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最强BUG(66)
沈伴推开了谢伦,“我不接受,我要回家,谢伦,我要回家。”
谢伦沉默了几秒,片刻后他看向了沈伴,“那么,你是不要我了对吗?”
被这句话惊动,沈伴抬起头来,看着谢伦的眼睛,谢伦一直是一个情绪很少的人,什么时候都是那样的平和,但是就这样一个人,眼里的落寞悲伤如此的显而易见。
“我……”沈伴有些卡壳,“说不定,有其他的办法。”
“说谎,”谢伦摇摇头,“沈伴,你都不会犹豫一下的吗?”
沈伴闭上了眼睛,声音小的仿佛不存在,“是的,我不要你了,我要离开这里,回我的家。”
谢伦点点头,转身离开了房间,沈伴把自己埋到床上,觉得自己真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傻逼,沈伴一直觉得奇怪,但是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或许是自己下意识的忽略掉了,或者无视了,明明很多地方都有嫌疑。
所以才会有回来第一天被金牌经纪人来把他捡了回去,因为这是系统送给他的金手指啊,谢伦被干扰了,签下了沈伴,那些莫名其妙的感情似乎也是因为如此,所以说,谢伦啊,你明不明白,说不定这些爱情,都是虚假的。
沈伴看着自己的任务,成为世界巨星,任务进度已经完成了75%,沈伴敲了敲自己的额头,觉得有点难受,他的心里满满的都是愤怒,却无处发泄,这是最后一个世界了,还差一点点就能回家了,但是,他的心里疯狂的大喊着,“凭什么!凭什么!”
沈伴觉得头越来越晕,每当遇到很难接受的事情的时候,身体会紧跟着产生一系列的反应,这被称之为应激反应,能够把沈伴刺激出这种反应,沈伴也是没有想到的。
就在沈伴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晕倒的时候,咔嚓一声,沈伴勉强的睁开眼睛,就看到谢伦端着一杯水走了进来。
“你回来干嘛?走啊。”沈伴大声喊着,任务任务任务,在任务里没有一个人是安全的,沈伴不记得自己多少次为了完成任务杀害身边人,看着他们惊讶的眼神,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但是这次不一样,在他以为这里是他的世界的时候,沈伴就放进了自己的真实感情。
“你让我走我就走吗?”谢伦扶起沈伴,把水杯放在床头,“都这个样子了,我怎么能放心你一个人。”谢伦把他扶起来,摸了摸他额头的温度,叹了口气,“就算是你这样说,我还是没办法走掉,如果你说的假的呢?如果你只是故意的呢?小说里都这样写。”
“你个把小说当现实的混蛋。”沈伴靠在他的怀里,“听话,走吧,别再回来了。”
沈伴并没有听到谢伦如何回应,因为他已经昏迷了,就像是陷入了软绵绵的棉花里,沈伴突然梦到了自己的一点事情,属于真正的自己,以及在这个世界的一些回忆。
他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姑且就继续用沈伴这个名字吧,这场无尽人生的起始在沈伴上大二的时候,沈伴只模模糊糊有一点印象,他骑着自行车行驶在路上,却亲眼目睹了一场车祸,那辆车就像是有生命一般,直直的撞向一个青年,那人当即头破血流,再也没有睁眼,沈伴靠的太近了,鲜血溅了他一身,那股血腥味让沈伴根本就忘不掉。
沈伴的自行车直接摔在地上,他下意识的退后,带着满身的血污,从此以后,幸运的人这个称号就被放到了沈伴的身上,因为他实在是太幸运了,那辆车几乎是和他擦肩而过的,每一个人都在说着这件事,充满了惊叹,完全没有在意当事人是多么的惊恐。
也就在这个时候,沈伴被迫穿越世界,没有任何缘由,没有任何的介质,第一个世界就是这里,任务是要求他在这个娱乐圈设定的世界里做一个真正的巨星。
沈伴大学还未毕业,别说是基础的表演了,他什么都不懂,但是还好有足够的天分,跌跌撞撞的就踏入了演艺圈。
