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不如撩男主(39)
剧组众人知道孙导又在强行挽尊,都大笑起来。其实没有人真的那么不长眼,去深扒别人的私生活问题,所以玩笑始终是玩笑,真揪着不放的话,那就是不合时宜。
于是这件事笑笑就过去了。夏壬壬和他们一起笑,心想却觉得外人对原主的误解挺深的,感情这方面,用“青涩”来形容原主,一点也不过分。
戏一场场拍,夏壬壬总能轻易被苏浣之强大的感染力影响到,被带着入戏,所以拍出来的效果总是很好。
每回亲热戏拍完,夏壬壬总能一边揉着自己那红扑扑的脸,一边高声开玩笑,说自己又占了苏影帝的大便宜。左右也没有人分得清,到底是真害羞了,还是演戏后遗症。
苏浣之面不改色心不跳,把人扯到自己跟前,继续对下一场的台词。夏壬壬脸颊仍旧染着红晕,却偏要摆出正儿八经的模样,当真和苏浣之躲到角落里对台词去了。
每到这时候,苏浣之的心里头总会冒出一个词——故作正经。
《顾念》从夏天拍到冬天,戏里面的故事也很应景,从夏天发展到冬天,不过时间上却是跨了好几年。顾念和于何在戏里面分分合合,有纠结有争吵有甜蜜,戏外的夏壬壬和苏浣之却逐渐活得像是一对老夫老妻似的。
孙导说是为了拍摄效果,始终让两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不管转了多少次拍摄场地,剧组安排的住宿始终将两人安排在一起。
孙导说:“一来我穷,二来你们在戏里前半段和后半段,都是老夫老妻式的同居关系啊!所以嘛……”
夏壬壬把行李往双人床上一放,慷慨陈词:“导演你不用说了,我懂!一切都是为了艺术!”
孙导欣慰地点头。实际上《顾念》拍了半年,夏壬壬和苏浣之就没有让他不欣慰的时候。夏壬壬同意了,苏浣之当然更没话说。
反正拍戏期间一直都是同寝同食的,这都最后几场了,拍完就没了,真有意见早提出来了。
最后几场戏,选景是在荒凉的山里,原汁原味的场地,这还是头一次有剧组过来取景拍戏。剧组租借了山下的民居,条件算不上阔绰,好在最细皮嫩肉的夏壬壬都没任何异议,就这么安安稳稳地住下来,等着拍完最后几场立刻杀机走人。
夏壬壬之所以对这种住宿环境没有任何不适,剧组有八卦称:“还不是苏影帝惯出来的。”
苏浣之愿意惯着,那就惯着呗。吃饭的时候给夏壬壬开小灶,睡觉的时候给夏壬壬暖被窝,这都算轻的。
关键是某个天寒地冻的早上,有摄像组无聊人士扛着机器拍原生态冬日山景时,无意间把两人早起的独处片段给记录下来了。
镜头本意是要拍摄烟囱里缭缭升起的炊烟,右下方小小的角落里,却将苏浣之和夏壬壬所在的房间窗户拍进去了。
从窗帘缝中看过去,苏影帝先是把睡得迷迷糊糊的男人从被窝里抱起来,然后开始一件件往对方身上套衣服。衣服穿到一半,怀里的人睁开眼,神情迷惘地望着苏浣之,张嘴不知道说了什么,下一秒苏浣之就捧着人家的脸亲吻起来。
到这里为止,镜头移到了另外一处,拍起了天边出现的霞光。
这还是摄像小哥回去整理原片的时候才发现的。摄像小哥有颗热爱大自然的清新无比的内心,无奈撞见这散发着恋爱酸臭味的现场,一时感叹,一时沉默,决定默默吃了这碗狗粮,继续回剧组搬砖。
可是恋爱的酸臭味不是只有摄像小哥才闻得着的。在整个《顾念》剧组里,像摄像小哥这种,那叫做后知后觉,说出去是要被嘲笑的。谁不知道苏影帝看向杜回风的时候,好像全世界都成了背景板呢。
