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假少爷和首富联姻后(72)
“过来坐。”许魏旸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路唯将肩头的毛巾放下来,走到人跟前,“怎么了?”
男人拉着他的手臂,直接将人扯到腿上坐下,路唯被他拽的一个踉跄,连忙扶着许魏旸的肩膀,“你干嘛?”
“张嘴。”
“什么?”路唯一时间没明白,不过许魏旸似乎也没准备让他明白,抬手捏住了他的双颊,让路唯被迫张开了嘴巴,“唔,你干啥?”
嘴巴一张开,许魏旸就看到他一颗右侧的大牙已经成了空壳子,“你这牙都成这样了,自己都不知道喊疼?”
路唯意识到这人是在看自己的虫牙,有些丢人,立马将把他的手给拍开。
“你好烦,为啥要看人牙齿。”
许魏旸额角跳了跳,“你个大男孩怕什么看,白天在学校都不疼的?”
路唯摸了摸脸颊,摇头,“不疼。”
“不疼?你确定?”
路唯见他这样,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便沉默的点了点头。
男人挑眉,“你就嘴硬吧,不疼也必须去医院,牙齿都空了。”
“我好好刷牙就行了,不会空的。”反正就是不想去牙科。
“那是好好刷牙的问题吗?几天吃了一大盒巧克里,你真行,剩下的巧克力没收,牙齿治好之前都不能再吃甜的了,饮料也不能喝。”
“……”路唯扁了扁嘴巴,“…那好吧。”
许魏旸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双手爬上他的脸左右揉了两下,“现在疼不疼?”
没人疼的时候就是就不疼,有人疼了就想当然的有那么一丢丢疼,“有一点点。”
“就…一点点?”
问到这里,路唯突然有些双眼无神,下巴磕在许魏旸的肩上苦着一张脸,“现在比一点点多一点点。”
“那现在这个抱抱是小孩儿的抱抱还是成年人的抱抱?”许魏旸问他。
路唯斜着瞅了他一眼,“当然是小孩儿的抱,你见过哪家成年人的抱是这样吗?”
许魏旸扯了扯唇角,“那我就将他变成成年人的抱,怎么样?!”男人单手带着人一翻身便将他压在了柔软的被子上,“今天我申请留宿。”
路唯觉得这人越来越没羞没臊了,“你都多大了,还要人陪,申请驳回。”
“你确定?”说完许魏旸低头在他嘴上轻啄了一下。
路唯眨了眨眼睛,脖子通红,“唔,我坚持驳回。”
许魏旸垂眸又要亲下去,然而路唯迅速捂住嘴巴,男人到跟前又亲到他的鼻尖,“再说一次?”
这次路唯顺带给鼻子也捂上,“嗯,你别…”说话中间,吻便再次落在他的额头。
“还要吗?”
路唯皱眉,双手给自己的脸全给捂上,麻了,“许魏旸,你好烦人。”
然而今天男人有意转移他的注意力,细细密密的吻再次落在他的手背,一边吻还一边问,“真不让?今天可是我的生日,以为礼物提前送了就没你的事了?是不是没良心?嗯?”
闻言路唯突然放下手,眼睛猛然睁大了,“今天你生日?啊…”他敲了一下自己呃呃呃脑袋,“对不起,我最近做题做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见他就要起来,许魏旸突然靠近又将他压了下来,“都这个时间了,你要去哪里?”
“我去看看家里还有什么吃的,给你准备个长寿面什么的。”
“咱们家没有这种规矩,我现在就只有一个愿望。”
“什么?”路唯躺下来,看着某人越来越近的距离。就见他又在自己唇上啄了一下,“你说呢?”
路唯有些无语,抬手推了推许魏旸,“知道啦知道啦,不就是安眠药嘛,今天免费赠送你一颗。”
许魏旸见他脸上浮起的两朵红云,突然有些爱不释手,“那就这样睡吧。”
路唯抽了抽嘴角,“……”
许魏旸手臂放了力气,带着人翻了个身子,路唯便稳稳的枕在了他的肩头。
“谁都有脆弱的时候 ,今天就不能是我的放松日?”许魏旸扯开被子给两人盖上,将路唯再次往怀里拢了拢。
那天从会所回来,路唯便一直很沉默,他几次提起那场事故,他都会下意识逃避,许魏旸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早知道狗急会跳墙他就不该组那个局,不但让计划提前结束,还害的他家宝贝这么伤心。
而此时路唯往男人怀里钻了钻,同样自责,懊恼自己竟然忘记了许魏旸的生日,“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你就对不起?”许魏旸拍了拍他的脑袋,“你最对不起的该是自己,校考合格证是不是拿到了?”
“嗯…”
“为什么没跟我说?”
“这本来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啊,没什么好说的,而且…”
“而且什么?”许魏旸问他。
“这还不是结束,高考之后才知道这个合格证到底有没有用,毕竟…我的成绩还很差。”路唯说。
“你一个全国美展的金奖你和我说还很差?有你这么凡尔赛的吗?”许魏旸忍不住掐了一下他。
路唯挑眉,讶异他还知道全国美展,“你怎么知道这些?”
“家里有个小画家,知道这些不是很正常?”许魏旸说,“不过具体真的深入看,我也不懂,但这个美展的含金量还是知道的。”
“也没有多厉害…”路唯口齿不轻道,意识也跟着模糊起来,“你是全滨城最有钱的人,你才最厉害。”
和许魏旸想的差不了多少,路唯虽然每天都在学校,但是精神状态却很差,越往后脸色难看的都没法看,一回去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阿姨也拿他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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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情全部调查清楚后,路山和张荣以杀人罪,意图侵占他人财产罪等其他四项罪名被移交法院。
而路文聪也以涉嫌杀人和包庇杀人被起诉,后续有的没的,又陆陆续续添加几个不疼不痒的罪名,力求让他数罪并罚,最青春的那几年都在监狱里度过。
路唯被警察通知了之后,在学校门口徘徊了很久还是去了墓园。
跪在父母的墓碑前,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太久没来,上面照片都已经泛黄,他哭着将自己包里所有的东西都倒了出来,找到一袋纸巾仔仔细细的把墓台清理了一遍。
看到四周恢复安宁,路唯才粗喘了一口气,呜咽出声,忍不住抬手去抱冰凉的墓碑。
他那年花了很久很久的时间,才接受父母不在了的事实,但一想到他扭头就认了路山做养父,便痛苦的恨不得杀了自己。
只能一句句朝着眼前的照片说对不起,然而这依旧缓解不了他的愧疚。
许魏旸循着手机定位找到这里的时候,天边已经下起了小雨,尽管此时已经是春天,但雨水打在身上还是异常冰凉,他将人从墓碑前抱起来下山。
大金弯腰在地上收拾东西,全程都没敢往路唯脸上看,他全程跟了这个案子,心头颇不是滋味。
到车上,许魏旸拿着毯子将他裹起来抱着,心口疼的厉害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怎么替他分担这份痛苦。
路唯趴在他身上肩膀不言不语,但眼泪还在不断往下掉,许魏旸拍着他的肩膀,试图给他一份安抚,可人却摇了摇头,沙哑着嗓子出声,“你别看我,我就再难过一会会就好了,唔…”
“好,不看你。”许魏旸眼神往窗外看去。
大金注意到路唯抽噎的肩头,鼻尖也是酸酸的,这一路他是陪着一无所有的许魏旸走到现在,也是陪着许魏旸见证了路唯的这十年,明明才十八岁,却经历了许多人一辈子都可能无法承受的痛苦,他一个局外人看着都难受。
不过还好,只要从这里走出来,未来就会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