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嫁个穷散修(39)
南嘉木瞧了瞧朱红,再瞧向闻栖,心道果真爱情让人盲目么,朱红当年是怎么瞧中闻栖的,完全不配。
见到朱鸟的人形,闻栖眼底的痴迷之意愈甚,“这么多年,你还是那么美。”
闻衍望着朱红熟悉的眉眼,心情十分激动,是了,这是他的母亲。
“娘。”闻衍禁不住前行两步,贪婪地盯着朱红的面庞。
朱鸟抬头望了望劫云,又望向闻衍,面色柔和了一瞬,道:“孩子,我欲毁掉闻家,你待如何?你是我的孩子,若你想让我放过他们,我会看你面上,放过一次。”
青白两长老面色一喜,白长老当即厉声道:“闻衍,你可要想清楚,别闹脾气,闻府毕竟是你长大之地。你想想你六弟,你忘了他有多喜爱你这个哥哥,常将自己的丹药送给你?你想想你十三弟,他刚出生,什么都不懂,你再想想你九叔,你有什么修行疑问,都是他替你解答,这些人,你都忘了吗?”
青衣长老也接口:“闻衍,做人不能这么没良心。闻家这些年并没有苛刻你,家族弟子有的你也有,闻府便算有再多的不是,也养大了你。”
闻栖开口:“红红,你不能这么绝情,闻家是我家族,养大了我,培育了我,不能看在我的份上放过它吗?咱俩不管这些事,离开这里,和以前一样甜甜蜜蜜不好吗?”
朱红冷笑,“然后你再给我端一碗添了药的汤?”
闻栖瑟缩了一下,辩解道:“我也不想的,都怪闻衍,若不是他要你原形陪他玩,你又怎么会发现?家族又怎么会以我父亲之命逼迫我。我是想要告诉你的,我是想带着你离开的,可是那是我父亲啊,养大我的父亲,我怎能弃我父亲于不顾。”
朱红专注得望着闻栖,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将他从头到尾慢慢的打量一遍,眼底的恨意愈发寡淡,最终变得平淡。她身上气势再变,好似挣脱了什么枷锁,距离进阶又进一步。
闻栖见朱红不再生气,面色一喜,以为朱红原谅了她,赶紧上前想要拉朱红的手,只是还未靠近,先被朱红身上的威压一慑,直接跪倒在地。
闻栖伤心难过地望着朱红,似是不明白朱红为什么这么对他。
朱红当年心魔有二,一是丈夫的背叛,此时已经看淡,金丹壮大了一圈,愈发圆润,此时只差第二个心魔,她儿子的态度。
她儿子态度一定,她便能彻底挣脱,金丹破裂,立地元婴。
朱红紧盯着闻衍,青白长老也紧盯着闻衍,都在等他的回答。
青白长老依旧在打感情牌,甚至连刚出生的婴儿都拉出来说,只道婴孩无辜,闻府不该灭门。
齐烨书担忧地望向闻衍,闻衍身上气息波动,看不出心思,他好似忽然间又长大了,本就老成的性格愈发沉稳。沉默了一炷香,闻衍终于开口,“娘,你有仇报仇,不必担心我。”
“你——”青白修士瞬间气急,恨不得将闻衍千刀万剐。
“好,”朱红大笑,一舒心中壁垒,身上气息翻滚,灵气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涌入此地,竟是金丹碎裂,即将生出元婴,“我儿痛快。”
“朱红,你总算做出一件让我瞧得起的事了,当放则放,当断则断。”赵妍笑意吟吟,将手中玉盒收好,头顶也有劫云笼罩,竟是瞬间心境修为突破,也将跨越元婴之坎。
闻衍冷漠地开口:“大长老何必跟我打感情牌,六弟他将丹药给我,是想看我,当我知道我吞食我母亲血肉多年的痛苦之色;而九叔呢,生怕我实力太强挣脱了闻府的掌控,竟指点我错误经验,让我走了许多弯路,好几次若非我命硬,怕是落得经脉尽毁,道途断绝的下场,你说,我该如何回报他们?还有三弟四弟,六叔八叔,贪我灵石给我丹药,一个个的不都是等着瞧我笑话么,大长老,这样的闻府,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
