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有一个APP[娱乐圈](22)
闻澄宇陷入了沉默。是他太片面了,他不是早就知道了潘博是什么样的情况吗?独自一人在北京打拼,所有的一切都靠自己。
而他也知道,潘博这么着急要还他的钱,是因为他是个自尊心很强、不愿意麻烦别人的人。如果此时自己再提出借他钱供他周转,很可能会伤害到他的自尊心。
“我帮你问问吧,耿瑞那边不一定能帮你守住秘密,这件事传出去,对你还是有影响的。”他脱口而出。
潘博愣了下,脸上就立刻露出惶恐又诚恳的笑容,不住地称谢。
看着潘博的笑容,闻澄宇觉得耳后有些发热,随即就发现自己刚刚主动提出帮忙的举动,太不符合他一贯和艺人保持距离的作风了。
一切是为了保护公司艺人。是的,就是因为如此。他不能让公司的艺人,出现任何可能的不利。他这次帮潘博,就想之前阻止程榕透露与袭击事件的关联一样,都是为了保护公司的艺人。
闻澄宇如此对自己不断念叨着,送走了潘博。
潘博回到学校后,就把宿舍里属于自己的私人物品全部整理塞进了箱子和收纳袋里。整理到书桌的时候,他拉开抽屉,从最里面取出两个一模一样的纸盒子,摆在了桌面上。
盒子也就一只手的大小,蓝色的盒面中间是一个随身听的图片。潘博的手在盒子上摩挲了会,最终还是没有打开,而是将两个沉沉的盒子一起装进了他随身的书包里。
潘博的行李不多,两个箱子、一个袋子就全部装了进去,这当中还包括他一柜子的书。
捏着从公司拿到的钥匙,潘博终于在花都风尚小区里找到了那间一室一厅的房子。
一打开门,潘博就看见明亮的阳台上白纱被风鼓起,一阵清凉的风穿过他的身体和四肢。他将箱子和袋子拖进了屋子里,这才好好地观察了一番这间房子。
房子是一室一厅一厨一卫,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房间里各式家电家具、厨房用品、床上用品要什么有什么,就连冰箱里都塞满了食物蔬果。不过如果这样的屋子叫麻雀,他上辈子住的那间地下室,应该只能算……虫子吧?
他躺在柔|软的床上,感受着屋子外面不时吹进的风,看着天花板忍不住笑了。
再起身,将带来的物品整理妥当,他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到厨房里给自己拌了个沙拉吃完,窗外的天色就已经黑了。
他早早地躺进了被窝,睡了他重生以来最踏实的一觉。
接下来的几天里,潘博被带着了解了天纵公司的内部机构组成,并且开始了繁重的培训课程。
天纵并不算是单纯的经纪公司,除了艺人事业部,公司还设有唱片事业部、电影事业部、电视剧事业部、以及营销事业部。
天纵公司大楼也与部门相对应的安排:整栋楼一共25层,1-15层是几大事业部的办公区域,16-22层是录音室、排练室、健身室等功能区,23层是董事会及高管的办公室,24层全是会议室,25层就是闻澄宇总裁的办公室。
天纵对艺人的管理很严格,各个方面的要求也很高,所以第一天下午,潘博就拿到了邱嘉怡为他安排的课程表。
从周一至周日,白天的所有时间都排满了:表演课、声乐课、形体课、拳击课,甚至还有心理健康教育和护肤健身常识。
而邱嘉怡的话更是火上浇油:“要不是你说你这段时间还要准备研究生的考试,我晚上也不会放过你的。”
可上了几天课后,潘博却觉得甘之如饴。上辈子虽然在星灿也接受了相关的培训,但是星灿和最终能够在国内经纪公司中独占鳌头的天纵相比,还是差了一大截的。
就拿表演课来说,上辈子在星灿是一周两节课,当时林晖老师从基础的表演理论教起,也拿了很多国内外的优秀剧本让他们在课上排练。
但是在天纵,开课的第一天,潘博就被要求对着立在房间中间的摄像机,独自将拿到的剧本表演出来。
