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炮灰皇子的男妻(22)
“别怕,是我。”
云清蓦然回头,便看见了贺池的俊脸。
他猛地闭了闭眼,终于放松下来。
贺池脸色阴沉,他单手捏着贺源的手腕,贺源疼得脸色扭曲,不得不松开了拉住云清胳膊的手。
贺源好事被打断,命/根子又被踢了一脚,脸色难看至极,事已至此,他抬起头看着贺池笑道:“八弟怎么才来?弟妹的滋味可真是不错……”
他话没说完,便被贺池一脚踢到了一旁。
贺池冷着脸,拳脚都往衣服能遮住的地方砸,贺源想反抗,却根本起不了身。
他再也顾不上嘴硬,向着屋外连声喊道:“来人啊,来人!!”
门外却始终没有动静。
等到贺源的呼救声开始变得有气无力,贺池才停下手,他的气息依旧平稳,眼神没有一丝温度地看着地上软成一滩的贺源:“给我收起你那些龌龊心思,你真以为自己无法无天了吗?”
贺源眼神一动,似是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因为身上的疼痛只是徒劳地嗫嚅了一下。
贺池收回眼神不再管他,转身上前握住云清的手腕,带他离开了房间。
门口倒着两个侍卫,贺池伸脚踢了下其中的一个,那侍卫吃疼醒过来,迷迷糊糊地一睁眼便对上了贺池的冷眼,吓得一个激灵爬起身,立即跪地行礼。
贺池扔下一句“你们王爷在屋里”便带着云清走了,侍卫昏昏沉沉地一转头,便看见自家王爷倒在地上,顿时吓得肝胆俱裂,连滚带爬地进了屋。
云清跟着贺池走在花园里,微风拂过,他才惊觉自己后背的内衫已经被冷汗浸湿。
贺池的声音有些迟疑地响起:“你还好吗?”
云清回过神,笑了笑:“还好,多亏王爷及时赶到,王爷怎么会来?”
贺池道:“你离开不久父皇和众妃便移去了畅音阁听戏,我本想等你回来便回府,却突然看到了领你去更衣的婢女,一问之下才知道有人前去接替她,把她支了回来,我叫了掌事姑姑过来问话,她却说从没叫人去接替她,我察觉到不对,便过来寻你。”
云清点点头,这次多亏了贺池心细,不然他放倒贺源威胁侍卫的计划可能还没成功便被闻声而入的侍卫制止了,到时候等待他的是什么可想而知。
他可以用计谋将这些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却忽视了一旦正面对上,以他的武力值,简直毫无胜算。
他得更加小心才是。
贺池转过头,便见云清垂着眼,睫毛在眼睛下方投出一小片阴影,像是难过极了,身体也在微微地发着抖。
云清正在脑海中复盘今天这件事的始末,身上突然便被罩上了一件披风。
云清抬头,便见贺池站在自己身前,表情认真、动作有些笨拙地给自己系披风的系带。
贺池刚才离开时顺手抓了一件披风拿在手里,此时见云清有些发抖才想起来,立即抖开给他披上。
系好带子后,贺池抬眼对上云清的视线,不太熟练地安慰道:“别难过了,本王给你出气。”
有些寒凉的夜风被披风阻挡在外,身体温暖起来的同时,心也被温水细密地包裹起来,慢慢回暖。
云清笑得很开心:“那我便等着王爷帮我出气。”
——
顺天府位于京城元吾街,街上往来的行人商贩无数,极为热闹。
府门前的区域却是极清净的,寻常百姓从来不敢踏足。
这日,一对穿着体面的中年夫妻却走进了“禁区”。
守在门口的衙役正想出声呵斥,便见那中年妇人猛地上前几步来到鸣冤鼓前,拿起鼓槌便开始用力敲击起来。
“咚——咚——”
沉重的鼓点敲击在众人耳膜,行人纷纷停住了脚步看过去。
天子脚下,治安极好,众人都已经想不起上一次听到鼓响是什么时候了。
看这架势,怕是要有大案了。
第20章 离京
顺天府。
府尹汪元岭有些发愁。
昨日有对从沃州来的夫妻到顺天府击鼓鸣冤,称自己家的小儿子来京城赶考无故失踪,到现在已经快一个月还遍寻不到踪迹,不知是生是死。
得知他家书童在自家小少爷刚失踪时便递过状纸,汪元岭连夜让人翻找出一月前的案卷,又叫了当时经手这桩案子的通判前来问话。