夏壬壬在这样的整体氛围中,有种大势所趋、无力回天的绝望感。
所有人都觉得他和苏浣之因戏生情,这种认知还是默认,不会拿出来公开讨论的那种,所以连解释都免了。
类似于摄像小哥拍到的那个起床片段,夏壬壬觉得自己已经有免疫力了。随着拍戏接近尾声,他愈发觉得苏浣之是在拿演戏当借口。当然这依旧是猜测,做不得准,苏浣之的态度粘粘糊糊的,叫他根本分不清楚对方是戏瘾上来了要和他演恋人,还是故意戏弄。
所以夏壬壬每次都是稀里糊涂地就被带进坑里,完全跟不上对方的节奏。
最后一场戏也是剧本里的最后一个场景,戏份的结局。孙导有意这样安排,说是演员情绪累积到最后比较有爆发力,和剧本里达到的效果更一致。
场景布置完之后,场记报了场次,最后一场戏就正式开拍了。
于何和顾念经历分分合合,好不容易度过了各种各样的磨难,获得了亲人朋友的接纳和支持,准备开始新生活。于何却在一场山体滑坡中不幸丧命。
闻讯赶来的顾念,抱着爱人的尸体痛哭出声。
整场戏没有一句台词,还是哭戏,十分考验演技。
夏壬壬前面的戏份一直被苏浣之带着走,表现得很好,最后一场抱着一动不动的苏浣之,却怎么也哭不来那种效果。
NG了两次之后,夏壬壬红着眼睛问导演:“我哭得老伤心了,还是不行吗?”
孙导也是有些愁,抓耳挠腮:“这可咋办……你就想啊,于何死了,以后大冬天再也没人给你暖被窝了,大清早再也没人哄你起床穿衣,还给你早安吻了!对吧!好不容易能在一起过日子,遭了回天灾把人给弄没了,是不是既悲伤,又无力!战胜了世道,却战胜不了天意!你说虐不虐!虐不虐!”
夏壬壬已经听了好几遍这样的话,听起来是挺有道理,他也很用心地去体会那种感情了,可是总被孙导说是还差那么一点。至于是那一点,又说不上来。
耽搁了快一个小时,眼看着快要错过最佳的拍摄时间,孙导打算明日再战。
苏浣之望着夏壬壬哭红了的眼睛,摸了摸他的头发,低声问道:“因为想象不出来,看着最心爱的人的尸体时是什么感受吗?”
夏壬壬仰脸看他,只见他脸上有着更复杂的情绪,便虚心请教道:“那应该是怎样的感受?”
苏浣之却是轻哼了一声,丢下他跑去卸妆了。
第50章 导演,对个剧本17
半夜躺床上的时候, 夏壬壬还在继续求教:“浣之啊,深爱的恋人死了,到底什么感受啊?”
苏浣之起初像白天的时候一样, 轻轻地哼哼。
夏壬壬想到明天要是还拍不完的话, 就有点急,急得在床上打了个滚, 一直滚到离苏浣之最远的床沿边上。
苏浣之见他睡觉不老实, 刚想把人捞回来, 他就自己重新滚回来了, 直滚到苏浣之的面前, 又语气诚恳地问了几次。
他这样重视不是没原因的。明天再不能把最后一场拍完,算着日子,保不准就要留在这山脚下过年了。杜导演还是喜欢灯红酒绿、车水马龙的世界,而不是炊烟寥寥、人迹罕至的自然景观。
“什么感受啊?”夏壬壬从自己的被窝里探出头来,笑嘻嘻地问。
苏浣之不知道是被问得烦了,还是心里头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将他摁平在床上,狠亲了一顿, 像是为了证明他依旧活生生地存在似的, 不断在他身上制造出痕迹, 逼得他发出或痛苦或惊讶的叫喊声。
这样疯狂的苏浣之, 夏壬壬只在拍摄剧中唯一的那场床.戏时见过,还是私底下被苏浣之拉着排练的时候。
他有点措手不及,一有机会就拼命抓紧自己的裤子, 害怕真的节操难保。
苏浣之在他肩膀上留下一排见血的齿痕,让他痛呼出声,求饶道:“我不烦你了还不行么?你放了我吧!”
