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渣攻又在滑跪(93)
“又去打牌,又去打牌!这日子我是过不下去了!是,今天没输,昨天呢,前天呢?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能天天赢吗?!”
“你能不能把打牌的劲儿放在正经工作上?一个大男人天天指望着牌场进账,你打牌能养活我们一家吗?你打牌能让宁宁上好学校吗?能供得起宁宁以后上大学吗?以后到了学校,别的孩子都学这个学那个,你儿子钢琴钢琴学不起,武术武术没钱报,人家穿名牌去夏令营,宁宁怎么办?眼睁睁看着吗?!”
据说她在结婚之前不是这样的,也是精致无比的月光族,结婚之后跟顾建文也是什么都不想,哪怕每天跟着顾建文喝稀饭吃米线,也从来没觉得委屈。
但是有了顾今宁之后,她忽然就变了,她总想给自己的儿子最好的,买各种各样好看的衣服,带着顾今宁去拍各种各样的照片,她总是说,有这样漂亮的孩子,就应该要给他全世界最好的一切。
再然后,他们就发展到了吵架,分房,决裂,离婚。
再再然后,他们有了彼此的生活,曾经作为家庭核心的顾今宁,成为了可有可无的存在。
顾建文很快提着褪好的肉鸡回来,道:“走地鸡没了,我订了两只,过两天来拿,高考前咱们好好吃一顿。”
顾今宁点点头,接过来放在了自己脚下。
以如今的眼光去看孙艾秀和顾建文的这段婚姻,顾今宁其实觉得离了挺好,他们的确不合适,即便勉强在一起,日子也一定是鸡飞狗跳。
他也很清楚,幼年的一切已经回不去了,不管顾建文如今对他怎么样,都掩盖不了自己早就没人要的本质。
就这样一直保持着互惠互利的关系也挺好,至少看上去,也算是有个家。
接下来的两天,顾今宁一直在全力备考,但他也有好好的安排时间,避免给自己太大压力。
顾建文听说隔壁高考的前一天都给孩子准备了丰盛的大餐,决定让顾今宁也有一个完整的高考经历,一大早就开车去了市区的大超市,准备做一桌子硬菜,表达一下破釜沉舟的决心。
顾今宁也是起床之后,从顾安安那里听说的消息。
彼时顾安安正蹲在桌子前摆弄着自己的香薰蜡烛,几个一起点,香的顾今宁眼前发昏,只好重新上了楼。
刚来到楼上,放在床上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许曜打来的:“我刚才给你发消息一直没有人回,所以我就打电话来了。”
这两天许曜给他发消息有些频繁,今天显得好像更为急迫了点,顾今宁道:“我刚才下去吃了早饭,有事吗?”
“没……”许曜顿了顿,道:“我就是想着明天就要考试,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宁宁,我们今天一直保持联系好吗?”
顾今宁没办法,只好道:“好。”
接下来,许曜几乎一直隔五分钟跟他发一条消息,顾今宁一旦隔了十分钟不回,他就马上来打电话,整个就像个热锅上的蚂蚁。
顾今宁只好不管他说什么,都回,然后呢?挺好的,知道了,嗯嗯嗯。
他觉得许曜有点紧张过头了,虽然觉得他有点烦,但想到高考也就这么一次,就勉强接受了这一点。
“再买两瓶鲜奶。”顾建文来到冷藏区,从里面拿了两瓶鲜牛奶,道:“早上给孩子们热着喝。”
发现苏桂兰脸色不愉,又加了一句:“安安也应该好好补补。”
苏桂兰一脸没好气:“我还当你已经忘了自己还有个女儿。”
“哎。”顾建文一边沿着冷藏区看还有什么要买的,一边道:“宁宁现在保送江大了,你想想,我们现在对他好点,他以后要是进了大公司,还能薄待我们啊?”
