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职业军人(35)
吉珠嘎玛解释说,这些都是负责迎亲的人,六到八个人不等,里面还要带着一名能歌善舞的人,负责在中途安慰‘抢’来的新娘子和追过来的家人,以表示队长的诚意,这样的迎亲小队全程要设9个。
陈英意动,想要提前去看热闹,林峰问吉珠嘎玛,等下送完人,车还会不会用到,吉珠嘎玛摇头不知,只说队长应该准备好了送酒水的车,用到他们车的可能性不大。
大概七点半,三海才忙完,喝过热乎乎的酥油茶进了屋,陈英早就忍不住上去和他说计划,结果和三海一拍即合,当即就拉着林峰他们下了楼。
扎西曾丁正忙活的头晕脑胀,一听他们把话说完,就点了头,放他们自行游走。
抢亲的名额最初就没预上他们,就算到时候不出席,与对扎西曾丁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得到特赦令,四个人一张张脸上兴奋得红扑扑的,冲上了车,一脚油门就杀向了准嫂子家。
清晨的拉萨阳光明媚,驱逐了夜晚的寒意,暖意融融。
他们开的快,又来的早,到了地方的时候还见到新娘家大开院门忙活着摆席,就着晨光,可以看到桌子上一堆堆的海碗叠得半天高,旁边是一坛坛的酒。
林峰他们早就得到了吉珠嘎玛的提醒,没敢下车,怕被准嫂子家的人当成客人递上哈达迎进屋子,莫名其妙的从抢亲恶人的角色变成受害者的亲朋。
四个人窝在车厢里啃着面包,眼巴巴的瞅着过来的路线,就希望车队快点儿过来。
大约快到9点的时候,准嫂子家突然喧闹了起来,接二连三的跑出很多人打望,吉珠嘎玛按着手指,发出脆响,森森的笑开了一口白牙,“我们快出场了。”
也不知道是气氛太过浓烈,还是过于紧张,或者是期盼已久,几个人都兴奋的打起了寒战,迫不及待的想要冲进去,把新娘子扛着就跑。
又过了几分钟,迎亲的车队开了过来,开得很慢,中间甚至慢到几乎要停下来的地步,林峰看眼时间,知道应该是掐着9点9分的点儿上门。
“下车。”吉珠嘎玛看到第一辆婚车开过来,马上命令到。
几个人,当即一个激灵,就冲了下去。
第一辆车开到门口,下来两个男人,林峰还记得他们昨天担任的就是娶亲人的角色,然后却被准嫂子家的人给拒绝了回来,方才有了今天抢亲的戏码。
娶亲人在门口大叫着,吉珠嘎玛解释,无外乎就是我们家的曾丁少爷看上了你家的女儿,敬酒不吃吃罚酒,爷今天就带了人抢亲来了。
接着,穿着白色藏袍带着白色毡帽的队长下了车,后面的车上也依次下来的不少的小伙,吉珠嘎玛推了他们一下,四个人跟着聚集到了队长的身后。
看着明明想要把人给娶回家,却还装逼的队长,几个小子不怕死的笑了,你推我搡的嘀咕着不虚此行,一定要留影存证,以备不时之需。
队长冷凌凌的目光扫过来,锐利的目光中带着浓厚的警告意味儿,四个小子当即决定一定要抓住队长大人的痛脚,以谋日后平等对抗的权利。
这边笑着,那边的谈判破裂,娶亲人一声大吼,怒染上了眼,轮到曾丁少爷出场了。
第38章 队长的婚礼(下)
扎西曾丁从人群里站了出来,缓缓走向新娘家的大门,身穿灰白色的藏袍,带着西部牛仔款式的白色帽子,斜肩式的设计突显出他宽厚的肩膀,毡帽压得很低,像军帽一般的带法,帽檐在眉毛上面的一点点,被锐利精神的眼睛抬起,英挺帅气。
娶亲人紧随在其后,高声唱着藏歌,大概的意思就是——美丽的姑娘,我倾慕着你,必定要将你迎娶回家,谁都不能阻挡我的爱火,等等。
新娘家冲出来一群年轻的小伙子,将门口堵了个严实,嘴里吆喝着撵人,想要把新郎官推出去。
事实上,以队长的手段,解决这些人也不过就是他打上几拳踢上几脚的工夫,但是又不是真抢,大家也就是做做样子,推搡着罢了。
