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反派总被男主觊觎(126)
邬倾听到这样的话,脸上的表情甚至没有任何的变化。
这个家里,时刻提醒他会死亡的人,大概也只有他这个哥哥了吧。
邬倾目光冷淡地看了他一眼,接着转过头去,冰冷的月光衬托着他的背影,看起来格外凉薄。
....
第二天,邬倾出现在了景良途昨天跟邬权来过的店面。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是趁着没有人注意到的时候偷偷来的。
因为他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要来调查一些事情。
为了不让人发现自己已经从宅邸里出来了,今天早上他特意称病,头疼欲裂,将所有进来的仆人都赶了出去,不让任何人来看望他。
接着,他一个人偷偷来到了这里。
没有别的目的,他只是想知道夏塔昨天在邬权那里是不是真的说了那些话。
生性凶残,阴晴不定,为了能在这个宅邸里存活下去,只能去求助邬权的帮助。
虽然他知道来探查这些没有意义,但事实是,他就是一个难以忍受欺骗的人。
如果夏塔真的那样厌恶他的话...
他其实,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他还是第一次如此难以对人下一个判断。
想要知道夏塔昨天是否说了些什么其实很简单,只需要动用精神力便能潜入到监控数据库里面,找到他们的谈话监控。
这也就是邬倾为什么要瞒着别人出来的原因——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有精神力。
其实在即将获得监控资料的时候,邬倾的心里还是忐忑不安的。
不知为何他有些害怕,害怕真的从夏塔的嘴里听到那也讨厌他的话。
但是当他听到真相的时候,他甚至觉得,夏塔如果真的是控诉他对自己的不满的话还好一些。
他没想到,在监控录像里,他看见了夏塔对他的爱妻大把大把的表白。
从初遇,到深陷情涡。
从相爱,到私定终身。
一桩桩一件件,他说的神采奕奕,眼中发光。
但是同他的热情不同,邬倾感觉自己遍体生寒,如坠冰窟。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邬权不知道,他只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断了弦一样,凑不出完整的思绪,只有寒冷。
画面中,夏塔满目温情的说了一句:“等我赚到足够的钱,我就要将我的天使宠成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公主。”
邬倾表情木然的看着这样的画面,拳头慢慢捏的生紧,看起了已经恨不得将画面里的夏塔拉出来,好好地拷问一番。
但是这样又有什么必要呢?
说起来,夏塔只是一个管家罢了。
管家有什么特别。
上一个管家还不是被他吓得再也不敢踏入邬家的大门。
但是这也是邬倾第一次意识到,想赶走一个人容易,想留下一个人却很难。
那一天,他几乎是浑浑噩噩的回到了家。
因为今天公爵有一个重要的议程,邬权又要出去花天酒地,家里并没有多少人,邬倾轻车熟路的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他看着满柜的书籍,但是头一次没有兴致去读它们。
他在想,如果此时此刻有人能告诉他,夏塔有妻子的事情是假的,他很爱他的妻子是假的,他们有一个温馨的家也是假的,那该有多好。
可是,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不可能的。
不过是他的痴心妄想。
他表情木然的坐在床上,一时之间感到十分的迷茫。
可能他生来就是这样的命,身边都是讨厌风存在,唯一感兴趣的人,却已经成为了别人的所有物。
这种感觉只能说是非常不好受。
就在他目光阴沉的看着窗外不见艳阳的乌云时,门外突然响起了夏塔斯斯文文的声音。
搁着一道门,那人嗓音温柔道:“少爷,稍微舒服一点了吗?我给你送午餐来了。”
第108章
听到夏塔的声音, 邬倾突然想起来,今天早上自己为了能够出去调查监控,特意装了个病。
一般来说, 他生病的时候脾气都会格外暴躁,所以在他生病的时候不要轻易靠近应该已经成为了宅邸里仆人默认的生存法则, 身为管家的夏塔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尽管如此, 他还是主动来找他了。
想到这里,邬倾的心中稍稍一暖。
他轻声地打开了门, 像是一个竖起尖刺的刺猬终于敞开门扉接纳了一个外来者。
景良途看着邬倾苍白的脸色, 心中愈发相信他是生病了, 而且说不定现在身体还很难受,会不会连站着都困难?
