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偏执仙君的白月光(74)
天雷击破护体灵力后,烧灼般的疼痛随着雷电之力在身体游走。医修心法运转到极致,伤势飞快自愈,身体不断地淬炼。
第三道、第四道……直至第八道天雷,皆是如此反复渡过。
可第八道天雷过后,雷云未曾消散。紫红色的雷光在云层间跳动着,一副正在蓄力的模样。
——怎么会还有一道天雷?!
楚祁的呼吸一滞,看着天际的眼满是惊疑。
十里开外,晏久歌看见那不散的雷云亦是心头一跳。普通修士自金丹渡劫到元婴只需要渡八道天雷,多出的雷劫,是天赋超越了凡界所限,又不被天道认同的修士,需要再渡一道天雷。
这在楚祁从筑基渡劫到金丹,并未发生过。
沉闷地雷声作响,那片紫红色的雷云迟迟不散。
晏久歌不再迟疑,打算过去插手.雷劫。若是他的话,还能抵挡些许天雷的威压。这不过这样一来,他可能无法继续在云华界停留。
晏久歌心事重重,御剑朝楚祁所在之地赶去。
就在晏久歌赶到之时,令两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天际那团紫红色雷云忽地朝四周散开,若无其事地消散了。
随后,晋升的灵气光华落在楚祁身上,令他身上的气势逐渐发生变化。
渡劫成功了。
楚祁心底的疑惑远大于喜悦,方才最后那道没有落下的雷劫,实在是太奇怪了。为什么会这样?
转头后,楚祁发现晏久歌的身影,不由的出声询问,“阿晏,你怎么过来了?”
插手他人渡劫,雷劫会加倍落在那人身上。这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方才那片雷云有些古怪,我过来看看你。”晏久歌说。
“是不太对劲,但你也不能胡来,太危险了。”楚祁不赞同地看着他。
“这不是胡来。”万一那道雷劫落下……
晏久歌抿唇,还想说些什么,目光触及到楚祁的视线后,转为了缄默。
罢了,希望真的只是虚惊一场。
晏久歌朝楚祁伸手,“阿祁,站上来,我带你回去。”
“喔……”争论到一半的话题倏然转移,楚祁下意识地点头,身体比思绪快一步踏上了龙寅剑。
自从出门历练起,楚祁便是一直与晏久歌共同御剑,习惯几乎快成了本能反应。
清风吹过两人的衣摆,龙寅剑向着来时路驶去。
楚祁缓缓回神过来,方才阿晏是在担心自己。
若不然,平白无故,阿晏为何要冒着被天雷劈的风险赶到他身边……
心间翻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饱满地充斥着整个胸膛,心跳声为此跃动着,明明白白地告知楚祁,它有多么高兴。
“我……我方才不是故意要和你吵。”犹豫了一下,楚祁小声地向晏久歌解释。
“我知道。”身后,晏久歌的嗓音听起来颇为慵懒。
“嗯?”楚祁愣住。
晏久歌知道?他怎么看出来的?
“……”而身后之人说完那句话后,就没了下文。
楚祁心中憋着一股好奇,过了三息,没有憋住,忍不住询问,“你怎么知道的啊?”
