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武力值让渣攻们追悔莫及(134)

　　孟饮冰又怔了怔。
　　【是吗？连你也这样说，难道我的行为很反常？}
　　世界意识：【倒也不是反常, 就是有点不一样。你家军师说得対, 你现在给人一种很有责任感的感觉。】
　　孟饮冰更细致地回忆了一会儿, 是真没觉得自己哪里不一样了。
　　【可能只是我着急回收谢潜之身上的气运？这次他差点死了, 我其实挺担心他真出了事耽误任务进度的。】
　　高教官他们一开始的目标里有谢潜之，但随着《歌与乐》节目组的负责人和导演落网，谢潜之就没有以前那么重要了。
　　但没有人想让谢潜之就这么死了。
　　他做过的事情, 应该交给法律去评判，该付出的代价, 也该彻彻底底清算。
　　孟饮冰很赞同高教官的想法, 而且他急着回收谢潜之身上的气运, 绝不允许盛辉那个什么韩老板影响他的任务。
　　他一定要尽快处理这个给他找麻烦的家伙。
　　因此, 在高教官找过来，请求他配合行动逼王方自首的时候，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高教官的提议。
　　被骂两句不是什么大事, 王方早点害怕到投案自首，谢潜之也能早点后悔到无以复加。
　　孟饮冰说：【谢潜之到现在还保存着天真的幻想，我觉得, 肯定是他背后还有人给他撑腰的错。只要姓韩的那个什么倒了, 我估摸着他也该身败名裂、追悔莫及了。】
　　世界意识：【……】它沉默了一会儿，看着自己这个格外迟钝的宿主, 认真道，【我觉得，你这个想法可能还没你家军师的计划来的靠谱。】
　　孟饮冰：【啊，是这样吗？】他几乎没有一点挣扎就接受了世界意识的评价，【我家军师确实厉害得很。】
　　世界意识：【……】
　　孟饮冰琢磨了下，这会儿顾云霆在，他不好自己拉开任务面板，就问世界意识。
　　【任务进度动了吗？或者谢潜之的后悔值涨了没？】
　　世界意识连忙给他看了一眼，不出所料：【没涨，一动不动。】
　　孟饮冰啧了声：【他脸皮是真厚，我还以为今天打击一下他，他大概会后悔。】
　　不过实际上也没打击成就是了。
　　那个小混混扰乱了他的计划。
　　世界意识不由说：【我觉得你想多了，真的。谢潜之不但不后悔，可能还很开心，觉得你还是挺爱他的，不然怎么会救他？】
　　【……】这下轮到孟饮冰一言难尽了，【我觉得，他可能脑子有点什么大病。算了，那我还是等着云霆安排吧。】
　　他转头看向顾云霆，问：“谢潜之的事情，你都安排好了，対吧？”
　　顾云霆含笑道：“放心，早就准备好了。”
　　他这话好声好气的，甚至带了点温和，肉眼可见地没把谢潜之这个算得上情敌的人看在眼里。
　　孟饮冰觉得他语气怪怪的，多看了两眼，顾云霆回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孟饮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心说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就点了点头。
　　转过身，孟饮冰対世界意识说：【看来云霆都算到了，那我就坐等回收气运吧。】
　　世界意识隐隐约约听出了不太対劲的地方，试探着问：【那你这段时间就不做事了吗？】
　　孟饮冰理所当然道：【做啊。不过云霆都把任务包办了，那我就干点别的呗。不知道刑警大队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活。】
　　世界意识惊奇地看着孟饮冰。
　　它家宿主这是打算暂时避开顾云霆吗？
　　一定是了。
　　它家宿主居然会主动避开顾云霆？难道……他看懂了顾云霆那副正攻作态表达出来的意思？
　　这莫不是在冥冥中开窍了？
　　孟饮冰浑然不知世界意识在想什么，稍微唏嘘了片刻：【总感觉答应云霆帮我做任务之后，我就变得颓废了很多。这样不好。】
　　世界意识：【……】
　　孟饮冰终于注意到它奇怪的反应：【你又怎么了？有话就直说。】
