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也咸鱼(3)
林家大小也就江南的可园,耦园的规模,不炫富露富,不高调到招仇恨。平日里也就林嘉炎用的好些,其他几位出门都是简单含蓄,没有将华华丽丽红红翠翠都堆身上。
只是林嘉炎院子里花花草草不多,林家小少爷八字缺火,自然不能在院子里放太多沾着水的东西。
而林大少爷缺木,那院子个热闹呀,全都是树木花卉花花草草一植物园,整的都快成小森林了都。
那些花草树木还长得好,特别繁茂,难得跑去大哥的院子林嘉炎都怕自己会在里面迷了路。
在自己家中迷路,听上去果断非常弱智,特别丢脸。
但也实在怪不得他,自从出生到现在他就没几日身体好过,从小基本就是药罐子里过来的,喝过的药渣堆堆都可以堆满两个库房,这些年基本上都在自己的小院里。这是林老爷花了大价钱请风水先生布置,据说能引入火气。而其他的地方,都和他八字有些小冲突。
因此,天可怜见的,林嘉炎到现在连自己家都没怎么摸清楚。
之前突然昏迷连着几日都不舒服,幸好躺了几日,少年觉得身上有气力,可以稍稍外面走走散散步,不要再和个残疾人般的瘫在床上,了无生趣的很。
“少爷,你怎么起来了?”小豆子刚端着洗漱用具过来,便看到少爷起身要穿鞋。他急急忙忙放下了东西帮少爷拿好外衫披着。
“我看我现在还好,想去给爹娘请安。”林嘉炎伸手拿起杨枝蘸了点药膏漱口“衣服帮我先拿来,等下吃了饭我便过去。”
“少爷还是先歇着的好。”小麦子担忧劝说“少爷身子将将好,怎么就随便出去?若是再病了岂不是让老爷夫人更担心?不如少爷再多休息调养个几日,我见少爷脸色仍旧有些差,还是不要着急的好。”
“我哪有那般虚弱。再说了,这些天爹娘都为我操心,我也想能够孝顺他们。今日天气不错,无风无雨,走出去也不会有什么事。”林嘉炎根本不当回事,他虚弱状态那是常年在线,要是真大惊小怪了他可以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躺床上不起。
想想就可怕。
“你给我拿件厚些的袍子来,颜色选青色的吧,不要显得脸色太差。”林嘉炎对着糊成稀粥招惹变形的铜镜拍了拍脸,希望能够弄出几分的血色来。虽然那铜镜啥都照不出来,别说血色了,脸色都看不清楚。少年想着是不是去搞个胭脂,省得一天到晚都说他脸色苍白憔悴。
“小麦子你去帮我看下,娘亲是不是在处理事务。若是娘亲空了我就过去一下。若是爹也在那就更好了。”
“你还是好好的给我在屋里躺着好。”话音未落,林夫人已经走了进来。
林夫人脸色沉沉,很是不满,走到儿子面前一根手指就对着儿子的额头戳戳戳,她没好气的“还没好利索就想出去,你再这般任性娘亲就将你锁房里。”
她又拉拉儿子的外衫“才这么点,赶快换件衣衫,不然又要受凉了。”
“娘~”话音带上波浪线,林嘉炎一副软糯撒娇模样。
可惜这样子在无情林夫人面前碰壁,她伸手拍了下儿子的脑袋,带着几分咬牙和几分的疼惜“你若是再病了,你让娘如何?你就不能好好养着?要是想见爹娘,让你的小厮过来说一下,娘亲自然过来。还有,若是你觉得无聊,让你哥来陪你说话。何必自己出门?说起来,你哥是不是没怎么过来?”
“对呀,你哥呢?”
