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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在拯救全人类[重生]+番外 (上)(24)

作者:白狐辞 时间:2017-08-24 19:49 标签:强强 重生 情有独钟 未来架空

    一个凌厉又熟稔的声音像一团雾似的出现在他的耳边。

    “好久不见了……亚瑟。”

    亚瑟最后的意识告诉自己,他已经是落入网中的鱼,所以他没有怎么抵抗,毕竟他向来不做徒劳功。

    他只是悠悠地抬起了头,用已经糊涂的视线盯着面前的人。

    光明明灭灭地出现在他的眼前,混沌一片。

    但他还是看清楚了面前的人是谁。

    那个有着鸢尾花色头发的女人,看不清面容,但是他的脑海里已经跳了出来,她一身战袍戎装,带着她从来都是无往不胜的表情,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向来是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别人呢,亚瑟想。

    “这次真是多靠了裴先生了……”

    鸢尾花色发丝的女人温柔地笑着,笑声传到亚瑟的耳边变得无比模糊而刺耳。

    他又将视线转到另外一边,雪翠色的眸子不再是深山一口清潭,暴戾的情绪将这口泉水搅浑发烫,变得像是一座岌岌可危的死火山口。

    一片虚影里,他最后深深凝望着那个地方。

    “裴——”

    他挣扎着,可到底是还没说完,身体就已经不容控制地倒下,如同断电的机器人,再无声无息。

    

    第30章

    

    裴言被亚瑟的目光刺得心里一紧。

    那双向来清明又或者沉邃的雪翠色眸子,深深一眼望过来,仿佛倾尽了他的戾气。

    那是……亚瑟的怒火吗?

    裴言心里一落,千百般滋味难以言表。

    然而他脸色还是淡淡的,还是那样温和又疏离地看着鸢尾花色发丝的女将。

    女将一身黑色戎装,背后披着白金色的战袍,鸢尾花色的头发不像平时那样慵懒地垂着,而是扎成了一个干净利落的马尾,玫瑰棕色的眼影依然还很受女将喜爱,那两道斜飞入鬓的眼影让她的眉眼分外凌厉。

    女将看着倒在地上的亚瑟,嘴角忍不住的上扬,她准备得很充分,原以为是一场苦战罢,然而并没有,比想象中顺利得多。

    希尔抵在裴言背后的枪支一动不动,并没有因为亚瑟的成功抓获而有任何的松懈,他一直警惕地看着裴言,生怕他会上来生死一搏。

    然而裴言只是沉默地看着女将鸢尾花色的发丝,嘴唇抿成一条直得有些冷漠的线条。

    女将并没有注意到裴言,她的心思全部灌注在亚瑟的身上,白金色的长发凌乱地铺在地上,影影绰绰间是男人俊美的面容,尽管他紧皱着眉头,却俊朗而一如往昔。

    一如往昔。

    女将心中默叹。

    亚瑟的容貌是上天的恩宠啊。

    可惜他那双雪翠色的眼眸没有睁着,那双……那么多情的眼睛,宛如深情的阿尔斯山脉下的潭水,白花雪昙里缭乱,只一眼就惊鸿。

    望着那双雪翠色眼睛的时候,天下星辰尽归此处。

    可惜……那双眼眸的多情深情又或者无情,从来和她没有什么关系。

    女将眸色一暗,又凛冽起来,手扬起,身后涌进来一堆的护卫队,再往后是一脸惊奇而战战兢兢的两位CAO作员,似乎对忽然出现的军队特卫队百思不得其解。

    “禀告上将,亚瑟已经抓获。”

    虽然欣喜若狂,但是女将还是第一时间通知了上将大人,毕竟这可是SSS级的白鳞种,全联盟只此一条,冰日的秘密,联盟的未来,全部都系在他身上。

    这时候女将一转身才看到了裴言。

    她说给亚瑟的话自然是气他的,裴言一出门看到的就是满目的电磁炮还有一脸从容必胜的女将大人,毫无选择。

    而通过这么多天来的观察,她当然知道裴言和亚瑟的关系,亚瑟惹出这么多麻烦事,让她最近都这么不开心,女将自然也不愿意让他好过。

    不过……还真是别有收获。

    “裴、言。”

    女将声音冷冷的,神情也是如此。

    “女将大人,”裴言终于开口,“您可以放过我了吗,毕竟我也是一个受害的公民。”

    “受害的公民?”女将都要气笑了,她眸子放缓,好像如水般温柔,可是那可不是真正温柔的泉水,女将的眼眸里藏着最急湍的狂风骤雨。

    “是的。”裴言似乎没有要解释的样子。

    好了,果然还是拜这些所赐,这次的计划几乎是全部失败了,算了,反正遇到那条变种赤繇的时候他就已经决定撤回了。

    “裴先生,您说您是受害的公民这一点,可真是没有说服力啊,”女将眸子闪了闪,扬手示意特卫队退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女将要单独会面一个包藏人鱼的嫌疑人,但是大家丝毫不敢忤逆雷厉风行的女将,连希尔也不敢再造次,之前那小小的反抗也只是属于在女将的容许之内。

    门被合上了,人潮涌出得很快宛如他们没有出现过,这里就只剩下了女将和裴言两个人,以及还躺在地上没有知觉的亚瑟。

    裴言也抬头看着女将,他知道他们大概在暗中监视,却没有想到来得这么突然,毕竟之前他们已经跟了很久了,亚瑟也好像知道什么似的一直很从容,所以他也没有放在心上。

    这次的突然发难的确让他措手不及,女将的栽赃陷害也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室内安静得有些可怕,好像谁也不愿意先开口。

