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男配攻了主角攻(120)
“看过小说和电视剧吧,就是那种美强惨,小姑娘最喜欢了。叶星熠有时候聊天不小心说起他家的事儿,说什么没去过游乐园,家里有老鼠……虽然挺矫情的,但你知道粉丝有多吃这套吗?”经纪人说,“还有你和那谁的卖腐有点过了,过犹不及。叶星熠和梁准的CP超话活跃度都是你们的三倍了……我们这里给你们安排了一个吵架剧本……”
任旭听得烦躁不已。
“还有个好消息。”经纪人话锋一转,“叶星熠是艺名,他姓容,说来挺有意思的,他参加节目就改了个姓。我们还查到他在海宁国际学校读书,他那些惨兮兮的故事,估计都是演的。”
“总之你安心训练,好好表现,出道位少不了你的。他早点淘汰最好,实在不行,我们就等决赛直播再动手……”
《闪亮少年》的仍在如火如荼进行着,每一次播出都是一次热搜榜单的沦陷,热度盛况空前。
容星熠入营前临时注册的微博粉丝已经二十万了,相当惊人。
由于手机入营上缴,他自己发的微博只有注册当天的那一条,这条微博也变成新旧粉丝的团建去处,在下方刷了大几十万的评论。
@叶星熠yeahV:哥哥拍的![图片]
配图是他在家里抱着因为绝育而急速发福的板栗的照片。为了替闵致的房子保密,席冷还虚化了背景,更突出主体的少年和三花猫。
评论区里,粉丝们还在坚持不懈地扒这位神秘哥哥的真身。
【姓叶的男明星已经扒完了……说起来内娱还有其他和①宝长得像的男艺人吗?啊啊啊啊急急急急急】
【就咱家这个颜值,咱哥不出道当艺人真的暴殄天物】
【哥哥肯定人又好又帅,熠熠好依赖他啊,每次打电话都打给他,动不动就要提他……求节目组把手机还给熠熠让他出来发几张哥哥帅照行不行?】
【据说slsn准备斥巨资请练习生的家人来看决赛,咱哥应该也要来的吧???】
……
时间一晃而过,容星熠准备第三次公演的时候,十二月也即将迎来尾声。
又是打电话环节,容星熠兴奋地告诉席冷一个好消息:“哥!听说三公获胜的队伍能去KBN小年晚会表演……你去看吗?”
席冷笑问:“就这么自信你能赢?”
“嗯!先把目标定下了,才有可能实现啊!”容星熠自信十足,又问,“那你会去吗?”
“现在掏你哥的腰包,一点儿都不客气了?”
“我不是说我以后赚了钱会加倍报答你嘛。”容星熠嘟囔,“或者你去掏别人的腰包也行?”
容星熠这个性格,除非遇到毁灭性的意外,再怎么也不可能过得比自己差的。席冷不由想。
笑了几声,又听了一箩筐的废话,席冷留下几句言简意赅的鼓励,挂了电话。
说起来,KBN的小年晚会。
这是小说里的一个重要剧情点,不过发生在三年多以后,他去世半年后。
这时候主角攻受已然进入暧昧期,剩一层捅不破的窗户纸。爱而不得的霸道疯批攻彻底发疯,给主角受下药,可惜中途发生了一些意外,反倒便宜了主角攻。
此时回想起这段剧情,席冷再也无法像个事不关己的旁观者,眉头越锁越紧。
胸闷气短,难受得慌。
他把无辜的板栗抓过来撸了又撸,心情还是没能完全平复。
他相信闵致,却不确定闵致会不会受到世界规则的控制。之前闵致就告诉他,每次让乔屿森去追洛嘉言都会头疼,刚开始几次吻他,心脏也会不舒服。
席冷抱着板栗重返自己房间,他打电话的时候闵致也不闲着,入侵他阁楼上的画室,但很礼貌地只拿了废纸在那儿乱画。
席冷走上去,颇有些无奈:“这儿一堆画纸呢,干嘛用我扔掉的草稿?”
