了,催促着他们:“我们赶紧走,赶紧走啊!”
应承洋的家是一处带着小院的独门独户,共两层楼,他爸早年就去世了,而她妈靠着一亩三分田把他拉扯进了大学。
到他家的时候,应承洋头发花白的老母亲正搬着椅子坐在院子里喂鸡喂鸭的,神色苍白,神情慌张,一看到应承洋,简直老泪纵横,“洋洋,你回来了,你妈实在受不了啊!”紧接着就是嚎啕大哭。
应承洋有些尴尬,劝了他母亲好久,边说着:“妈,你放心,这些都是我同学,都是大师手下的弟子,一定能解决我们的麻烦。”
他母亲的脸色瞬间转忧为安,拉着他们的手千谢万谢,嚷嚷着要给他们做饭,揣了钱包往兜里就去集市了。
应承洋的家比较陈旧,很多家具都用了好几十年,褪色的褪色,积灰的积灰,到处散发着陈旧的气息。
叶书北才一只脚跨进门,就被应承洋催促着,“怎么样,怎么样,还有没有救了?那东西还在不在?”
叶书北:“阴气不散,果然有些麻烦。”
贺蔚南看到墙角门框掉下一半的符篆,问道:“这是先前贴上去的?”
应承洋点头,“对,叶书北给的,刚贴上的时候,安静了很多,这段时间简直变本加厉,我和我妈不止一次看到白色的影子晃来晃去,你能不能够想象睡觉的时候她压着你,还躺在你边上说着稀奇古怪的话。”
“说了什么?”
“说她冷,没地方去。”
“。。。。。。”
应承洋忙道:“拜托了,你们赶紧把它给消灭了,给我们家一个清静吧。”
叶书北“哦”了声,说道:“不是我不帮啊,它现在不在,不过听你之前的描述,绝对是缠上你了。”
贺蔚南环顾着房间,整个屋子有些空荡,雪白的墙壁因日积月累已经斑驳陈旧了,墙上除了老旧不知道哪一年的挂历外,别无他物,倒是柜子上摆放着很多的旧照片。
照片多数是应承洋和他母亲的合影,偶尔有几张男人的,看样子似乎是他的父亲,而还有一个陌生女子的出镜率非常高。
“她是谁?”
“我小姨,不过也不在了,小时候她可疼我了,她长得也好看,可惜了红颜薄命。”
应承洋的母亲做了一桌子的野味野菜,当然她只管做不管吃,傍晚时分收拾了几件衣服,到亲戚家住去了。
乡野间无非就是些野鸡野鸭的,说烹饪手法那实在不敢恭维,好在食材质地很好,叶书北想起了昔日自己用弹弓打小鸟抓野鸡烤来吃的日子了,一桌子菜他一人吃了八成,心满意足地抹了下嘴,“吃饱喝足,干活不累。”
乡下的房子虽然都是两层三层的,可按照面积和房间数来看,对于他们这群人来说并不怎么乐观。
应承洋开始安排房间,“二楼只有三间可以用来睡觉的,一间是我的,一间是我妈的。。。”
萧正义皱眉,“你几个意思,就只剩下一间,是要我们六个人挤一间?”
应承洋有些尴尬了,“那个。。我满脑子都是要解决麻烦,忘记想房间的事了。。”
最后的最后,陆明风和白小生睡了第三间房,萧正义和宋豪情睡了应承洋妈的房,而应承洋自己从厨里翻出条发了霉的被子,裹着跑去楼下将就了,因为最重要的房间得留给最厉害的两个人,贺蔚南和叶书北。
两人挤在一张床上,一左一右,泾渭分明。
叶书北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反正以前那些日子也是这么随性的,即使在寝室里,你挤在我床上,我挤你床上都是非常普通的事,只是突然想到这贺蔚南会不会不习惯。
叶书北睁开眼等了会儿,这房间里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身边的人没有动静,微弱稳定的呼吸声非常有节奏地此起彼伏。
叶书北往右侧了身,他一点睡意也没有,百般无聊之际,点开了游戏。于此同时他能感觉到贺蔚南也向左边翻了身,呼吸依旧平稳。
屏幕上,跳出了好友聊天记录,“年前的副本,可以,我想办法去组团。”
“时候不早了,你怎么还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