通判回忆道:“下官还记得这桩案子,当时下官询问书童他家少爷是否和人结仇,书童很肯定地说没有,下官派出了十数名衙役走访了他们住的那条巷子,却一无所获,一丝线索都没有,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案件便一直这么放着,悬而未决。”
汪元岭一听便皱起了眉,这种失踪案,当时没有问出线索破案,现在一个多月过去了,周围人的记忆都模糊了,勘破的可能性实在是低。
汪元岭将推官和两名办案经验丰富的通判叫到书房,让众人一起研究,三人正辩得激烈,张捕头大步跑了进来,语气急促:“大人,有人报案,城郊发现了一具尸体。”
汪元岭蹙了蹙眉,果然,捕快紧接着道:“死者是一名年轻男子,据描述,和昨日来报案失踪的那名小公子有些相像。”
中年夫妻带着书童前来认尸,妇人当场便哭晕在衙门。
因为击鼓鸣冤的事,关注这件案子的百姓不少,现在有了最新进展,很快便在民间传开了。
失踪案变成了命案,死的还是名赴京赶考的举子,消息传播的速度比汪元岭预想中还快,他立即组织了不少人手一起破案。
之前破失踪案时一无所获,众人都做好了打一场硬仗的准备,终究是人多力量大,仵作从尸体上找到的线索帮了大忙,他们也找到了之前遗漏的目击者,很快就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汪元岭看着呈上来的调查结果愁得头发都快掉光了,本以为只是一场普通的失踪案,却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牵扯到恒王府。
他能坐上顺天府尹这个位置,自然精通左右逢源之术,汪元岭想了想,写了封拜帖送到恒王府,打算探探情况,顺便和那位通个气儿。
可派去送拜帖的下人却很快带来了恒王养病谢客的消息。
距离认尸那天已经过去了十日,那对夫妻天天到衙门口哭,这日也不知从何处得到的消息,说他们已经找到了凶手,硬是想进衙门求见,被衙役拦住后便坐在门口,举着状纸喊冤。
妇人本也是个体面人,可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么出息的小儿子,无端被人虐杀抛尸荒野,哪家父母能受得了?
门口看热闹的百姓越来越多,众人议论纷纷,有同情两人出言安慰的,也有分析杀人凶手身份的,汪元岭一个头两个大,立刻调了衙役把人驱散,却还是没想好这事究竟如何处理。
不等他想出解决方案,便有御史直接在早朝上参了他一本。
“皇上,臣要弹劾汪大人办案不力,致使举子被虐杀一案闹得人心惶惶,现在已经有传言说他是知道科举舞弊的秘密才被杀害,科举之事关乎国本,事态如此严重,汪大人却拖着迟迟不破案,其心可诛。”
承安帝看向汪元岭,“还有这事?”
汪大人额上的冷汗瞬间便下来了,他立即跪下应道:“皇上,并非是微臣拖着不破案,事关皇子,微臣不得不谨慎一些啊。”
他也顾不得许多,再瞒下去说不定便要被治一个同谋之罪,只能把调查结果详细地在朝堂上说了出来。
汪元岭话音落下,一殿寂静。
众人或多或少都有所耳闻,贺源比起女色更爱男色,府中便有不少男宠,这件事本也可以算得上是风流逸事,不会有人过多置喙,可若是真的强掠考生入府,还把人弄死了……
大臣们眼观鼻鼻观心,此事掺和不得。
苏裕悯却是坐不住了,出列行礼道:“皇上,此事恐怕是有人陷害啊,恒王性子纯善,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承安帝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是不是有人陷害一查便知,来人!宣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