这并不是危言耸听, 因为在原世界线里, 邬倾病的最重的时候连呼吸都很微弱, 严重到让人一度以为他再也挺不过去。
但是主角光环这个东西就是如此的霸道,就在公爵已经准备给他置办棺材的时候,邬倾的病第二天就奇迹般的好了。
只是就这样反反复复,永远没个消停。
这也代表着邬倾每一次生病都有可能是重病,虽然他每次生病都要大发雷霆,但这或许正事他没有安全感的表现。
毕竟邬倾认为, 整个宅邸里的人都巴不得他早点死。
不过,景良途不知道邬倾这样苍白的俩脸色是因为不久前刚刚得知了他对他妻子深不可测的感情。
邬倾感情淡漠,没见过什么刻骨刻髓的感情,所以当他从景良途的口中听到他对妻子的爱时, 第一个感觉是不可思议。
但是他觉得如果对方是这个人的话, 就又莫名的觉得可以感同身受。
只是越感同身受, 他就越是难过。
那种痛苦就刻在肺腑里无法疏解, 像是病蛊一样顺着血液四散,攻击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他看着景良途挺拔的背影,他双腿修长,燕尾服穿在他的身上十分显身材,让人移不开眼。
景良途将餐盘放在邬倾房间的桌子上,并且细心的将里面的食物一样一样的端出来,包括燕麦粥,甜品,正餐,水果等等。
景良途在这边认真准备餐点,丝毫没有注意到邬倾正在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
当他转过头来的时候,看着邬倾晦暗的目光,心想他现在是不是因为生病导致食欲下降,眼下对他不知好歹的过来送吃的这一行为感到不满。
景良途知道在邬倾生病,脾气暴躁的时候不要出现在他的面前才是上上之策,才是明哲保身的最好方法,但是他觉得放任一个生病的孩子一个人无人问津的躺在冰冷的房间里,无论怎么想似乎都不太人道主义。
总而言之,经过一系列的利益权衡,最终感性打败了理智,他终究还是来了。
当然同时他也做好了随时被邬倾给训斥走的准备。
但是令人意外的是,邬倾的表情从始至终都很平和,完全看不出来曾经那种阴鸷跋扈的样子。
想到昨天邬倾对他说过,他会尝试变得没那么可怕。
难道说,他已经在努力尝试改变了吗?
这....
这实在是有点受宠若惊啊!!!
为了奖励这种说到做到的好孩子,景良途感动的肺腑一暖,当即主动提议道:“少爷,您身体不舒服,需要我喂您吗?”
但是这句话一说出口他就后悔了。
因为像邬倾这样抗拒外人亲近的人怎么会允许别人喂他吃饭呢,他这不是送上门找骂么!
意识到这一点后,景良途开始想办法岔开话题,试图让他忘记他刚才说过的话。
谁知他还没有想到该怎么敷衍他,邬倾便已经率先说道:“既然如此,你来喂我吧。”
嗯,
好喔。
“......”
哎?
邬倾刚才说了什么?
景良途愣了半晌的功夫,邬倾便已经率先坐到了桌子面前,看起来仿佛在等他。
到底还是个没长大的少年,生病了看起来确实要比往日脆弱许多,也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会觉得生病时候的他不好接近,这分明是谣言,是妖言惑众。
既然气氛都到这了,景良途自然也不能食言了。
他从善如流的坐在邬倾的旁边,伸手拿过一碗燕麦粥,用汤池轻轻地搅拌,感觉到这碗粥似乎还是烫了些,于是他轻轻的吹了吹之后才将他递到邬倾的嘴边,温声道:“少爷,有点烫,小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