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Beta穿成漂亮老婆(53)
——苏认总是这样,他的原则,他的边界,他的决定,似乎无人能够打破,无论是谁都不可以。
但见谢酬秋那双雾蓝色的眼睛,豺狼似的,盯住苏认柔嫩的脖颈,面色终于正色起来。
谢酬秋冷沉的声线,玩味里沁着一丝凉意,一字一句地问道:
“所以,以前,你开玩笑的那些话,全都是真的?”
开玩笑的……?
苏认冷如寒潭的眸子,仿佛漾起了一星半点的微光,然而很快,便被苏认引以为傲的理智压了下去。
苏认抿直了唇,清泠泠的目光落在谢酬秋红红的大拇指根儿上,那一处,或许是被衣柜里的什么东西,给压得红了肿了。
苏认不再纠缠,撇开眼,蹙眉问:“所以你究竟要找什么?”
谢酬秋笑:“找张三。”
苏认翻了个白眼,“没有。”
谢酬秋点点头,“那找李四。”
苏认一梗,“也没有。”
“那有什么?”
谢酬秋执着地看向苏认,清澈的眸子,似乎闪着渴望的微光,竟有几分潜意识一般的诚挚和善良。
苏认被那目光烫到一般,连忙退后一步,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把住了门把,咬紧了牙根。
沉默良久,只见苏认抬起那双清明的眼,一双墨眸如深沉的海,只是此时的情绪,却是波澜壮阔一般。
只听苏认清润冷冽的声音,一字一顿道:“我的屋里有什么?”
“嗯?”
“有个王八蛋。”
谢酬秋:?
——砰!
苏认没好气地甩上了房门,把满脸疑问的谢酬秋,冷漠地关在了门外。
介于谢酬秋溜门撬锁的技能,和只能打一星差评的人品,苏认别上了门锁,才大步流星地走向自己的卧室。
打开衣柜的门,那被粗暴塞入衣柜的“谢酬秋”,像是个没骨头的娃娃一般,向着苏认劈头盖脸地倒下来。
砸了苏认满怀。
苏认手足无措地将“人”抱紧,颈部贴着颈部,只觉似乎感受得到对方的心跳一般。
咚咚咚咚……
心跳得很快。
苏认仔细分辨了一番,才发觉那心跳声,原是从自己的心室里传来。
苏认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将手伸向“谢酬秋”的腰部,试图将模型给扶起,然而“谢酬秋”好大一只……
仓促间,谢酬秋的前伸的双手,碰到了苏认的屁股,而谢酬秋的粗糙唇瓣,也贴上了苏认的脖子。
听着系统“任务完成”的提示音,苏认微垂着眼睫,睫毛极快地忽闪几下。
轻声骂道:“王八蛋……”
是谁说情话说得这么好听鸭?
王八蛋~~~
明天见,小王八蛋们,但愿你们也有老婆吻,嘻嘻。
感谢在2023-02-19 20:52:51~2023-02-20 22:00: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奚山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045章
苏认长而纤的睫毛低低地垂着, 在眼下投出一块儿鸦青色的阴影,被遮掩住的眸光,竟有半抹裹在淡漠里的温柔。
只见苏认面无表情地将“谢酬秋”的身体扶正, 微乎其微地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 还是将“谢酬秋”给放到了床上。
苏认面色有些复杂地看向僵硬地伸着手臂,躺在床上的“谢酬秋”。
其实, 谢酬秋与他之间的肢体接触, 确实算得上所有人里最多的。
小的时候,苏认时常觉得,这人是不是得了什么软骨症, 特别喜欢靠着他,贴贴蹭蹭的……
记忆中,最初认识谢酬秋的那个夏天,谢酬秋才五岁。
那双小狗一样的眼睛,澄澈得像两颗玻璃珠,亮晶晶地望着自己,殷切道:“苏认哥哥, 你真好看, 我能看你写作业么?”