“我儿多年委屈了,是为娘不好,没能保护好你。”朱红眼底闪过疼惜之色,身上威压朝闻栖而去,这个废物,竟然儿子受了这么多委屈。
闻栖再次跪在地面之上,吐出淤血。
“娘,你回来了真好。”闻衍真心实意地开口。
“我儿且离远点,看我如何替咱娘俩报仇。”朱红身后一挥,空中火龙将闻衍与齐烨书甩到背上,送到不远处还保存完好的屋檐之上。
南嘉木羡慕地瞧了两人一眼,他也想往那边去。他不敢随意妄动,闻府之内到处都是朱火,要是被这朱红挨擦一下,也够他受的。
“朱红留我一个,我也有仇要报咧。”赵妍笑意吟吟地开口。
“好,”朱红伸手一抓白衣修士,而赵妍朝青衣修士出手,细声细语道:“闻府伤我爱郎,这账要如何算呢?”她的声音很是温柔,可是听在青衣修士耳中,无啻于催命厉鬼。
“你,你爱郎是谁,闻府没做这些事。”青衣修士色厉内荏,手中银钟一荡,声波连绵不绝的朝赵妍攻击而去。
赵妍笑道:“庄磬啊。哦,我忘了,你是高高在上的金丹修士,又怎么会记得练气小修?没关系,你不记得,我记得。我让你下去陪陪他可好,有个金丹修士作陪,想来我爱郎也是高兴的。”
她的手如玉骨铸就,洁白无瑕,隐隐有种晶莹剔透之感。
这是锻玉诀,一种炼体功法,能够将整个身子都锻成玉骨,修为愈高,功法愈精深,剔透感愈盛,练到极致,冰肌玉骨,无物可伤。
她伸出食指轻轻在空中一点,声波便似玻璃一般以她食指为中心,碎成一块块裂痕,之后消弭不见。
她再次伸手,她指尖一道剔透的黄豆大小的白光如激光那般瞬间击穿青衣修士身前的银钟。赵妍微微摇头,道:“许久未曾动手,手生了呢。”
青衣修士惊惧不已,她到底是什么人,这般实力还说手生,莫不是那些大宗门弟子?
“抱歉,让你要受更多惊吓了呢。”赵妍朝青衣修士微微一笑,食指再点。
青衣修士正欲激活本命法宝,谁知下一秒他手中的银钟发生破裂之声,不过眨瞬间便布满蜘蛛网似的裂痕,随即一块块地从空中崩散而下。
青衣修士嘴中吐出一口鲜血,望着赵妍凉薄的笑,心底一凉,随即倒落在地,彻底没了声息。
他的丹田,不知何时破了个小洞。
而朱红也取了白衣修士性命,正一掌拍中闻栖的丹田,她眉眼冷厉道:“看在衍儿份上,我不杀你。”
她像扔什么脏东西似的将他扔到一旁,目光与赵妍相对。
闻栖伸手往朱红那爬,欢喜道:“朱红,你舍不得杀我,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朱红,我也爱你呀,”他伸出手想要扯住朱红的一摆,朱红身上热气动了动,闻栖手掌发出烤肉地焦臭味。
赵妍嗤笑道:“朱红,你找的这个男人,脑子不行啊。”
朱红没反驳,赵妍说得确实是真的,她冷冷道:“恭喜化凡成功,日后道途坦荡。”她便是说恭喜,好像也是诅咒一般,硬邦邦的,毫无喜悦之意。
她伸手一挥,闻府之内还在燃烧的火苗又都回到火龙之上,火龙环绕着闻府,将修士扣留其中。
南嘉木见火苗收走,转身就走。这是救走叶赟的好时机,闻府内乱,兰晓城其他修士不可能不闻不问,一旦他们注意力落到这边,对阁内守护自然就松懈了。
南嘉木偷偷摸摸地走了。
赵妍目光落到南嘉木身上,并未跟上去,而是继续朝朱红笑道:“也恭喜道友元婴将成,佳儿相聚。”
“多谢。”朱红硬邦邦地道了句谢,转身朝闻衍而去。
赵妍耸耸肩,在闻府之内穿梭,收割那些欺负过庄磬修士的性命。
南嘉木走出闻府,果见兰晓城众修士都聚集在闻府附近观望,他垂下头,寻了处偏僻之地前往春生阁。
“你来了。”叶赟双目一亮,面色带出笑意,随即察觉到自己这般不太稳重,又收敛笑容,只是双目依旧晶亮的望着南嘉木。
南嘉木很轻易地察觉到他的开心,他心一软,朝叶赟点点头。
他快走两步,将叶赟一抱,目光溜向旁边在游乐场一起玩的墨宝石红宝石,道:“你俩跟上。”
红宝石将游乐场一收,墨宝石直接跳到叶赟肚皮之上。叶赟伸手抱住墨宝石,问道:“嘉木,时机到了?”
