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触手恋爱守则(37)
简说:“海曼,你们这样会遭报应的。”
海曼·科克西先生挑眉,“母亲,或许您该知道,这就是科克西家族一生所追寻的事情,而格蕾娜也很支持我。”
“那是你的亲妹妹!你非要拉着她进这趟浑水?”
海曼冷了脸,他就像是被拒绝的狂热信徒,连形状温和的嘴角都向下压了压,“这不是浑水,这是养育神明的圣池。”
说着,他偏头冲楼梯转角的方向轻声道:“下来吧——我的神明,让母亲看看你的样子。”
安静到无声的脚步缓缓出现,长长的白色袍子垂落在一尘不染的台阶之上,最终拖曳在阴影站在了科克西先生的身侧。
金发碧眼的男人抬头,他那双如苍翠丛林的眼瞳中闪过狂热,如神明的信徒一般轻轻执起白袍主人的手,落下一枚滚烫的吻。
被抓着手背的人颤了颤。
古老的烛光跳动,搭在他脑袋上的兜帽缓缓下滑,露出了纯白的头发和睫毛,以及一双晕染着淡粉色的眼瞳。
简瞳孔收缩,“是那个孩子……”
“等等——”在短暂的惊讶后,简深深喘了口气,抓着披肩的手指细微痉挛着,“那个孩子,分明已经死了!”
“死亡不能代表所有。”海曼轻笑,“我复活了他。”
死亡的神明被信徒唤醒,但也将被信徒所控。
眼瞳闪烁着鬼魅色彩的海曼抬手搭在了“神明”的肩头,他笑道:“母亲,长生是任何一个人都不能拒绝的珍宝。”
第025章 .反派掉小珍珠啦
一大早, 天才蒙蒙亮的时候,顾郗就小心翼翼从赛因的怀里翻出来,被闹腾醒来的反派眨了眨眼, 才刚刚张开半截嘴巴,就被一团小触手给塞了进去。
小章鱼眼神警告,赛因探着舌尖舔了舔对方的触手,一副“我什么也没干”的无辜样儿。
顾郗轻轻冷叽一声, 他从掏出触手在对方的胸膛上蹭了蹭,又无声爬到对方的脑袋上,揪了揪赛因的头发, 顺便捣醒还“呼噜呼噜”的小狐狸和白翅迪卡雀, 将它们送到了早起的猛犸象群那里。
有生存经验丰富的母象首领在, 顾郗想它们一定能够在这冰天雪地下生存下去的。
这一场离别不论是对于冰谷猛犸还是狐狸小鸟来说, 都是它们提前所预知的。
于是一向黏着顾郗的白翅迪卡雀安安静静地站在猛犸幼崽的脑袋上,黑豆似的眼睛一动不动盯着被赛因放在头顶上的小章鱼;而小狐狸则乖巧地坐在雪地里,尾巴蔫蔫地耷拉在身后, 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
必须选择离开的顾郗挥了挥小触手, 暂时和这群冰谷内的朋友们作告别。
他忍不住在心底询问系统——以后还能见到它们吗?
冷酷无情的系统说:
【滴,系统维护中……】
顾郗:%&#?!
