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上将火葬场了(126)
男人半眯起眼睛:“封少校这是怀疑我们在说谎?”
封淮冷笑一声:“毕竟谁都知道,因为白银军部的失职,导致多名学生在联赛中受伤。如今事情尚未查清,我们恐怕没有理由完全信任军部的说辞。”
“白中将也是这次事情的受害者, ”男人慢条斯理地说道,“如今将军受了伤, 难道封少校非要将军亲自来这里, 才相信我说的话么?”
“那也未尝不可。”
“你……”男人脸色微微变了, “封淮, 你这是要违抗军令吗?”
“军令也得合规, 才算得上是军令。帝国的军规有规定过可以无故下搜查令吗?”
男人眉头轻拧, 额头青筋毕现,他不怀好意地看了封淮一会儿,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
“封少校的意思是——必须让中将证明这次的暗杀吗?这似乎不是封少校有权利过问的事吧?”
论军衔,封淮是少校,论权力,封淮的直属上级是元帅季未眠,隶属于帝国中心军区,而在军校的临时上级是温焕上将,隶属于海蓝军区,无论如何都无权管辖白银军区。
封淮半眯起眼睛:“我想我已经说了。搜查宿舍楼,同样不是白中将能够肆意行使的权利。”
男人听后,咧开嘴笑:“那不知道这个——够不够证明?”
一个细小的东西锋利地划过空气,被封淮稳稳接住。
封淮目光沉了沉,摊开手是一枚子弹壳,只不过那上面刻着的并非是暗潮的印记,而是海蓝军区所用的军徽。
林野潜入军部试探白浩泽时,特意在子弹上刻了暗潮的印记,白浩泽不可能没有看见,而此刻这个男人拿出的,明显是另一枚弹壳。
如果封淮此时拆穿他,等同于是暴露自己去过军部的事,而如果不说,那么这枚子弹壳就足以证明白浩泽遭遇暗杀的事情。
白浩泽的心思不可谓不深沉。前脚刚遭遇暗杀,后脚就想出来了这么个计策,想要将罪名强加在他们身上。
然而封淮却不为所动:“不知道白中将遭遇暗杀的时间是几点?”
“二十三点零四分。”
“地点?”
“军部大楼,办公室。”
“暗杀的装置呢?”
“隐形狙|击枪。”
封淮轻轻笑了声:“联赛的宿舍楼与军部大楼相隔甚远,白中将不去搜查军部大楼附近,反倒将目标放在军校宿舍楼,白中将是否也该给出一个解释?”
“军部大楼附近自然有其他人负责搜查。最近暗潮活动频繁,事情非同小可,唯独封少校强硬阻拦,实在让我不得不怀疑,封少校是不是有什么另外的理由。”
“军部一直派人严格看守宿舍楼,如果有人在暗杀时段进出,想必会有人看见才对。不知道阁下是否有证据呢?”
男人眸色微沉,冷声道:“附近的哨兵的确没人看见有人在暗杀前的时段进出,但不排除暗杀者躲进宿舍楼的可能。封少校,我们搜查宿舍楼,也是为了军校生的安全着想。”
“看来白中将是一片好意了?”
“呵,这是自然。”
“既然如此,倒不妨等到军部大楼附近的搜查结束,再搜查军校宿舍楼也不迟。”封淮语气从容不迫,就像是对这件事有着十二分的把握。
“封少校,”男人的脸色阴沉下来,“如此拖延时间,对军校学生的安危也……”
他的话还没说完,宿舍楼外突然响起焦急的喊声。
“严少校!找到暗杀者了!”
男人的脸色微微变了:“什么?”
士兵匆匆忙忙跑过来,向男人行了个军礼:“严少校,在军部大楼附近发现了暗杀将军的人!”
男人眼中划过一抹惊诧,语气里充满了不可置信:“怎么会……”
“严少校。”一个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这个声音温雅从容,对林野更是熟悉不过,令他的心陡然间一沉。
沈学长……
沈睿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他在为首的军官面前停下,示意一旁的士兵:“刚才这位哨兵巡逻时遇到意外,好在我及时赶到,那位暗杀中将的人已经找到了,他的身上有配备同样的子弹,并且留有一个通讯终端,足以证明他的身份。”
男人对上沈睿目光,眼底划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你……”
“少校,刚才多亏有这名学生,”士兵帮忙佐证,并将一个带血的物证袋里拿出来,“我们已经确认了暗杀者的身份,不需要再搜查宿舍楼了!”
“严少校,”沈睿微笑着看向他,“既然已经找到了暗杀者,相信严少校知道该如何向白中将交代,那么是否能够停止对军校宿舍楼的搜查?”
男人抿紧唇,眼底划过一道骇人的寒意,片刻后,淡淡说道:“既然已经查清了,那么我这便去向将军汇报。”
他别有深意地看了眼沈睿,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提醒:“为了保证学生的安全,我会派人重点保护宿舍楼的。”
沈睿却不为所动:“那么便多谢少校。慢走。”
男人轻轻哼了一声,转身带着军队离去。
沈睿注视着对方离开的身影,晦暗不明的眼中宛若有夜色降临。
“刚才那个人是……”不知是否是错觉,林野总觉得他有几分眼熟,似乎桑德在港口接应他们时,有过一面之缘。
“他叫严朔,是白浩泽的亲信,”沈睿言从不远处收回目光,“我想,既然已经找到了暗杀白浩泽的人,他暂时是不会再来了。”
“严朔?”听到这个名字的一刹那,林野微微一怔,脑中似是有一道模糊的记忆划过。
“嗯,”沈睿应了一声,有些漫不经心地说,“他的帝星人,两年前从帝国中心军区调入白区,因为能力出众,很快得到了白浩泽的重用。”
“你认识他吗?”林野突然莫名问了一句。
沈睿看向他,摇头道:“不认识。”
叶思明轻微掸了掸烟灰:“我说沈睿,这么晚了你竟然不在宿舍?”
“出去接了一则通讯,”沈睿言简意赅,平静地向叶思明解释,目光扫过门口的人,“这么晚了,你们都还没睡么?”
“温准那边出了点状况,”叶思明耸耸肩,“正好我这儿有点意外发现,就找林野一起商量商量。”
“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沈睿走向楼梯的方向,语气稀松平常,“早点睡。”
林野注视向他的背影,太过专注出神,以至于丝毫没有注意到睨向他的叶思明。
“我说……你不是舍不得他吧?”叶思明眉梢轻挑,语调里带了丝玩味似的调侃,“你和他这么熟吗?”
林野微微一怔,收回目光,看向他:“沈学长只是帮过我的忙。”
“我也帮过你的忙,”叶思明斜倚在楼梯口,深吸了一口烟,“怎么不见你这么在意我?”
林野不由觉得想笑:“你这是想向我讨人情债?”
“还我人情可是很难的。”
叶思明忽然俯身靠近他,咫尺的距离,林野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Alpha信息素,似最浓烈的酒,馥郁芳醇,轻轻一吸就令人醉了。
声音戛然而止。
叶思明轻轻扬了下嘴角,漆黑的眸子注视向林野,眼神深得像一口井,声音很轻。
“我可不接受感情以外的偿还,”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不管是封淮还是沈睿,我都不会放弃的。”
那目光过于灼热,显露着不加掩饰的侵略性,林野避让了一瞬,他稳住心神,正欲开口,手腕却传来一个冰凉的触感。
手指上的薄茧刺激着手腕上的脉络,哪怕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力道不重也不轻,不会让他感到疼痛,同样也确保了他不能随意挣开——除非他想当众和封淮起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