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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又嫁入豪门了(28)

作者:若长生 时间:2024-07-04 10:11 标签:生子 娱乐圈 情有独钟 豪门世家 先婚后爱 古穿今

  小助理觉得有哪里不对,孟辉远比他反应快,看了眼还在地上跪着不起来的群演,没出声。见舒琬除了脸色白了点,站得笔直,应该是没有大问题,就按照舒琬说的,先继续拍摄。
  又是一镜。
  颜无尘再次被摁住了手,他的身上都是被踹出的脚印,打了补丁的粗布衣被扯出新的裂口,头也被狠狠按在地上,混混头子道:“叫啊?怎么不叫了?”
  说着有人从背后踩了他一脚。
  这下舒琬确定群演里有人在故意使力,还不止一人。
  或许是为了今天的热搜,又或许只是单纯的看他不顺眼。
  舒琬不知道对方的目的,但他明白,就算他发现了这件事,也不能说。
  他说出来了,对方可以一口咬定是拍打戏不小心。他如果执意要追究,很有可能最后传出去的只会是他仗势欺人,坐实了他有后台就在剧组嚣张跋扈,受不得疼。
  舒琬决意不理会那些人。
  反正他惯来能忍痛,这点儿伤不算什么,只要别耽误剧组的进度,给剧组带来更多的麻烦。
  还有,别连累到郁恒章。
  颜无尘将琴看的比命重,废了他的手和要了他的命没有分别。他被人踩进尘埃里,恐惧迟来地盈满胸腔,似乎再也看不到半分希望。
  街上的人听到巷子里的动静早都躲开了,就在颜无尘以为自己真的要废在这里时,一片衣角出现在巷子尽头。
  那人不知站在暗处看了多久,就这样看着颜无尘挨打,看着他被践踏,被揍得毫无还手之力,直到这些人真的要废了琴师的一双手,那人才从阴影里走出来。
  狼犬的吠叫一声高过一声,舒琬忍着身上的疼痛注视着那片衣角,思绪被拉回到那间狭小的犬舍。
  那时的刘傲仁想必也是这般,在暗处看着他被狼犬吓得一动不敢动,看着他一边哭一边从狼犬的攻击范围内抢过一碗饭。
  舒琬说洛王想要看到颜无尘的恐惧,这是剧本里没有言明的内容,舒琬如此解读,不是因为他揣摩出了洛王的心思,只是他足够了解刘傲仁。
  他们都是一样的人,警惕敏感,对身边的一切都不信任。只有他人彻骨的恐惧,才能让他们觉得对方在自己的掌控下。
  哪怕颜无尘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僭越,洛王也要废了他的眼睛,毒哑他的嗓子,确定颜无尘除了弹琴已然是个废人,才能安心把人放在身边。
  哪怕舒琬从未想过反抗,刘傲仁也要寻出无数的错处惩戒他,以此竖立自己的威信。
  从狗舍出来后舒琬便学会了要乖,要及时改正掉刘家人看不惯的一切“坏毛病”。
  只有做一个听话的人,才能少受些疼。
  葛瑞秋走进镜头,出声制止对颜无尘施暴的地痞流氓,他正要说台词,却发现舒琬的情况不对。
  群演们散开,镜头里露出了舒琬的脸,蹭了土,布满着泪痕,眼神空洞地落在狼犬的身上。
  他像是完全陷在了颜无尘的恐惧里,还在不断乞求:“……我错了,放过我好不好。”