被噎了一口气的小少爷愤怒地抹把自己的小秃头,他恶狠狠指了指盐湖溪流的方向, 指出了一副“看朕江山”的气势。
充当坐骑的反派并不过问小章鱼想要去哪儿、准备干什么, 只是如人类一般背起他们仅有的行囊,沉默地冲着对方所指的方向前进。
稀薄的污黑很快就翻涌起沉寂的积雪, 白茫茫的雪雾弥散在半空中, 逐渐遮挡了来路时的一切。
白雪弥漫, 母象首领安静地望着逐渐远去的背影,就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
它曾在废弃的实验室内看到一个孤独望着远方的少年, 刚刚夭折了一个幼崽的母象走了过去,然后黑白的世界里得到了一枚糖果的馈赠。
从那以后,母象每天都会带盐湖淤泥下的果实赠予少年做礼物。
它把他也当作是自己的孩子。
每一年迁徙,母象都会跨越雪原、来到冰谷,在夜深人静后悄声靠近坐在窗边的人,一来就是数年。
它看着对方从少年变作青年,日复一日的消瘦、日复一日的暗淡。
只是有一年开始,少年消失了。
母象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冰谷远去,盐湖变成了背景中的点缀。
原本还坐在赛因头顶的小章鱼因为扬起的风差点儿摔下来后,立马被反派拎着脑袋换来位置。
他趴在赛因的肩头,对方浓密的黑发变成了挡风的披肩,放眼望去四周几乎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不见半点儿生机。
赶路的过程是无聊的,顾郗一整天都蹲在赛因的肩头,一尘不变的景色在无数次的欣赏后已经变得丝毫不能挑起人的兴趣,直到天色愈发地沉,急行在冰天雪地的赛因才终于放缓了速度,顺着奶绿色的溪流停滞在一片空地。
顾郗挪着小触手从赛因的肩头滑下去,习惯了对方体温的腕足甫一接触到雪地,很不习惯地缩了缩,还抬起一只往另一只触手的内侧蹭了蹭。
赛因围观了对方的所有动作,手指微动,又隐忍地靠在身侧捻了一下。
……看起来好软。
想捏。
小章鱼并不知道自己的触手又被觊觎了,他垫着触手尖尖走了几步,决定就在这一片扎营过夜。
这回全程由赛因一个操作,不怎么会持家的默珥曼族人撑开了帐篷,胡乱操作一番,等顾郗拍掉吸盘内的积雪一转身,就看了一个被帐篷布料裹住的大家伙趴在地上。
顾郗:……
多多少少是有点无语的。
没法,小章鱼再一次缩着脑袋和触手踩到雪地中,走近了不敢随便挣扎、怕弄坏帐篷的反派面前。
顾郗仰着脑袋,看向对方。
就在这时,赛因也偏头,半撑起肩头冲着小章鱼的位置伸了伸脖子。
像是在靠近。
这个动作他做起来是有些不方便的,帐篷上的布料几乎从他的肩膀开始,一路束缚到尾部,只留半截污黑覆盖着鱼尾轻轻在雪地中拍打;捆绑架子的白色棉绳掠过赛因手臂、胸膛、腰腹间的肌肉,又穿插在鱼鳍延伸至积雪中。
然而或许是因为那些散落在白雪中的污黑长发,点缀着散落在睫毛上的雪雾,以及那张恢复如初的脸庞——
他微偏侧脸,因肤色衬托而更红的唇间挟着半缕黑发,舌尖若隐若现,在垂眸看向某个方向的时候,竟有了一种任人采撷的欲.色。
当事人却毫无所觉,他的视线里专注地装着那只距离自己十来厘米的小章鱼,黑而密的睫毛微颤,半遮半掩眼底属于兽类的锐利。
顾郗感觉自己有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儿噎住了。
不是被气得噎住,而是因为某些说不清的羞赧。小章鱼凶巴巴地移开目光,左看右看,小触手“啪啪啪”拍了拍粉粉的脸蛋,才又转过来,冲着赛因恶狠狠地“叽”了一声。
虽然不知道小章鱼在说什么,但赛因直觉自己可能被骂了。
异化程度降低到80%的反派给了顾郗全新的体验——
被帐篷布料、白色棉绳束缚着,疑似玩什么字母游戏的默珥曼族人垂下了睫毛,浑身上下透出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难过。
顾郗:……
小章鱼铁面无私,不打算理会。
能够更清楚感知到“伴侣”情绪的赛因尾巴僵硬片刻,缓慢转动的大脑意外想起了一段不知道什么时候听说过的对话——
“……你知道怎么获得其他人的喜欢吗?”
“不知道。”
“诶呀!你这个木头!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撒娇的宝贝最好命!”
“你有糖吃就够了,我的糖也给你。”
“你啊,真是个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