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朝复乐(24)
一个专注,一个耐心,和谐而互不打扰。
一个多小时后,钟乐将他做好的蛋糕端上来,他第一次裱花,歪歪扭扭不太好看。
但他认为傅延朝能坐在这里等这么久,傅延朝不会嘲笑不会嫌弃。
他多了些自信跟底气,将屋内的灯光调暗,插上小蜡烛,腼腆笑着,“傅延朝,祝你十八岁生日快乐,许个愿吧。”
傅延朝很配合,闭上眼,“我希望......”
“等等——”钟乐打断他,傅延朝睁眼,见他手摸了摸脖颈,轻声解释,“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摇曳的烛光下,眼前的一切美好得让傅延朝觉得不真实。
傅延朝应了一声,“好。”他闭上眼。他默念道:如果愿望能够实现,我希望钟乐身体健康、每天开心。
如果愿望能够实现,我还希望钟乐能够爱我。
【作者有话说】
看了大家的评论,总感觉大家还是很想虐一下小傅的?哈哈哈哈哈~谢谢大家的评论跟海星!
第0024章 互宠
他们在海边度过了整个国庆假期,回去后傅延朝让他称了一下体重,小长假这几天吃得好睡得好,又玩得开心,比去之前胖了三斤。
傅延朝很满意,拍下了体重秤上的数字,存在了手机里单独分类的相册里。
他注意到钟乐有些情绪低落,保姆给他做的水果捞都没吃几口,坐在书桌处,手里抱着个玻璃瓶,里面装着他从海滩上捡回来的一些贝壳。
就这样发着呆,面前摊开的题册都迟迟未动过笔。
这跟平常的他完全不同。
傅延朝心情有些复杂,自顾自待了十分钟,琢磨再三,终于走向钟乐。
他开口便是道歉的话,“对不起。”
钟乐猝不及防,“?”
两人的脑回路显然不同频,傅延朝看着他的眼睛,低声说:“我让你称体重,只是想做个记录,方便之后去体检方便给医生看。”
“啊?!”钟乐怔了怔,“你以为我是因为这个生气?所以还特意来道歉?”
“难道不是?”傅延朝松了口气。
“当然不是。”钟乐哭笑不得。
傅延朝问:“那是因为什么?”
钟乐点点头,怪不好意思道:“突然觉得自己放了几天假,变得玩物丧志,居然有点......”
他挺难为情,缓缓吐出两个字,“厌学。”
钟乐垂眼去看卷子,“这样的自制力,还当你的家教老师,感觉有点羞愧。”
傅延朝忍不住笑了,他坐到钟乐旁边的位置上逗他,“所以你刚刚不说话,是在做什么?自我反思?”
“嗯。”
傅延朝还想再逗逗他,结果钟乐的手机铃声响了,打断了二人之间的谈话调情。
傅延朝皱起眉头,能给钟乐打电话的,除了自己,只有厚脸皮要了他电话的顾堇。
傅延朝直接伸手将钟乐的电话拿过来并接听,钟乐一点儿脾气都没有,傅延朝要他就给,乖乖在一旁。
“你为什么打电话给钟乐?”傅延朝冷冰冰地质问。
“诶?怎么是你接电话?钟乐呢?”顾堇吐槽道:“我能为什么?找他借作业啊!跟他说江湖救急!待会儿我让司机来拿,抄完明早给他带学校里去。”
电话开着免提,钟乐坐在傅延朝旁边,听后只是道:“顾堇同学,作业要自己写才行的。
“听见了吗?”
