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虐文主角逆天改命[快穿] 下(302)
“他们可有觉得自己有错?没有!”
笼外,烛九与龙淮南轻蔑、傲慢,唯独没有一丝悔改的神色清晰映入观澜眼帘。
“你此刻不动手,此刻不让他们偿命,日后就再也没有人会惩处他们!越少主的死,会彻彻底底不了了之。
“那群幻狼倒是可能朝龙族讨要说法。但你猜到时候会怎么样?所有错处,都会被扣在你一个头上!
“多可笑,你分明是所有人里唯一一个想护住越少主的。可日后人人都只会说,是你将人害死!”
声音骤然拉高了调子,近乎是在观澜耳边嘶喊!
“你可有甘心?可会甘愿!不,你不会——”
观澜:“我不会——”
他缓缓重复。
声音狂喜,终于叫破自己的真实目的。
“杀了他们!杀了那些龙!灵修有什么好当?还是如我等一般,痛痛快快,潇潇洒洒!
“杀!杀!杀!!!”
观澜:“杀……”
伴随话音,他身前构成云笼的灵气朝两边分开,让烛九、龙淮南二者暴露在观澜面前。
肉眼看到的画面有了些许变化。不知是从哪一刻开始,他已经不在云笼幻境,而是到了越无虞身死的地方。
血腥气萦绕在鼻尖,耳畔仍有隆隆雷声。
观澜手臂、手背之上,白皙光滑的皮肤迅速被鳞片覆盖,从旁侧看来时还是人身,只有正在他身前的两条龙知道,此时此刻,观澜的手已经化作龙爪!
两龙在自观澜身上传出的威压之下战栗,甚至生出几分懊恼来。只是再要分辨他们如今的懊恼是从何出现,怕是又有一番官司。
思绪正动,烛九先被剧痛袭击。他身体抽搐,瞳仁散开,听观澜问自己:“你要抽筋,还是剥鳞,或者锯角?”
烛九嘴巴张开,痛苦地说:“不……”
抽筋、剥鳞、锯角,这些都是龙族当中自古有之的刑罚。龙族强悍,却也定下了规矩。若有其他生灵被龙威波及,这就是龙族能给出的回应。
说来仍然有所不公。其他生灵可是身死,龙族却只需要半死不活。但落在当下,观澜却觉得,这样的惩处方式非常合适。
烛九:“我并未杀他!那是我们三人——”
“所以我也不杀你。”观澜话音里有了一丝极为罕见的不耐,“你们三人一同害了无虞,自然要三人同受惩罚!你若不选,好,我帮你选!”
这话出来,在场其余龙、人听着,自是肝胆俱裂。唯有那道藏在黑暗中的声音,满怀不甘地“啧”了声,喃喃说:“都到这种时候了,还守着什么律法、什么原则……看来还是不够。”
作者有话要说:
幻境已经步入尾声啦
第697章 故乡(111)
两条龙, 一条被抽了筋,一条被断了角。再有一个明真,分魂陨毁, 反噬到本体上,定然也是一番折磨。
这些事, 下方城中的人全不知晓。唯一的想法,大约就是:这场雨怎么像是没了尽头一样?
每个夜晚, 他们都是伴着雨声入睡。再到白天,睁眼依然是雨。
偶尔有小孩儿半夜梦醒,揉着眼睛与家中阿父阿娘抱怨, 邻家的大郎一定有做了惹他家长辈生气的事情了!这才挨了打,叫个不停。
因是晚间嘟囔, 父母听得迷迷糊糊。再到第二天起来, 连讲话的孩子自己也忘了昨夜说过什么。短时间内, 倒是没人从这话里察觉异常。
他们近来忧心的是另一件事。雨真的下得太久, 虽然不大, 但日子一长,外间农田是否要被水泡坏?再有,河道涨水,同样会带来麻烦。
翻看城中记载, 往年同一季节总是天气晴朗, 人们还要抱怨日头太盛,该给几场雨来。没想到,真下了雨, 反倒要牵出另一桩烦心事。
好在人们的心烦并没有持续太久。
在一个很寻常、再没什么不同的日子, 雨停了。
云层散开, 露出后面灼灼的日头。人们站在太阳底下, 莫名竟然对前面的天气生出几分怀念。
至于城中老人私下会念叨的,“约莫是哪个仙门灵宗的修士斗法,好在有人留手,这才不曾牵连我等”……就是只有少数人才能听到的动静了。
而作为一手炮制前日大雨的人,此时此刻,观澜身在何处?
