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妖道再临(60)
陈星河听了也不说话,显然这好话他并没有听进去。巫行道见他有些不高兴,走了没几步便已经是气喘吁吁,看来真是豪门贵公子,文弱书生一个。
他便从袖中掏出一枚纸鸟来,说:“给你看个有意思的。”
陈星河却不回头,只顾着往前走。巫行道微微一笑,默念了一句咒语,手指在那纸鸟上划了一下,那纸鸟却突然忽闪着翅膀飞了起来,径直飞到了陈星河跟前。
陈星河愣了一下,惊奇地看着那只纸鸟,他伸出手来,那纸鸟便落入他掌心。他要握紧,那只鸟却从他指缝间溜走了,薄如蝉翼一般。
“好厉害,这是什么?”
“纸鸟。”
“这个好玩。”
“可不是只是好玩,这个用来刺探消息最是方便。你想,人不能去的地方,人容易被发现的地方,小小一只纸鸟过去,它能听到的,你也能听到。”
“教我教我!”陈星河激动起来,抓住了巫行道的胳膊,一双眼睛满是崇拜看着他:“我拜你为师。”
“我听你哥说,陈门主严禁你学法。”
“那我不拜师,只学这个小玩意行么?”
巫行道忽觉得这陈二公子没了爪牙戾气,竟变得有几分孩子气,脸上晕出笑容,忽然捉住陈星河的胳膊,便带他凌空而起。因为他只抓着陈星河的胳膊往上提了一下,陈星河身体摇摇晃晃几欲坠落,便一把搂住了他的腰。巫行道笑出声来,胳膊抱住他,越过树林人家。上面星空璀璨,一盘又大又圆的月亮挂在天上。
“我心里有个猜测,只是不知道准不准,你明日派人去发生命案的村庄一家一户的排查,院子和房间都不要错过,看看哪家有血腥味或血迹,尤其注意年轻男女。要是发现有什么可疑,也叫他们不要声张,只回来禀报你,我们带人一起去。”
陈星河听了巫行道的话,第二日便派人去搜查了,果然傍晚的时候差役来报,说在一户人家发现了可疑的血迹,只是那户人家房门紧闭,他们奉命不敢贸然闯入打草惊蛇,所以急忙回来回禀他。
巫行道看了看他,站起来说:“走吧。”
他们到了事发地点,叫陈星河没有想到的是,竟是在那第九个死者周放家附近。他们来的时候怕打草惊蛇,所以轻车简从,悄无声息。因为发生了骇人命案,所以这天色刚暗,家家户户便已经大门紧闭,倒像是一个鬼村一般,叫人只觉得不寒而栗。夕阳已经落了山,天边晚霞血红,照的这村子也沾染了红色光彩,像是血染过一样。
他上前就要叩门,却听巫行道说:“不是说了,这户人家没人。”
巫行道说着,竟一脚将那房门给踹开了,一个箭步冲到了屋里。陈星河见状赶紧也冲了进去,却在看到眼前景象的一刹那,惊呆住了。
眼前屋里空空,却只有屋子中间一个大木桶,桶里面的人听到响动猛地从木桶中站了起来,赤身裸体的一个女人,披头散发,但这并不香艳,却让人觉得不寒而栗,因为这女子浑身上下都是发黑的血。
她在血浴。
而等陈星河看清了那女子的面容,更是惊的说不出话来。那女子形容面熟,正是周放的相好,那个小家碧玉的姑娘孙氏!
第49章 坞城篇:暗夜
“哪里来的妖道,还不束手就擒!”
巫行道说着便从袖中甩出几道灵符,正贴到那女子身上。那孙氏哀嚎一声,声音却极为恐怖,她欲从木桶中爬出来,木桶倒在地上,流了一地的血污。陈星河见她赤身裸体,不敢去看,只好背过身去,耳中只听到一阵哀嚎,等到再看的时候,那年轻貌美的孙氏已经成了一个形容枯蒿的老婆子,白发披散在身上,早已经是鸡皮鹤颜。
陈星河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巫行道说:“你要抓的凶手,就是她,我已经替你制服了他,剩下的都交给你了,我不与你抢功劳,先行一步。”
“你先别走,”陈星河抓住他的胳膊,心有余悸问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可听说过玉女血术?”