教表演的老师,就是那天和邱嘉怡、闻总他们一起来对潘博进行测试的男人,潘博终于得知了他的名字,叫孙亮,是中戏的老师。
潘博表演结束后,孙亮让他去看刚刚摄像机拍下的画面。某一段戏中,他表演时分神思考如何表现,而在摄像机中,这个因为思考而出现的不连贯表情异常的明显。
他这才明白为什么要拍:在摄像机的画面里,表情被无限地放大时,如果你对角色的性格、行为有一丝丝的迟疑,都会立刻暴露无疑。
潘博后背被惊出薄汗:他本以为自己上辈子磨练了那么久,自己的能力已经进步了许多,但其实,他太看重自己了。
随着影视商业化的不断发展,未来人们会更容易获取影视资源,也会越来越追求更高品质的视听体验。那么对画面中出现的演员的演技,人们会有更高的要求。
虽然他重生了,但是他依然不能停下脚步,否则他可能比得过一些艺人,但是终究会被不断发展的整个行业所抛弃。
潘博就像一棵树,白天疯狂地汲取养分般进行着各种专业培训,晚上回到宿舍后,则复习孙亮帮忙拿到的中戏表演系研究生考试的专业资料,所有清醒的时间都是用来学习。
直到收到闻澄宇发来的关于家教时间、地点的短信,他才想到还有这么一件事。
两天后的下午,潘博在拳房里挥汗如雨地练习时,才发现闻澄宇推门进来了。
潘博停下出拳的动作,双手扶住不住摇摆的沙袋,瞄了眼墙上挂着的时钟,才下午四点半。
他用胳膊擦了擦额头上滑下的汗珠,疑惑地问闻澄宇:“闻总,不是晚上七点?”
潘博整个上半身全部被汗水浸湿,黑色的T恤紧紧黏在身上,隐隐能够看到布料下线条分明。而露在空气中的手臂,早已经因为这段时间加大的训练量,出现了微微的隆起。
闻澄宇挪开视线,咳了一声,说:“因为……晚高峰。”话出口后,他才发现自己的嗓子有多哑。
潘博恍然大悟,说了句“稍等”,就冲进了一旁设有的更衣室。几分钟后,他带着还在滴水的一头湿发和身上淡淡的肥皂清香,走到了闻澄宇的身边,说:“我好了,走吧。”
两人从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坐到了闻澄宇的车上,离开了天纵大楼。
潘博的头发相比于前段时间长了不少,此时半垂落在眼前,水珠顺着发梢一滴一滴地往下落在他的牛仔裤上。
一股凉意从脖子后方滑倒了腰间,潘博明白这是脑后的水珠顺着发丝流到了他的背上。
忽然,他的面前出现了一盒抽纸,是闻澄宇递过来的。
闻澄宇左手扶住方向盘,眼睛直视前方,待潘博接过他递去的纸巾盒时,他将车载空调的风量调成最低,说:“小心感冒。”
车子开上了高架又从高架出口驶出,车窗外的景观也从高楼大厦变成了绿树阴阴,最终车子停在了一道铁门的前方。
铁门自动感应地打开了,闻澄宇的车开进来院中,潘博立刻被入目的景象给震惊了。
如果说他那个一室一厅的宿舍是麻雀,那么眼前的这个带院别墅就是——鲸。
院子正中央对着院门是一个巨大的喷泉水池,车道的两边是修整完美的花草。沿着车道往前,闻澄宇将车停在了院内的空地上,旁边还有一排的豪车。潘博下了车,眼前的别墅是整栋五排的,最中间是大门,其余向两边延伸开来的全部是装着铁门的车库。
潘博在心里暗暗咂舌,跟着闻澄宇走进了大厅,迎面遇到一个头发胡子都花白的老伯,穿着笔挺的西装,见到闻澄宇就喊了一声“大少爷”,双手就伸了过来。
“准备好了?”闻澄宇将西装外套脱下递给他,松开了领带和衬衫领口。
“好了。”那老伯应着,带着两人往一个方向走。
潘博跟在两人的身后,余光里瞄到的尽是金碧辉煌和各式欧式浮雕,走了好几分钟,才走到一个餐厅,一个长条的大理石餐桌上摆了七八道菜,很是丰盛。
闻澄宇坐下后,看着还愣在那的潘博,唤了他一声:“坐下吃饭。”
潘博落座在他对面,问他:“不是家教吗?”
