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被病弱金丝雀逼疯了(46)
“我要和你一起去。”
喝醉的霸总诚实表达出自己现在的想法。
然后被夏晚声毫不留情驳回——
“我可不想第二天你又冷冰冰地跑来质问我,为什么忽然多了个吃火锅的爱好,天天演戏也是很累人的。”
但是现在喻丛言听不懂他具体在说什么,只是潜意识告诉他不能让夏晚声离开自己的视线。
然后两个人就僵持在了原地。
夏晚声当然可以把霸总推上车然后自己转身就走,反正喻丛言看上去也不是乐意给司机添麻烦的人。
而且就算真添麻烦了,喻家的司机也会尽职尽责地把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
他当然可以那么做,而且喻丛言也没有在喝醉后可怜巴巴抱着自己的胳膊说让他别走。
但夏晚声还是没动。
看着说完那句话就再没动作的喻丛言,好像从他一成不变的神情上居然看见了一丝委屈。
喝醉的喻丛言现在大脑转速变慢了一点,理解不了这么复杂的原因,只知道自己又要被抛下了。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渐渐意识到不应该再就着这个事情继续纠缠下去,就像小时候希望父母能够选择自己一样。
他松开了手。
然后被夏晚声一把拉住了。
虽然吃鸳鸯火锅是对九宫格的背叛,但自己要真的在这个时候把喝醉的人自己扔在家里也太不道德了。
“算了算了,我们俩一起回去吧,大半夜点火锅外卖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制裁……”夏晚声苦恼道。
总觉得自己要真是单独去吃火锅了,一会良心一定会受到谴责。
车辆平稳行驶在空旷的马路上,夏晚声感觉自己那该死的生物钟还在发挥作用,现在有点昏昏欲睡了。
他往旁边车窗那边靠了靠,打算稍微眯一会儿。
在喻丛言的视角里面,就是夏晚声虽然答应了要和自己一起回家,但还是不情不愿,甚至还往窗边靠了一点,似乎想要和自己划清界限。
夏晚声正在昏昏欲睡,忽然感觉旁边的喻丛言动了一下,他还以为是醉后头疼失去了平衡感,下意识就要伸手扶他。
“你没事吧……怎么了?”夏晚声话说到一半就没声了。
然后手腕就被抓住了。
但松松的没上什么力气,喻丛言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拉住了他的左手,然后靠近了一点。
他好像想要和自己说些什么。
夏晚声凑过去一点,喻丛言的身上带着夜风和淡淡木质香,胸膛处近得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为什么……你不能试着相信我呢。”
尾调很轻,末尾几个字都散在了风里。
“什么?”
夏晚声还没来得及反应,喻丛言倒是先松开了手。
像是刚才的话已经耗尽了全部力气,他转过头去不愿再对上自己的视线。
两人中间的空间被再度拉开,冷风灌进来,吹得人变得清醒了不少。
夏晚声此时是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他悄悄用余光看着一路上安安静静但忽然坦诚发问的人,思考这算不算知道了老板的秘密。
自己明天早上起来不会被灭口吧。
他又看了一眼,然后这次不巧正好撞上了喻丛言的视线也望过来。
两人视线交错,然后再默默错开。
感觉火锅都没有那么好吃了。
夏晚声悲伤的在露台上煮火锅,味同嚼蜡,满脑子都是刚才在车上的时候喻丛言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指责自己不相信他吗?但看语气好像更像是祈求。
煮火锅到一半,夏晚声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了响动,转头一看发现是喻丛言走了过来。
“给,蜂蜜柚子水。”夏晚声把杯子递过去。
他刚泡的,现在应该放凉了一点。
喻丛言坐过来,看神色一点看不出来酒到底醒了没有。
夏晚声决定用老办法,伸手比了个数字问他:“这是几?”
“……”对面沉默了。
很好,那现在应该是酒醒了。
冷酷霸总的智商又占领高地了。
“抱歉,之前是我越界了。”喻丛言顿了顿,还是艰难道。
他没办法骗自己说后来的担心里没有混杂一点点的其他成分,是他过于贪心了。
一开始只是想要夏晚声好好活着,后来担心他会不会被别人欺负,再后来想着,自己能不能一直这样保护他呢。
但是他不能替夏晚声做决定,抛开那些前世相关的剧情来说,他对现在的夏晚声一无所知。
“你吃蟹柳吗,给你放一个?”夏晚声正在往锅里放食材,转而想要避开这个话题。
又是这样。
每次只要涉及这种事,夏晚声不愿意说的时候就会岔开话题,他从来就没有相信过自己,也从来没有和自己敞开心扉的意思。
喻丛言闭了闭眼睛。
没关系的,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已经习惯了不是吗,至少对面人没有打算骗他,只是不愿意和自己交流。
已经很好了,这是对方的自由。
“其实我没有不相信你,”夏晚声给自己倒了杯柚子汁,“但很多事情我说了你也理解不了。”
系统的事情要是说出来,还不知道喻丛言会不会直接把自己送进精神病院。
“总之不用太在意,等时机到了你就会知道的。”夏晚声示意他放宽心。
“你真的不吃蟹柳吗?我海鲜过敏吃不了哎。”
“……好。”
今晚月朗星稀,一轮上弦月拨开云层,孤零零嵌在夜空中,照亮了周围的两朵云彩。
-
翌日清晨。
夏晚声坐在咖啡厅里目光不悦,感觉自己可以一拳锤爆这个世界。
熬夜头疼也就算了,大早上把人叫出来说要“谈谈正事”的某个反派大哥是真的不做人啊。
“找我来有什么事吗?”夏晚声没好气道。
怎么这么多人和事都趁系统不在的时候找上门来了。
他面前坐的赫然就是喻煊。
夏晚声打量了一下,发现喻煊好像比之前稍微瘦了一点,脸色也偏向苦瓜更进一步。
估计是商战焦头烂额了吧。
自家老板亏钱亏多了,准备从他们年终奖上开刀的时候,就是这副半死不活的表情。
“之前的任务做的不错。”喻煊难得赞扬道。
他看过那份文件,虽然小部分写的不是很细致,但总体上来说确实是喻丛言的风格。
夏晚声听到这话就明白,这个大饼夸赞大概就是奖金之一了。
“我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偷出来不是为了听你一句夸奖的。”夏晚声毫不客气地怼道。
大早上的被叫出来开会,打工人的怨气比反派大太多了。
他最好能有正当的理由,告诉自己为什么这个事情不能在下午解决。
“怎么,这么快在那边就演不下去了?”,喻煊原本准备好的长篇大论猛的一下被打断了,眼睛危险地眯起来,
“别忘了当时我们谈好的条件。”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现在的夏晚声好像和当时不太一样了,听见之前条件也没什么动容的表情。
他大方地拍出一张卡,表明自己的诚意。
估摸着里面又是几百万打底吧。
夏晚声咂舌,心想也不知道反派为什么如此败家,最后居然还能接手整个集团。
“任务完成之后,按照约定好的,会送你出国躲一阵子,后面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喻煊许诺道。
到时候自己肯定能够把喻丛言拉下来,接手集团后再来处理夏晚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