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星际复兴魔法(145)

　　但归根到底, 都是那家伙惹出来的麻烦吧！
　　想到这里，谢尔菲提的底气又足了不少，打算直接和黑泽摊牌。
　　可一见到黑泽本人的时候，他马上就萎了。
　　精灵开始心虚地找聊天的开场白, 眼睛乱瞄。
　　就是这一瞄，可让他发现不得了的东西。
　　赤色砂石、人鱼泪珠、血珊瑚、欺诈枯木……
　　“你是在制作巫妖的命匣？”谢尔菲提脱口而出。虽然他的炼金术一般般, 但见识可不少, 一眼就道破了黑泽此刻正在忙碌的事情。
　　黑泽大手一挥, 地面裂开一道口子，将满地的炼金材料吞进去, “听说你带了两个精灵幼崽回来。”
　　“不行吗？”谢尔菲提心里打鼓。
　　“当然可以，但我得提醒你，大概没有人能够腾出手来帮你带孩子。”
　　“我也不想带孩子……但母树如今太虚弱了，”谢尔菲提的失落几乎化为实质，“我不清楚母树到底在想什么，好不容易有了稳定的魔力来源却没有用来修养自身——反而将沉眠的精灵幼崽唤醒了。”
　　“也正因为魔力并不充足，幼崽们没有得到该有的传承记忆，也没有魔导师的实力，如今他们顶多算个魔法学徒，放任他们在族地里的话肯定活不过一个月。”
　　就是因为幼崽弱小得可怕，谢尔菲提本来半个月的假期才不得不一拖再拖，直到他认为幼崽们的情况完全稳定下来了，才重新踏上归程。
　　“但这并不完全是我的责任，”精灵逐渐理直气壮起来，“你给精灵之森招致了灾难，我带我的族人回来避难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嗯？这也能赖到我的头上？”黑泽觉得谢尔菲提在血口喷人。
　　谢尔菲提掏出了一个被树叶包裹的小罐子，“我遇见了奇怪的事。”
　　树叶被魔法牵引，慢悠悠地进入了黑泽的领域，在它进入的瞬间，黑泽就感受到了熟悉的危机感。
　　“又是美神的眼泪啊，”黑泽都快觉得腻味了，“【祂】就没有其它的把戏了吗？”
　　谢尔菲提狐疑：“你最近见过这玩意儿？”
　　“说说看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谢尔菲提：“有人冒充母树的意志，试图诱骗我将这瓶药剂投放到你的领地的水源里。还好本精灵聪明伶俐，一眼就识破了它的阴谋。”
　　但放任自己的族人和一个胆敢冒充母树的危险人物在一起，是绝对不可能的！
　　要知道精灵族地的隐秘程度——就连世界之眼也无法探查到具体的位置，那可是全知之神的眼睛！
　　但如今，一个未知的【东西】居然悄然混进了他们的族地，实在是太可怕了！
　　因此，谢尔菲提连犹豫都不曾有过，立刻带上族人回到了黑泽的领地。
　　黑泽似乎有点意外：“凭你的脑子居然能够发现它是假冒的？”
　　谢尔菲提愣了一下，立马暴跳如雷：“黑魔法师，如果你那天被打死我可真的是一点儿也不意外……我自己的母亲我还能认不出来吗！”
　　“是这样吗，看来我以前一直低估你了。”
　　谢尔菲提：……直觉告诉他这并不是道歉：）
　　对于美神的眼泪，黑泽已经能够轻车熟路地处理了。
　　谢尔菲提看着黑泽熟练地刻画下封印的魔纹，布下结界，最后丢到异次元空间中，忍不住道：“怎么你看起来很熟悉这种东西的样子。”
　　因为亚斯兰特就带回来过。
　　谢尔菲提努力竖起耳朵，身为游侠的良好视力让他看清了黑泽的唇瓣似乎动了一下，可最后却连一个音节都没有发出。
　　摸不着的头脑的谢尔菲提打算问问他刚才准备说什么，但显然黑泽没有给他这一个机会。
　　黑泽：“同样的招数不可能在我这里生效两次，比起在我这里下毒，我猜测这是声东击西。”
　　“……你是指？”
　　“谢尔菲提，你离开前，确认你的母树还好着吗？”