南嘉木点头,“闻府有大事,兰晓城修士注意力都在那边,咱俩可趁乱逃出城。”
春申阁并无多少修士,确实如南嘉木所说,都登高楼朝闻府方向观望。闻府火光滔天,又劫云重重,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会不会波及到他们这方来。
他给自己跟叶赟贴了张隐身符,一路小跑。
他刚跑出小巷,正眺望闻府的春生阁金丹修士无意中一扫,便扫中南嘉木以及他抱着的叶赟之上。
他比南嘉木高一大境界,南嘉木身上的隐身符对他并无什么效果。他本来并不当一回事,可是目光在叶赟面容上扫过,忽而面色一变。
他认出那人是谁,元婴修士指定要折磨之人,万万不能让他逃了。
金丹修士身形一动,便从春生阁五楼落下,拦在南嘉木身前。
南嘉木前逃的身子一定,戒备地望着这名金丹修士。
叶赟低声开口:“春生阁客卿。”
南嘉木心一沉,心知最坏的情况发生了。
他正欲开口打探下对方的态度,谁知对方却不给他这个机会,金丹修士冷哼一声,挥掌就想将两人击毙。
金丹修士的全力一击不是南嘉木这个筑基能够接住的,南嘉木正欲将叶赟一抛,让南家老祖的神识替他挡过这一击,便有一道柔和的风将他一卷,拎起他后领将他送至数里之外放下,随即一颗黄豆大小的剔透的光芒在那金丹修士面前闪烁,将他那一击直接挡住。
南嘉木摇晃了下站稳身形,他定睛一瞧,正好瞧见赵妍笑意吟吟地立于小巷半空,她头顶劫云笼聚,黑压压似泰山压顶。
她怡然不惧,剔透的右手在鸦黑天空下泛着白光,有种神秘又莫测之感。
她觑了眼南嘉木,道:“南小友还不走吗?”
“多谢。”南嘉木望了望赵妍,又望了春生阁的金丹修士,转身往城外逃去。
春生阁的金丹修士正欲跟上,赵妍挥手拦住。
春生阁金丹修士冷哼一声:“道友这是要与我春生阁作对?”
“非也,”赵妍右手垂于胸前,笑道:“我欠南小友一个人情,此时正好了断因果。”
春生阁修士嘲讽一笑:“道友即将进阶元婴,正是小心谨慎之时,莫要数百年道行一朝消。”
赵妍眨眨眼,笑道:“多谢道友关心,不过我相信,我这样的人,总能活得长长久久的。”
“看来道友是打定主意护住那两小子了,”春生阁修士冷笑:“道友不知,雷劫之劫,外人不得插手,不然劫云成倍加重。若我在道友渡最后一道雷劫之际忽然出手,道友就不担心自个儿的性命吗?”
“道友这是宁愿拼却自己性命,也要害我一命吗?”赵妍继续笑着开口,雷劫之下,无论是渡劫之人还是插手之人,皆不能避过。若这修士当真插手了,雷劫便会将他当做渡劫之人,一样雷电劈了下来。她进阶元婴的雷劫,可不是眼前这个金丹能够承受的,更何况是翻倍后的雷劫。
春生阁修士狠厉道:“若走了那两小子,我也活不了,还不如拉一个垫背的,也算为我自己报仇了。”
赵妍虽然笑着,但面带迟疑之色,显然不愿为那两小子搭上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