经历了艰难的打拼,沈伴成功的签约了彼岸公司,还被公司里有名的金牌经纪人看中,是的,那就是谢伦。
当年的沈伴还没有因为经历了太多的世界变得过于成熟,没有因为当做太多的人情绪格外的不稳定,他的感情纯粹且真诚,两个人在一起实在是太过的自然,沈伴开始因为这段感情抵触任务,抵触系统,系统不动声色。
很快,沈伴前后性格的不统一被人怀疑,沈伴和谢伦的恋情也被爆了出来,接着就是沈伴曾经频死的经历,这一切都在告诉别人,这不简单。
就像是身体内的病毒被发现,各种各样的药物来追杀他,整个世界的人都成了沈伴的敌人,只有一个人,不停地维护着他。
苟且偷生的代价是眼睁睁的看着谢伦因为护着他,被当做了叛徒活生生的差点打死,沈伴是新人,第一个世界拥有不死的能力,但是谢伦不知道,沈伴被牢牢地护着,根本出不去,他只能嘶吼的看着谢伦伤的无法动弹,还有一口气的时候被活埋。
那一瞬间,沈伴的心死了,那悲痛的记忆被强制删除,他来到了第二个世界,就像是开了窍一样,越来越好,越来越顺,从此再也没有任务失败过,系统说,他是最强的宿主,沈伴想,是的,他是最强的,因为他已经没有了可以释放的情绪。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第一世被封闭了个彻底,想要回家这样的念头在心中越发的放大,直到再也看不到其他。
沈伴醒来的时候天色大亮,粘腻的汗渍让他非常难受,谢伦坐在床边看着一本书,那是一本英语原文书,看上去谢伦也没有看书,注意到沈伴醒来了,他连忙放下书,“醒了?先别起来,躺着,你发烧到40度,额头都差点能煮熟鸡蛋了。”
静静地躺在床上,“我好像梦见了一些奇怪的东西,有你有我。”
“什么梦,好玩吗?”谢伦用湿毛巾给他擦了擦额角,刚刚退下去的体温又有回升的趋势,谢伦非常焦急,在刚才沈伴昏倒的时候,他就差点打了120。
“忘记了。”沈伴的嗓子有些沙哑,带着鼻音,一句忘记了好像是撒娇一般,他疲倦的闭上眼睛,“谢伦,我不想继续演了。”
“那就不演了。”谢伦把湿毛巾放到旁边的水盆中,“又不是只能演戏,不开心了就离开,那么简单的事情,你又烧了,去医院好不好?”
“不去。”沈伴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我突然发现自己总是会忘记一些很重要的东西,我应该记笔记的,我这个脑子是坏掉了吗?还该死的总是坑我自己。”
“那以后我帮你记。”谢伦把桌子上的粥端了过来,“喝点粥吧,就算是不想吃也勉强喝点,肚子里有点东西,省的吃药的时候不舒服。”
沈伴被扶着喝了两口粥,却瞬间吐了出来,黏黏糊糊的,怎么进去的就怎么出来的,在地上看上去格外的恶心,谢伦也不再勉强沈伴,给他喂了药,就开始收拾地上的秽物,沈伴似乎烧糊涂了,嘟嘟囔囔的说着话,嗓子哑的跟只鸭子似的也要说。
“等我以后回家了,我要当扫黄小分队,天天查黄赌毒,让写小说的都连亲个小嘴都不敢。”
“好好好,”谢伦应和着,“我绝对会举报那些钻空子的,让你去抓。”
“我还要做淘宝店主,卖零食,雇一个客服和一个发货的,我就坐着收钱。”完全不知道自己说过这个愿望的沈伴笑出两个小酒窝,“真好啊。”
“行行行,都依你。”谢伦收拾好了地面,勉强把沈伴拖了起来,把人背在背上,往外走去,“只要你好了,我马上就给你开网店,给你买零食,给你请客户和员工,让你每天坐着收钱,偶尔弹弹古琴当个吉祥物。”
终于哄着把沈伴带到了医院,全身发高烧却没有什么病变的部位,医生只能开了退烧的药,先把烧退下去再说,这么高的温度,好人也会被烧傻了,沈伴时睡时醒,浑浑噩噩,谢伦只好日日夜夜守着他,生怕他什么时候醒过来自己却不在。
“医生,怎么样?”沈伴的高烧一直退了又复发,也不见好,整个人眼见得就消瘦了下去,谢伦急的要死,只能寄希望与医生。
“这个情况。”医生有些奇怪的看着单子,“要不你去请七楼的楼医生来一下,让他给看看。”
“我记得七楼是心理咨询室?”