第22章
  舒琬不记得他是怎么被扶起来,怎么回到房车上,最后又睡了过去。
  等他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空气中有属于医院的消毒水味,舒琬低头,发现手上挂着一根细长的软管,他还记得这个东西,在郁家老宅住着的时候也挂过,应该是点滴。
  不远处传来一声轻响,舒琬看去。
  “郁先生……”
  “醒了?”郁恒章放下手里的报告。
  舒琬支撑酸痛的身体想要坐起来,郁恒章叫住他:“别动了,躺着吧。”
  “我这是……?”舒琬躺回到床上,不安地问道,“我是不是给您添麻烦了……还有剧组,剧组的戏怎么办?”
  他对片场的事记不太清,但知道后一场戏是他和葛瑞秋的对话,还没拍他就离开了。
  “该关心的是这些吗?”
  舒琬噤了声。
  和郁恒章相处过大半个月,他知道郁恒章不是个喜欢生气的人,可这种时候还是不由有些害怕。
  舒琬能感觉出郁恒章的心情不大好。
  轮椅转到了床边,郁恒章给舒琬拉了拉他刚挪动时滑下去的被子,淡淡问:“群演里有人下黑手,为什么不喊停。”
  “您怎么……”舒琬的话说了一半,郁恒章接道:“我怎么知道?舒琬,你要不要看看自己身上的伤?”
  舒琬不敢吭声了,郁恒章看了他一会儿,缓和了情绪,道:“你还没回答,为什么不喊停?”
  “……这场戏本来就有可能会真挨几下,导演问过我要不要替身,但是我觉得我可以,所以就……”舒琬把脸缩进被子里,小声道。
  郁恒章垂眼看他:“还有呢?”
  “还有……?”
  “别和我装傻,你的助理说了,第二次喊停的时候你就发现有问题了。”
  舒琬见瞒不过去,才闷闷道:“我怕我说了,又会上热搜。”
  郁恒章从助理和导演那儿了解过事情的前因后果,已经有所猜测。他问舒琬,也只是想听听舒琬怎么说。
  拽下舒琬蒙在脸上的被子,郁恒章的声音柔和了些:“怕那些人骂你?网络上的风向变得很快,不必太过在意。”
  舒琬小幅度地摇了摇头:“……他们说您花钱把我塞进剧组里,由着我扰乱剧组的正常拍摄流程……我不想看到他们这么说您。”
  “说我?”大概是这话太意想不到,郁恒章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相信的笑意,“你是说你不在意别人怎么说你,但在意他们说我不好?”
  舒琬轻轻点头。
  嘴角的弧度不见了,郁恒章看着舒琬,像是看着一道毫无头绪的谜题,让他实在困惑:“就因为这个,你忍了那么多踹,膝盖破了,身上全是淤青,我记得你说过,你怕疼。舒琬,你被他们打的时候难道不疼吗?”
  舒琬被问得愣住了。
  疼啊,当然疼。
  可是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疼,只要不去在意,辱骂也好,殴打也好,这样那样的疼,都可以被忽视。
  还从来没有人问过舒琬,你难道不疼吗?
  “我……不知道……”舒琬才消肿没多少的眼睛又红了一圈,他迷茫地回答,“可能没那么痛,只要忍一忍,就都可以忍过去了。”
  发现舒琬又在不自觉发抖,郁恒章的眉头一皱,伸手覆盖住舒琬的眼睛。他轻声道:“好了舒琬,别想了,我不问了。”
  掌心沾上了几点湿润,舒琬近乎无声地抽泣着,郁恒章抹掉他的眼泪,低声说:“不知道是谁教给你的痛要忍着,但舒琬,疼是可以说出来的,有委屈也可以说出来。在片场导演会帮你解决遇到的问题,就算事后上了热搜,还有徐才茂在。危机公关是他的工作之一,不该由你来担心。”
  “你什么都不说,一个人忍着,那些人只会变本加厉地欺负你。”
  “可是……”舒琬闭了闭眼,让郁恒章蹭掉了又从他眼尾滑落的泪,双眸水光涔涔地望着郁恒章,小声道,“如果说了没有用呢。”
  “如果说了……反而会带来更坏的结果呢?”
  郁恒章的手指停顿,他听出来舒琬不是在说今天片场发生的事。
  上次体检,舒琬排斥展露身体,身上的伤痕只是在做常规检查时医生目测出的简单判断。这次舒琬忽发低烧,昏迷不醒,除了给他退烧,医生也对他的伤进行了重新检查。
  除去新磕出来的伤口,医生说舒琬的膝关节本来就有损伤,很可能是常年在冰冷的地板上跪出来的伤。
  最重要的是,结合舒琬两次发烧的经历,还有在某些情景下不受控制发抖、精神高度紧张的状况,医生推断舒琬有可能患有应激障碍,低烧昏迷也是一种身体的防御机制。
  郁恒章查过舒琬的校园经历,中学时期舒琬曾遭受过一段时间的冷暴力,但这段经历应该没有给他带来太大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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