“哎,这个养乐多……”他伸手去拿,却忽然有一只手和他同时伸了过去,顾建文定睛,一眼对上余善德的目光,两人轻松的脸色不约而同地变了。
苏桂兰推着车子停下脚步,顾建文直接用力,余善德寸步不让,两个男人的手同时抢夺着一排养乐多,大力使得盒子正在被缓缓捏扁,外面的包装也在逐渐拉开。
“爸!”一个稚嫩的声音忽然传来,余奇妙跑了过来,看到顾建文,就愣了一下,然后道:“顾叔叔好。”
顾建文笑了笑,道:“妙妙好。”
余奇妙看了一眼即将被捏爆的养乐多,伸手拉住了余善德的手,道:“爸,妈让你去那边看虾。”
余善德冷冷道:“你不是最喜欢喝这个了吗?就剩这一板了,拿着。”
顾建文看了一眼余奇妙,带着些火气地松了手。
余奇妙伸手接过去,眼珠在两人之间看了看,忽然跑向了苏桂兰,把那仅剩的一排养乐多放了进去,笑道:“给安安喝吧,我家里还有。”
她一边说,一边去拉余善德,余善德黑着脸,道:“你让她干什么?!”
“走吧爸爸。”余奇妙抱着他的手臂往一边扯,另一边,察觉到这边动静的余正奇忽然走了过来,皱眉道:“怎么了?”
“没什么。”余奇妙用力推着他们,道:“走吧走吧,我们去那边。”
一边推,一边不忘对顾建文挥手:“顾叔叔再见。”
顾建文只能挥手告别。
“随便买点回去吧。”苏桂兰低声说,明显心情也变得不太好。顾建文嗯了一声,抬步往水产的方向走,前方余善德忽然回头看了一眼,眉头皱起:“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顾建文脸一黑:“我也正好要去那边而已,谁稀罕跟着你们?”
“是啊!”余奇妙马上道:“宁哥哥也要高考了,顾叔叔肯定也想给他买鱼补脑嘛。”
顾建文心里顺了一点,走到水产区的时候,孙艾秀果然正站在肥美的大虾旁边,曾经的夫妻两人对视,表情都不约而同地染上了阴霾。
苏桂兰忍不住道:“不买虾了,买点鱼就行了。”
顾建文嗯了一声。孙艾秀攥着包,眉心拢着,等他快要越过自己的时候,忽然开口道:“宁宁到底准备上哪个大学?”
顾建文还未开口,苏桂兰便带着些情绪地道:“你当娘的都不知道自己儿子保送了吗?”
孙艾秀愣了一下,这时,余善德和余正奇也都走了过来,听到这一句之后,余正奇率先道:“他不是放弃江大的保送了吗?”
苏桂兰和顾建文同时一愣,余正奇已经接着道:“我就说他脑子是不是有病,我他妈想考江大人家都不收我,他倒是好,千辛万苦获得的名额说放弃就放弃?我就纳了闷儿了,你们一家人没有一个劝他的吗?他江大都看不上,是想考火星去吗?”
他语气里带着愤怒和郁闷,余善德听的憋屈,道:“闭嘴!”
孙艾秀却意识到了什么,她当即直视顾建文,道:“我一直听说你对他不太上心,还以为是外面瞎传的,你完全不知道他放弃保送的事情吗?”
顾建文懵了几秒,有一瞬间似乎不知道怎么面对她,苏桂兰当即道:“你倒是对他上心,不是说要跟着你过好日子的,送回来干什么?”
孙艾秀抿嘴,余善德道:“他在我这儿呆不惯才送回去的,这儿子跟着亲爹,总比跟着继父要好吧?怎么,顾建文,你一个当爹的,不会由着他让继母磋磨吧?”
顾建文脸色逐渐冰冷,道:“我自己的儿子,我知道怎么养。”他望着孙艾秀,道:“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孙艾秀,当年非要离婚的是你,是你不许他留在顾家,我爸对他那么好,你就忍心那么伤他,结果呢,觉得他坏了你的好日子了,就把人像垃圾一样扔回来了,孙艾秀,你真是我见过最恶心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