林峰他们几个早就加入了推搡的人潮,里面的往外面推,外面的往里面挤,嘻嘻哈哈的大闹了起来。
三海笑嘻嘻的抱怨,这多没意义啊,队长一声令下,他们几个翻墙而入,前后夹击,三两下就摆平了。
吉珠嘎玛斜睨他,你去试试,不用嫂子家乱棒把你打出来,队长就先抽死你。
三海只觉得脖子一凉,收着脖子没了声。
这样的热闹大约持续了两三分钟,堵路的人群破开了一条口子,队长一个窜身就钻了进去,结果还有人不死心的想要把队长给拉回来,却被抢亲的人团团抱住,乱成一团,什么衣服啊,发型啊,帽子啊,全都不保。
林峰抽空回头的时候正好看到吉珠嘎玛压着人,弯身拣帽子,当看到白色的帽顶上被踩上了一个脚印,那双眼里霎时染了怒火。
吉珠嘎玛气歪了鼻子,将近100圆一顶的帽子,今天早上才带上的,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却被人当中踩了一脚,这个怒啊。
等到扎西曾丁进了房子,外面的人纷纷都停了手,盯着门口望眼欲穿。
很快,门口身影晃动,扎西曾丁抱着新娘子走了出来,美丽的新娘羞红了一张脸,队长笑得嘴都要咧到耳朵。
“噢噢噢噢噢~”
“嗷嗷嗷嗷~~”
喝彩声,狼嚎声,霎时间纷纷而起。
绕是队长,在部队里混了数年的老兵油子,也不由燥红了一张脸。
就在这吵闹的当口,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响起。
新娘的母亲扑了出来,状似疯癫般的想要将女儿抢回来。
这本来就是个迎娶的过程,可是出嫁的姑娘,舍不得女儿的母亲,从拉扯到细细碎碎的说着,当下就红了眼眶,情真意切的哭了起来。
新娘捂着嘴,忍着不想花了妆容,可是却在扎西曾丁一声情深意切的保证中,终于泪流满面。
“阿妈,达娃就交给我了,我会照顾她一辈子,不离不弃,就像咱们高原上的太阳,给她温暖和幸福。”
新娘的母亲哽咽着,在女儿的脸上眷恋轻抚,然后抬头深深的看着女婿的双目,在对方诚挚的目光中,由丈夫扶着让开了身子,留出一条通往大门的路。
扎西曾丁一路走出去,一路都有新娘子家的人出来阻拦,有持着海碗斗酒量的,有指着鼻尖大骂的,新娘开始还伤心的哭,最后哭笑不得,却还得继续干嚎出声,蹙紧的眉头清楚的表现出新娘此刻纠结的内心。
“噼里啪啦!”鞭炮声响起。
阻拦的人都让开了路,吉时到了,迎亲的队伍正式出发。
扎西曾丁喝了两海碗的烈酒,兴头正高,将新娘抱上车的瞬间,在新娘的脸上亲了一口。
“咔嚓。”陈英眼疾手快的捕抓到了画面。
几个小子也不等上车,一拥而上求分享。
要等娘家人上车,还有带嫁妆出来,耽误了不少时间,三海等不及,直接开着车跑到了前头,决定在第一个迎亲小队等人,陈英和林峰拿着摄像机站好位,等着拍摄接下来的画面。
就见,远处的迎亲车队开到这里停了车,迎亲小队撒着彩卡,在歌声的祝福中挨个儿车送上了酒,车队才继续往下一个站开去。
一路断断续续的,热热闹闹的,极具民族特色的婚礼让林峰他们着实的开了眼,纷纷表示以后娶老婆也要搞成这样的,吉珠嘎玛勾着嘴角笑,“见没见过骑马结婚的?等我结婚,办个最古老的婚礼,骑着高头大马,抱着我的新娘,疾驰在草原上,闪瞎你们的眼。”
将新娘接到家之后的程序就与外面的差不多的,娘家人挑剔着新郎家这不好那不好,接着由新娘的舅舅出来做中间人,然后一大帮子人热热闹闹的杀到定好的酒楼吃席,当然席间依旧也要闹上一闹。
不过林峰他们由于上席坐着的那些首长们,表现的成熟稳重,斯文有礼,可是一到了半夜,他们这些小的闹洞房的时间,所有人都是满血满能量满BUFF,折腾得队长和嫂子几乎都要跪地求饶,才肯罢休。
队长不要脸的说要秋后算账,开了学,让他们把皮子都给绷紧了!