    裴言一开始也有些不解,他沉默地看了一会儿女将鸢尾花色的发丝,脑海里石破天惊地忽然闪过了什么,他万股不变的温和疏离之下终于闪过了一丝裂痕,还有些怔愣地看着女将。

    女将很美,如刀锋玫瑰。

    平常装束的她也许还像是一个任性嚣张的贵族女郎,但是换上军装的她是凛冽寒风里的玫瑰,一种刀锋与花瓣之间让人着迷的完美融洽,碎落的花瓣沾在如水的刀刃上,如鲜血的厉色。

    他忽然垂下了眼睛,大概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心头的揣测,亚瑟一直昏迷不醒,虽然知道他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裴言还是打算去看看他。

    他也想……试探一下。

    然而他刚刚走出了一步,女将就毫不犹豫抽出腰边的枪支指着他,嘴角一个尖锐的嘲讽笑容。

    黑洞洞的长枪就这么抵在裴言的面前,裴言没有动,又转回去看她。

    “哦,我的‘良好公民’,”女将昂着下巴,马尾垂在身后,神情如同高高在上的女王,“你可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了。”

    裴言不敢再动,他相信面前的人说的出就做得到。

    “好了,我们已经跟踪你们很久了,这是军方的秘密行动,懂吗?”女将歪了歪头,神色有些不屑,“显然你被这条人鱼迷惑得不轻,对他百依百顺,哦,我知道你也肯定知道这是一条很危险的人鱼,在这种情况下却依然包藏着他,夹带着这样不良的企图和私心的你,还敢说自己也是‘受害者’?”

    “是的,女将大人,”裴言重新变回那个温和疏离的裴言,彬彬有礼,“我知道他是人鱼,可是并没有人说饲养人鱼犯法。”

    “哦?”女将挑了挑眉,“看起来你是不打算认罪了?”

    “我没有罪,大人。”

    裴言看似恭顺地低下头,实则却并不打算屈服在女将的话下。

    女将轻轻地嗤笑一声,眼眸里依然是轻飘飘的不屑:“随便你怎么说吧,反正我说你有罪,你就是有罪。”

    “大人就是这样徇私枉法的?”裴言声音高了一分,一眨也不眨地看着面前的女将。

    女将拿着枪支也累了,轻巧地将枪支顺着手转了一圈,然后在头上打了一枪。

    巨大的“砰”得一声,号称最坚固金属的潜艇舱墙壁上多了一个黑色的小洞,过了三秒,才开始顺着小洞裂开,如蛛网一样,半晌后碎屑缓缓落下。

    外面被这枪声弄得有一阵的骚动,但是始终还是不敢有人进来。

    “好了,”女将又轻轻地笑了一声,“我的意思是,你有罪,你明白了吗?”

    裴言抿着唇没有说话,眼睛警惕而冷漠地看着女将。

    女将却不在乎他,手里还拿着枪抵在裴言的面前,但是她人却已经走到了亚瑟的身边。

    似乎并不在意裴言会抵抗,女将把枪直接拖在了地上,弯下腰蹲着拿枪撩开亚瑟的发丝。

    那白金色的发丝如同光一样璀璨,柔顺得没有一点瑕疵,就如何他的主人一样。

    裴言心里的疑惑更深,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女将用视线细致地描摹着亚瑟的容貌。

    女将看着亚瑟的脸,果然,亚瑟的脸失去了那双雪翠色的眼眸还是多了一丝遗憾,与记忆里那张脸不符了,闭着眼睛的亚瑟显得不那么距离感了,不再那么……不像一个人。

    女将伸出手指抚平亚瑟眉间的褶皱,裴言冷冷地看着女将的动作,忽然就笑出了声。

    女将兀然抬头看他,冰冷的眼眸顺着她狭长的眼线,那目光宛如一条阴冷的蛇。

    “女将大人,口口声声说着我被这条人鱼引诱,”裴言忍不住冷笑着,“但是中毒不轻的反而是你吧。”

    女将没有反驳,反而收起了那冰冷的视线,忽然笑了出来。

    “是啊,你说的真对啊,言言。”

    裴言呼吸一窒,那一瞬间他几乎忘了呼吸的方式。

    “言言,哎,真是好多年没有叫这个名字了,”女将歪了歪头,忽然变得很温柔,但是她笑得再温柔,也无法无视她笑容下的那条毒蛇,“真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你呀。”

    裴言看着女将,嘴唇微微翕动一下,又意识到什么似的忽然紧紧闭上。

    许多年前的纯白城堡里,笑容甜美的鸢尾花色少女替他带上领结。

    时光与她缥缈而过。

    “我第一眼就认出了你,知道吗?”女将又将视线转回到亚瑟身上,“因为你和她长得太像了,小时候我日日夜夜对着她的相册,看了一遍又一遍,就是为了不忘记她——”

    “那个给我和父亲带来耻辱和疼痛的女人。”

    裴言失神地看着一缕鸢尾花色的发丝,这是他早该想到的,没有一丝温情的所谓多年后的姐弟重逢。

    “我第一眼就认出你了,”女将仰天笑了两声,“不过我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更没想到被遗弃在第三区的你竟然还在第一区活得这么好……诶,那她呢?难道也还活着?”

    裴言想起她口中提到的女人,眼神一痛。

    女将丝毫没有放过他眼中那一丝悲恸,极满意地挑起唇角,“她死了是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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