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真肯嫁我啊?!(4)
武器,魔息,附魔,天赋,这意味着更大的自由度,和更多样的组合,哪样对于宁沉都是无比新奇的体验。
宁沉没有亲人,他从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只能依靠自己的爪牙生存下去。
于是他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怎么翻找吃的,怎么找能够避开下雨刮风的犄角旮旯以作休息,怎么在打架中保护要害,怎么学会反制。
宁沉在吃食被抢走,被羞辱被唾骂被大声嘲笑的时候,想的是先选一个他看的最不顺眼的,然后立刻上前死死逮住他发疯狂揍。
宁沉自己浑身青一块紫一块,脑袋还流着滴滴答答粘稠的血时,想的是下次被群殴的时候即使抱头蜷起护住要害,怎么找角度狠狠踹断别人的子孙根。
宁沉在摸爬打滚中长大,后来成年以后,他觉得自己大概也不是什么正常的人,毕竟没有正常人会把打架当成一件和吃饭一样平常且必要的事情。
时刻磨尖爪牙,进入战斗,利用战斗,乃至于沉迷战斗,已经成了野兽生存的本能和消遣。
大抵宁沉天生就不适合顺从和听话。
他不惧怕疼痛与死亡,不惧怕深到绝望的黑暗与烧穿心肺的饥饿。
只有凛冽的交锋和悍然的碰撞,才能在一瞬间点燃他浑身的血液,让他兴奋得连指尖都在为即将到来的对抗发抖。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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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在空中的人一身鎏金玄衣,身形高大修长,领口银饰细链细碎叮响,暗红的锋利眼眸盯住下面的人,巴掌大小的银枪在指间灵巧地转着。
眼见没人动手,宁沉心道难不成是自己刚来,没什么威信,所以大家都不服?
既然不要先手,那他可就不客气了。
不动的时候宁沉压根感觉不到魔息的存在,然而当他有意识地调用的时候,却发现体内无处不在的魔息便开始随着他的意志缓缓流动了起来。
那是一种很难形容的感觉,宁沉试着把魔息引入手中的银枪,只见那巴掌大的银枪忽然在他掌心拉长变大,化出几乎一人高的长度,银枪枪头是多面的菱形,每一面都折射着耀眼的白光,锋锐的枪尖让人望而生畏。
魔族对于同类的魔息极为敏锐,几乎是宁沉将魔息引入银枪的那一刻,他们就感受到了来自血脉深处的压迫气息。
这一动作像是终于引爆了魔族们紧绷的神经。
就说,魔尊怎么可能发大善心,不过还是借着莫须有的由头铲除异己罢了!
手持双斧的粗壮魔族被宁沉的魔气一激,激灵之下也瞬间释放出了自己的魔息。他咬牙向前踏了一步,气沉丹田,大喝一声,抬起沉重双斧,就向宁沉劈去。
宁沉神色一凛,长枪避开其锋芒,灵巧地从侧面点在斧面上。宁沉本意是想用巧劲把狠狠劈来的武器劈开,然而在长枪与斧头相撞的那一刻,宁沉掌心的魔息像是忽然寻找到了什么美味猎物一般,张牙舞爪地就涌了出去,转瞬间就将那名魔族的魔息吞噬大半。
武器之间的碰撞根本没有意义。
宁沉的魔息眨眼间就顺着枪尖涌入坚硬的双斧之中,不过片刻那宽阔的斧面就已经漫开了细碎的裂痕。
铮地一声,那重逾千斤的双斧彻底碎了开来。
手持双斧的粗壮魔族惨叫一声,被宁沉的魔息灼烧得浑身剧痛。也亏得双斧在双方魔息交锋的那一刻碎裂开来,宁沉的魔息才堪堪止住,没有往魔族经脉钻入更多。
这一场交锋,胜负毫无悬念。
场面一时之间鸦雀无声。
宁沉是完全没有料到魔息会这么难掌控,试图集结起来反击的魔族们则是没有料到魔尊天骁的实力竟已到达了这种程度,光靠魔息便能够碾压其他魔族,甚至于连用魔界三大顶尖硬度的地火晶锻造的魔斧,居然也难以承受魔尊的魔息。
看此情景,一次死而复生,不仅没有让魔尊的实力受到减损,反而让他的魔息攻击性更强了,这是什么道理?!