陈星河摇头:“要是玄门道法,我知道的不多。”
“倒也不算是玄门道法。这玉女血术是你们中原的邪术之一,修行者为保青春不老,就用童男鲜血沐浴全身,施以符咒,可让耄耋者青春貌美。只是此法每隔一年便要用一次人血,不然老态毕现,这妖婆便是因此害人。只是她道行不高,我已经用符篆封了她的命脉,让她现了真身。”
“竟然还有这种邪术……”
“行了,活我已经干了,剩下的功劳全是你的,你只别忘了谢我就好。”
巫行道说完竟真的走了。陈秋灵破了此案,心情大好,特地派人拿了上等的陈年老酒,要款谢巫行道,谁知道竟然被巫行道给退回来了。
“什么,不肯收?”陈星河一骨碌从床榻上爬起来:“他不是最爱喝酒的么?”
“是,他是爱喝酒,”陈青说:“可是他说,他不喝二公子的酒。”
“这是为什么?”
“这……这……”
“哎呀,给我给我,我去问他!”陈星河说完,自己拎着两坛酒就过去了。到了近水台,却不见人,兜兜转转找了一圈,却见巫行道在睡大觉。
这可不是故意的么。刚才他才派了人来送酒,他说不收,可见并没有睡,怎么他来了,就呼呼大睡起来了。
“起来起来,”他伸脚蹬了蹬:“本公子亲自登门道谢,还不够?”
巫行道睁开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说:“几天不见音信,我还以为二公子得了便宜便跑了呢。”
陈星河闻言眉开眼笑,蹲下来说:“实在对不住,你不知道这结个案子有多少程序要走。我又带那妖婆去指认临城的几个案子。可真是不得了,那孙氏竟然陆陆续续害了几十条人命了。我跑了几天,腿都累断了,这不一有了闲暇,立即给差人给你送谢礼来了。没想到巫兄人大架子大,竟不肯收。我这可是百年老酒,要不是谢你,也知道你是懂酒的人,我还不舍得拿出来呢。你不喝,那我可带走了。”
他说着拎起酒坛子就要走,巫行道一骨碌坐起来,抢过了一坛,笑道:“不是我架子大,我一看这酒坛子,就知道这是好酒,可是寡酒难喝,好酒得有好友相伴,一个人喝这么好的酒,又有什么乐趣。来来来,咱们一人一坛子,不醉不归。”
陈星河也是心情好,又难得碰到性情相投的,家里又没有陈老门主管束,乐得自在一日。于是两个人你一坛子我一坛子,竟都喝了个酩酊大醉。
第二日醒过来的时候,天色才刚蒙蒙亮。从前陈老门主在时,他天天天不亮就被陈青他们给叫起来读书,竟已经养成了习惯,如今没有了管束,反倒也早早地醒了。醒来只觉得头疼难忍,昏昏迷迷地要爬起来,却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扭头一看,倒是醒了大半。
原来巫行道赤裸着上身,竟横趴在他身上,一只胳膊还搂着他的腰。
他早知巫行道高大,却不知脱了衣服竟这样结实,那粗壮上臂箍着他的腰,竟让他动弹不得。虽然天气已凉,但是两个人如此贴着睡了一夜,贴合处已经出了一层的汗。他自幼便是一个人睡,只觉得这感觉怪异,便拍了拍巫行道的膀子:“起来,压着我了。”
巫行道迷迷糊糊醒来,这才松开了他。但是陈星河却动弹不得,因为他发现他两条腿全都被压麻了。巫行道却说:“果然是好酒,竟然醉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