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谁家糊咖上来就亲疯批反派(177)
“不!”徐景歌打断:“我可以当嫂子!”
沈连鼓掌:“行。”
常清真不用担心,每个艺人体质不一样,他这些年贡献了不少经典角色,粉丝多数佛系,激进的十个里面找不出一个,路人缘也特别好,一旦曝光恋情,比起沈连,场面或许有惊讶,但不至于跟丢炮弹似的。
服务生离开时将房门半掩,争吵声很快由远而近。
“先生,这个雅厅不行,您没有预约。”
“我之前来了几次,就在那个雅厅吃,预不预约的有影响吗?知道我谁不你就说不行?”
“雅厅里有人。”
“那就让他们滚蛋!”
沈连都能想象餐厅工作人员为难卑微的样子,至于另一个……沈连忽而笑了。
徐景歌早在对方说“那就让他们滚蛋”时就面色微变,神情虽然没阴,但准备开弄的意思已经给到了实处,见沈连这样,低声道:“你朋友?也太不会说话了吧。”
“你都说了不会说话,能是我朋友?”沈连接道:“但是我觉得你大概率认识。”
徐景歌一句“怎么可能?”话音刚落,雅厅门就被撞开,不难看出对方那嚣张跋扈的气质。
沈连果然没猜错,是庞哲。
主要《屠神》拍的他永生难忘,有几个晚上做梦都是重临片场,听庞哲在那里吹牛逼耍大牌,醒来身上能起一层汗。
庞哲看清雅厅内的人,愣住了。
沈连微微抬手打招呼:“好久不见。”
庞哲下意识也想抬手,但眼神紧跟着回到徐景歌身上,然后就听徐景歌冷声:“他妈是你啊。”
沈连记得孙秉赫说过,他跟庞哲第一次见面是在那项“蓝海计划”的招标会上,而庞哲本家在轻海,徐景歌当年为了港口使用权,跟轻海土著势力们打得头破血流,硬生生强势挤入,所以他猜测认识。
也没猜错。
谁也没想到,庞哲下一秒转身就跑。
徐景歌起身嗤笑:“跑得掉吗?”
庞哲都没冲出下一层,就被徐景歌一个电话喊来的楼下保镖按住了,再次回到雅厅,庞哲张口就是:“徐总,对不起!”
徐景歌点了根烟,稍微后仰打量着庞哲:“我说没说过,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第216章 真狠啊
庞哲在渠都都牛逼哄哄的,在轻海本地时,嚣张程度可想而知,他起初没将蔺市来的徐景歌放在眼里,既然要开战,那么就是强龙难压地头蛇。
之后庞哲在一次酒会上对徐景歌的助理动手动脚,看到徐景歌阴沉的脸色,还笑得十分挑衅。
结果可想而知。
要不是庞家几个老的出面求情,徐景歌能给他脑袋拧了。
放人可以,同时也给庞哲说了,以后有多远滚多远。
谁曾想今天撞枪口了。
庞哲可能是真慌了,还给沈连递求救信号。
沈连眨眨眼,不是兄弟你不长脑子啊?片场那些烂事暂且不提,对黄佳灿动手的账还没清算呢,徐景歌能收拾的,他为什么要阻拦?
但也闹不了很大,毕竟常清在,徐景歌在他面前永远一副没心没肺没手段的样子。
庞哲最后被拖走,徐景歌问沈连:“电话打了没?让楚易澜快些,我饿了。”
“他回我信息了,可能还要十分钟。”沈连说着看向门外:“他什么下场?”
“我家保镖除了扇人嘴巴子也不会别的。”徐景歌说的谦卑。
沈连:“……”
楚易澜到的时候热菜正好全部上齐,他抬手按住沈连的肩膀,坐下的同时轻轻揉捏了两下,“没等太久吧?”