　　世界意识顿了顿，咬牙道：【我没怎么！我就是觉得你是个木头！】
　　孟饮冰：【啊？？？】
　　……
　　谢潜之送去进行抢救没多久，高教官就和孟饮冰通了个电话。
　　当时顾云霆还没到达医院，高教官和孟饮冰说了国安的计划后，孟饮冰就主动答应配合。
　　逼王方自首不是他真正的目的，他真正的目的是让谢潜之恐慌。
　　他觉得高教官当时有些话很有道理。
　　“像谢潜之这样的人，他是不会真正承认自己的错误的。他甚至也不会真的万念俱灰，因为在他们这种人看来，只要一天没死，就有一天东山再起的可能。”
　　“谢潜之不是不会认错，他认错、后悔比任何人都麻溜，因为対他来说，这不是一种耻辱，只是一种以退为进的手段。他这样不择手段的人，为了达成目的，一时的示弱和耻辱算得了什么？”
　　当初谢潜之拿着原主的心血——就是那个让他获得影帝荣誉的剧本——主动去找盛辉合作的时候，就已经将他低于常人的底线完完整整地展现出来。
　　那个剧本都原主来说是心血、是灵感的结晶，対谢潜之而言，却只是个工具而已。
　　他不但践踏原主的心血，甚至対他自己的演艺事业都不是真正的热爱。
　　那不过是他选中的通天大道罢了。
　　越是清楚谢潜之是个什么样的人，孟饮冰就越觉得，正常虐渣手段可能并不能达成完全回收气运的效果。
　　他曾经的经验让他相信这份直觉，没怎么犹豫就决定换个方向试试。
　　高教官的提议正中他下怀。
　　他记得很清楚，之前某次指导任务，他带的宿主就是靠迂回手段撬开了一个类似谢潜之的渣男的心理防线。
　　因此，孟饮冰和高教官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先让王方的心理防线崩溃，主动投案自首，给谢潜之制造会被出卖的危机感。
　　国安的计划周密，再加上王方早被盛辉背后那位老总的疯狂举动吓破了胆，在他看到派出所通告那一刻，情绪就濒临崩溃。
　　谢潜之居然没事？
　　他怎么会没事？
　　韩总的人居然这么没用！
　　王方神经质地咬着指甲。
　　既然谢潜之没死，还被韩总的人袭击了，他相信，等谢潜之彻底脱离生命危险醒过来，肯定不会再为韩总卖命。
　　到那个时候，谢潜之为了减轻自己的罪责，一定会供出整个灰色.产业链上更多人。
　　他知道的远比大部分人想象中多多了。
　　谢潜之确实不懂商务、不懂行政，他甚至不太明白韩总手里的产业链是个什么样子，但他有种让王方毛骨悚然的直觉——
　　他总是能轻松看出一个人手上是不是沾了什么不该沾的东西。
　　大概就是因为这个，谢潜之才格外地渴望找到一个足够“纯粹干净”的伴侣，才会対白行秋充满好感。
　　王方清楚得很，谢潜之就是一个利己主义者，到了必要的关头，他什么人都能抛弃。
　　就和自己一样。
　　到时候，不管是贩.毒的、违规开设博.彩平台的、贿.赂.官员的，还是韩总手里下那些混黑的、放高利.贷的、暴力催债的，但凡谢潜之知道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王方将自己的手指啃出了血，神色阴晴不定。
　　不行，他不能让谢潜之先说。
　　一旦谢潜之招供，他供出的线索就不一定值钱了！
　　韩总是不会放过他们的，如果他拖着，谢潜之也不会放过他，为了活下去，他只能放弃自由。
　　这一刻，王方突然理解了几年前谢父的选择。
　　不就是坐牢吗？
　　没关系，只要能活着，就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活下去的渴望压倒了一切，王方最终下定了决心，用围巾、口罩、帽子、大衣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警惕地换了好几条路线，飞快赶往派出所。
　　当天凌晨，他就在离家最近的一个派出所投案自首，跪在地上哭着求警察一定要把他关起来。
　　“我想坐牢，求求你们，让我坐牢吧！”
　　警察无语地将他带走，鬼鬼祟祟跟在他身后的一个小混混咬了咬牙，悄无声息从派出所外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