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被反派魔尊拐跑了(161)
最后一句话牧元术说得比较轻,但眸间笑意亦冷了些,显然是没打算对林子辛多么以礼相待。
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恢复了魔尊的记忆那便更是习惯魔修的惯用思维。
他给了林子辛敬酒,他若不愿意要,那可就怪不了他不客气了。
白书悦对此不予置评,任由牧元术自己安排。
这种事情相较而言,还是牧元术更擅长些。
方瑶在此时又问:“尊上,那您打算何时突破心魔?”
牧元术先反问:“魔界如今情况如何了?”
方瑶:“不太好,魔将中有人意图谋逆,各族小领主亦蠢蠢欲动。”
牧元术指尖在自己的膝盖上点了点,片刻后才说:“待神山秘境事宜处理完,我再突破。这段时日你分心注意下魔界那边的动向,莫要让魔界动乱影响修仙界。”
方瑶抱拳领命:“是,属下明白。”
吩咐完,牧元术又对白书悦解释:“我的本体肉身尚在魔界,突破后这具肉身会消失,我会在魔界醒来。届时……大抵要与仙尊分开一段时日了。”
白书悦的重点略略偏移,问:“你的肉身还不一样么?”
牧元术:“嗯,魔尊历练是要魂魄离体后重塑一个肉身的。这个肉身是我重塑的,不过与我本体一致,只是年岁小些。我本体的话……”
说到这,牧元术又轻笑出声:“可比仙尊还要高上一些呢。”
十九岁的牧元术与白书悦身高相差不大,而他这具肉身自幼便孤苦伶仃,虽后来来到了曾经的他难以奢望企及的剑云宗,但由于秦守的从中作梗,他过得不算很好,这具身体相对有些营养不良。
牧原就不一样了,年幼时他是被他的白清哥哥好好养着的,后来虽流离奔走,但长大些后也寻了些挣钱的手段,养活自己倒也还行。
他还因每日都在四处奔走,后来身高又往上蹿了不少,比如今这具肉身是要高出一些的。
白书悦不太在意身高之事,得知样貌未变便也未再继续询问。
他又问:“那我到时叫你什么,牧原还是穆渊?”
牧元术答道:“仙尊叫牧原便好,这个名本就是仙尊为我取的,后来我堕入魔道……不想污了仙尊曾为我取的这个名,才改了读音差不多的穆渊。至于元术的表字……”
他顿了顿,继续道:“是历练期间的意识自己补充的,我并无表字,所以仙尊原本是如何叫我的,之后沿用便是。”
后一段话牧元术说得比较轻,眼睫微微垂下,看不清太多的思绪。
白书悦分辨不出这些细微的神情,便顺着他的话应了下来:“好。”
第136章
了解完如今的基本情况, 牧元术又咳嗽了几声,身体状况实在有些太虚弱,便被白书悦摁回去好好休息。
方瑶拿了方池留下的药方去找寻草药, 为牧元术煎制调养身体所需汤药。
方瑶此时无闲暇功夫,白书悦又不太懂该如何布置出一个往日让牧元术休息的小区域, 便干脆让牧元术枕在他腿上。
牧元术撑着口气处理完正事,躺下休息后没多会儿, 又在白书悦气息的包裹间昏昏沉沉又睡过去,可见身体状况确实有些差了。
白书悦不是第一次让牧元术枕在他腿上, 但由他这般睡去确实是初次。
牧元术脸色实在苍白,许是受内伤影响,睡得也不太安稳,眉梢轻轻隆起,不知是伤处疼了还是梦到了些什么。
白书悦抬手将他面上几缕散乱的发丝拨开,一手轻抚上他发梢, 另一手又伸出一指,指尖轻轻点在牧元术眉心。
温凉指尖聚起些许冷蓝灵力, 控制着度一点点融入牧元术体内。
牧元术是天赋灵根是火灵根,内伤会导致体内火灵力紊乱, 白书悦冰凉的冰灵根灵力正好能缓解他火灵力紊乱的不适。
片刻后, 牧元术果然松开了皱起的眉头, 还无意识地在白书悦的手心处轻轻蹭了蹭, 找了个更为舒服的姿势继续安稳地睡着。
过了会儿,白书悦才收回自己的指尖,只是低头看着牧元术的睡颜, 浅蓝双眸间并无太多情绪,却也是难得的平和。
白书悦让牧元术好好地睡了一阵, 去煎药回来的方瑶看到这一幕,都差点怀疑自己看错了。
无情道的仙尊居然在纵容他们尊上膝枕!好像还一直看着他们尊上的睡颜,神色甚至已经可以算是非常温柔了!