因为自小长得好, 又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少年,谢酬秋几乎没体会过被人拒绝的滋味, 不待苏认答应,将一瓷碟的苹果块, 放在苏认的卷子旁边, 自己也搬了张小椅子, 看似乖巧地坐在了苏认的身旁。
苏认面冷心软, 不善于拒绝别人,何况那时两人刚认识,谢酬秋也和他不熟,于是便垂着眼默许下来。
直到谢酬秋拿起苹果块上的牙签,叉起一块苹果,腻腻地贴到苏认的唇畔:“你吃。”
苏认心跳加速,本能地垂下脸,将那苹果块叼进嘴里,一个突如其来的吻,便落在了自己的侧颊上,清清浅浅,清纯又亲昵。
——跟爸妈和妹妹都没有过太过亲昵的肢体接触的苏认,几乎顿时就黑了脸,唇角绷得很紧,看上去凌厉却漂亮,凶巴巴地问:“你干嘛?”
“亲亲你呀。”
苏认懵了一瞬,眨眨眼,只觉谢酬秋的眼睛也太亮了,就听谢酬秋又道:“哥哥,我好喜欢你呀~”
这是苏认与谢酬秋之间的第一个吻,谢酬秋才五岁。
后来没过多久,谢酬秋便跟着父母,一大家人举家北迁,直到上中学时,才合着哥姐与母亲回来。
谢酬秋的父亲战死了,苏认的父亲也战死了,一个追了一等功,一个追了三等,然而无论怎样的补偿,也换不回两个活生生的人。
苏认的母亲郁郁寡欢,患了严重的精神分裂症,整日在家寻死觅活,骂着社会的不公——整个社会都是崇尚A权的,只有Alpha才会被公正地对待。
苏认劝着母亲“这不对”,便听母亲絮絮地、怨恨地说:“阿认你知道么,你爸和谢珧同一批入的伍,一直在谢珧的手下打杂是为什么?——那个死东西,到死都要抢你爸的战功!”
苏认蹙眉:“……你有什么证据?”
母亲泣不成声:“这还要什么证据,全部队都知道的事情,还要什么证据呢!所有人都知道,你爸帮了谢珧多少忙,所有人都知道!”
已经十五岁的苏认,把尚且年幼妹妹锁进屋里,默不作声地听着母亲抱怨,只觉沉重而麻木。
直到妈妈被送去了精神病院,谢家的妈妈将他俩接回谢家“借住”。
苏认这才再次见到……已经长成了少年人的谢酬秋。
百花凋零的暮春里,十二岁的谢酬秋,已然抽条成一个更俊朗的少年人。
只见这人站在谢宅二楼的走廊栏杆边,一手夹着一根电子烟,一手翻阅着一本漫画书。
他穿了一条显得腿极长的牛仔裤,脚踏着一双小牛皮短靴,眉眼已经渐渐长开,初现形状深邃而锋利的形状,看上去俊朗又精神,而少年的唇角,却仍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心情似乎不错——好像父亲的死讯,完全没有打击到他似的。
苏认的脚步停驻,谢酬秋便突然地从书中抬起头,狼崽似的目光,在苏认的身上仔细的扫视了一圈儿,最后定定地停在苏认的脸上,绽开一个明朗又迷人的笑。
“苏认……哥哥,又见面了,你记得我吗?”
苏认冷着脸,厌弃地转开眼,淡淡地编了他对谢酬秋的第一个谎:“不记得。”
肉眼可见的,谢酬秋的眸光登时黯淡下来。
但没过一会儿,那双雾蓝色的眸子,又被重新点亮:“没记得也没关系,反正我那时候那么小——苏认,你要记得我的名字,我叫谢酬秋。”
苏认一言不发,好像连个头都没点,牵着怯生生的苏识,便往谢酬秋“让”给他的大卧室里走。
躺在谢酬秋的床上,苏认面无表情地将大脑放空。
可母亲的话言犹在耳,丧父之痛刻心蚀骨,恨意顺着脊梁骨往上爬,似乎要将苏认压垮一般,是以苏认亟需找一个人,去发泄自己无用的愤怒。
所以,他也不是必须要睡最大的床。
只是他讨厌寄人篱下,讨厌谢家,也讨厌谢酬秋。
苏认不知道,谢酬秋是如何做到这样轻松地面对父亲的死——或许白眼狼的儿子,也是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