“不给,别来拿。”傅延朝说完就挂了电话。
顾堇是真觉得他俩奇怪,连他都觉得,傅延朝这事事都替钟乐做决定的行为,实在太霸道太独裁。
但钟乐好像并不觉得,他都顺着傅延朝。
可若说他凡事都听傅延朝的,偏偏钟乐只要开个口,傅延朝什么都顺着他来。
什么独裁,什么霸道蛮横,全没了,脾气好得不得了。
电话里传来“嘟嘟”声,顾堇仰天哀嚎,“好一个夫唱妇随。”
这小插曲过后,钟乐跟傅延朝一对视就忍不住笑,心情不再沮丧,在十一点钟准时与傅延朝洗漱完休息。
时间一晃,两个月过去,天气入冬了。
去年钟乐在学校里还穿着附中那略薄的冬季校服,每天都冻得手冷脚冷,缺乏营养,体质又差,天气一转凉就感冒,拖拖拉拉半个多月都不见好。
今年早早傅延朝就给他准备好了保暖衣,手套,帽子,围巾等等。
虽然里面还是穿着校服,外面却套了一件纯白色的羽绒服,他被傅延朝照顾得很好,皮肤白皙透着健康的粉。
衣服贵,质感也好,穿在他身上愈发衬得人清秀好看。
傅延朝说是他前两年的衣服,因为个子长高了,现在穿不了,给钟乐刚刚好。
钟乐穿过学校走廊来到老师办公室外。
“叩叩——”
“请进。”
“秦老师,邹老师,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钟乐极有礼貌。
“有事!好事!”班主任老秦很兴奋。
邹老师是钟乐他们班的物理老师,“B大有个物理人才培育计划,专门面向初三至高三的物理优秀学生,每年在全国有一百个名额,只要通过选拔,不用参加高考,能直接报送。”
邹老师个不高,平日里对学生很严格,他不苟言笑道:“我跟秦老师认为你的能力可以去试一试。”
B大是国内的顶级学府,钟乐听后,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我?我,我不行的。”
钟乐成绩好又听话,从不给老师们添麻烦,没人会不喜欢这样的学生,连一向眼里的邹老师都安慰道:“你别紧张,只是去试一试,咱们学校这次还有三个人去参加考试,你就当是去锻炼锻炼,别有压力。”
班主任也附和道:“倒也不用急着答应,你可以先回去想一想。”
老秦顿了顿,又说:“跟人商量一下也可以。”
钟乐在学校里的朋友只有傅延朝,其他的像顾堇还有曹宇畅等人,严谨算来其实是傅延朝的朋友。
预备铃响起时,钟乐才从办公室出来,怕上课迟到,他走的有点急,半路却有人在叫他。
“钟乐。”
他回过头,是隔壁班的吴喆滔,也是钟乐住了一年的室友。
天气转凉后,傅延朝就不让钟乐住宿舍了,一开始还找理由把人哄回家,后来直接替钟乐做决定了,宿舍里的东西都给钟乐清走了,甚至找到老秦,帮钟乐办了走读。
钟乐知道这件事后,是有一点生气的。
那天晚上他拒绝了傅延朝为自己热的牛奶,并且睡在了书房里。
傅延朝当然低声下气哄了,好话说了一箩筐,钟乐也不肯回卧室。
钟乐抱着枕头,还跟傅延朝说自己会反锁书房的门,让他不要吵自己,他说那话时板着脸,但说话声依旧细细的。
——简直凶死了。
傅延朝忍着笑意,瞧得见人的情况下傅延朝都不急,两人的“冷战”就维持了一晚。
翌日,傅延朝一脸憔悴,眼下青黑,声音沙哑,有气无力跟钟乐说自己一夜没睡,好像生病了,头跟嗓子都好疼。
钟乐立马什么都忘了,那双黑眼睛里满是关切,小跑去给傅延朝拿温度计跟感冒药。
于是就这么稀里糊涂地住在了傅延朝家里。
吴喆滔问他,“听同学说,好几次放学都看见你上了傅延朝家的车,你搬去他家住了吗?”
钟乐并未多想,“他有请我帮他课后补习,所以我暂时借住在他家。”
对方听后,哼笑一声,幽幽道:“当家教啊。”
他这个语气让钟乐不太舒服,“吴喆滔,要上课了,我先走了。”
“别着急,我是有事找你。”
钟乐转过身问他,“什么事?”
他打量着钟乐如今的穿着,完全没有一年前的寒酸土气,“你给傅延朝当家教,不止借住,他一定还给你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