“是的。”医生皱起了眉,“他的身体非常健康,既然不是身体的原因,那么就是心理的原因了,人的情绪是最能够影响到身体的,这个小伙子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你说是应激反应?”谢伦还是知道一些事情的,他想了一下,道了一声谢后就立马去了七楼,请来了楼医生,楼医生看着沈伴的诊断书,片刻后,他转头看着谢伦。
“先不管他,你保持这个状态多久了?”
谢伦一愣,“什么多久了。”
“就是这种,睡不着觉,坐立不安,紧绷着自己,或者说,焦虑,你保持这种焦虑的状态多久了,你几天没睡觉了?”楼医生看着谢伦,谢伦一瞬间觉得自己好像是被看穿了。
低下头,谢伦安静了几秒钟后,道:“有几天了,就在他出事的时候,在他明确的告诉我,他不再需要我的时候,我就睡不着了。”
“感情的事不要偏执,也不好一昧的忍耐。”医生继续看着诊断书,“这个小伙子受到了刺激,不愿意醒过来,于是就一直烧着,但是有你在,他还是能够睁开眼的,不要在他想开的时候,你却倒下了。”
医生离开了,沈伴睡得还是蛮安稳的,一点都不像是发烧的病人,谢伦看着他,片刻后脱掉了外套,躺在沈伴的身边,闭上眼睛,可惜还是睡不着,他睁开眼睛,看着黑漆漆的窗口,他想起了当年自己做的那个梦,沈伴毫不犹豫的从窗口跳了下去,谢伦心想,再继续下去,或许跳下去的就要是自己了。
沈伴睁开了眼睛,眼见之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他感觉到身边有什么东西挨着他,暖烘烘的,转头看过去,就看到了谢伦的睡颜,他的眼下黑眼圈非常重,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整张脸都是一种寒冰状态,也不知道是不是沈伴的视线太过有存在感,谢伦睁开了眼睛,在看到沈伴时,他整个人摔到了床下。
“醒了,醒了!”谢伦爬了起来,连忙摁响了床头铃,那一下子摔得不轻,沈伴能够看到他微皱着的眉。
“烧退了,人也清醒了。”两位医生对视一眼,“好了你们可以办理出院手续了,现在床位紧缺,赶紧走。”
沈伴和谢伦对视一眼,乖乖的去办了出院手续,离开了。得到了消息的媒体立马冲了上来,沈伴在得到影帝后的当天病重住院,这可是一个大消息啊。
他们没有得到任何消息,但是沈伴明显瘦弱了很多的样子还是让众媒体有了素材,各种绝症接连被按在了沈伴身上,甚至还有说是两位玩各种游戏搞到医院里,简直让人哭笑不得,沈伴的身体还很弱,在车上的时候就忍不住睡着了,谢伦也很累,但是他不能倒下。
等沈伴终于休息好了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谢伦也因为到了熟悉的环境勉强睡了几个小时,看到沈伴明显稳定了情绪,谢伦坐在沈伴的对面,他看着沈伴,说,“所以到底是什么事情,你不能这样敷衍的把我推开,告诉我。”
“我其实并不想要骗你的。”沈伴说道,“但是这本就不该是你能知道的事情,我无意识和你透漏了是我的错。”
“你说的是什么?”谢伦依靠在沙发上,“这个世界有点怪,我一直知道,我也很奇怪,因为我好像是有一些上辈子的记忆,但是到了后面的时候断了很大的空白,我只知道我很年轻就死了,至于怎么死的为什么死的一点都知道,一闭眼一睁眼就是下辈子。”谢伦看着沈伴,“每个人都有秘密,我尊重你的秘密,那么,我们来交换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