……
……
“观老板果真是遭了什么事儿。”近日来,从城门茶摊路过的人看一眼摊子上的景象,总要这么说上一句。
从前日日坐满客人,热闹得比大城中酒楼都不差的地方,已经一旬不曾开张了!
桌椅板凳倒是都像以往那样好好摆着。偶尔也有过路人,实在口渴,干脆在附近井中取了水,再借着摊上的锅炉来烧。
最先有人听到动静,还当是摊上的老板伙计货来了。仔细一看,发觉并非如此,登时失望,还问正在添柴火的人,对方是否盘下了此地,要在城外开张?
烧水的人赶忙否认,还声明:“我这借锅借火,可是给了柴火钱的!”说着,朝一旁的观澜惯坐的桌台抬抬下巴。旁人一看,上面果真摆了一个小碗,碗里有几枚铜板。
这就算是印证了。人们听着,心头失望。烧水的人看了,则是莫名,暗暗想:真是奇了!一个茶摊老板,竟然能引这么多人牵挂。
他自然想不到,这些年来,因在摊上吃了茶,得了仙缘的都暂且不说。光是平常人,身体上的不适散去很多,原本已经晕花的耳朵眼睛重新变得清明的也有不少。哪怕本身无病无灾的人,喝了茶水,总能精神许多。这样的好茶水,好茶摊,谁愿意看它歇业?
可不愿意也不行。一天天下来,老板总不回来。桌椅上落了一层灰,城中差役更是来看过几次。说老板此前交银子,也就交到月末。若是始终见不到人,茶摊怕是真要租给别人了。
“唉!”
老客们相互说着这个消息,脸上都有失望。唯一一个心态好些的,这会儿安慰其他人:“从前我便说,老板与伙计的来历怕是不凡。你们怕是也有这样心思,咱们喝的,哪里会是普通茶水?约莫根本是灵茶呢!
“既是灵茶,咱们这样的寻常人,哪里是能天天喝、日日喝的?能有前面那些年,已经是了不得的缘分!要我说,知足,常乐!”
他的话,引来一片赞同:“这话倒是没错。”
“对,知足常乐!”
但也有人叹一口气,说起:“唉,我如何是不知足?只是老板向咱们结了善缘,如今他遇到麻烦,我们却不能帮衬——”
“……”前面安慰人的也沉默了。半晌,他轻声说:“也兴许并非遇到麻烦。只是日子满了,该要归家。”
“咦,还有这种说法?”
“我也是从话本上看来。”
真相如何,人们自然是无从得知了。而这番议论,说来,倒是茶摊近些日子最热闹的时候。
可惜没了老板,再多热闹也有尽头。不多时,人们一个个散去。日头跟着西落,到了黄昏,城门将关。这个时候,纵然再有赶路的人口干舌燥,从摊边路过,也只能叹一声“着实口渴”,却又半步不敢停留,生怕被锁在城门之外。
待到最后一人也过去了,夜色将摊子笼罩。
有蟋蟀跳上长凳,跳上桌台,跳上——唔?跳不上去?
没有开智的小虫,想不明白为什么唯独眼前的台子拒绝了自己。但它心大,一处碰壁,就往另一处去。
至于前面挡住自己的,名叫“护体灵气”的东西是什么、为什么无法映入眼里,就不是它会在意的事情了。
茶客们万万不会想到,被他们议论了整日的观澜,在他们讲话的时候,其实就在他们身畔。
没发出动静,而是静静地坐着。茶客们的话,有一些落入他的耳朵了。还有一些,却像是从远方刮来的一阵轻风,尚未听明,就散入四野。
距离他将烛九龙筋抽出、龙淮南双角斩断,又杀灭明真分魂,已经过了好些时候。