看来他们尊上也不是那么单相思。
方瑶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又一眼,一时都不知自己该不该上前了。
还是白书悦先注意到了她,只同她传音:「将汤药给我吧。」
方瑶连忙上前,将汤药递给白书悦,又尽可能小心翼翼地在白书悦能够到的范围内支了一张小桌子。
白书悦将汤药暂时放到小桌子上,方瑶非常识趣地无声告退。
小小的空地上很快便只余下白书悦与牧元术。
白书悦没有马上叫醒牧元术,原本想等汤药放凉些,结果没多会儿牧元术自己先醒了。
“唔……仙尊?”牧元术撑着要起身,“是不是药煎好了?我闻到汤药的味道了。”
白书悦扶了他一下:“嗯。本想等放凉些再喊你的。”
牧元术笑笑:“仙尊幼时体弱多病,我对汤药的味道会敏感些。”
白书悦顺着他的话题问:“幼时你便在照顾我了么?”
牧元术回忆起五百多年前的过往,又因这段记忆始终珍藏在他心底,支撑着他活下去,记忆恢复后便鲜活得如同就在不久前。
他小声说:“我幼时无父无母无居所,仙尊您救下我后,我得知您生来体弱,便求了您的父母让我留下照顾您。
“您醒后虽因白家那边讨厌乞儿,而您与父母无权无势,不能留我,但您还是特意为我开了个小门,我便常常会自小门来寻您,在您需要时照顾您。”
幼年的白书悦三日一小病五日一大病,到了冬日更是几乎整日缠绵病榻。
他的父母在家中地位尴尬,母亲是家里庶女,父亲又是赘婿,主母不喜欢他们一家,他们便只能偏居于院子角落,连服侍的下人都没有。
有了幼年的牧元术后,倒是分担了些白书悦父母的压力,牧元术便干得特别认真,包括采买药材,煎药熬药全都一手包揽。
白书悦病得最严重的那年,牧元术几乎每日都泡在膳房里煎药,光是闻一闻都知晓自己有没有煎坏。
只要闻到汤药的味道,莫说只是浅眠,便是在昏迷他说不定都能有所反应。
白书悦不懂且不太理解,只是觉得他确实有必要找回一下曾经的记忆。
潜意识告诉他,那一段记忆于他而言,也并非可以随意丢弃的不重要的记忆。
白书悦没再说什么,扶着牧元术坐好,牧元术也乖乖地起来喝了药。
汤药苦涩,对牧元术而言却不算什么,一口闷下去连脸色都不带变的。
白书悦将药碗重新接过,放到一边的小桌子上:“你是要起来缓会儿,还是继续休息?”
牧元术看向他:“我若想休息,可以继续在仙尊怀里休息吗?”
白书悦:“都依你。”
牧元术笑了:“谢谢仙尊,仙尊真好。”
白书悦随手抚上他的发梢:“睡吧。这几日你应当也很累。”
牧元术也没同白书悦客气,又侧身抱住他,贪恋似的汲取他身上的气味与温度,随后才轻轻点头,“嗯”了一声,乖乖躺回去继续休息。
白书悦在他气息变得平稳后,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指尖点在手腕命门处,分了一丝灵力探进去。
微凉的灵力让牧元术不适地皱了皱眉,但并未有任何本能的排斥与阻拦,任由那灵力畅通无阻地在自己体内游走一圈。
白书悦大致感知出牧元术体内的具体情况,之前他分入牧元术体内的灵力与方池的药方都起了作用,因透支而衰竭的灵力正缓慢地重新复苏,只是复苏的过程很消耗精力,才使得牧元术这般疲倦嗜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