徐景歌:“我差点饿死。”
楚易澜:“你不重要。”
“……”
楚易澜看向常清,两人微微点头算作打了招呼。
沈连简单说了下庞哲的事情,楚易澜听完接道:“不行让你的人去聂盛手底下多学学。”
徐景歌有时候真心觉得,跟楚易澜比起来,自己像个菩萨。
“在渠都待两天还是回蔺市?”楚易澜问。
“事情办完了,住今天一晚就回去。”徐景歌说着摆摆手:“你不用担心我们,酒店我都订好了,人家隔音效果贼好。”
常清:“……”
楚易澜顿了顿:“不用说那么仔细。”
常清坐了十二个小时的飞机,徐景歌连日工作,两人都累,吃完饭就走了。
楚易澜则问沈连:“这个点了,去看落日吗?”
沈连:“去!”
两人去不了什么网红打卡点,就近挑了一处人少的山,因为晨起有人锻炼,早些年石子路平铺而上,现下没什么人,楚易澜牵着沈连,不用刻意躲避谁。
山头不高,二十分钟左右。
从半山腰看的时候落日几乎完全沉入地平线,只剩一个角,但是站在山顶,残阳如血,红霞漫天,偶有飞鸟掠过,别有一番静谧悲壮。
沈连侧目,能看到楚易澜的黑瞳深处,是宽阔广袤的松弛。
这一年来不管是赏景还是游玩,大部分都是楚易澜主动提出,他不是为了完成什么任务,而是有了享受这个世界的能力。
两人并排坐在山头上,直至天黑。
路上沈连还在感叹:“这山里蚊子咬人真疼。”
楚易澜轻笑。
到家后两人前后洗完澡,楚易澜就陪着沈连看电影,看到一半沈连就睡着了,楚易澜关了电脑,照顾他躺好。
楚易澜原本也打算睡的,但他看到了手机上的一条未接,立刻披上衣服去了露台。
电话拨过去,响了一下就接了。
“楚总。”
楚易澜:“你说。”
“病人刚刚心脏骤停,我这才联系您。”
楚易澜:“听你的意思,没死?”
“对,抢救过来了。”对方小心翼翼,似乎在等待楚易澜的下一个指示。
楚易澜长久的没说话。
当年仇恨滂沱,最深的时候他跪在母亲跟外公墓前,承诺着要将楚常戚抽筋扒皮,放血于此,可自从将楚常戚带回渠都,楚易澜再也没动过这种念头,不为什么,说到底,他担心母亲跟外公会怪他。
怪他时隔多年,都到了地下,还要来脏他们的眼睛。
沈连当时心脏病发作,却还要坚持让孙秉赫关上那扇门,从某种程度来说,关上了楚易澜心中最大的恶。
他绝不原谅,所以用昂贵的机器跟药物吊着楚常戚的命,但是没用,楚常戚时不时半夜疼醒,起初是腿,后来是全身,他四肢被固定在床上,嘴巴被封上胶带,只能徒劳而绝望地发出“呜呜”声。
楚易澜依旧享受他的痛苦,可同时也觉得,楚常戚该死了。
就死在那张腥臭的床上,无声无息的。
楚易澜终于开口:“除非他死,否则不用联系我了。”
那边急忙应道:“好的楚总。”
楚易澜望着漆黑的天幕,其中两颗星子紧挨着,轻轻闪烁了下。
*
有人进来的时候,楚常戚艰难扭头,他的视力变得模糊,只能隐约看到一些光跟大致的阴影轮廓,几个月的粗暴鼻饲让他的嗅觉味觉也全面退化,只剩下听力尚且能用。
楚易澜不该来找他了吗?楚常戚心想,赶在他断气之前,将他带到明媚墓前,让他忏悔道歉?
我可以忏悔道歉,楚常戚心想,那都不重要,同时他也会将血染在明媚的照片上,或许下辈子,他们还能再见。
楚常戚癫狂地幻想,甚至心里隐隐期待起来,对现在的他而言,这就是头等重要的大事。
“照顾好他,再有这种情况,依旧尽全力抢救,如果过不去……就是他的命了。”那人说。
楚常戚耐心等待,可下一秒,那人转身就走了。
等等……等等!楚常戚呜呜挣扎,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实际上只发出了轻微的声音,像是一条濒临死亡的老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