底下的魔族们纷纷露出惊骇的表情。
宁沉暗暗嘶了一口气。
参与补刀过原主的魔族本来还心存一丝侥幸,认为魔尊复生之初,按理说会处于虚弱的状态。然而如今,这点希望也彻底破灭了。
成王败寇是古今一直以来的道理。剩下的魔族们一想到自己将要面对的下场,不由得纷纷面露绝望。
使用双斧的魔族见自己使用多年的本命武器就这么损毁在了这里,不由得悲从中来,愤懑喑哑地大喊了一句:“反正都是死,还不如直接冲!我们这么多魔在这里,难不成连一点伤害也造不成吗?魔族宁死不低头!不求饶!!”
宁沉:“???”
不是,他不就是想找人给他当陪练么,怎么这群魔族们一副拼死拼活的样子啊。
宁沉魔息都没控明白呢,对手就像纸糊的一样一戳就倒了。倒了还没完,还倒出了一份莫名其妙的中二感是怎么回事?
然而滑稽的是,除了被宁沉魔息灼烧得疼痛难忍,并且碎了本命武器的那名粗壮魔族之外,在场大部分面露绝望的魔族们都只是保持沉默,似乎并没有被那发自肺腑的悲愤影响到,要去找宁沉拼命。
他们反而是沉默半晌,忽地齐齐咬牙跪地,右手握拳置于左肩,行了魔族惯常的敬礼,低头道:“魔尊尊上息怒,我等眼拙愚笨至今,才见识到尊上的真正实力。”
“我等从此臣服于尊上,万望尊上不计前嫌,让我等为尊上赴汤蹈火!”
徒留本命武器损毁的那名魔族在原地目瞪口呆,他看着纷纷跪下请求魔尊接受臣服的同族们,满脸写着不可思议和恍惚。
这他妈……尴尬死了!
失了双斧的魔族红着双眼不可置信地质问道:“你们就这么低头了?!骨气呢?脾性呢?傲气呢?在哪里!”
宁沉扶额。
他现在也大概回过神来了,他方才说不计较前尘往事的那些话,大概是被当成两面三刀的借口了。
原主在他们眼中大概是真的没有什么威信可言,脾气又不好,要不然也不会被这么轻易地杀死。
宁沉本来只是兴冲冲地找人打架,这么一通闹下来,打又没打痛快,场面又搞得混乱滑稽。
怪没意思的。
宁沉不在乎什么追随者臣服者,懒得管他们是忠心还是虚伪。毕竟他没有什么赶尽杀绝的爱好,加之这些魔族威胁不到宁沉,宁沉便也就不管了。
他索然无味道:“可。”
跪地臣服的魔族们没有想到魔尊天骁这么痛快地就答应了,一阵呆愣之后,不由得暗喜这也行,纷纷道:“谢尊上。”
唯有失了本命双斧的粗壮魔族傻眼了:“啊???”
他哀嚎得实在是太真情实感,宁沉都不由得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同情,以至于所剩无多的良心让他多看了一眼地上那摊看不出原样的碎片。
宁沉暗叹一口气,在刚吸收不久的记忆之中搜刮了一遍。
在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之后,宁沉抬起手,对准炼骨河上方那座高悬瀑布背后的万丈陡崖,随后隔空用力——
一块陡崖石壁上断裂的黑色石头就这么砸了下来。
众魔张大了嘴。
从来,没有魔,能够,越过无形的屏障,和暗流涌动的炼骨河水,触碰到那座不知来处、也寻不到尽头的万丈陡崖。
据说那座万丈陡崖是由初代魔尊的白骨化成的,坚硬无比,经历过千年的风雨洗礼之后,最终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连众魔打架的时候被狠狠掼在那通天擎柱上时,都不见那万丈陡崖有一丝一毫的损毁。
现在,被他们魔尊,轻轻松松地扣了一块石头下来。
宁沉过了一遍剧情,知道这算是好东西,反正比那堆碎掉的斧头原料要好上不少。
宁沉起初真的只是想找人切磋而已,搞坏人家武器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于是他把石头扔给了那个痛失本命武器的魔族,道:“赔你,别骨气傲气的了。”
不嫌丢人。
那位魔族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接住,在感到触感一片寒凉的时候,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