闵致兴致勃勃展示刚完成的大作:“你看。”
素描纸上是一张席冷不太满意的草图,画的闵致,问题主要是构图位置偏了。
然而闵致又在那大片的空白上做了补充。
他画起人来无法突破丁老头的框架,便转而去钻研企鹅,一只憨态可掬的企鹅跃然纸上,笨拙,又有些儿童画的稚气,和旁边的闵致简笔画头靠着头。
“如果我以后发专辑,就用这个当封面,你觉得怎么样?”
席冷脸色平静地看向兴致昂扬的人:“你打算重新开始做音乐吗?”
闵致高昂的兴致瞬间冷却,他看看自己手里的画,说了声“也是”,似乎是想把那张画揉了揉扔了,但犹豫再犹豫,只是小心翼翼地折起来。
“音乐诅咒。”席冷第一次如此认真地问,“为什么?”
*
12月31日,跨年的日子。
过去的几年里,除了打工购物,席冷几乎不出门,逢年过节就更不会出门了,外边越热闹,他越觉得无聊。
而今年他被精力旺盛的邻居邀请一同外出,还让他带上换洗衣服。
席冷不明就里,但照做。
现在坐闵致的车他已经很熟练了,扣上安全带,忽然问:“你最后一次演唱会,是不是就是三年前的今天?”
准确来说,直到今天,才是闵致放弃了音乐三年整的日子。
闵致“嗯”一声,说:“今天我们去T市。”
席冷应好,又问:“路上能放你的歌吗?”
“这有点儿怪。”闵致不像以前那样讳莫如深,对于席冷礼貌征询意见的话,却没个正形儿地回,“我本人就在这儿呢,你当着我的面,听我以前的歌,算几个意思。”
“……”席冷差不多摸出了一些和他相处的门道,“那你现场唱?”
闵致忍俊不禁,假模假样地谦让:“不行,生疏了。”
“再说——”
席冷直觉没什么好事。
果然,闵致说:“早上你不是尝过了么,今天戴的舌钉太大了,影响发声。”
席冷:“……”
说起来,闵致的舌钉和手指上“keep silent”的刺青,都是那次跨年演唱会之后的产物。
去想闵致在那场公开的演唱会遇到了什么,比如唱够了知足了,这个思路从一开始就错了,只能得出一个错误的结论,把舌钉和刺青当成放弃音乐的浪漫宣言。
实际上那是他用来告诫自己的箴言。
他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己,不要再唱歌了,你的音乐是诅咒。
车子驶过高速,来到隔壁的T市,郊外一处老旧的自建房。
墙面灰白掉皮,墙角杂草丛生,只有进入的石子路被踩得很干净,看起来时常有人过来,只可惜因为工作忙碌,待不了太长时间。
闵致边走边说:“我妈是在我七岁那年去世的。”
这是席冷早已从小说大纲中得知的剧情,却是第一次从活生生的闵致嘴中听到。
闵致继续说:“过劳猝死,在便利店上夜班的时候,正清点着货架呢,突然就倒下了。”
“大概三岁的时候我开始对音乐感兴趣,她拼命打工赚钱送我去学钢琴,上一节课三百,她得干三天。”
席冷就站在他身边,默默地听着。
“姥姥心疼她,总说,要不就算了吧,我妈坚决不同意,两人大吵一架。”闵致说,“结果第二天一大早我姥就出去了,原来她把他这些年挣的钱全给我交了学费,这样我妈也能轻松不少。”
席冷听得认真,只在脑中很慢地过了一个念头,虽然困窘,但原来闵致是在充满爱的环境中长大的,难怪他会成为今天的他。
“我妈在这边。”闵致一个拐弯,往后院走去,示意席冷去看杂草中的小土丘,“看看就行,不用拜。明天再去看看你妈?”
席冷轻轻地,点了一下头:“嗯。”
从不太牢固的后门进屋,两人有几分像是鬼鬼祟祟的窃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