林夫人有些火“自家弟弟生病他还一天到晚往外跑,真是不懂事。也不知道多多照顾小弟,怎么当兄长的?等他回来我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他。别的事情再重要有亲人重要?真真本末倒置。”
“娘亲。”林嘉炎有气无力地插话“大哥有事在身,爹的生意大哥也在帮衬着,怎么可能如我这般清闲。娘亲就别责怪大哥了,大哥还送来些字帖毛笔徽墨什么。他还特地去买了百年老参。”
“他难道不知你身子不好,都没怎么读书?”林夫人更火,柳眉倒竖,保养得当的脸上都是怒意,她一拍桌子“他这不是故意让你伤心难受?明明炎儿你聪明伶俐,要不是身体原因早就考了状元回来。他还给你什么字帖徽墨的,真是没脑子。”
呃,林嘉炎很想说娘呀,状元不是那么好考的。上辈子他高考前熬夜通宵昏天黑地也没考进什么清华北大,最后不过进了一本的普通大学,毕业了找到的工作也不是什么世界五百强什么普华永道,一般的公司做着一般的事务。
即使穿越了他也没什么本事,常见的做□□肥皂镜子等等,他一个都不会!化学方程式统统的还给了老师,而什么枪械炮弹的图纸,呵呵,没见过。
诗词歌赋……除了考试要背的名言名句外他愣没办法全文背下,何必出去丢脸。
除了混吃等死外再无大志向了。
脑子这东西,再如何的穿越也不见得可以增加容量。
所以说,穿越成他这戳样够丢穿越众的脸了。
考状元?呵呵,他娘亲还真是自家儿子世上最好呀。
听到这里,林嘉炎为大哥默哀三分钟,这才是躺枪。
不过他也知娘亲是担心。
苍白着脸的瘦弱少年歪了歪,将身子靠在娘亲身上,眼睛笑成月牙“娘亲,我听娘的,好好养身子,不随便乱跑。娘这样可还放心?娘亲就不要怪大哥了,大哥也是忙,并不是不关心我。”
“行,这样才是娘的乖儿。”林夫人摸了摸儿子黑发,叹气一声“不要怪娘,只要你身子好了,你想去哪里娘都同意。只要你能身体好起来,什么都依你。”
林夫人絮絮叨叨的问起这几日儿子的情况,细致入微吃的用的穿的都不放过。
“我又让大夫帮你配了些药丸,你先放在手边。若是觉得体虚气喘就吃上一颗。”林夫人拿出一个娇红色小瓶,嘱咐着“每日吃一颗都成,不要忘了。”
陪着娘亲说话,各种保证各种说着自己听话哄好林夫人,在娘亲的坚持下他并没有把娘送出院子。
过了一会,林嘉炎披上外袍走到桌前。小麦子已经磨好了墨铺好了纸,他现在也没什么事可做,不如练下字。
虽说因为身体原因,他就没读过几天书。请的夫子大概连他样子都不记得,但这么几年字练下来,也能看上两眼,不至于丑的惊天动地惨绝人寰。
写了一会,眼酸手疼,林嘉炎走到院中稍稍歇息一下。
其实他现在的日子算的上悲催,身子不好出不了门,平时吃素比和尚还苦逼。但想想能够重生也算的上老天保佑,而且爹娘宠溺大哥爱护,又是大富之家,没有什么乌七八糟的宅斗啥斗,下人小厮也是懂事能干,他当然要珍惜能够得来的新的人生。
院中红色的花艳艳,隐约有香气,林嘉炎抬起头感受着阳光的暖意,融融暖暖身子都有些慢慢融化的感觉。这天一日一日的暖和起来,他也能好受许多,省得裹得厚厚,捧着铜手炉仍旧冷意入骨,手脚冰凉。
突然花丛里窜出了什么白色的东西,蹭的一下就蹦到了林嘉炎的面前。
特么的什么时候他的院子里会蹦出他娘的活物来了?
猝不及防下,少年吓得往后退差点跌倒。
“少爷,少爷。”两个下人也吓的脸白一片,若是少爷受伤了,他们可少不了责骂。
“什么东西。”林嘉炎被吓的脸白的渗人“怎么突然出来的?”
“哦,原来是兔子。”小麦子已经一把拦住了那白色的团团“怎么会有兔子?”
林嘉炎定下神一看,果然脚边是只白色粉团的兔子,蓬松松的毛看着就可爱。
那兔子还一蹦一跳的窜到了少年脚边,水汪汪大眼睛直直盯着林嘉炎,毛茸茸和球般的小身子还若有若无的蹭着少年白色菱纹绮履。
很可爱甚卖萌,大眼睛水汪汪的能把人心都化了。
可惜,奈何找错了人,所有的可爱卖萌都百搭,活生生的媚眼使给了瞎子看。
少年只是皱了下眉头,慢慢后退半步,他诧异道“这兔子又不似做菜的,看上去干干净净怎么就进来了?难道是哪个下女偷偷养的?”