　　这一句话让谢尔菲提脸色大变，生命之树是精灵族的生命来源、是孕育他们的母亲，如果潜伏在哪里的【东西】要对生命之树下手……精灵的眼中第一次出现了凶光。
　　“那东西是什么，我去宰了他。”
　　“神。”
　　“是神又怎么样……”谢尔菲提战意十足，忽然，他才意识到黑泽刚刚说的是什么。
　　谢尔菲提脸上的怒意一点点变得僵硬起来，开始认真思考神明是他这种七千岁的小精灵能够杀死的吗？
　　“放宽心，只是我的猜测而已，”黑泽假惺惺地安慰，仿佛刚刚把谢尔菲提吓成那样的人并不是自己，“具体是什么东西还需要他现身才能确定。”
　　“那母树怎么办？”
　　黑泽示意让他登上游戏界面，“既然我能开辟出一条特定的魔力通道滋养生命之树，那就意味着生命之树的动静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生命之树在一个黑魔法师的掌控之中？
　　太可笑了。
　　谢尔菲提本能地感觉到抗拒，但也明白此时没有更好的办法。
　　“黑泽，你会保证母树的安全吗？”
　　“当然，这算是员工福利。”
　　谢尔菲提的眉头依旧紧皱，“既然是神，那么他为什么会盯上母树，母树对精灵族以外的种族并没有什么用处，又或者说，其实是盯上了你？”
　　他可没忘记，那个【东西】一开始是想让自己给黑泽下毒来着。
　　“你带来的毒药对我根本造不成任何一点儿伤害，至于生命之树，”黑泽笑了笑，“我相信他的确是想对生命之树做什么坏事的，至于目的……大概是想逼迫我出手，看看我如今的魔力还是否足够催动【时间的权柄】。”
　　谢尔菲提没有怀疑黑泽的话，在爱科称呼黑泽为‘混沌时间之主’的时候，他对黑泽的能力就有了大致的猜测，而自己的死而复生的真相也随之浮现。
　　谢尔菲提：“我思考过那个【东西】会伤害母树的可能，但很明显，他将美神的眼泪给我的时候我根本无法锁定它的存在，这意味着那是我对付不了的东西，与其白白送命，我相信只要我能够回来，你就可以帮我救回母树，对么？”
　　谢尔菲提看着黑泽，把最后一块拼图补上：“它让我下毒是假，实际上是想摧毁母树，而如果我来求你，你大概率……虽然我很不想信任一个黑魔法师，但我觉得你大概率会倒流时间，将母树救下。”
　　“那个【东西】在试探你的力量还剩下多少。”
　　谢尔菲提明白，自己成为了黑泽与神秘人之间博弈的棋子。
　　黑泽没有必要在他面前遮遮掩掩：“猜对了，但没有奖励。你的母树的不会有事，因为……”
　　黑泽依旧是尽在掌握之中的态度，狡猾得很：“我问地精们借用了一点儿血，当作施法材料用在生命之树上。地精是绝对禁魔的种族，这是连神明也需要尊敬的事实，它大概连靠近也做不到吧。因此，你最好提着两个花篮和水果，去感谢依玛卡。”
　　黑泽一合掌，不知道在对谁说，“很抱歉，试探失败了。”
　　谢尔菲提终于真正地松了一口气：“谢谢了，黑魔法师。”
　　“这可真不像你这张嘴能够说出来的话。”
　　可这次，谢尔菲提没有被激怒，“这是另外一件事。母树因你而被盯上，这是你应该做的。我感谢的是你将我带回人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应该是寿终正寝地死去，而你，倒流了时间将我拉了回来。”
　　黑泽点了点头，臭不要脸：“举手之劳。”
　　谢尔菲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对于黑泽的忌惮又多了一点：“我在世时一共活了七千年，而晋升至史诗级魔法师大概是三千岁，也就是说我还有大概四千年可活。你的魔法并不能改变我寿命的极限，按照如今阿斯加德的情况，我并不确定在我死去之前，母树能否恢复成记忆中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