身上的人停下动作,凝视着他可怜兮兮的神情,又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这才放了他。
夏壬壬一边穿着自己被强行扒下来的睡衣,一边腹诽:好嘛,既然你不走心只走肾,那我也不要讲什么诚意了!
于是第二天的拍摄,他就让系统接管了自己的身体,替自己演完了最后一场。
程序模拟出来的微表情完美无瑕,一次通过。
孙导大喜过望,既有杀青后的欢喜,又有对夏壬壬如此完美表现的惊喜。正惊奇这一晚上是如何让夏壬壬参悟玄机,就瞥见对方脖子上的红痕。
寒冬腊月,室外的温度实在考验人。夏壬壬刚换回自己的衣服,正忙着用围巾手套把自己包成粽子。
孙导站得远,只瞥见了一眼,想来夏壬壬在换衣服的时候,看到的人更多。
孙导眼神就转向了苏浣之。满眼里都是不可言说地敬佩之情。心说苏影帝可以嘛,临结束了还要在剧组秀一把恩爱,这让剧组那些单身的小年轻、又或者分居两地的小夫妻简直没眼看嘛!
要怪只怪夏壬壬呆的是个八卦党居多的剧组,晚上的庆功宴上,大家就默认两位主演在一起了,嚷嚷着祝两位百年好合。
一位从出道以来一点儿男女关系的绯闻都没有,真是个gay,一点不奇怪。另一位是风闻荤素不忌玩得很脱的花花公子,转性了和男人谈恋爱,也一点不奇怪。
那就这么在一起吧!
众人欢呼。
一般这种拍完剧能凑出来一对的,都觉得是个喜上添喜的事情。娱乐圈又对同性恋人的接受度高,再加上夏壬壬走到哪都能入乡随俗和人打成一片,还真没人拿异样的眼神看他们。
孙导喝着小酒,走过来将两人的手放在一起,炫耀道:“我孙某果然还是厉害呀,又凑成了一对。”
夏壬壬有心要收回手,却被苏浣之抓紧了。他很不解地看着苏浣之,苏浣之好像没察觉到他的目光,偏过头和孙导说话。
“后期出成片要多久?”苏浣之面色平静地问。
孙导的注意力立刻转回影片上来,认真思考道:“这也说不准呐,我预算超了,准备少雇几个人做后期了,自己上去顶几个人手。”
这两人就在饭桌上一本正经地讨论起了后续的事情。
夏壬壬看着苏浣之神色如常地和别人说正事,心想果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真那么正经,有种就不要私下里攥着他的手不放啊?
他轻微挣扎了几下,没能挣开。于是动动指尖,在苏浣之手心里挠了几下,依旧没得到回应。只好放弃了。
拍完最后一场戏去洗手间,看到镜子里脖子上的印痕时,他就觉得自己算是栽在苏浣之身上了——反正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了,要这清白有何用!
“就让我做一条认命的咸鱼好了。”夏壬壬和系统感叹。
“可是咸鱼逃不了被煎的命运啊。”系统说。
夏壬壬没说话,感觉到苏浣之的指腹在轻轻抚摸他的掌心。
系统继续说:“被翻来覆去的那种煎,由内而外的那种煎,煎得外焦里嫩,肉香四溢,哦,还有使人更加亢奋的汁水。”
夏壬壬越听越不对味:“我怎么觉得你这个形容有点邪恶?”
系统无辜道:“有吗?煎鱼不都是这么煎的吗?”
夏壬壬说:“是吗?”
系统:“是呀。”
饭桌上的盘子被清的差不多,到了结束的时候。
“在发什么呆?”苏浣之问道。
夏壬壬笑道:“没有啊,我听你们说话呢。”
此时人都走得差不多,吃完饭回去休息,明天赶早回城。夏壬壬也从位置上站起来,蓦然发现苏浣之仍旧握着他的手。
苏浣之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两人十指交缠的手,问道:“什么感觉?”
夏壬壬也不追问他指的是什么,随口回答道:“暖暖的,很贴心。”说完打了个哈欠。
这段时日跟着剧组连轴转,确实累坏了,今天杀青,早该好好补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