小豆子也是快步一把拎起了兔子的耳朵“真是的,怎么就跑了进来?少爷我直接扔出去。”
林嘉炎淡定点点头“若是谁养的就送回去好了,不过能跑来也应该证明主人不远。看着毛色干净,应该有人帮着洗澡,住的地方也不会太过肮脏了,能养兔子必定有自己的屋子。这样想想大约也能圈个范围出来。”
兔子很是懵逼的眨巴眨巴眼睛,仿佛不能理解为何自己这般可爱讨喜竟然少年连碰都不碰它一下。
其实院子里突然冒出这么只兔子真的很诡异,特别兔子这么干净这么讨喜,说没什么蹊跷才是奇怪,但林嘉炎并不想多探究也不想找到任何的缘由。
他本来身子就弱,大夫早就嘱咐过不要养什么小动物,省得那些猫猫狗狗带着些奇奇怪怪的毛病反而让他受罪。
原本林嘉炎对这些软萌动物就不太感冒,林老爷,林夫人也是注意着不让他接触到这些东西,下人们除非是不想干了才会脑子进水的养兔子。
但是……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兔子,找得到主人便找,找不到那也和他无关。
这兔子,他不会留下当宠物。若是厨房的见到了说要杀了做菜,他也不会白莲花圣母的去阻拦。
又不是什么精怪,他这种身份怎么看都不是主角配置,能够安安分分好好的多活几年,好好的孝敬和顺着爹娘就是他今生要考虑的大事了。
“少爷,那我就把这兔子先扔到外面去了。”小豆子一边走一边嘀咕“哪个没长耳朵的竟然来这里养兔子?真是,幸好没撞到少爷,不然哼哼,把你红烧了做兔肉吃。”
兔肉啊……就算兔子有土腥气,对于十几年吃素的林嘉炎来说还是很大的诱惑。
他眼馋的看了眼兔子,烧炒烹炸都是好的,肉少他也不嫌弃,卤兔腿也很有味道,这么大只兔子应该可以做个两盘子菜了。穿越前吃的东西太多,选择太多,他对兔肉无甚兴趣,可现在看着看着,林嘉炎觉得口水快要流出来。
炖兔肉,烧兔子,焖兔肉,麻辣兔肉,兔肉萝卜煲,萝卜烧兔肉,兔肉汤,姜葱辣子爆兔肉……
嗷!他不能再看再想了!
再想下去哈喇子横流他形象全要没有了!
☆、第4章
月色朦胧,虫鸣细细,周遭有着淡淡白色雾气,仿若仙境,要是再配上两飘渺琴声,活脱脱电影场景。自然,恐怖电影或者浪漫电影就端看那配音效果如何。
这地方怎么看怎么陌生,即使他再路痴也多少可以分辨出这些风景都是初次见到。
林嘉炎一脸懵逼的站着,有些头疼的揉揉太阳穴。
他这是在做梦吧,肯定又是在做梦吧,必须不是再次穿越。
前一刻还是被千刀万剐,感觉锋利刀子一刀刀的割开身体,感觉魂魄一片片无可奈何的被生生拉扯成千百碎片,绝望痛苦如同暗黑深渊,只能直直掉落沦陷毁灭,却没有丝毫希望微光。一刻一刻的被绝望被疼痛淹没溺毙,一刻一刻的无法挣脱,一秒一秒的想要放弃,想要彻底毁灭和与黑暗同化沉沦,这种感觉真心不好受。
而虽说来个奇怪陌生梦境,不过,再一想,他又不是什么抖M,跑到这陌生可以谈个小恋爱的地儿总比再次感觉自己被毁灭,被摧残要好太多。
再诡异,船到桥头自然直,林嘉炎不想为下一刻的未知而先惴惴担忧。
他低下头,幸好梦里穿着衣服,不是就套件中衣光着脚的跑出来。必须为这个梦境点赞,为梦境操纵者打c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