四个小子知道队长说出了这句话,差不多也是到了底线,于是不再闹腾,临走前还特猥琐的向队长递了个眼色,方才出了屋。
队长抱着自己的媳妇儿,笑道,“臭小子们,都被我给惯坏了,你出出主意,回头我收拾他们。”
达娃抿嘴轻笑,娇媚的脸蛋染上了绯红,月夜之中,娇美如斯。
还有三天就要到年三十,婚礼的第二天,林峰他们就向队长告了别,开始往回赶,不过这次却只有三个人。
陈英怕时间不够,所以直接坐飞机回去。
于是,少了陈英这个活宝,回去的路上大家显得安静了不少,偶尔谈谈这次西藏之行的想法,偶尔谈谈军校,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平平安安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欢欢喜喜过了个新年。
下半学期,新学员们明显的感受到军体课的强度和军事知识都有了相当程度的加大深入,而吉珠嘎玛也在这一年,如愿的提为了学员干部,当然,林峰副队长的职位他依旧没有抢到,不过竞争依旧,却丝毫没有损害他们之间初初诞生的友谊,并在这半年加以稳固成长,直到后来,吉珠嘎玛几乎将他们寝室当成自己家在玩,随时过来就可以打开一个本子上网。
当然,用三海的话来说,友谊个屁友谊,这小子就是当这里是网吧,当我们网管,还他妈的得管水管饭的那种!
对于吉珠嘎玛而言,新生一年绝对是完美的,如愿的交到新的朋友,遇见脾气相投的兄弟,自身的成长成熟,都让他由衷的喜悦着。
但是……
但是,在接下来的数年时间,这二年级上半年却被吉珠嘎玛咬牙切齿的称为黑色半年。
当然,更多年后,当他经历了更多的事,最终收获了爱情的时候,他却将其称之为我的那半年,播下种子的那半年和我们注定的那半年。
新学年,新人新气象。
昆明陆军学院再次如期的收到了一堆来自各个大学的合作军训邀请,而军校的首长们照例再次翻了昆明大学外国语系的牌子。
林峰刚刚回到学校,就接到了准爸爸,扎西队长的命令,要求由他牵头,协同卞海、赵海松、王涛,带领一个排得大学新生进行军训。
而吉珠嘎玛身为学员干部,亦被安排了另外一个排得军训指导。
三申五令,不许和学生谈恋爱,不需和学生私下接触,不许漏电话号码。
回去的路上正好碰见今年的新学员们第一次野外生存回来,住宿楼下一张张显着疲惫和稚气的小脸好奇的张望过来,一群人抬头挺胸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
上了楼,所有人一分散,三海装逼的脸就松了,一头雾水的问道,“诶,疯子,外校的军训是我们带的吗?”
“你以为队长爱你,给你制造泡美女的机会才让你带呢?”林峰挑眉,笑道。
三海摸着后脑勺,蹙紧了眉头,“我也知道啦,就是问问。”
吉珠嘎玛不屑的扫了三海一眼,“我们学的是什么?不就是军事管理?由老兵带新兵的传统早在部队就有了,让我们这些老兵带带外校的军训,说明白了就是给我们一个实习的机会。看到没?”吉珠嘎玛用下巴点了点四散得人影,“与会人员全是这一届的学员干部。”
“就你懂得多!”三海竖起眉毛,在吉珠嘎玛的后背推了一下,“滚回自己寝室去,别想再拿我电脑泡妹子。”
吉珠嘎玛看向林峰,林峰装模作样的想了一下,摇头,“我得支持自家人,只能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