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少年(124)
身着高定礼裙的女模,将怀表挂在腰链上,定步时优雅执起,在美丽之外又多出了控场的气势。女士的珠宝不再仅仅是装饰,也是把控时间的工具。
手持昂贵手包的女模,打开迷你小包,拿出璀璨夺目的珠宝怀表看时间,矜贵程度瞬间翻倍。
……
一场大秀,众人目不暇接,无不被那设计精巧的怀表所折服。有人敏锐地察觉到,这场大秀将带来一场新的时尚风潮。智脑时代,手表被迫淘汰,百年前的怀表,通过时尚的轮回,重新回到奢侈品的舞台。
所有的成品手作珠宝怀表,当场售空,另外还接到了无数预订单。
在大秀最后,身着纯白色灯笼袖衬衫的明砚,在队伍的最后缓步走到台前。没有任何的饰品,也没有高定礼服,只有柔软如天鹅羽毛般的白衬衫,却让他看起来像巡视领地的国王。所有的高级西装、华丽珠宝都黯然失色。
明砚站在台上,缓缓行了一礼。灯光照在那双漂亮的眼睛上,比任何宝石都耀眼。
所有观众起身,掌声雷动,响彻上万平的会场,经久不息。
陆鱼愣了一下,才跟着站起来,痴迷地看着台上光芒万丈的。这才是真正的明砚,那个自信、骄傲、让他一眼沦陷的贵公子,那个惊才绝艳被无数品牌争抢的设计天才!
作者有话说:
注释①: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摘自《明日歌》明代·钱福。前文提到过,这是明日表业的广告词。
第121章 知己
大秀过后, 是品牌晚宴。定下了昂贵产品的客户、时尚名流、超模等,都会参加。
觥筹交错,珠光宝气, 衣香鬓影。
陆鱼举着一杯无酒精气泡水, 微笑着看明砚被众人簇拥着谈笑风生。他再也不是那个在晚宴上担惊受怕的落魄少爷了, 他是所有人的焦点。
明父端着一杯红酒,缓步走过来跟他碰杯, 问他:“怎么不喝酒?”
陆鱼喝了一口气泡水说:“我今天晚上是您和砚哥的专属司机,不能饮酒。”
老丈人微微地笑,抬头瞧见老朋友, 立时举了举杯。老朋友过来打招呼:“知故啊, 恭喜恭喜。”
陆鱼反应了一下, 才想起来这是老丈人的名字——明知故, 先前在明日表业相关的新闻上看见过一回。当时他还在心里犯贱嘀咕,想问老丈人是不是还有个弟弟叫明知问。
“这都是孩子的功劳,”明父乐呵呵地回应, 抬手拍拍陆鱼的后背,给他介绍,“小鱼, 这是李伯伯。”
陆鱼惊讶了一瞬,赶紧打招呼。
老丈人跟朋友碰了一下杯, 笑着说:“李家也是做传统行业的,不过他家小儿子李英俊在做智脑游戏, 跟你应该能聊得来。”
李伯伯笑着说:“咱们这些老头子, 跟不上时代了, 得靠年轻人才行。小鱼和阿砚都年轻有为, 比我家那个混小子强多了。哎呦, 到现在都不肯结婚的,愁死我。”
陆冬冬在隐藏耳机里提醒:李英俊是做恋爱向智脑游戏的,公司名叫英俊游戏,生意还不错,在恋爱类游戏里排前三。
陆鱼立刻道:“李伯伯太谦虚了,英俊游戏可是行业里的翘楚。”
李老爷子顿时喜笑颜开,明父冲陆鱼微微点头,对他的表现很满意。
晚上回到家,两人都很兴奋。
陆鱼开心地跟明砚分享:“爸爸介绍人脉给我了,砚哥,我好幸福。”老丈人这是公开承认了他的身份!
明砚喝了点酒,白皙的脸泛着红晕,笑眯眯地拍拍陆鱼的脑袋,摇摇晃晃地往更衣间走。柔软的衬衫随着摇摆,背影宛如跳探戈的王子。
陆鱼看得心痒痒,伸手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轻蹭着那热乎乎的脸颊:“先别换,这衣服好看,让我多看会儿。”
明砚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仰头瞧他,一直笑:“只有衣服好看吗?”