“你的眼睛。”晏久歌说。
每次楚祁要说不过他的时候,总会拧起眉心,一脸不赞同但又算不上生气的表情,衬着那双水光波动的眼,落入晏久歌眼底,倒是像极了期许。
小时候,林叔不给楚祁买糖葫芦,他的眼睛就会这样。看起来格外招人稀罕,让人忍不住想把全镇的糖葫芦都买给他。
“我的眼睛怎么了?”楚祁还是不明白。
晏久歌收敛起心底所想,“在说不想和我吵了。”
“……”楚祁没了声响,耳尖冒出一抹红色。
他的眼睛有那么明显吗?不过他确实不希望与晏久歌吵架就是了。
*
两人御剑飞行回去,与天玄宗其他弟子汇合。
云息秘境历练结束,各个宗门的弟子要么打算去华城休息几日回去,要么如扶摇宫十分匆忙地赶回去了。
天玄宗众人商议过后,打算即刻启程回宗门复命。
为此,青灵派罗鑫十分惋惜,他将不能在华城继续与楚道友“把酒言欢”,着实为一件憾事。
凌雾拎着他走了,心中颇为费解。也不知道为什么,罗师弟看到天玄宗楚道友总会想要去学剑,明明前不久还觉得学剑辛苦,转眼又换了念头,比那墙头草还要摇摆不定。
云江渺亦是过来亲自道别,云息秘境中,他们御兽门被晏久歌与楚祁救过,有这样的恩情,御兽门对天玄宗好感增加了不少。
“这个乾坤袋装的都是灵兽粮,若是道友用完了,可以传讯于我,我再给你送。”临走前,云江渺又赠了楚祁一乾坤袋的灵兽粮。
吞金兽待在灵宠契约空间里,这段时日不曾出来。楚祁替它感谢了云江渺,左右没什么好回礼的,便送了几瓶他自己炼制的回灵丹和凝血丹。
御兽门离开后,天玄宗等人亦是御剑而起,朝着宗门的方向赶路。
*
七日过去,楚祁等人临近天玄宗山门,比他们更快赶到天玄宗的,是关于云息历练的一些消息。
云息秘境提前关闭,这等事情千年难遇,惹得云华界上下都在猜测,下一个百年,云息秘境还能不能正常开启。
要知道云息秘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得从去秘境历练的修士问起。
但大部分散修实力不足,根本没赶到秘境中心区域,就被传送了出去,整个人十分茫然。
因此,众人都在期待着四大仙门的说法,消息传播的速度很快,等楚祁他们回到天玄宗山门时,驻守在山门处的同门皆是在问他们历练之事。
“掌门与诸位长老还在自在峰等我们禀告此次历练,之后再与诸位同门细说。”
晏久歌一句话回应了所有守门弟子。
“首座师兄说的是,是我们太浮躁了,还请师兄恕罪。”
“不必多礼。”
寒暄三两句后,晏久歌带着出门历练的弟子自山门处前去自在峰。
在他们身后,守门弟子们聚在一起,颇为感慨。
“这一次历练,听外宗修士说极其凶险,但我们天玄宗同门皆能安全回来,真是幸事一桩。”
“可不是,有人说扶摇宫死伤了不少弟子。”
“应该是多亏了首座师兄和楚师弟,一个拿得定主意,一个能及时治疗伤势。这才没折损了人手。”
“我也是这样想。”
“……”
议论声随着楚祁等人远去渐渐消匿,楚祁与晏久歌两人的声名在天玄宗内本就不低,如今历练归来更盛一筹,门中弟子对他们二人十分信赖。
等他们到了自在峰,天玄宗掌门并诸位长老,皆是早已在大殿中等候着他们。
其中,清越长老来得最早,从收到楚祁即将回来的传讯后,每日从钟灵峰上下山,绕路途径山门,最后在自在峰坐下,与掌门足足下了七日的棋。
“清越师兄,你若不想下棋,不必勉强。”掌门见他心不在焉,忍不住出声提醒。
“掌门师弟,你不多虑,我有分寸。”清越长老一子落定,断了掌门的后路,继续往下说道,“赢你这个臭棋篓子,我这半颗心还是够用的。”
“……”闻言,掌门那张刚正不阿的脸上,眉头抖了抖。
他们这几个师兄弟中,脾气最为随心所欲的,便是清越。莫看清越平日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若真的惹到他的脾气,发起火来,最是难劝。
掌门对自己的棋艺有自知之明,没过两日,他便将其他剑修师弟喊来,接替他的位置。如此这般,所有剑修长老都与清越长老下过了棋,没有一个能打的。
“清越师兄,今日是第七日,我们就不下棋了吧。”常长老幽幽道,“我夜观星象,算到出门历练的众弟子今日应该回来了。”
“你卦象准吗?”清越长老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