闻澄宇起身拿起潘博面前的汤碗,先给他盛了碗鸡汤放下,才说:“那也得先吃饭吧,不然等下没力气。”
他对潘博说完话,又冲着厨房喊了声:“王妈,别忙了,你们都来吃饭。”
从厨房出来一个阿姨,头发也夹杂着银丝,和那位老伯一起落座,四个人吃起饭来。
这桌菜是花了心思的,没有大鱼大肉,都是清淡的蔬果和豆制品,已经接连吃了好久自制蔬菜沙拉的潘博突然换了口味,没控制住吃了不少。
饭后,闻澄宇带路将潘博带进一楼的一个房间,说:“这里就是上课的地点,我去把人带过来。”
这间房间里也是欧式的装修风格,但是地板上和墙壁上却有一些不和谐的物品:卡通的贴画、满地的塑料玩具、布偶娃娃,甚至还有一辆小汽车。
而在靠近一面墙的地方,立着一个移动式的白板,潘博猜测这就是自己等下上课的工具;而这个房间里的摆设,说明肯定是个孩子。
过了会,门外果然传来孩子的笑声和说话声,房间的门被推开,潘博就看见闻澄宇抱着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小女孩,脚下则熙熙攘攘围了一、二、三……足足五个小豆丁。
六个孩子黑亮的眼睛全都盯着潘博,原本有些吵闹的声音也静了下来,闻澄宇对搂住自己脖子的小女孩轻声说:“小荃下来吧,我们要来上课了。”
那小女孩还搂住闻澄宇的脖子不松开,把他原本熨烫得笔挺的衬衫揉得皱巴巴的,可是下一秒,就被刚刚那个老伯从后面一把抱离了闻澄宇的怀抱。
“小荃不乖!”那老伯用粤语说了一句,抱着女孩进了屋子,放在了铺有地毯的地面上,又招呼其余几个孩子都坐在了地毯上。
闻澄宇走到他身边,低语道:“他们都有基本的英语基础,之前也一直在上英语课,你帮忙带着练练口语。”说完,就和那老伯出去了。
潘博一个人在房间里,看着直勾勾仰望着自己的六双眼睛,有些紧张。虽然上辈子有不少家教的经验,但是同时面对六个孩子,对他来说还是头一次。
既有的根据课本进行辅导的经验此时全都派不上用场,要练习口语,还得把这么多的孩子全都照顾好……
绞尽脑汁想了半天,他终于想到了一个主意,说:“你们看过pegga pig没?”
刚刚那个紧紧抱住闻澄宇脖子的小女孩小荃率先举手了:“看过!”
剩下的孩子也稀稀拉拉地举手,说看过,还有个年纪看起来明显最大的男孩子说第二季看完了。
潘博松了口气,这个临时想出来的馊主意还算是有那么一点用:“那我们今天来演戏好不好?你们六个,演给我看。”
孩子们对于这个明显不同于往常上课的套路吸引了,也没了刚开始的拘束,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要演哪一集,谁要演什么角色。
潘博由着他们讨论了几分钟,清了清嗓子道:“我现在是导演,六位演员接下来要听我的安排。”
闻澄宇上楼接了几个工作上的电话,想起楼下还有一屋子的孩子,走回去门口看了一眼,就发现没关上的门里,六个孩子站在前方用英语表演着,有的孩子不时从嘴里发出猪的哼哼声,而每当这种叫声传出来时,所有都人笑作一团。
潘博也笑着,原本圆圆的眼睛弯成了细细的缝,白皙的皮肤也被染上了红晕。笑完之后,还会把自己的声音变换成严肃的腔调,说出旁白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