客厅明亮的装饰灯,照在那扬起的精致小脸上,眉梢眼角都映出了红色,连耳朵都透着粉,看起来有一种晶莹剔透的美。
陆鱼呆住,断定明砚这是喝多了。这种直白撩拨的话,平时他是绝对不会问的。
“当然是因为穿衣服的人好看。”陆鱼低头,亲了亲那带着酒香的唇。
明砚嘿嘿笑。
陆鱼抱起他,放到沙发上,拿了条温热的毛巾来给他擦脸擦手。
明砚乖乖地任由他擦拭。等擦完每一根手指,他抬起微潮的指尖,摸摸陆鱼的脸说:“小鱼,我很高兴,明家活过来了。”
“嗯,我也高兴。”陆鱼蹭了蹭贴在脸上的掌心。
“其实,不只是你灵感枯竭,”明砚捧着那张俊脸,用拇指轻轻描摹陆鱼的眉眼,“我也是。我一度以为,这辈子都设计不出超越七重海的作品了。谢谢你回来,我的缪斯,我好爱你。”
陆鱼仿佛变成了石膏雕像,一动也不会动了,由着明砚摸遍整张脸,哑声问:“你是说,我是你的缪斯?”
明砚笑得有点憨,用力点头:“嗯。”
陆鱼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巨大的惊喜灌满周身,让他喘不上气。缪斯,是艺术家对灵感源泉的最高赞誉。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成为明砚的灵感来源。他这么平平无奇,又作天作地……
“你一定是带了八百米厚的滤镜。”陆鱼小声说。
明砚有点迷糊,没听清,带着点鼻音含含糊糊地问:“什么?”
“没什么,我也好爱你。”陆鱼吻住了他,轻轻吮吸,想知道吐出这般甜美言语的唇是否也像蜜一样甜。
穿着纯白柔软衬衫的手,抓住了沙发靠背顶端,像被钉在天鹅绒上的蝴蝶,挣扎,震颤,脆弱又瑰丽。
花闻远看看在沙发背后弹来弹去的两位兄长,很是不解地问:“你们在做什么?”
陆冬冬被撞起来,在空中摇摇尾巴:“拍球。”
花闻远“啧”了一声:“幼稚。”
然后,变成了三只球在沙发后面弹来弹去。
次日,明砚还有很多表业那边的工作要做。订单安排、品牌拓展计划、杂志采访什么的一堆事,暂时去不了沉鱼。
陆鱼有点担心他,轻轻揉了揉那劲瘦的腰,后悔道:“昨天晚上不该冲动的。”腰酸背疼地面对这么高强度的工作,一天下来明砚怕是会吃不消。
明砚伸了个懒腰,笑着说:“没事,我感觉好得很。”
心情好,身体上只感觉到轻松愉悦,一点点酸疼并不要紧。
陆鱼奇怪地挤挤眉毛:“看来我还不够努力,今天去举铁。”
明砚斜睨他一眼:“对了,有个事跟你商量。我要重启工厂,做不带珠宝的怀表。机器需要改换,很多设备也得更新,我那两亿可能不太够用了。”
这些日子办秀、做广告、装修门店,那两亿已经花了七七八八。昨天虽然收到了很多订单,但那些定金只够订单里的成本,并没有多余的钱来升级工厂设备。
陆鱼想也不想地说:“我换的两亿不也在你那里吗?”为了不让明砚觉得有负担,他也在融资的时候出让了等量的股权。
明砚露出个略显狡黠的笑:“我就是想用那个钱,跟你说一声。”
陆鱼听到这话,顿时笑起来,美滋滋地说:“尽管用。”砚哥终于不跟他客气了,甚至学会了主动打他钱的主意,真不错。
明砚看他那傻乐呵的模样,伸手捏捏他的脸:“你这样的小傻瓜,幸好是遇到我。换个人,把你骗得内裤都不剩。”
陆鱼:“那你骗呀,来来,内裤拿去。”说着,就拉着人家的手往自己裤子里面伸。
明砚抽手闷笑:“我不要,哈哈哈……”
玩闹过后,两人各开一辆车分道扬镳。
陆鱼自己去上班,颇感寂寞,跟两个儿子抱怨:“我终于体会到上班的痛苦了,没有老婆陪着,上班跟坐牢有什么区别?”
冬冬连接了车载音响,脆生生地说:“爸爸,你有我们陪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