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伴侣,这个反派也可以不当(150)
他披着浴巾,去冰柜里拿了一瓶水,仰头一口气喝了半瓶。
又捏着瓶子,坐到落地窗旁的椅子上,慢慢擦干头发。
身旁窗帘被微风吹动,某一刻,于实擦拭头发的动作停了一停,随即如常动作。
但闯进他屋子里的人不知收敛,也不知道自己早已经暴露,坐在他对面的床上,托着腮观察他,看着看着喉结滑动。
感受到对方在他胸口肩膀腰部的视线,于实起身去穿了件T恤,坐回椅子上继续擦头发,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擦着头发,看某只蝴蝶悄悄走过来,绕着他转了一圈又一圈,对他很好奇似的,不仅观察,还凑到他的后颈去嗅,都快趴到他身上了。
于实忽然开口问:“你还要看多久。”
风雪乡吓了一跳,惊讶说:“你看得到我?”
于实放下浴巾:“你不认识我吧,为什么到我这里来?”
风雪乡走到他面前,在他的注视下逐渐有些紧张,忽然讨好说:
“我不记得为什么会喜欢你,但我记得我喜欢你,爱你。”
于实的目光微微动了一下。
“我看到你就觉得很安心,之前很着急,看到你也不觉得焦急了。”
风雪乡问:“他们说,你叫周识,是吗?”
于实回答:“我叫于实。”
“于实……于实。”风雪乡眼睛亮起来,“我记得这个名字!”
他也不问为什么于实有两个不同的名字,看于实气息和缓了一些,立刻本性爆发,露出难受的表情说:
“刚才你不理我,我觉得很害怕……阿实。”
这个称呼脱口喊出,风雪乡心里觉得更加满足,不像刚醒来时那么空荡茫然了。
“几个月以前,我对你说,不记得也没关系。”于实缓缓说,“但是刚才听到你问我是谁,忽然觉得很难受。”
那一刻,他比想象中更难以平静,所以一言不发离开。
他没有做出什么可怜痛苦的模样,但风雪乡听得心里骤然缩紧,刚才特意装出的彷徨可怜顿时变得真实起来,还添了几分焦急。
“不要伤心!”风雪乡急急嚷道,抓住于实的手,又柔声祈求,“不要难过!”
听面前这人说一声难过,他恨不得立刻做点什么让他高兴起来。
心里有种扭曲的欣喜和很多惶恐急躁,让他维持不住表情。
“因为有些生气,我本来没想来见你。可是又担心你突然提前醒来,是不是有哪里不好。怕你醒来后,不止忘了我,还忘了其他的事,一个人害怕不安。”
于实任他牵着,一句句说。
风雪乡心口涌动着许多莫名的情绪,眼睛一眨,滚落两颗泪珠。
于实抬手擦过他的脸颊:“你总是知道怎么让我心疼不舍。”
“于实……阿实……”风雪乡讷讷喊。
“身体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于实问他。
风雪乡摇头。
“让我看一看。”于实坐在宽大的椅子上,轻声说,“你自己把扣子解开给我看。”
风雪乡乖乖解开扣子,于实扶着他的腰,看见他腰间一条鲜红狰狞的痕迹,几乎要将他从腰部截断。
他明白这是上次化蛹失败中途挣脱开留下的痕迹。
俯身在上面亲吻了一下。
风雪乡浑身一颤,感觉他拇指摩挲着腰上的红痕,浑身都麻痒起来。
“自己清醒过来,是不是很累,很辛苦?”
再听他这样温柔询问,风雪乡整个人都受不了了,泥一样软下来搭在他身上,纠缠着把人抱住,喃喃说:“我不记得了,不累,也不辛苦。”
第102章 于实48
风雪乡仰躺在床上, 眼神闪动晶莹,脸颊微红。
“阿实。”他低声呼唤,带着些忍耐不住的祈求。
“不要动。”于实坐在他身上, 一手就将他微抬起的上身按了回去。
他温柔又仔细的询问风雪乡现在还记得什么。
“所以姜芒你也有些印象……嗯, 风载行也记得, 记得之前他说可以带你去寻玉书?”
“是,他说自己是离朝时人,是鸱衡的弟子。”风雪乡说, 忍不住又动了动, “阿实, 我难受, 我……”
于实将他牢牢压制住,笑笑说:“不是说了不要动吗。”
他又继续问,如果风雪乡老实回答了, 他便不疾不徐地满足他一会儿。
风雪乡这不上不下的,被折腾得不轻,只是看着于实那张脸,他又生不起气,反而觉得心里酸软麻痒,各种滋味混杂。
就是风雪乡再怎么露出可怜的模样,于实也没让他舒坦, 一会儿又向他问起:
“所以雪乡接下来要怎么做?”
风雪乡眼睛都红了,气息急促说:“我、我就陪着你, 我一定会想起你的,所以, 不要这样……”
他伸手要扶于实的腰,被他攥住手指按在被子上。
于实用指节轻轻敲击他的胸口:“我不是在问这个。你是听不懂, 还是在敷衍我?”
“不是,玉书我会全部拿到手,我能感觉到,等玉书齐全,对我很有好处。”
于实看他咬唇忍耐得狠了,俯身亲了亲他:“还有呢?”
“还有风载行身体里的老鬼好像跑到风载音身体里了,他很危险,所以你不要接近他,他说不定会伤害你。”
风雪乡这点小心思,于实看出来了。
风雪乡不想提起风载音,所以有意避开,但现在既然提了,他就连连说了好几句风载音的坏话,又骗又哄地希望让于实不要再理会风载音。
于实想问的都差不多问过了,最后,他摸着风雪乡的脸颊问:“还记得雪山吗?”
风雪乡从他的神情中意识到什么,一时犹豫没有回答。
他总能捕捉到他人细微的情绪变化。
有心想哄于实,谎称记得,又怕于实多问几句露馅。
苦思冥想在贫瘠无聊的模糊回忆里搜寻很久,都没想起雪山相关的画面,最后只好说了真话。
“我好像,不记得。”说完,做错了事般看着他。
于实看他这样,反而低笑一声,安抚说:“等到夏天,我们再去一趟吧。”
这么贴心温柔的话语和态度,却在其他地方故意折磨他。
风雪乡确信,于实就是在故意折磨他。
只可惜他不敢怒又不敢言,实在忍耐不住了,不管不顾地抱住于实换了个身位。
于实这回倒是没有阻止他,含笑让他动作,手伸进他的长发里,从他的后颈抚摸而下。
风雪乡肩上垂下的凌乱长发,黑蛇一样在他胸膛游动,触感微凉柔滑。
风雪乡的眼睛也很黑,眼睛里欲望惊人,朝他笑时,唇色比一般人更红一些。
风雪乡真喜欢他这样看自己,专注的,喜爱的。像平静又深沉的海,包容又能将人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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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舅不是不记得你了吗,为什么我感觉他反而对你更痴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